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天来临（外一首）

■刘仪

还没有一场雨降临的迹象

似乎一些种子就在舞蹈

哑了一冬的枯枝

好像被风撕开了一张嘴

突然蹦出几点绿色

当春天来临

一条洞穴里的青蛇

拉伸了脖子

握紧拳头，推开关了一冬的门

还没有入土的种子

在农夫手里

已经跃跃欲试

用几亿年的耐心

在一块石头上

摊开一页生命的诗稿

燕子最先

用尖利的叫声

捅破天上的春水

一张口，就吐出花瓣

飞出几只蝴蝶

那年，我90岁的奶奶

高兴得合不拢嘴

从几颗缺失的门牙里

长出三月油菜花开

温暖的春天

几根桠枝

奋力地举起

想撑破几洇绿色

我不敢停顿

枝上跳跃的小花

就要开了

阳光像漫天飞舞的羽毛

一朵花，打开春天的心事

一只蝴蝶，把我引到温暖的深处

喊醒冰冻的河流

喊醒山里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