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创新与我国中等收入陷阱的跨越——历史经验与现实分析
2013-09-06杨军,米嘉
杨 军,米 嘉
(1.山西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山西太原 030006;2.山西大学 晋商学研究所,山西 太原 030006)
一 引言
世界银行在2007年报告《东亚复兴:关于经济增长的观点》中首次提出“中等收入陷阱”(下文称“陷阱”)的概念,其含义主要指的是一个经济体的人均GDP在达到世界中等水平之后,由于增长动力、经济发展方式和模式等原因,出现经济增长的停滞或徘徊,难以步入高收入国家的经济现象。按照世界银行界定的人均GDP分档标准,到2010年,我国按官方汇率计算的人均GDP达到4 000美元,已经跨入中等偏上国家的行列,面临向高收入国家迈进的历史关口。
我国未来一个阶段的发展前景有两种可能:可能顺利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进入发达国家的行列,也有可能出现经济社会发展长期徘徊不前,甚至出现社会动荡和倒退的现象,即落入“陷阱”。可以说,我国的经济社会发展已经进入能否成功跨越“陷阱”的关键时期。本文从技术创新角度分析经济发展历史上韩国和巴西这两个在“陷阱”问题上成功和不成功的实例,结合我国实际提出建议。
二 技术创新和“陷阱”问题
(一)“陷阱”问题原因的辨正
对于“陷阱”问题,国内学者有过许多的讨论,尤其是对于其成因的分析出现了很多不同观点,综合来看有经济原因说、社会原因说、政治原因说、国际原因说以及综合原因说等。通过解读“陷阱”的含义,可以说一个经济体落入“陷阱”的直接原因是经济不能保持持续增长,而根本原因则是由于新的增长动力的缺失,所以本文认为,“陷阱”问题是一个经济问题而非社会问题,解决它的途径应从生产力方面去寻找而非其他。在“陷阱”中踌躇不前的经济体的表现,如:分配不公、贫富分化、腐败问题、民主乱象和社会冲突加剧等,应该说都是“陷阱”问题导致的结果而非原因。
(二)技术创新与经济长期增长
经济体通过提高技术创新进步和发展的能力,提升技术创新和应用的水平,来保持其经济持续增长,实际是一个从教育入手,提高劳动者素质,并保证足够的科技(主要是研究和发展)投入,而其企业可以将技术创新成果运用于生产,最终产品可以销售和扩散的过程。这个过程在微观上将使该经济体的企业生产技术水平不断提高,产品结构将得到优化,在宏观上将改变与之相联系的产业结构,促进产业结构的升级。这种产品结构和产业结构的高级化将最终改变经济增长的方式,进而带动该经济体经济的持续增长。所以技术创新以及由此带来的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型促进和保证了经济的持续增长,是经济体成功跨越“陷阱”的核心所在。
三 从国家层面看技术创新对“陷阱”跨越的决定性意义
回顾世界经济发展的历史,世界上有很多国家在二战之后通过自身努力都陆续步入了中等收入国家的行列,但是在它们向高收入国家的前进过程中,发展趋势出现了两种类别的分化:一方面,以巴西、阿根廷等为代表的拉美国家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一直到2009年,其人均GDP仍然在3 500美元到6 000美元的水平之间徘徊,经济增长落入“陷阱”[1]。另一方面,以韩国为代表的一些国家实现了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成功地成为高收入国家。
20世纪80年代初,拉美国家的人均GDP就达到了3 000美元,其中的1968年至1974年间,是被称为“巴西经济奇迹”时期,国内生产总值在这七年间的年均增长率达到10.1%的高速度[2],但是其后巴西的经济增长却呈长期波动趋势,没有突破世行的高收入国家水平线。与其形成对比的是韩国,韩国在1987年时人均GDP超过3 000美元,到1995时达到了11 469美元,它从中等收入国家跨入高收入国家只用了八年的时间。
(一)技术创新的国家宏观战略
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巴西科学和技术的发展一直是围绕国外引进技术的吸收进行的,1988年,政府颁布新工业政策法令,强调了技术进步的作用,力图通过依靠技术进步实现工业化,但在1990年以后的巴西历届政府采取了新自由主义模式的改革,一方面,实施公共预算改革,大幅度地减少了社会必要的支出,巴西几乎抛弃了独立的科技和创新政策。另一方面,全面开放经济和实行自由化,特别是外资收购巴西国有企业的限制也随之取消,外资的进出自由使跨国公司对巴西本土企业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在很长一段时期里,巴西的出口仍集中在农业、矿业等传统产业,产业结构在较低水平上重复,经济发展也深陷低水平徘徊的困局之中,2002年,巴西人均GDP为2 867美元,倒退到20世纪80年代末的水平[3]。
而韩国政府将科学技术立国作为国家战略来实施。20世纪60年代以来,韩国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1982年,韩国在其“第一次科学技术振兴扩大会议”上正式提出“科技立国”战略,主要目标是利用先进技术改造原有产业,推动经济增长。20世纪90年代开始,韩国政府又提出了“研发模式从模仿变创造”以及“建设以科技知识为推动力的头脑强国”的方针,制定了如“尖端和科学技术发展基本计划(1990)”,“为克服经济危机开发技术特别对策(1990)”、“第7次经济社会开发5年计划(1991)”、“科学技术革新综合对策(1992)”等中长期科技计划。
(二)技术创新投入及其组成结构
巴西改革后,其很多社会必要的支出大幅度地减少,技术研发的资金投入剧烈缩减,国内的优秀技术研发机构很大程度上被弃置,错过了新一轮技术革命带来的重大机遇。在自由化政策下,跨国公司的大量进入进一步削弱了巴西本土企业技术创新能力,虽然巴西产品在国际市场上有相当的竞争力,但其中技术进步因素很大程度上是由跨国公司的母公司带来的。20世纪80年代,巴西技术研发投入呈现政府比例不断减少,州政府和私营企业的投入比例显著上升的特点。联邦政府在该比例中由1982年的70.8%降低到1986年的58.6%,而这段时期州政府拨款研发经费比例则从12.4%上升到25.3%,私营企业从1984年的6.8%提高到1987年的25%[4]。
韩国的技术创新投入则呈现总量持续增加,投入的组成结构呈现由政府为主向民间投资为主演进的特征。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韩国政府逐渐增加技术开发投入,科技投资占当年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从1981年的0.89%提高到1993年的2.31%,研究开发费用占当年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从1980年的0.58%提高到1993年的2.3%,接近美国的2.5%[5]。政府在大幅增加科技投入的同时,更是采取政府税收、金融等间接手段引导企业从事技术创新,鼓励和支持企业技术开发。20世纪80年代初,韩国企业研究所从47家猛增至3825家;企业研究人员由数千人增至近9万人,千名职工中拥有研究人员45.1人,达到英、法等国水平。韩国技术创新和研发投入中,75%的投资是由企业筹集的[6]。
企业研究开发新技术能力的增强,不仅使生产与科研关系更加密切,加速了科研成果向生产力的转化,形成新的产业集群。韩国企业通过科技创新,取得成功的个案很多,如“现代”和“大宇”等都是典型代表。
(三)技术创新投入中的GERD占GDP的比重及其与人均GDP的相关性
技术创新投入产出可以用各种指标来衡量,其中研究开发(R&D)支出GERD作为技术创新的起始点和基础受到世界各国和国际经济组织的高度重视,而其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即一个经济体的GRRD与其GDP之比,是国际上通用的衡量一个国家或者地区科技投入强度的重要指标,也是评价其科技实力和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标准之一。
有研究表明,巴西以本国货币为单位的GERD从1975年到1985年间增加了约670倍,但由于巴西自20世纪70年代的经济奇迹之后出现了严重的通货膨胀,所以按美元计算,巴西的研发支出这段时期实际是降低了[8]。
韩国技术创新投入中的GERD占GDP的比重逐年增加。20世纪80年代,是韩国经济的高速稳步发展阶段,经济政策的重点是寻求长远的增长和稳定发展,科技政策的重点是提高国内的R&D能力,以适应不断发展的技术密集型产业对改善劳动生产率的需求。1982年,韩国科技部启动了旨在增强技术能力和竞争力为目标的“国家R&D计划”,以增强国内R&D机构在核心领域的研发能力。在20世纪整个90年代,尤其是1991年到1996年(韩国跨越“陷阱”的重要时期),韩国保持稳定,并且持续增长的R&D投入,其总支出从56.7亿美元上升到135.22亿美元,增加了1.38倍,有力地推动了韩国的技术进步,增强了韩国经济依靠技术进步保证持续增长的能力。
(四)由技术引进到技术创新
在巴西大量削减科学研究支出的背景下,研究机构或被私有化或改变了科研的计划,解除管制之后的兼并浪潮使本国技术开发几乎被跨国公司的技术进口所取代。以汽车产业为例,在20世纪90年代之后,巴西采取的政策是通过出让国内市场来换取国际投资,鼓励跨国公司进入,允许外资企业同国内企业自由竞争,实施扩大汽车零部件出口计划,不追求民族品牌。由于巴西整车企业大多为跨国公司,为其配套的零部件厂也大多属于外资企业,实力强大,而且有母公司的各方面支持,占有压倒性市场优势。巴西民族资本企业被排挤到维修配件市场上,巴西汽车工业真正沦为世界各国商人的汽车加工工厂。
汽车产业的问题是巴西身陷“陷阱”的时期在经济领域症结的集中表现,那就是片面追求技术和资金引进,忽视本国技术再创新能力的培养。这样的做法虽然在一方面可以增加居民福利,也可以减少投资风险和市场风险,更节省了技术研发费用,但另一方面则阻碍了本国技术创新,使产业和市场为外埠所控制,形成了依附型产业。这种利用外生性后发优势的产业发展政策虽然在短期内可以促进GDP的增长,但却缺乏内生驱动和经济持续增长的后劲。巴西实际上走过了一条由于政策原因导致本国自我技术创新能力不强,技术能力成为制约,进而使产业转型发展丧失基础的不成功道路。
而韩国则走的是技术创新配合国家整体发展战略,从技术引进到自我创新转变的道路。在工业化早期,韩国政府为了本国市场不受跨国企业的影响,采取限制外国直接投资和外国许可技术进入国内的政策。政府将保护和强化本土企业自主创新作为经济增长的重要问题,对外资有可能对本国创新能力造成的危害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在20世纪80年代,韩国积极推行出口带动的发展战略,并将调整产业结构,实现技术立国作为国家发展的基本目标。起初,韩国的技术引进以“移植型”为主,通过利用外国借款购买国外先进技术,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韩国从中等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过度的中后期),政府发表了《科学技术政策宣言》(1991年),提出把科技自主开发和高新技术消化、学习置于同等重要位置,开始把科技计划的制定转变为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结合的方式,更加重视技术的自我创新。仍以汽车产业为例,韩国政府制定了十分具体的汽车工业长期发展计划,如本地的车型必须是世界最新车型,国产化率至少要达到95%,生产成本不能高于2 000美元等。这些高目标虽然对于当时的汽车厂商形成了危机和压力,但正是在这种竞争环境下,企业的技术创新动力被激发,经济增长充满活力。
基础研究是应用试验发展活动的源泉,是摆脱纯粹技术引进走向技术创新的基础,在研发投入的构成中重视基础研究也是韩国增强自我技术创新能力的重要原因。韩国在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R&D支出中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试验发展的构成情况,其中基础研究始终稳定在12.5%以上,1998年达到14%,并且变动比较稳定,没有大幅度涨落。韩国对基础研究的重视,使其基础研究能力得以强化,为R&D活动提供了更有力的支撑,有利于由技术引进到技术创新的活动在更深厚基础上的开展,进而促进经济的增长。
四 全力推进我国技术创新,实现“陷阱”跨越
韩国和巴西的历史经验和教训再次验证,技术创新的不足及其带来的技术上的差距阻碍了后发国家的持续发展,更对中等收入国家跨越“陷阱”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而抓住技术创新这个根本问题和环节,以技术创新为原动力,实现经济的持续健康增长,有利于我国向高收入国家迈进。通过上文的分析,形成以下几点思考:
(一)深入实施以自主创新为主线的科技强国战略,走创
对于我国这样的正面临由中等收入向高收入阶段行进中的新兴经济体而言,技术创新有着巨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不论从世界各个国家经济历史的演进看,还是从我国产业结构不合理、技术装备水平落后、发展缺乏内生动力、不可持续性的弱点已逐步显现,经济转型的难度进一步加大的现实来看,技术创新都具有比以往更加重要的价值。而在《东亚复兴:关于经济增长的观点》中,两位“陷阱”概念的提出者也将创新驱动作为跨越“陷阱”的三大必要条件之一[10]。我国应当运用好中国独有的一系列制度优势,将自主创新和技术跨越的政策进一步建立、健全和具体细化,真正坚定不移地走以自主创新为主线的科技强国道路,为跨越“陷阱”提供强劲的内生动力。
(二)继续加大对科学技术进步和创新的支持力度
表1 中国GERD/GDP的变动(1994-2009)
GDP中高比例的R&D支出GERD是一个国家具有较高技术创新能力的重要保障,统计资料显示,美国、日本等绝大多数发达国家的GERD/GDP都在2%以上,有的国家如以色列在个别年份甚至突破了4%[11]。从表1可以看出,我国在1994年至2008年间的GERD在GDP中所占比例一直处于比较低的状态,从1994年到1996年间还出现了连续的下滑,虽然此后一直在逐步上升,并于2002年超过1%,2009年达到历史最高的1.7%,但是与世界发达国家和创新型国家的水平还有较大差距。在未来,国家财政科技拨款应保持稳定和持续增长,而鉴于国家财政科技拨款是由中央财政科技拨款和地方财政科技拨款两部分构成,因此,在中央财政科技拨款继续保持增长的同时,地方政府更应高度重视科技投入,进一步加大规模。同时,还要有效提升科技经费投入的使用效率,为技术进步和创新提供重要的物质保障。
(三)强化企业自主创新,鼓励和支持民间资本进入技术研发投资领域
以韩国为代表的赶超型国家科技发展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形成一条以技术创新为主线,鼓励科技发展直接面向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需求,鼓励企业进行自主研发投入和创新实践,通过企业的技术创新来有效提升企业本身的核心实力和国际竞争力,进而带动相关产业的转型升级,最终实现国家经济持续增长的路径。在这个过程中,在国家政策导向的作用下,企业创新主体地位得以确立,民间资本在GERD中的比例逐步增加,成为最主要的方面,自主创新的强劲动力。
2010年,我国全部45 536个大中型工业企业中,只有12 889个有R&D活动,只有12 568个有研发机构,均没有超过三分之一;所有的大中型工业企业R&D内部和外部支出总计分别为4 015.4亿元和275.13亿元,其中私营企业为412.57亿元和18.58亿元[11]。这一方面表明,我国相当大比例的企业并没有R&D活动,技术创新的内在动力还有待激发,另一方面,在企业技术创新活动当中,民间资本中的私营企业资本还未能在技术创新的实践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在今后,国家应该构建以企业为主的多方面行为主体的综合性技术创新系统,支持企业成为技术创新的中坚力量。在实践中,可以充分细化、贯彻和落实《国务院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中的有关内容,鼓励民营企业参与军民两用高技术开发和产业化,不断提高企业技术水平和研发能力,同时支持和引导民营企业发展诸如节能减排、生物医药、信息网络、新能源、新材料、环境保护和资源综合利用等具有发展潜力的新兴产业,以此带动民间科技投入。
(四)更加重视基础研究投入
新技术、新工艺、新流程和新产品都是建立在新知识基础上的,可以说基础研究是现代社会经济增长和发展的基础。一个国家如果原创性的基础研究脆弱,那么它也很难吸收和消化外来的新知识和新技术。从表2中可以看出,我国基础研究投入较少,在三类投向中基本维持在5%左右的水平。因此,加强从引进技术到技术的原创性创新,改善R&D活动的比例结构,对于提升我国技术创新能力至关重要。我国应该利用好科技财政拨款的调节控制作用,对基础研究增加支持的力度,提高国家级科技和创新计划中自主原创性项目的比例。同时政府应当加大对高新技术领域企业进行基础性研究的资助,鼓励和促进高校和科研机构在基础研究领域内与企业展开广泛合作。
表2 我国基础研究R&D内部支出的变动(1995-2010)
五 结语
我国已经处于由中等偏上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迈进的历史重要时期,如何避免落入“陷阱”,实现经济持续和稳定增长成为我国经济领域内的重要课题。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辨证关系角度来看,“陷阱”问题是经济增长即生产力领域的问题。以技术创新为动力促进转型发展,是跨越“陷阱”的根本途径。通过巴西和韩国的经济发展历史的经验比较,国家以技术和技术创新作为立国战略,加强研发投入,优化投入结构和使用方向,增强自我创新能力对避免落入“陷阱”有着重大意义。我国应该坚定不移地走创新驱动的道路,强化以企业为主体的创新,鼓励和支持民间资本进入技术创新领域,加强基础研究的比重,充分发挥国家主导的力量,实现技术创新和经济增长的紧密结合,以技术创新引领国家成功跨越“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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