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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性别身份影响下的《到灯塔去》两译本相异性及归因

2013-08-15于丙夕

湖北开放大学学报 2013年1期
关键词:到灯塔去王家灯塔

于丙夕

(吉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吉林 四平 136000)

一、引言

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的翻译译论不断涌现,翻译研究的多元化使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性别差异对于翻译作品的影响。女性主义翻译理论是基于女性主义思潮和翻译研究的转向之上形成的一项新的译论。很多译者在这些理论的影响下将其应用到翻译实践中并形成了自己的翻译风格。

《到灯塔去》是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代表之作。伍尔夫通过这部作品大胆实践其女性主义文学理论,揭露了父权社会下女性所遭受的歧视和不公平待遇,提出了女性获取平等的途径。文章以这部文学作品为例,对比分析了译者性别身份影响下男性译者和女性译者翻译的差别及原因。

二、译者性别身份的概念及女性主义翻译的主要理论

译者性别身份是女性主义翻译理论的产物。女性主义翻译理论于 20世纪 90年代兴起,代表人物主要有谢丽·西蒙、路易斯·凡·弗洛图、苏珊妮等。他们认为翻译不是原作的复制,而是译者在在加入自身对原作的理解的基础上对原作的改写和创造。他们强调女性主义译者在译作中的显身,并鼓励女性主义译者大胆创建女性主义词汇,摒弃原作中对女性产生消极影响的成分。

三、《到灯塔去》瞿世镜与王家湘译本的对比研究

本文将从人物形象塑造、修辞手法、文体风格等方面对《到灯塔去》这部小说的两个汉译本进行剖析。

(一)人物形象塑造对比

人物塑造的手段多种多样,译者对于人物形象的翻译要把握原文作者的意图。例:He was such a miserable specimen,the children said,all humps and hollows.这是第一章中对于塔斯莱先生外表的描述。塔斯莱在给小詹姆斯泼冷水,打破了他去灯塔的美好愿望,使拉姆齐夫人觉得他很讨厌。瞿世镜的译文为“他驼背弓腰,两颊深陷,真是个丑八怪。”瞿世镜在翻译时忽略了对“miserable”的翻译,而是着重强调塔斯来外表的描绘,“丑八怪”这个词的应用也体现了译者对于这个人物形象的厌恶。而王家湘的译文为,“他真是个可怜的家伙,满脸疙疙瘩瘩。”对比之下,王家湘的译文更为忠实于原作。

(二)修辞手法对比

修辞是使文学作品神韵皆备的手法,对于小说修辞的翻译不仅仅应当译出原语的意义,更主要的是表达出原文作者的意图和韵味。原作中“waves mountain high”,王家湘的译文比较忠实,“浪如山高”,而瞿世镜则运用了汉语里的四字成语“大浪滔天”,虽与原文稍有出入,但整体表达的意思和韵味并没有变,而且突出了浪涛的气势浩大。

(三)文体风格的翻译对比

瞿世镜译文最大的文体风格是大量运用了四字成语。如“he hated him for the exaltation and sublimity of his gestures;for the magnificence of his head;” 王家湘的译文为,“他讨厌他得意而崇高的姿态;讨厌他那高贵的头”译文读起来只是生硬地翻译了原文,没有做任何的修改,而瞿世镜的译文为“他痛恨他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姿态;痛恨他才华过人的脑袋。”对于“magnificence”这个词的翻译恰到好处,让人读了之后清晰地明白了他自命不凡的原因。

四、瞿世镜与王家湘译本相异性的原因分析

通过对瞿世镜与王家湘对于《到灯塔去》的两个汉译本的对比分析,可以得出一些结论,影响男性译者和女性译者翻译作品不同的主要原因很多,这种差异性受到历史、社会、政治、文化等多方面的影响,主要原因有如下3点:

(一)社会因素

受孔儒思想的影响,中国自古以来就存在男尊女卑的现象。男性具有独立和挑战的精神,女性则唯唯诺诺,一味服从男性的领导和支配。随着西方社会女权主义运动的兴起,西方女性开始拿起手中的武器来为自己的权利做斗争,而中国妇女的解放则是国家赋予并承认的,这就造成了中国女性温和柔弱的性格。这样的性格特征也影响着女性主义翻译在中国的发展。因此中国女性翻译家的主要翻译策略是直译为主,意译为辅,尽可能地保留原作的写作风格和表现方式。

(二)性别因素

性别是导致男性译者与女性译者译文不同的重要因素。男性由于受到长久以来父权社会的影响,他的视角会体现出一种强势和权威的态度。而女性视角则较为多元化和情感化,这体现在翻译中词汇的选择上。

例……Nothing could be written in any language known to men,but intimacy itself……瞿世镜译文“不是可以用男子所能理解的任何语言来书写的东西,而是亲密无间的感情本身。”王家湘译文“不是可以用人类已知的任何文字写下来的东西,而是亲密本身。”女性主义翻译理论认为,女性的解放必须从语言入手,在语言消除歧视后,才会延伸到别的领域。对这句话的翻译明显地看出瞿世镜作为男性译者的权威性,他把“men”译为男人,完全忽略了女性的存在。而王家湘受到女性主义翻译家弗洛图的影响,采用了增补手段,把“men”的意思加以补充,译为“人类”,既使女性取得了心理上的平等,又兼顾了“忠实”的原则。

(三)翻译策略的不同

在女性主义翻译理论的影响下,中国的女性译者也改进了她们的翻译策略。她们采用直译为主,意译为辅。在尊重原文的基础上,发挥译者的主体性和能动性,用温和的翻译策略来体现女性的自我意识。而男性译者在翻译中则会不知不觉陷入自己的男性中心,会忽略女性的地位。在原文中对于卡迈克尔先生妻子的描述作者用了“odious woman”,王家湘的翻译为“可恶的女人”,而瞿世镜则译为“可恶的婆娘”,“婆娘”这个词在汉语中一般都是对妇女的俗称,略含贬义。

五、结论

基于以上理论和实例可以看出男性译者和女性译者在面对同样一部作品时,会存在性别视角的差异。通过对《到灯塔去》瞿世镜和王家湘两个汉译本的对比分析,可以得出一些结论:在性别身份的影响下,中国的女性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会选择相应的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但是大多数的女性译者在翻译时还是小心翼翼,避免使用西方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倡导的激进翻译策略。而男性译者则会大胆创新,极力体现自己的男性身份。最好的翻译作品应该是“雌雄共体”,即在翻译过程中,女性译者应凸显自己的女性身份,并大胆去创新,而男性译者也应在翻译时考虑女性的身份,做到男女平等,这样的翻译作品才会被广大读者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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