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之路是实现共产主义

李晔 郭强

摘 要：实现可持续发展，是人类发展所追求的最终目标。如何才能走上这样的道路？对这一问题，哲学、社会学、经济学等领域都提出了相关看法，如保护动物、绿化环境，提倡节俭消费等。但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根本问题是体制问题，认为只有在共产主义体制下才能够实现真正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关键词：财货；可持续发展；共产主义

中图分类号：F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3）31-0106-03

引言

长久以来人们认为传统经济学家一直以来都将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作为经济增长的外生变量，追求最快速度的经济增长而无视资源和环境的破坏。人类在环境遭受破坏之后的19世纪20年代中后期才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理论（即最初于1972年提出，指既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不损害后代人满足其需求的能力，是科学发展观的基本要求之一）。其实早在19世纪70年代奥地利学派的代表人物门格尔就已经在他的著作《国民经济学原理》一书中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本质思想：物质资源供不应求。

一、门格尔关于可持续发展的阐述

在门格尔的《国民经济学原理》一书中，定义“财货”为与人类欲望满足有因果关系的物品并且人类具有获得此物以满足我们欲望的力量。他认为财货不是单指一种物品而是代表了一种人与物的关系、属性。门格尔将财货按是否能够直接满足人类的欲望划为不同等级，例如能够直接满足我们欲望的财货像面包属于一级财货；而诸如烘烤面包的特殊劳动力、烘烤面包的设备和一定分量的面粉，这些“虽无直接满足人类欲望的能力，但却有用于制造第一级财货”[1]成为第二级财货；磨坊、小麦、黑麦等制作面粉所用的劳动力等称为第三级财货；耕地、耕种耕地所需的工具与设备及农民的劳动力等称为第四级财货。门格尔认为次序数并不是重点，这一观点打破了过去人们常常注重生产的结果而忽视那些创造生产的其他看似并不重要因素的旧观点。比如说第四级财货“耕地”，没有优良的土壤，我们不可能种出质量好的小麦，而没有了优良的品种的小麦势必会对面包的生产带来影响。土壤的好坏体现了可持续发展的思想，如果自然资源像土地、水资源得到破坏，那么无论多先进的生产技术，多么充足的劳动力都无法生产出足量足质的小麦，无法满足人们的需要。

在按次序数分类的财货中，一般次序数高的财货，人类对其的支配量大于需求量，门格尔将其称为“非经济财货”；而次序数低的财货，人类对其的支配量却低于需求量，这部分财货称为“经济财货”。门格尔认为“经济财货”与“非经济财货”的区别归根结底是这些财货在需求量与支配量关系上的差异。但是正是由于数量关系的原因，“经济财货”和“非经济财货”的界限并不是不可逾越的。比如说水资源、土地资源这些不具备经济性的财货，但是当它们的可以支配的数量小于需要的数量的时候，就由“非经济财货”而变成了“经济财货”。在对于财货最后的论断中门格尔高瞻远瞩，从长远出发指出“那种在现在说来还呈现着非经济的性质，但顾及将来的发展，则在许多点上已被经纪人看作是经济财货的财货。即某种非经济财货，其支配量在不断地减少，而其需求量则在不断地增加，从其数量上关系的发展来说，这个财货的非经济性质，到最后要转变成经济的性质。”[1]

这种因为供不应求会造成资源紧张的思想就体现了可持续发展最本质的内涵，也与现在我们所熟悉的“可持续发展”的含义不谋而合。可持续发展的本质就是不仅当前能源要能够满足当代人的需要也要使能源的供应能够满足子孙后代的需求。这些能源不仅是指能够直接满足人们生产生活的生活供应品，也包含那些看似源源不尽的自然资源。但是放眼当今社会，自然资源正在我们人类高速发展的生产生活行为中受到破坏，自然环境的保护工作迫在眉睫。树木的乱砍滥伐，江河湖水、大气的污染都使得人们以前能够正常利用的资源日益消耗殆尽。消耗是生产活动中不可避免的后果，可是不当的消耗是能够通过生产方式的改进得以扭转的。究其根源，可持续发展道路的难以实施不是生产方式的技术问题，而是社会制度的问题，只有在共产主义的社会道路上才能实现可持续的发展。

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造成供不应求的生态危机

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创造了工业文明，带来了封建社会不能比拟的劳动力和产品。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是掠夺和破坏自然生态的生产方式，它的最终目的是最大限度地压榨剩余价值。马克思在《经济学手稿》中指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一种“异化”劳动，“异化”劳动不仅造成了人与人的对立，也造成了人与自然界的“异化”，即自然界在人的过分干预下出现了对人类的惩罚。在资本主义世界中，生产的唯一目的就是追逐剩余价值，剩余价值越多，对资本家而言就越好。这样看来，在资本主义社会对剩余价值的要求不与人们的需求挂钩而是为了满足贪婪的资本家的野心，这个过程中，生产的无序必将会导致自然资源的过度消耗，生态环境也必将会受到严重的破坏。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也必将会带来消耗不尽的经济危机。而为了消除危机，催生了“消费异化”，就是倡导过度消费、大量消费、奢侈消费来满足生产与消费的平衡，一次来抵销消耗过剩的生产，这是畸形的消费方式，是病态的消费。虽然它可以暂时缓解生产过剩的状况但是长久下去必然会消耗许多不必要的资源，会使人类走上一条非可持续发展的“不归路”。

与可持续发展的内涵相同，马尔萨斯也看到了人口对资源的需求与资源本身之间这种不可调和的供求关系。其在所著《人口原理》一书中指出，按算数级数增加的谷物数量不可能满足按几何数增加的人口数量的需求。马尔萨斯的理论告诉我们自然资源数量与人口增长需求之间存在矛盾。虽然他的学说并不完全正确，但是也为我们人类对自然资源毫无顾虑的掠夺行为敲响了警钟。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马尔萨斯的观点是正确的，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的过剩造成了人口过剩的现象，马尔萨斯仅仅看到了表面的现象，其实质是社会制度造成的人口相对过剩。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要是马尔萨斯不这样片面地看问题，他就会看到人口过剩或劳动力过剩是始终同财富过剩、资本过剩和生产过剩联系着。”[2]不仅马克思、恩格斯，西方生态主义学者也认为资本家受利润的驱使不断加大资本积累，加大了对自然界的掠夺和剥削，并且为了维持生产的不断扩大，通过消费贷款、广告等形式刺激无产阶级的消费，虽然扩大再生产得到了消费扩大的维持，但是自然受到掠夺，环境日益破坏[3]。

由此可见，解决生态危机的途径归根到底还是要变革社会制度，改变资本主义制度下“异化”的生产和消费方式。这种改变就是要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并逐步建立共产主义制度，只有共产主义社会才能最终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三、共产主义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唯一道路选择

对于解决资本主义国家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目前所面临的生态危机之问题，恩格斯指出：人人仅仅能够认识到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不够的，“更需要我们对目前存在的生产方式，以及同作为这种生产方式根源的整个社会制度实现完全的变革”[4]，使人类走可持续发展道路的根本途径就是改变社会制度，实现从资本主义社会逐步向共产主义社会的跨越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方向。

（一）共产主义社会能够实现避免不必要的物质生产

马克思说：“如果在一个社会经济形态中占优势的不是产品的交换价值，而是使用价值，剩余劳动就受到或大或小的需求范围的限制，而生产本身的性质就不会造成对剩余劳动的无限制的需求。”[4]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资本主义社会资源的供不应求如此明显，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家追求的不是商品的使用价值而是剩余价值，要想解决生产的无限性和资源的有限之间的矛盾，就要改变生产的目的，从抛弃追求利润以及剩余价值这个生产的出发点，把人们正常的、合理的生活需求作为生产的唯一目的。物质的生产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资源破坏，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的生产规模应当控制在地球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把能源的消耗用在人们所需要的地方。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中，恩格斯指出：“科学，它的进步和人口的增长一样是永无止境的，至少也是和人口的增长一样快。”“人口的增长同前一代人的人数成比例，而科学的发展则同前一代人遗留下的知识量成比例，因此在最普通的情况下，科学也是按几何级数发展的……”[4]可见，马尔萨斯所说的人口的生产活动是可以通过科技的进步改变其消极的影响，在共产主义社会中，人们按自己的所需进行生产，并且共产主义社会是生产力得到极大提高、科学技术得到极大发展的社会，在这种社会形态下进行的生产是不会造成人口与资源供需矛盾的。其实，在现在社会中人类的总需求已经得到了满足，但是之所以出现有些人富裕而有些人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情况是因为分配的不均。具体来说，在非洲等不发达地区，人们的生活水平还在温饱线下挣扎，而在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人们已经不再追求物质的需求是否满足了自身的生活需求，而是在追求其满足自己的虚荣或是攀比之心。很多富人不是仅仅拥有一所住房、一辆车而是坐拥上百套房子和数十辆的豪华跑车。试想，如果能够将其分与穷人，那么其实在当代社会所有人的生活需求都能得到满足，甚至物质资源还会有很大的剩余。所以，现代社会中还存在生活需求得不到满足而破坏环境进行无限制生产的现象。这是因为人类发展还没有带来共产主义社会的自由分配的出现，只有生产资料公有的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带来物质的自由分配，才能实现自然界中有限的物质生产。

（二）共产主义社会能够实现计划调节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提到了一个著名的论断：到了共产主义社会，“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把它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让它作为盲目的力量来统治自己；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人类本性的条件下来进行这种物质变换”[4]。

在有计划的生产中，首先避免的是无谓的浪费。在市场机制作用下，虽然市场竞争可以使得生产产品的质量提高、技术进步，但是市场竞争最大的弊端就是会导致生产的无序性，引起巨大的浪费。马克思说：“在资本主义生产中，一方面有许多资财被浪费掉，另一方面，在企业逐渐扩大时，又有许多这种不适宜的侧面扩张，因为一切都不是按照社会的计划进行的，而是取决于单个资本家从事活动时有千差万别的情况、资财等等。因此就产生了生产力的巨大浪费。”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家生产商品的主要动力是获取大量的利润，并不会估计所有公民的生活基本需要。比如，生产一袋大米和生产一件貂皮大衣，当然，生产奢侈品所获的利润高于生产大米，所以资本家会生产貂皮大衣。这种生产的盲目性就会造成生态环境的破坏，并且许多生产的奢侈品卖不出去，就造成了产品的积压，资源的浪费。

在有计划的生产中，其实能够做到的是不会只顾眼前不管将来。在市场调节的生产中，生产者往往只受眼前利益的趋势，此时的生产是私人性质的生产，每个人只顾及到了自己在这一阶段的利益。因为在市场竞争中，市场开放性强，生产者多半可以自由地选择进入或是离开这种行业。所以，作为理性的经纪人，他们只要管好自己当前的利益就可以了。但是，在共产主义社会中，“社会将按照根据实有资源和整个社会需要而制定的计划来支配这一切东西”[4]，由于生产资料在共产主义社会的公有制，生产的进行会具有最大限度的科学性。例如，现在我国很多地区，特别是西部经济落后并且自然资源丰富的地区，人们由于受到自身追求利润的趋势去不加节制地开垦山林、开采矿产造成水土流失、沙尘暴或是矿物资源的大量消耗，这对将来人们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破坏，但是，试想在共产主义社会，生产资源的完全共有，以及物质能源的绝对公平分配会使人们不会因为贪图一时的政绩而去做不顾将来发展的生产，当西部人民需要时，发达地区会将富余的物质拿来满足他们的需求。生产就具有长远性、科学性，就能够实现科学的可持续发展。

四、总结

现如今，不论是在生态界还是经济界，对可持续发展的解释有很多种，但是其本质就是能源与人们的生产生活需求之间的供应矛盾。就如同门格尔所描述的那样，在人类社会长期的生产生活中，那些现在看来还充裕的“非经济财货”将会转变为供不应求的“经济财货”，而在生产活动中，不论第几级财货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可持续发展这一理念不仅要得到人们充足的重视，还要求人们要在人类自身发展的道路上探索出真正能够实现可持续发展的路子。在资本主义生产制度下，由于“异化”的生产及消费方式，可持续发展的道路是完全行不通的。防止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和掠夺需要对整个社会制度实行完全的变革。这种变革就是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建立共产主义制度。如马克思而言：“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之间、人和人之间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证、自由和必然、个性和类之间的斗争的真正解决。”[5]只有共产主义社会才能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参考文献：

[1]门格尔.国民经济学原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6，44.

[2]恩格斯.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G]//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618-619.

[3]邓舒仁.低碳经济发展研究：理论分析与政策研究[D].北京：中共中央党校，2012：61.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