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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文化与翻译技术专题研究翻译中“忠实性原则”的易学透

2013-12-17马庆林周朝伟

河南社会科学 2013年10期
关键词:大辞典易学八卦

马庆林,周朝伟

(西北政法大学 外国语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3)

一、引言

国内几部有影响力的译学著作诸如林煌天的《中国翻译词典》[1]、马祖毅的《中国翻译通史》[2]、方梦之的《中国翻译学大辞典》[3]中,都没有类似于“易学与翻译”的词条。张其成主编的《易学大辞典》[4]之“军事/艺文”条目中谈到了“易”与文学的关系,祖行(2007)的《图解易经——一本终于可以读懂的易经》[5]中没有《易经》与文学关系的条目,《中华易学大辞典》编辑委员会编撰的《中华易学大辞典》[6]中有“易”与中国文学、文学的条目,但是这些著作中都没有论及翻译学与《易经》的关系。黄德鲁谈到了《周易》的英译[7],但也没有涉及“易学与翻译”的问题。

然而,在中国翻译史上用易学思想讨论翻译由来已久。唐朝贾公彦的“译即易也,谓换移言语使相解也”[8],此处用的是“易”之“三义”(变易、不易、简易)中的“变易”之义。郑海凌运用易学之“中和”思想提出了翻译标准的“和谐说”[9]。辜正坤运用易学中的“阴阳”两大基本范畴提出了“东西诗阴阳对立七大潮”[10]。钱纪芳利用易学中的“和合”观念讨论了翻译中的和合思想[11]。任俊华较为详细地讨论了《易经》中的“生态智慧”[12]。胡庚申的“生态翻译学思想”通过“生态智慧”这个“桥梁”是可以与《易经》相通的[13];他提出的翻译标准的“三色藤”譬喻以及“翻译有机体”概念[14],与他本人的“生态翻译学思想”一样都是将“翻译”看作一个“系统”,从而有可能从“易”的角度通过分析其“基本要素”或可称为“五行、八卦”来整体透视翻译系统。在当前中国传统文化全球热的大语境中,用“易学”思想解读“翻译”势在必行。本文将尝试讨论翻译系统中的“五行”与“八卦”即“基本要素”,主要依据我国儒家传统话语来解读翻译中“叛逆”现象的普遍性,以此作为窗口透视翻译系统的规律。

二、翻译系统中的“五行”与“八卦”

祖行在《图解易经》中讨论了“易”与“中医”“建筑学”、“现代物理学”“现代遗传学”等之间的密切关系。如果我们不认为这些关系纯属“偶然”的话,那么作为翻译系统与“易”之间同样也应该存在密切的关系。根据马克思主义哲学对“偶然”与“必然”辩证关系的讨论,我们知道“必然”都是通过一系列的“偶然”表现出来的,没有不存在“必然”的“偶然”,也没有脱离“偶然”的“必然”。翻译系统中的五种基本要素——作者、原文、译者、译文、读者之间的关系和“五行”之间的关系有着惊人的对应;此五种基本要素(相当于“五脏”——心、肝、脾、肺、肾)加上另外三种要素(相当于“三腑”——胆、胃、大肠)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八卦”关系网络。

(一)“阴阳”“先天八卦”与翻译系统“八要素”

“太极图”是对“阴”“阳”之间关系的形象描绘,“阴”和“阳”共存于一个统一体中。翻译系统中的各主体要素两两之间都是这种“阴阳”关系,整个翻译系统就是由各种“阴阳”关系以及“阴阳”关系链条所构成的统一体,“阴、阳”运化从而推动整个翻译系统的生生不息。

“先天八卦”大家族包括“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指代宇宙演化的八种基本自然现象。在翻译系统中,生活世界、发起人(赞助者、出版商等)、评论者(包括翻译批评者、翻译研究者、审查者等)、作者、原文、译者、译文和读者——构成翻译系统演化的八种基本要素。

(二)“五行”与翻译系统“五要素”

张其成在《易学大辞典》中详细介绍了“五行”学说。根据其中的解释,可以发现“五行”“五色”“五季”(春、夏、秋、冬+长夏)“五德”“五种功能”“五方”(东西南北中)和“五脏”之间的对应关系。就翻译系统而言,“五种要素”不可或缺,它们是作者、原文、译者、译文和读者。此“五种要素”和以上各“五”之间的关系如图1所示。

图1

可以看出,图1对翻译系统中的“五种要素”的描述仅用了“先天八卦”之中的“五卦”。那么,另外“三卦”呢?对照张其成对“五脏八卦”的解释条目可得图2。带箭头实线表示“相生”关系,带箭头虚线表示“配合”关系。

“五脏”分别对应“五卦”,另外“三卦”分别与“脾”、“肺”和“肝”结对的“胃”、“大肠”和“胆”等“三腑”相对应:“脾”对应的“坤卦”属于“阴土”,“胃”对应的“艮卦”属于“阳土”;“肺”对应的“兑卦”属于“阴金”,“大肠”对应的“乾卦”属于“阳金”;“肝”对应的“震卦”属于“阴木”,“胆”对应的“巽卦”属于“阳木”。

图2

显然,在图2中“土”已不在“中”位,换言之,中位无卦。我们结合图1所示的翻译系统“五要素”和上文提到的翻译系统“八要素”以及图2,可以演绎出此“八要素”与“先天八卦”的对应关系(如图3所示)。

图3

可以看出,翻译系统“八要素”位置安排的图3优于翻译系统“五要素”位置安排的图1,其原因有二:其一,前者不容易产生“中心论”而后者则容易产生“中心论”;其二,前者包括翻译系统的全部基本要素,而后者只包括其中之五要素。

三、“五要素”和“八要素”位置安排的理由

杨自俭曾经谈到译学研究的“八个因素”(客观世界、原文作者、原文、原文读者、译者、翻译过程、译文、译文读者)和“五个世界”(客观世界、原文作者创造的世界、原文读者阅读原文时创造的世界、译者创造的世界、译文读者阅读译文时创造的世界)[15]。对照图3可以看出,虽然本文所谈及的翻译系统“八要素”和“五要素”在数字上与杨先生所提相合,然而二者所指不尽相同。

在“五行”之中,各“行”的地位不尽相同,明清之际的方以智之方氏易学中有“五行尊火”之说,“水火二气乃阴阳的代表”。图3分别赋予“作者”和“译者”以“坎”(水)卦和“离”(火)卦,正是肯定了两者的地位,“译者”属于“阴”卦然其属“火”性炎上,“作者”是“阳”卦然其属“水”性下行。根据“五行”之间的“相生”关系,我们知道,“作者”的存在产生“原文”,“原文”的存在产生可能的“译者”,“译者”的存在产生可能的“译文”,“译文”的存在产生可能的译文“读者”,“读者”的存在产生可能的“作者”。同时根据“五行”的“相克”关系,我们知道,作者对译者、原文对译文、译者对译文读者、译文对作者、读者对原文等都存在某种程度的“制约”关系(如“译文”制约着“作者”要传达给“读者”的信息渠道等),从而使得翻译系统中存在着各种各样“规则”(如作者的创作规则、译者的翻译规则、评论者的评论规则等)。“相生”意味着“发展”,“相克”意味着“秩序”,二者缺一不可。

“先天八卦”中的八种自然现象是宇宙演化的八种不可或缺的元素,“五行”构成宇宙的五种运行方式,然而“五行”只用到“八卦”之中的“五卦”,另外“三卦”分别与“水”、“火”之外的另外“三行”相配合,结合“人体”这个“小宇宙”我们可以解读其中的关系(如图3所示)。对照图3,显然“发起人”这个“阳(主动)木”和“原文”这个“阴(从动)木”配合在一起才创生了可能的“译者”;“译文”这个“阴(从动)土”和“评论者”这个“阳(主动)土”结合在一起推动了“读者”的产生;同样,“读者”这个“阴金”[“兑”是孩子(阴→从动)]和“生活世界”这个“阳金”[“乾”是父亲(阳→主动)]结合在一起才可能有“作者”的生存。

然而此处存在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在“先天八卦”中,“乾”、“坤”二卦的和合产生出其他六卦,在翻译系统中我们却很难说“生活世界”和“译文”的和合产生其他六要素,因为无论是其他六要素还是“译文”都生活在“生活世界”之中。要回答该问题,我们可以对照“五脏八卦”。在“五脏八卦”中,“大肠”为“阳金”配“乾”卦,以说明其“健运不息、传化物而不藏的生理特性”;“脾与胃互为表里,脾为至阴属土配坤卦,胃为阳土配艮卦,以说明胃为水谷气血之海、五脏之本的生理特性”[4]。这里,我们看出以上解释中所取之意并非指“大肠”和“脾”和合生出其他脏腑,而是针对其相应的生理特性,然而其中却没有解释“脾配坤卦”的具体理由,笔者认为,“脾”配“坤卦”是由于人体无论摄入什么样的五谷杂粮,脾脏均要化之,这与“坤”之“厚德载物”相通。

在图3中,配“生活世界”以“乾”卦,我们同样可以取“生活世界”的“健运不息、传化物而不藏”的特性;配“译文”以“坤”卦的理由在于其“至静”(至阴)的特点,需要以“艮”卦的“评论者(包括翻译批评者、翻译研究者、审查者等)”的配合,来形成翻译系统的“后天之本”,离开“它们”翻译系统就没有了生存的“土壤”。可见,翻译系统“八要素”如图3中的位置排列是可以讲得通的。

四、结论

如果认为翻译系统“五要素”或“八要素”相互之间“绝对忠实”才不算“叛逆”的话,那么“叛逆行为”是永远存在的,因为“绝对忠实”是永远不可能的。易学思想中“太和”之说,意指“最高程度的和谐”,然而“和谐”并非意味着“毫无差别”。如果“忠实”指“和谐”的话,那么“叛逆”就是“不和谐”——“绝对叛逆”就是“绝对不和谐”,“一定程度的叛逆”就是“一定程度的不和谐”。显然,“绝对不和谐”就意味着“关系破裂”,就整体或个体的翻译系统而言,相应“关系的破裂”就意味着相应“关系的不复存在”,那么该翻译系统也就不复存在,进而也就谈不上“翻译”中的“绝对叛逆”了。故而,通常所说“翻译中的叛逆”指的是“一定程度的叛逆”(即主体之间关系“一定程度的不和谐”),此时的翻译系统充斥各种矛盾但翻译系统依然存活(即各种关系依然存在)。既然“绝对忠实”和“绝对叛逆”在翻译中不可能存在,那么相对的“叛逆”就是翻译中的常态,翻译系统也正是由于这些“叛逆”的存在而得以生生不息。同时我们可以在确定了翻译系统之“五行、八卦”的基础上,通过“易学”这个全新的视角,用我国的传统话语来解读“翻译学”这个脱胎于“文学”或者具体来说是“比较文学”之“译介学”母体并逐渐独立出来的崭新学科,重新构建翻译学科的认识论、本体论、方法论和价值论,同时也为“中华易学”大家族引进一名新的成员。

[1]林煌天.中国翻译词典[Z].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7.

[2]马祖毅,等.中国翻译通史[Z].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6.

[3]方梦之.中国翻译学大辞典[Z].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1.

[4]张其成.易学大辞典[Z].北京:华夏出版社,1992.

[5]祖行.图解易经——一本终于可以读懂的易经[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6]《中华易学大辞典》编辑委员会.中华易学大辞典[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7]黄德鲁.国内外英译《周易》的现状与几点建议——新学名“Yimutology”的提出[J].安阳大学学报,2003,(2):6—8.

[8]陈福康.中国译学理论史稿[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9]郑海凌.翻译标准新说:和谐说[J].中国翻译,1999,(4):2—6.

[10]辜正坤.中西诗比较鉴赏与翻译理论[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

[11]钱纪芳.和合翻译思想初探[J].上海翻译,2010,(3):11—15.

[12]任俊华.厚德载物与生态伦理——《周易》古经的生态智慧观[J].孔子研究,2005,(4):24—31.

[13]胡庚申.翻译生态vs自然生态:关联性、类似性、同构性[J].上海翻译,2010,(4):1—5.

[14]周朝伟.从“有机体”角度整体透视翻译系统[J].上海翻译,2010,(3):16—20.

[15]杨自俭.我国译学建设的形势与任务[J].中国翻译,2002,(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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