从《尤利西斯》来看乔伊斯意识流的魅力

姜宏义

摘 要：意识流既能多层次的反映人们的意识流动，又能将事件从多个角度叙述出来。我就借著名意识流小说作家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来谈谈我对于意识流小说的一些看法。尽管在我看来，意识流小说是一种晦涩难懂的文学作品流派，但却以其独特的语言、多变的结构风格，深深地吸引了我。

关键词：乔伊斯；《尤利西斯》；意识流

在西方现代派文学的课堂上，我们学习过一个流派，它既能多层次地反映人们的意识流动，又能将事件从多个角度叙述出来，它就是意识流。还记得老师让我在课堂上朗诵的那篇《》，其实很难理解，但同时也激起了我对于意识流小说的兴趣。所以我就借著名意识流小说作家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来谈谈我对于意识流小说的看法。

在具体地谈《尤利西斯》之前，我先简单地介绍一下意识流小说。意识流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中的重要流派之一。它发端于20世纪20至40年代的英国，以美国为中心，盛行于西欧的各国。英国女小说家陶罗塞·瑞洽生是第一个意识流小说作家，她的长篇小说《尖尖的屋顶》，为意识流小说开创了道路。随后，在西方各国相继出现了一大批的意识流作家和作品，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家是英国的詹姆斯·乔伊斯和美国作家威廉·福克纳。我所知道的较有名的意识流小说有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威廉·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押沙龙、押沙龙》等等。需要强调一下的是意识流原来是心理学和哲学的用语，首先被美国实用主义哲学家、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提出。后来这一概念被引入了文学的领域，这是我觉得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再来说说乔伊斯。他是英国现代文学的杰出代表，将意识流小说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使得意识流成为20世纪现代主义文学中别具特色而又被广泛运用的技巧。艺术创作和家庭生活是乔伊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件事情，但是在两件事情上，他都不是顺风顺水的。乔伊斯公认的成就是他创造了一种崭新的散文文体和一种崭新的小说形式，而从创作技巧和风格来看，乔伊斯的4部重要作品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前一阶段是《都柏林人》和《青年艺术家的肖像》，主要特征是传统与革新的结合和从传统到革新的转变；后一阶段是《尤利西斯》和《芬尼根的守灵夜》，表现为彻底地革新和意识流技巧的成熟。

《尤利西斯》是一部使乔伊斯蜚声世界的小说，也是意识流小说经典之中的经典，同时，它也是现代小说中兼具有实验性和争议性的小说作品。《尤利西斯》与荷马史诗《奥德赛》的人物具有一种特殊的平行关系：斯蒂芬与特莱莫克斯相对应，布洛姆与奥德赛相对应，莫莉与珮涅罗珮相对应。乔伊斯以尤利西斯，也就是奥德修斯为自己的作品命名表明了他的作品在人物、情节和结构上与荷马史诗故事具有相互平行的关系。故事中的主角有斯蒂芬、马尔康、布洛姆，以及布洛姆的妻子莫莉。斯蒂芬是一个年轻的爱尔兰作家、教师，马尔康是一个医学系的学生，他们同住在海边的一座古塔之中。布洛姆是一个犹太人，一个广告掮客。他的妻子莫莉是一个歌女，拥有好几个情夫，是一个不安于室的放荡女人。故事首先写了斯蒂芬到学校去授课，领薪水，然后到海边游玩；紧接着叙述了布洛姆的一天的所想、所感、所做的种种事件；接下来是一个作者匠心独运的情节，同时也是一个我十分喜欢的情节，在午后3时之间有两个场面同时展开：一个是布洛姆的妻子在家中等待她的情夫，一个是布洛姆到旧书摊去买书；接下去是布洛姆的妻子的回忆，回忆她和她的情夫、丈夫之间的种种事情，以及自己已故的儿子，以及斯蒂芬父子等等；作者在小说的最后安排的布洛姆妻子的一大段独白，一直把她安排在床上，让意识流变，这样就产生了一种超越道德善恶的效果，使人类的心灵意识赤裸裸的显现了出来。这也是《尤利西斯》作为意识流小说的一个画龙点睛之笔。

《尤利西斯》的精髓是通过人物描写塑造的。布洛姆是《尤利西斯》中的主人公，在这个人物身上体现了西方现代社会中小市民思想的空虚与寂寞。他仅仅是芸芸众生中，浩渺宇宙之中的一小部分，在他身上我们完全看不到《奥德赛》中奥德修斯的那种英雄的色彩和勇士的气概，却看到了人一個整日无所事事的既有仁慈又不乏猥琐之气、品行宽厚但是又有些怯懦的真实的小市民形象。他是不幸的，妻子的不忠，他只能装作无事；面对暴力袭击，他只能逃之夭夭；对于别人的奚落侮辱，他只能忍气吞声；在性生活方面，他是一个失败者，但是在抽屉里暗藏着男欢女爱的照片，他偷窥女人的内衣，在沙滩上手淫……他再也没有了悲剧史诗中的英雄的那般能够翻云覆雨的光彩品质了。与《奥德赛》相比较，古典作品中的提供给我们的一系列的崇高的理想、道德，如今已经被这车水马龙日新月异的商业社会变为普通街道上的一个凡夫俗子。客观来讲，像布洛姆这样的人，他们人格破碎、理想幻灭、家庭面临着崩溃的危险，他们虽然不具有英雄的那种光鲜亮丽的高大形象，但是却真实地表现出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土崩瓦解的边缘，表现得是那么的真实而又形象。有学者评论，《尤利西斯》是20世纪一部非英雄主义的小说，而布洛姆则是这部非英雄小说中的反英雄形象。

在斯蒂芬眼里，艺术是神圣的，意味着自我的救赎。斯蒂芬是一个脆弱的人，他的脆弱是其自负的表现，因而，从本质上来说，他是缺乏生命力的，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毁灭。这样一个急需拯救的儿子的父亲形象，那么在作品中布洛姆就充当了这样一个形象。当然斯蒂芬不仅仅是需要一个父亲，而且需要一个新母亲。斯蒂芬在思索自己的人生之时，有过这样的心理活动与意识流转：“被他们，被那个有着我的声音和我的眼睛的男人与那个呼吸中带有死亡灰尘的鬼一般的女人生出来。他们搂抱又分开，遂交？者之所欲。开天辟地以前，他就有将我生出的，可现在却可能没有使我生存下去直至永远的欲望了。”可见，斯蒂芬对于生母的憎恶。摆脱了世世辈辈所信仰的罗马天主教，背离了同这种宗教紧紧捆绑在一起的父亲和母亲，他却表现出了灵魂的无枝可依的空虚。斯蒂芬在社会之中漫无目的的游荡，一边游荡一遍在寻找他心中的新式父母。

莫莉的内心世界是丰富多彩的，在她的生活观、价值观之上，她与布洛姆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批评布洛姆姨妈把钱全部花在了自己的临终上，这就与布洛姆批评人们过多的将钱花在了修建坟墓上是一样的；她汹涌澎湃的，势不可挡的性欲望上面，最终导致了她的多次出轨。在莫莉看来，人的肉体、人对于肉体快乐的追寻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了，而且是神圣的。在故事的结尾，莫莉想象着斯蒂芬长住在自己家的可能性，而且将斯蒂芬与自己的女儿等同起来，并将布洛姆放逐于厨房。从文本中可见，虽然莫莉找到了自己的“新”儿子，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莫莉其实是找到了新欢，找到了自己生理欲望的最新释放点。

写作手法是《尤利西斯》具有魅力的另一个必要因素，在写作特色上来看，《尤利西斯》却是突破了一般小说的拘束。第一，《尤利西斯》对小说形式的创新体现在了它的“非人格化叙述”上面。比如说，人们在闲聊，而每一段闲聊都独立于对话之外，每一个对话者都是《尤利西斯》的叙述者，换句话来说，这些叙述者就是作者乔伊斯的替身；第二，《尤利西斯》的艺术创新表现在他由再现客观事实转到了表现主观情感，这一转变的实现基于对于人物的物质生活的描写转到人物内心活动和精神状态的表现的蜕变，作者做的十分巧妙；第三，语言上不断地创新，为了表现反复冗杂的思绪感触，乔伊斯在语言的推敲上面下了不少的工夫，常常使用省略和劫短的句子表现突兀变化多端的多层次心理状态，或者句子的成分残缺不全，或者句子的结构不断变换，超越语法的规则，最终形成了乔伊斯创作作品是独树一帜的语言风格，比如说最后一章连续42页无标点，不断句的奇特构思；最后一个特点是艺术流小说之中常常使用的内心独白、自由联想、象征暗示，内心独白可以直接展示人物的一意识流动，自由联想则是表达内心意识的最为重要的手段，两者相互运用，具有随意性可跳跃性，将古今置换，时空倒转。

最后，讲讲我认为这部作品吸引我的两点。首先是在情节方面，还记得我在上文提到过的，那个比较特殊的情节，在午后3时之间有两个场面同时展开：一个是布洛姆的妻子在家中等待她的情夫，一个是布洛姆到旧书摊去买书，像极了我们在现当代文学作品导读之中学习过的《夜总会里的五个人》，同样的形式，在同一时间，不同人物发生的不同事件的罗列，就像是电影镜头中的蒙太奇手法非常具有穿越時空的感觉，让人身临其境，吸引读者。这也是我非常喜欢的表现手法，它让我有一种平行时空的特别感受，一方面多层次地交代了故事的内容，而另一方面，又从多个层面诠释了人物的情感，比如说从这一处细节可以看到布洛姆的胆小怯懦，莫莉的水性杨花，从而从不同角度彰显了主人公的意识流动；其次，从语言风格上来讲，乔伊斯为了表现人物意识流动的杂乱无章，还常常抛弃标点和句首的大写字母，大量的运用了典故。还采用了大量的拟声词，自创词，外来语，产生了让读者觉得晦涩难懂的不良效果。但同时我们也看到了乔伊斯为了写意识流作品所付出的苦心。

意识流是一种反映人们意识流动的文学作品流派。从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我们可以看到意识流的种种特别。尽管在我看来，意识流小说是一种晦涩难懂的文学作品流派，但却以其独特的语言、结构风格，深深地吸引了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尝试着写一写这种意识流小说，来过一把当意识流小说作家的瘾。（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