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中国智库 猜想2013—— 就“社会、公益”与专家、学者一席谈
2013-09-10主持人耿春雷
主持人|耿春雷
嘉宾 龚维斌|国家行政学院社会和文化教研部主任、教授
张 强|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副院长
景朝阳|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国际合作中心区域合作与开放研究所研究员
周鸿陵|北京新时代致公教育研究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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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与公益》:2013年,中国是否会逐步放开社会组织登记制度?您的猜想是什么?理由是什么?
龚维斌:社会组织登记制度会逐步对一些经济类、慈善类、公益类、兴趣爱好类、社区性的社会组织依法降低门槛、放宽条件。
周鸿陵:是会逐步放开,但马上放开可能性还不大,原因是高层似乎还没有对放开公民社会形成一致。
景朝阳:不应该说是放开,应该是在双重管理体制中逐渐的放松管制。因为现在是双重的管理体制,通俗来说就是有两个婆婆,一个是登记部门,一个是主管部门。但是在深圳等地区已经开始探索打破这种管理体制,像北京市也在开始探索。以后应该会有一个过程来解决问题,未来会朝着一个有序、健康、规范的方向发展。尤其需要注意的背景是,像十八大提出来的社会管理创新,就要求除了政府之外,一些社会企业、社会组织都要发挥他的作用。这样提供不同的公共服务,比如较专业的,比如残疾人康复服务等就需要有更多的社会组织参与进来。因此今年毫无疑问会有一个进一步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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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与公益》:现如今,公益慈善领域存在很大的法律空白,亟待从体制上和立法上加以改善。2013年,政府是否会出台慈善事业法规?您的猜想是什么?理由是什么?
周鸿陵:可能会,原因是经过几次风波,慈善筹款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慈善事业的倒逼机制已经形成。
景朝阳:公益慈善非常需要一个规范、完善、透明、跟国际接轨的制度。如果没有的话,公共的信任会产生危机。就像近期有些省的捐助额已经开始减少了,因而就更需要一个比较好的制度环境和土壤。有了这个之后,爱心就会得到合法的释放,这样人们就很放心和安心。虽然慈善法的出台目前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不妨碍我们在现有法律框架下把事情做得更加完善,而且不能遇到问题就责备法律。我们怎么能在现有法律框架下去完善它,这才是我们需要思考和实践的。
龚维斌:主任教授,国家行政学院社会和文化研究部
张强:博士、副院长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
周鸿陵:院长北京新时代致公教育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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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与公益》:2013年,政府购买公共服务将如何开展?您的猜想是什么?理由是什么?
龚维斌:一是加大购买的力度,二是完善购买方式和绩效评估。
周鸿陵:公共服务购买会加大,但不会有惊天动地的变化。原因在于:一是政府改制还没有完成,二是公民社会建设还不到位。
景朝阳:2013年,各地政府将继续加大购买社会组织服务的力度,这一点是可以预期的。其理由在于,2012年中央政府首次从财政拿出2亿购买社会组织服务,一些发达沿海地区,特别是广东、上海,购买服务的力度非常大。经过2012年的试行,财政部等正在制定政府购买社会组织服务的文件,估计2013年,各地会掀起一轮购买社会组织服务的热潮。但切忌一哄而上,一定要在购买服务的同时,加强问责与监管,否则会导致一系列负面影响,对社会组织长远的健康发展不利。还要吸取各国政府购买社会组织服务的经验与教训,使购买的流程公开透明、公正公平,而且操作方案要具体、详细,问责与绩效评估机制要健全。
张强:第一,方向、力度肯定是会加大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标准化,怎么样让它制度化进行完善将是未来一个工作的中心。所以,现在我们还是将之停留在一个试点的层面,还在尝试,而不是大力推广。
之所以如此一个方面就是社会公益领域,我们叫做公共服务递送圈子资源端的变化。还有一个就是政府公共财政的变革,政府外包公共服务的采购。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因为你必须知道哪些是可以外包,基准的公共服务是什么,在哪一个层面上可以外包,我们要清晰的把它列出来。现在有很多地方,有不同认识,比如香港就有一些分析指出哪些是核心。
第二就是我们怎样外包,按照什么样的标准,怎样衡量标准,怎样建立一个采购体系。怎么样建立质量控制体系,谁可以被采购,这其实都很重要。如果没有一个标准,很难期望会有很大量的采购。现在是一个过程。如果没有一个标准,对于老百姓而言,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情。而且对于中国各地政府而言,也希望能有一个样本来进行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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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与公益》:随着29个省市异地高考方案的公布和实施,教育中各种矛盾将越来越多地呈现出来,2013年,异地高考方案如何实施,国家在教育方面会又有哪些动作?您的猜想和理由是什么?
龚维斌:异地高考主要矛盾集中在沿海经济比较发达地区,有一个逐步实现的过程。教育问题与其他领域的改革密切关联。十八大对此作了比较明确的部署,教育均衡发展、城乡和区域教育资源公平合理配置将成为新亮点。
周鸿陵:这些都会有大的突破,尤其是在异地高考方面已经有了喜人的变化了,这是厚积薄发,民众在异地高考方面呼吁太久,一旦有变会闻风而动。因此政府在教育政策上也会有变化,尤其是覆盖城乡的基本公共教育服务体系、缩小城乡差距方面可能会有大的改变,因为全新的城镇化将是未来新政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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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与公益》:公共政策的出台对于社会事业而言,始终具有引领作用。2013年在公共政策制定上会有那些变化,您是怎样看待的呢?
张强:我们一定要建设多元化的融合性的架构。我觉得,行业政策要慎重的,但法律可以加大力度,因为法律是底线的问题。形成一个政策的时间不能太快,因为所有问题的解决都是一个系统的过程。比如解决儿童的福利问题,是一个网状的防守,一定要多部门协同,不能仅仅靠民政部门,仅仅靠福利机构,因为它涉及到教育医疗等一系列的事。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有一个事就出一个政策,往往会使我们正在呼吁的问题碎片化存在,会发现有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千万不要以为做一个公共政策要快,这是最危险的。我们中国如果太快了,往往效果不是很好,而且会破坏一些改革的共识。行动上可以快,但政策上一定要慢。这些年中国政治体制改革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打破条块风格,打破部门化,一定要促进能促性机构的形成。
另一方面在公共政策的制定上,我们现在需要是开放的公共政策的制定过程,而不是部门化的、封闭式的工作机制。公共政策开放的透明性是其制定过程的透明性。怎么样能在制定过程中让老百姓各相关者能够参加进来。让所有的利益相关者都能够做到桌上来谈,把过程透明出来。
第二个是建立一个评估机制。一定要以实证结果导向的公共政策,建立一个评估体系不能出空头政策,不能出简单的数字政策。因大家都满足于数字的完成,把一个个福利用数字来表示,这是表示不了的,也是我们公共政策研究者非常担心。我们在有要求的时候,我希望我们部门,包括公共管理者,要尊重这些规律,社会要相互去沟通,引入真正的公民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