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理路构建的《易》学体系——虞翻、尚秉和《易》学思想比较研究
2013-08-15李利
李 利
(四川师范大学 政教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8)
《周易》简称《易》,传统说法中有《易》历三圣之说,指现在的《易》是经过伏羲画卦,文王系辞,孔子赞《易》后才形成的一个体系,其后的各家《易》说都是在此基础上进行的解读与阐发。至今解《易》之书逾千家而无定论,可见《易》之难解。而自《十翼》后的各家注解都是在《易》经传文辞本义基础上的发挥,各家注解与《易》之间有一定的理论联系,但不可将二者混同,后者与前者的意义都应独立存在。本文将《易》学象数派中虞翻、尚秉和的思想作一比较,以就教于方家。
四库馆臣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称:“故《易》之为书,推天道以明人事者也。《左传》所记诸占,盖犹太卜之遗法。汉儒言象数,去古未远也。……此两派六宗,已互相攻驳。……以因象立教者为宗。”不仅列举了古代治《易》主要流派及旨趣,还明确指出《易》之根本为“因象立教”。象数派易家认为卦爻辞皆从象出,但即使同在象数派,各家学说仍不尽相同,其因在于注经时仅用《说卦》之象难以与《易》之卦爻辞对应。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各家学说纷出,卦气说、八宫卦、互体、五行、纳甲、旁通、升降、爻辰、卦变、飞伏等体例都被归入象数体系,但终因其繁杂不一而为王弼所倡之义理说取代。
同在象数派的虞翻、尚秉和坚持以象解易,但两人解易径路大相径庭。虞翻之《易》,以乾坤生六子卦,以十二消息卦变为杂卦;并“贞”为“之正”,主凡不当位之爻需变正,六爻当位而成既济定;兼用月体纳甲等理论解释经传文辞。而尚秉和《易》学体系的构建,是“本易理以诂易辞,……由易辞以准易象”[1]3。易理即是“阴阳之理,同性相敌,异性相感”[1]1。而《说卦》与易象的矛盾,尚秉和则指出:“周易所用象,往往与说卦不同。”[1]2
二人构建的《易》学体系截然不同,而对二人《易》学思想的比较,便需将二人据之立论的观点置于《易》中,再以他人之说考核印证,才能得到较为全面客观的认识。
一、阴阳与卦位
《庄子·天下》称:“《易》以道阴阳”,阴阳两爻交叠而成八卦,八卦重叠而成六十四卦,在关于位、时、中、应等对阴阳爻、八卦、六十四卦之间关系的解读中,二人构建了不同的《易》学体系。首先看阴阳关系,二人便理解迥异。虞翻重阳恶阴,注《系辞下》“吉凶,贞胜者也”为“贞,正也。胜,灭也。阳生则吉,阴消则凶者也”[2]155。注“爻象动乎内,吉凶见乎外”为“内,初。外,上也。阳象动内,则吉见外。阴爻动内,则凶见外也”[2]156。以阳阳为朋,注《坤·彖》:“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为:
谓阳得其类,月朔至望,从震至乾,与时偕行,故乃与类行。阳丧灭坤,坤终复生,谓月三日震象出庚,故乃终有庆。此指说易道阴阳消息之大要也。谓阳月三日,变而成震出庚。至月八日,成兑见丁。庚西丁南,故西南得朋。谓二阳为朋,故兑“君子以朋友讲习”,《文言》曰“敬义立而德不孤”,《彖》曰“乃与类行”。二十九日,消乙入坤,灭藏于癸,乙东癸北,故东北丧朋。谓之以坤灭乾,坤为丧故也。[3]22
虞翻以月体纳甲解释彖辞,将月光由朔至望变化之象,分别归为坤、震、兑、乾。而此四卦,阳爻从无而有,逐渐增多。解释“得朋”,颇合“得”字之解。“丧朋”,既是阳爻逐渐减少,其象又由月望之象乾变为巽、艮。终至于晦,又成坤。其中引《兑·象》:“君子以朋友讲习。”以兑卦初九和九二两阳爻,同类为朋。看似极好地诠释了经传,但其月体纳甲说却遭到了多人的质疑,黄宗羲在《易学象数论》中就转引了他人对其说的批评:
昼夜有长短,昼短日没于申,则月合于申,望于寅。昼长则日没于戌,则月合于戌望于辰。十二月间,三日之月未必昼见庚,十五日之月未必昼见甲。合朔有先后,则上下絃未必尽在八日、二十三日,望晦未必尽在十五日、三十日。震、巽位于西,兑、艮位于南,乾、坤位于东,与《大传》之卦易位。兑画阳过阴,艮画阴过阳,不能均平,与上下絃月体相符。[4]34-35
以乾三画纯阳为望,以坤三画纯阴为晦,其明魄消长当以五夜当一画。则震当为初五夜之月,而非生明;兑当为初十夜之月,而非上弦。望后巽、艮亦然。此月之明魄与画卦不类也。地之方位,甲庚相对,既以望夕之月为乾而出甲,则初生之月不见于庚矣。上下弦之昏旦,同见于南方之中,亦初无上弦见丁,下弦见丙之异也。况月之行天,一岁十二月,其昏旦出见之地,夜夜推移,无定位可指,来月所纳之甲,非今月所纳之甲矣。[4]35
尚秉和则以阴阳为朋,认为“阴阳相与相应,则必相求而为朋友、为类明矣”[5]1,并证明道:“阴阳相遇方为类。与朋友同。若阴遇阴阳遇阳,则为敌矣。不朋不类也,颐六二曰:‘行失类也。’以所遇皆阴。至明白也。乃汉迄今,无有察觉者。”[5]25并批评以往旧说:
旧解以朋字类字失诂,故鲜得解者。马融荀爽以阴遇阴为朋。虞翻谓失之甚矣,乃用《参同契》……苦心搜索以求朋象。岂知兑之为朋,以阴遇阳,非以二阳。阳遇阳同人谓之敌刚。阴遇阴中孚谓之得敌。……消息卦自西而南阳日增,自东而北阳递减。增则得朋,减则丧朋。[5]31-32
纯阳为乾,纯阴为坤,两人对八卦除乾坤外的六卦之生成也有不同的解读,《系辞上》“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虞翻注:“旋转称摩,薄也。乾以二五摩坤,成震坎艮。坤以二五摩乾,成巽离兑。”[3]370用乾坤二五爻互易及互体,乾二五爻与坤二五爻交换,则乾成离而坤成坎。坎椉二至四爻互体为震,三至五爻互体成艮;离椊二至四爻互体为巽,三至五爻互体为兑。将震、艮、巽、兑以互体变出,而尚秉和解为:“摩即交也。乾坤初爻摩成震巽。中爻摩成坎离。上爻摩成艮兑。而六子以生。八卦全矣。八卦以一卦荡八卦。而六十四卦备矣。”以乾坤初、中、上三爻相交而成六卦,两说相较,虞翻在乾坤之外,特重坎离,尚先生则将六卦视为六子,并未对坎离特意关照。注《系辞上》“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二人观点也与前述大致相似。虞翻在结尾时更补充道:“太极,太一也。分为天地……乾坤生春,艮兑生夏,震巽生秋,坎离生冬者也。”[3]403-404其所谓“乾坤生春”,是纳甲法与天干配五行并用,乾纳甲、壬,坤纳乙、癸,艮纳丙,兑纳丁,坎纳戊,离纳己,震纳庚,巽纳辛。又将天干配五行方位,即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但由此导出“乾坤生春”难免会为人所非。
此外,《系辞上》“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虞注为“谓日月在天成八卦。震象出庚,兑象见丁,……谓震竹巽木,坎水离火,艮山兑泽,乾金坤土”[3]369。《系辞上》“五位相得而各有合”虞注为“五位谓五行之位。甲乾乙坤相得合木,谓天地定位也。丙艮丁兑相得合火,山则通气也。……或以一六合水,二七合火,三八合木,四九合金,五十合土也”[3]393。这就忽视了纳甲之五行归属与《说卦》的冲突,黄宗羲批评道:“以方位言之,乾金坤土震木巽木坎水离火艮土兑金,在《说卦》可证。今乾纳甲壬,坤纳乙癸,其为木耶水耶?震、巽之为金,坎、离之为土,艮兑之为火,将安所适从耶?”[4]36究其原因,虞翻必以纳甲之方位固定八卦位置,则震巽居西,兑艮居南,必然与《说卦》之方位冲突。黄宗羲更批评道:“后儒之为伪象者,纳甲也,动爻也,卦变也,先天也。”[4]117
值得注意的是,纳甲与月体纳甲不同,月体纳甲出自东汉魏伯阳所著《周易参同契》,是对京房八卦纳甲理论的利用和改造,在京房纳甲的基础上配以月相,《周易参同契》称“日月为易”,虞翻称“易道在天”,仅以天道证《易》,而《易》是“推天道以明人事者也”,显然有所偏失。前述种种月体纳甲之非也证明了其说不当。而纳甲则不然:“刘向目焦、京易为异党,断不因纳甲。……汉人张口即说五行、甲子,何至以甲子说阴阳之易而目为异党?”[6]119
至于先天卦位,尚秉和指出:“《说卦》之演先天也,亦不明言其方位,以当时人人皆知也;若后天,则恐人生疑,故明释其义。乃《说卦》、《乾凿度》以为人尽知者,至后汉竟失传矣。”[7]38以先天为体,后天为用。“先天方位,按其所排次序,亦明甚矣。乾坤既言尊卑,当然南北。古人尚右,故次列西北之艮,又次列东北之震,又次列西方之坎,而相对相交之卦随之,又何必明言哉?其明言后天者,因后天方位非八卦本体,恐人不解,故明示人也。”[6]139并指出“后天实由先天禅代而来,不能相离。……艮与乾同位西北,巽与坤同位西南,坎兑同位西,震离同位东”[5]9-10。将乾与离、离与震、巽与坤、艮与乾、坎与兑等卦连用,无形中已经承认了以一套方位理论通解全《易》绝无可能。
二、卦变与爻位
二人不仅对阴阳关系、八卦方位的理解不同,对卦与卦的关系也有不同认识。
虞翻主卦变,而尚秉和明确反对卦变,说:“易象用于此而合,用于彼不合,须再三变始得其象者,皆误象也。”[7]13
《易》中虽未明言卦变,但主卦变说的易家以《系辞上》中“《易》……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为依据,又从否泰两卦之彖辞中“小往大来”、“大往小来”立论,虞翻正是如此。
他通过爻之升降变化,建立了各卦之间的联系,乾坤生六子,十二辟卦变出其他各卦,杂用纳甲与月体纳甲解释卦爻辞。以“贞”为正,各爻当位,各卦成既济。尚秉和则指出既济并不是卦的最终理想状态。“既济者,言六爻尽当位而止其所也。止其所而不迁,则道穷,故彖辞不许其终吉。”[1]258如卦变既济,则六爻不动,其道穷。完全违背了《易》的变动原理。并批评虞翻的理论:“若然。则各卦非先变既济。不能说也。惑乱后学,莫此为甚。”[1]54并对以往以“贞”为正的误解作出解释:“愚以为大贞,小贞,贞吝,贞凶,不利君子贞,皆宜诂作卜问……盖贞有正义,又有贞固贞定二义。”[5]13-16扩展了“贞”的意义范围。
虞翻卦变虽无图式,其注又不全,但总是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其后象数派多主卦变说,并在虞翻卦变的基础上不断完善。在建构此解释体系时,历代主卦变的易家为了完善它,花费了大量精力,以致形成了对其的一种惯性式的依赖。但历代仍有学者对卦变提出质疑:“卦变之说,由泰、否二卦彖辞‘小往大来’,‘大往小来’而见之,而夫子《彖传》所以发明卦义者,于是为多,顾《易》中一大节目也。……非以此卦生彼卦也,又非以此爻换彼爻也。”[4]66虞翻之卦变说,是以不当位之爻应变当位为据构建的体系。但其理论却并非完全统一。
首先看他对“往来”的定义,其注咸九四“憧憧往来”以“之内为来,之外为往”[3]184。
其后《需·彖》之“利涉大川,往有功业”虞注为“谓二失位,……五多功,故往有功也”[3]49。但二往五后,成既济。卦变时则以需为大壮四五爻互易而变,四五爻皆在外卦,显然并非:“之外”,而尚秉和则以为:“非必内卦往外卦,方谓往也。”[1]38更批评虞翻之说为:“若仅在内称来。复何有始终之可言乎。失经旨矣。”[1]50
除“往来”外,虞翻也从“刚柔”阐发卦变之意。
关于《屯·彖》“刚柔始交而难生”尚秉和批评道:“诸家皆用虞翻说。谓刚柔始交,为坎二交初。如是穿凿,又何不可谓革四交初。盖虞氏不知始字承前两卦乾坤而言,而以为指屯初二。故误解若是。”[1]31下列数卦,虞注也颇有矛盾。
《无妄·彖》“刚自外来”,虞注不存,但其“以遁上之初”[3]144以遁上九下居初,五爻次第升位。且无妄与遁阳爻都在内卦,称“刚自外来”显然不妥。
《晋·彖》“柔进上行”,虞注不存,但以“观四之五”[3]201,两爻互易,虽然阴爻上升,但两爻都在外卦。且九五变九四,爻不当位。
《升·彖》“柔以时升”为“柔谓五,坤也。升谓二”[3]261。则成蹇,但卦变以升为“临初之三”[3]259,以临六三阴爻降,两说矛盾。
睽“大壮上之三,在《系》‘盖取’无妄二之五也”[3]209。大壮上六与九三互易,柔爻下降,彖之“柔进而上行”又注“柔谓五,无妄巽为进。从二之五,故上行”[3]214。又用无妄六二与九五互易,如以大壮变,则与“柔进而上行”矛盾,如用无妄变,则原两当位之爻变不当位。
除“往来”、“刚柔”外,“中”也指爻位。二人对“中”的理解也不同。
小畜九二“牵复在中,亦不自失也。”虞注为“变应五,故不自失,与比二同义也”[3]74。注复六四“中行独复”,为“中谓初,……四得正应初,四在外体,又非内象,不在二五,何得称中行耳”[3]139。以二五爻为中。但尚秉和以为“中爻谓中四爻,即下所谓二与四三与五也……虞翻谓四不在二五。何得称中行。岂知三四称中爻。易固有明例也”[1]109。除二五爻外,三四爻也为中。不同的是,二五爻为内外卦之中,三四爻为六爻之中。
但二人也有部分相同之处,如对蛊、恒的解释。恒象之“刚上而柔下”,两人都主否泰往来,震巽反复,“泰初四相上下成震巽。故曰刚上而柔下。震巽相反复。乾坤者震巽之终。震巽者乾坤之始。故曰终则有始。蛊先甲三日。后甲三日。终则有始。与此理同也”[1]139。
虞翻卦变说脱胎于卦气说,卦气说中的六日七分法也颇为人诟病。《复·彖》之“七日来复”,“《易纬》有卦气之法,京房精于其学。……息卦所属者曰少阳,消卦所属者曰少阴。……以十二辟卦言之,剥之至复,所隔惟坤六爻,其一爻当一候,一候得五日五分六分分之五,六爻得三十日三十五分,非七日也”[4]53-54。而虞注为“谓乾成坤,……消乾六爻为六日,刚来反初,故七日来复”[3]142,阳消乾至坤再返复,共历七爻,以一爻为一日。显然并未按卦气图之六日七分法,其因可从虞翻自述其学中得知:“臣高祖父故零陵太守光,少治孟氏《易》,曾祖父故平舆令成,缵述其业,至臣祖父凤为之最密。……臣郡吏陈桃梦臣与道士相遇,放发被鹿裘,布《易》六爻,挠其三以饮臣,臣乞尽吞之。道士言:‘《易》道在天,三爻足矣。’岂臣受命,应当知经。”[8]976可见虞翻《易》学是将家传孟学与道家学说糅合而成。皮锡瑞也指出:“张惠言云:‘虞氏虽传孟学,亦斟酌其意不必尽同。’然则虞氏间有违失,而非必尽出于孟氏矣。虞氏引《参同契》:‘日月为易’,又言梦道士饮以三爻,则其学杂出于道家。故虞氏虽汉易大宗,亦有当分别观之者。”[9]21
同样,尚秉和也以消息解。“阳自始而消。消至剥上。六日。反复则七日。自复而息。息至夬上。六日。反姤仍七日。循环不已。故曰反复其道。七日来复。”[1]107“卦气起中孚。至复为七日。不惟于数不合。只六日七分且于理大谬。是皆执于自姤至复为七月。经言七日故疑也。岂知易辞皆举一例。包括万有。十日数至七必相反。辰数亦然即以日言。豳诗云一之日。二之日。日皆谓月。”[1]107此外,尚秉和注讼、大过、损、小过亦引卦气图为据。不仅如此,虞翻注大过时亦与卦气图冲突[10]。
三、结语
面对卦爻辞与易象不一的情况,以《说卦》为圭臬的象数派易家做出了种种尝试。虞翻用自己建立的卦变体系,以《易》之经传文字为相互关联的体系,对《易》进行了创造性的解读,推衍出的易学体系虽有颇多矛盾之处,但对后世影响颇大。
面对虞翻的《易》学体系,后人虽有非议,但终无一人之说能有效解决以往存在的问题。直至尚秉和从《焦氏易林》中发掘失传易象,并总结出以正覆象、伏象(旁通)、互体、大象、半象等取象之法,“在极为错综复杂的情况下,用归纳方法,分析和总结了各种逸象的应用规律进一步以之诠释《周易》,……解决了旧所不解的不可胜数的易象问题”[5]7。
尚先生以“易理”说《易》,以《焦氏易林》之象注《易》,指出对卦爻辞的解释未必要一定落实在卦象之上,“汉注皆以象,宋注皆以理。然辞有明指卦象者,离象而演空理则非矣。有泛言易理者,求解而必于卦象则执矣”[5]286。“经所用象,不尽与说卦同……必执说卦以解经……其误遂不可言矣。”[1]306以易理的角度,从阴阳关系、卦位、爻位、爻之比应关系等方面对象数《易》进行了总结性的归纳,并对以往汉宋两代的《易》学作了一定程度的批判与总结。可谓给以往的易象作了彻底的总结。因其年龄原因,其著中仍有部分解说前后不一,如师九二“王三锡命”等,但终究无愧其易学大师的称号。
虞翻、尚秉和二人的《易》学思想不同。前者的理论更被多人证误,其说虽不合《易》之本义,但在当时仍不失为一种以象数解《易》的新探索。尚秉和立足象数,仍有“象数”、“义理”的门户之见。但二人都从不同角度丰富了《易》学,也从不同角度展示了中华民族不竭的创新智慧。当今的研究者则应象数、义理并举,即民国《易》学大家杭辛斋所言:“革故鼎新,除门户之积习,破迂拘之谬见。以世界之眼光观其象,以科学之条理玩其辞,集思广益,彰往察来,庶五千年神秘之钥可得而开。”[11]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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