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话
2013-12-29胡子赫
在我看来,许多人说的文学只是一种表达方式。
由于我自小木讷,口头表达能力远逊于常人,上帝便怜悯我,让我的笔头表达能力稍好些,可以讲明心中所想。这算是一种公平。
我真正写文章不过是两年前。这两年中,我每次写文章都尽力尝新图奇。后来,我在读朱光潜的《谈美》中为这样的写作方式找到根据,即是灵魂在杰作中冒险。我追逐新也力图奇,我希望每篇文章都言之有物,也希望每篇文章都可以作为我灵魂的一部分,以书面形式存在。很幸运,多数文章都达到了我当时的希望。但也很遗憾,我至今未写过一篇文章让我真正满意。因此,我仍在不断尝试写作中。
我一直反对“写作者应有风格”的说法。在我看来,“风格”一说是不自觉的灵魂外化。而作为一个尚年轻的写作者,“风格”有自杀的风险。我坚信,每次我都只是尝试新的表达,而不是有风格的写作。可以说,我至今仍是一个尝试者,连“写作者”也称不上。
正是因为我是尝试者,所以我不怕某篇文章的失败。我作为一个尝试者,骄傲于每次写作方式的冒险与创新。也正因为我是尝试者,我对文学爱好者既嗤之以鼻又充溢艳羡。我艳羡他们对文学的热爱,我鄙夷他们只是盲目的热爱,而不是冷冷的尝试。
我以为我不会一直写下去,我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心中默默想着一个有趣的打算:我即将十八岁了,我想就此搁笔。我想将我的成人时光投入人世,去经历一切本该经历的经历,与一切不期而遇地遭遇。我想做更多的实事。我想继续做一个尝试者,尝试人间的酸甜苦辣。那时,我不会再有时间通过写作来尝试,因为我每日的经历或遭遇本就是一次更加惊险的尝试。等我老了,累了,折腾不动了,不能再在现实中尝试了,我想我也应该年近八十岁了。到那时,我想再重拾起笔,去记下一生的趣事。
闲言碎语不再讲了,若我没记错,瞿秋白临死前写了一篇《多余的话》,后来被人们拿来指责他的修正主义思想。我且借来这个题目,因为我明白时间会修正我写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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