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唐宋黔中诗的历史地理意象及其意义
2013-08-15马强
马 强
(1.西南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历史地理研究所,重庆 400715;2.陕西理工学院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陕西 汉中 723001)
地处渝、黔、鄂、湘交界地区的武陵山区古代习称黔中,是我国西南与中南交汇过渡桥梁地带,具有独特喀斯特自然地貌与多民族文化混杂的人文地理特征。唐宋时期是黔中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发展十分重要的一个时期,唐开元二十六年 (738年)设黔中道,辖施、黔、辰、夷、思、播、巫、矩等十五州①黔中道,《旧唐书·地理志》载开元二十一年置,有误。《元和郡县图志》作开元二十六年置,辖施、黔、辰、夷、思、播、巫、矩等十八州(矩州等已于开元中降为羁縻州,开元末实有十五正州)。。黔中道政治中心是黔州,唐代黔州辖彭水、郁山、石城 (今重庆黔江)、洪杜 (今重庆酉阳龚滩)、盈川 (今贵州沿河)、信宁 (今重庆武隆江口)、都濡 (今贵州务川)等七县,辖区包括今湖北省恩施、湖南省沅陵、贵州省思南、遵义、贵阳和重庆市彭水、黔江等地,也即唐宋诗歌中地理视域中的 “黔中”、“黔南”、“黔阳”地理空间。本文所言 “黔中诗”主要包括两部分内容,其一是唐代诗人写于黔中带有一定纪实成分的诗歌;其二是送行友人入黔诗。概括起来说,凡涉及反映唐宋黔中地理的诗歌皆可称为黔中诗。在中国古代,黔中诗要数唐宋时代最为繁盛和著名,一大批著名诗人如李白、刘长卿、白居易、刘禹锡、李频、窦群、李嘉祐、孟郊、黄庭坚、李曾伯、魏了翁等皆有黔中诗传世。这些诗歌一方面不同程度地反映了唐宋黔中地区的地理环境和风俗民情,也艺术地记录了唐宋人对黔中地区的地理感知、审美趣味和华夷文化观念的变迁,具有重要的思想价值和文化史意义。从历史地理学角度看,这些数量有限的 “黔中诗”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了唐宋时期主流文化对西南边地地理意象与地域评价的若干信息。
一、地域印象与华夷之辨
尽管黔中地区从微观山川地貌和民族风俗上讲仍有不少差异,但在唐宋人心目中却具有大致相同的地理感知意象,即气候炎热,无寒暑之分,瘴气弥漫,民俗异殊,蛮烟瘴云,鸟道绳桥,毒蛇哀猿,江饮巢居,几乎形成为对蛮夷地区地理景观的通识,总之与华夏禹域地理感觉迥然不同。首先是空间距离的遥远感,“风雨荆州二月天,问人初雇峡中船。西南一望云和水,犹道黔南有四千”[1]。唐代诗人窦群的这首诗有学者认为从实际里程上讲未免有点不着边际[2],实际上只要查证《元和郡县图志》、《太平寰宇记》等舆地文献,诗中所言京、洛至黔中的空间距离是接近实际的②《元和郡县图志》卷三十一《江南道·黔州》记黔州距离京师长安的道里路程数为“东北至上都,取江陵府路,三千六百五十里。北取万、开州路二千五百七十里”;距离东都洛阳的距离为“東北至東都三千四百四十五里”。。但在诗人心目中,黔中之地的偏远与苍茫感却是不言而喻的,这主要是诗人基于京都、洛阳文化中心的优越感,带有很大程度上的地理意象夸张而言。类似的代表性的诗人地域评论还有刘长卿和李频。“不识黔中路,今看遣使臣。猿啼万里客,鸟似五湖人。地远官无法,山深俗岂淳。须令荒徼外,亦解惧埋轮”[3];“黔中初罢职,薄俸亦无残。举目乡关远,携家旅食难”[4],都在竭力渲染突出黔中地理天荒地远的苍茫感。实际上就以彭水为例,《元和郡县图志》卷三十一《江南道·黔州》记黔州距离京师长安的道里路程数为 “东北至上都,取江陵府路,三千六百五十里。北取万、开州路二千五百七十里”。距离东都洛阳的距离为 “东北至东都三千四百四十五里”。诗歌中所言距离与实际里程并非离谱,差距不是很大,而是实有所本。实际上就以唐代黔州州治彭水县为终点,诗中所言 “四千”里程与实际里程相近,并非差距很大。当然诗歌中的道路里程毕竟带有诗化的夸张,所折射的仍然是地理空间的荒远、特异感。
如果说唐诗中对滇西、安南印象的恶劣是在有一定真实地理基础上出于对敌国的贬义,加之交流隔绝所致而有所夸张和渲染的话[5],那么对黔中地区的意象生成则主要源于中原文化的优越感及对蛮夷的地域歧视。因此黔中诗中对地理景观 “殊异感”的强调格外强烈。首先是自然景观的 “殊异”感。这类诗句在唐诗中较多,如 “天远风烟异,西南见一方”[6]、“岁时将近腊,草树未知寒”[7]、“殊琛徼外来”[8]等。其次,在唐诗反映的黔中自然景观中,屡屡出现猿这一重要角色,哀猿悲啼烘托了黔中荒蛮与萧瑟的地理感知意象。“树隔朝云合,猨窥晓月啼”[9]。“听猿收泪罢,系雁待书稀”[10]、“猨狖窥斋林叶动,蛟龙闻咒浪花低”[11]、“江从巴峡初成字,猿过巫阳始断肠”[12]、“丹嶂耸空无过鸟,青林覆水有垂猿”[13]等,猿是唐宋时期西南地区分布集中且具有标志性的灵长类动物,其啼叫声的凄凉与巴黔地区的荒蛮以及旅人的孤寂互为感应,就成为黔中区域地理感觉中一种代表性象征物。在唐代有关西南地区的诗中,猿啼始终是悲伤语境的标志,李白《早发白帝城》中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名句,则是在遇赦后欢愉心绪下对这一意象反用的特例。
二、黔中诗中西南地理意象的 “殊异感”
黔中远离京、洛中心文化区,又是夷越少数民族聚居地区,社会生产生活方式及风俗时尚具有浓郁的区域特色,在语言、饮食、服饰、建筑、婚嫁、音乐等方面与中原地区迥然相异,这使得以京、洛为文化本位的唐代诗人们对黔、桂、滇地区的民俗在感官上产生出强烈不适的排斥感。这在唐诗中比起自然景观而言感受更加强烈,如 “蛮貊虽殊俗,知君肝胆微”[14]、“瘴塞蛮江入洞流,人家多在竹棚头”[15]、“言语多重译,壶觞每独谣”[16]等。从文化地理学角度说,文化的区域差异主要表现在民俗文化的差异。民俗文化特别是民族地区的民俗文化本来并无优劣之分,最多有先进与落后之差。但在唐代有关黔中的诗歌中,对夷越民俗的陌生感、抵触感与华夏文化的优越感都表现得十分鲜明,尽管也有认同接受的成分,但毕竟不占主流。
不过,尽管出于唐宋西南汉夷民族的紧张和夷夏地理畛域的敏感,唐宋有关西南 “蛮夷”地区的地域评价几乎呈一边倒的否定倾向,但难免受传闻影响与过分夸张所致,真正到过黔、桂地理体验者,他们的地理认识则相对客观一些。他们对西南边方地区自然山水的秀美会有所认可,自然景观的审美评判也有其公正一面。对于黔中,孟郊就说,“旧说天下山,半在黔中青。又闻天下泉,半落黔中鸣”[17],以独到的眼光发现了黔中的自然美,昭示黔中之地也有让人称道的基本资源——青山绿水和佳水美泉,而且这方面的资源在全国占有重要的地位。
三、黔中诗对西南地理评价的新迹象
应该说唐代士人流贬至黔中者,并非皆悲观凄然,对当地心灰意冷。黔中虽然偏远荒僻,与政治中心京、洛地区遥不可及,但原生态的青山绿水反而往往成为慰藉诗人多难人生、多忧心灵的疗养胜地。著名边塞诗人王昌龄被贬为龙标县尉,常常把酒临风,怡然自乐,“沅溪夏晚足凉风,春酒相携就竹丛。莫道弦歌愁远谪,青山明月不曾空”[18]。著名诗人李白因永王李璘事件的株连,曾经流贬夜郎,对黔地也有亲身经历和感受,写有数首记录自己流放夜郎感受的诗作,如 “浪迹未出世,空名动京师。适遭云罗解,翻谪夜郎悲”[19],“去国愁夜郎,投身窜荒谷。半道雪屯蒙,旷如鸟出笼”[20]。闻知王昌龄贬谪黔地龙标,李白以诗深情相赠,“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21]。既然诗人曾经亲历所谓烟瘴之地能安然归来,黔地也就并非传闻的那样恐怖,所以李白能安慰即将踏上左迁谪途的王昌龄,没有必要心怀戚戚,随风而去,坦然面对,想想征途有杨花杜鹃伴随,黔中自有别样洞天,一切也就顺其自然。
自然地理环境折射于诗人心灵中的意境取决于诗人的心态和精神境界的感知程度,取决于是否能够对于美的发现。审视唐代黔中诗,我们会发现诗人笔下的 “黔中”更多展现的是空濛、奇异和神秘的意境。“莫问黔中路,令人到欲迷。水声巫峽裏,山色夜郎西。树隔朝云合,猿窥晓月啼。南方饶翠羽,知尔饮清溪”[22]。“景霁山川迥,风清雾露开。辰溪分浩淼,僰道接萦回。胜理环中得,殊琛徼外来”[23]。“万事非京国,千山拥丽谯。佩刀看日晒,赐马傍江调。言语多重译,壶觞每独谣。沿流如著翅,不敢问归桡”[24]。正如描写塞外风光著称的边塞诗一样,当诗人进入 “黔中”地界,在 “他者”的陌生视野中,“黔中”景观同样带给诗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蛮烟瘴云、鸟道绳桥、江饮巢居等一组组自然与奇异的民俗所构成的并非恐怖荒凉的图景,而更多展现的却是异域奇俗带来的发现与兴奋的心灵悸动。这样,在色彩斑斓的唐诗马赛克地域文化地图中,“黔中”组团就成为异常鲜明特色的文化空间。
唐代对于黔中物产,也并非所有内地人士都持排斥态度,宦官高力士在贬地巫州曾写过《巫州荠菜》一诗:“两京作觔卖,五溪无人采。夷夏虽有殊,气味都不改。”[25]虽只是对普通荠菜的题咏,后两句却意味深长。在高力士看来,夷夏文化虽有差别,但生长于夷区的荠菜食用起来与中原并没有两样,这说明唐人并不完全排斥黔中物产。刘禹锡曾有多年黔中的亲身生活体验,他对内地有关黔中地理的种种不实传闻颇不以为然,借送别友人赠诗发表见解,有明显的为黔中地理形象辩护之意。“黔之乡,在秦楚为争地,近世人多过言其幽荒,以谈笑闻者。又从而张皇之,犹夫束蕴逐原燎,或近乎语妖”[26]。遗憾的是诗人只是在赠友人诗中作为引言偶抒己见,没有作进一步的论证。但意思很明白,就是想告诉人们,黔中并非传闻的那样 “幽荒”。作为在天下分裂时期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黔中郡,战国时期曾经是秦楚争夺、经略的要地,唐以来由于政治上经略西南的衰弛而导致与黔中之地交流的隔绝,才造成内地人印象中的 “幽荒”,甚至形成地域印象上某种程度的 “妖魔”化的歪曲。应该说刘禹锡为黔中地域形象的辩护是有重要地理文化意义的事件,可惜或许为其辉煌诗名所掩,他的这一地理思想长期湮没无闻,不能不是非常遗憾的。在130年后的今天,当年的 “黔中”已经以丰富的自然资源和优美的自然风光为天下称道之时,重温这位唐代大诗人对黔中的地域评价,不禁让人倍加赞叹。
宋代士大夫与黔中的关系以大诗人黄庭坚最为典型和著名,因而黄庭坚在黔州的经历、诗作、思想颇有代表性,或典型折射出宋代士人文化观念中的黔州地理感知及其文化意义。宋哲宗绍圣元年 (1094年),黄庭坚遭政敌弹劾,以所谓 “修实录不实”罪被贬谪为涪州别驾,黔州 (今重庆彭水县)安置,曾在黔州生活三年之久,后又移住戎州 (今四川宜宾)三载,可谓宋代诗人中在 “夷区”生活时间最长者,也在其生命的晚年经历了铭心刻骨的 “黔中”地理体验,其文集中留下多处对黔州的地理体认和地域评价。黔州岁月虽然是黄庭坚仕途的低谷,但诗人却在这里体验到远离京师政治中心的闲适和喧闹国门不曾有的田园意境和生命体验。“鬼门关外莫言远,五十三驿是皇州”[27]。生活空间的巨大落差曾经使诗人一度严重不适,但当很快意识到无法改变命运的逆境时,诗人努力去接受并且在一定程度上热爱上这块唐宋时代著名的士人流贬地。诗人寓居开元寺 “怡思堂”,还向当地农户募得两块菜圃,自种自耕,享受农家之乐,自称 “买地畦菜,已为黔中老农耳”[28]。在黔江,“时相与谈民间稼穑事,亦足乐也”[29]。黄庭坚在彭水开元寺旁乌江之滨建摩围阁,植茂林修竹,与妻儿同住,“居处亦有水滨林下,可逍遥者乎”[30]。虽然难免是苦中求乐,但偏远、闲淡的黔地仍然在诗人黔、泸六载流贬岁月中给予其良多慰藉,其著名的《定风波·次高左藏使君韵》就是这一时期落寞而奋发心态的反映。“万里黔中一漏天,屋居终日似乘船。及至重阳天也霁,催醉,鬼门关外蜀江前。莫笑老翁犹气岸,君看,几人黄菊上华颠?戏马台南追两谢,驰射,风流犹拍古人肩”①戏马台为楚霸王项羽遗迹,台高八丈,广数百步,在今江苏铜山县南。东晋安帝义熙十二年(416年),刘裕北征,至彭城(今江苏徐州),九月九日会将佐群于戏马台,赋诗为乐,当时著名诗人谢瞻和谢灵运意气风发,曾各写一诗为刘裕壮行,传诵一时。。前半阕以夸张形象之笔勾画出黔地中阴霾多雨的气候特征,以衬托诗人在恶劣的异乡环境中从容面对的达观的 “乐老”心态。后半阕则将黔中视作诗人奋发向上、投笔从戎的战场,引东晋戏马台前的诗人谢瞻、谢灵运典故,比肩古代风流人物,气概不俗,表现出一种老当益壮、穷且益坚的乐观向上精神。在这里,穷困险恶的黔中环境反而成为激励诗人奋发励志的精神狩猎围场。
黄庭坚在黔州并非无所作为,虽然他一再声称身为罪人迁客,无心关涉政治,但实际上在黔中三年的诗作信札表明,他关心民瘼,教化移俗,论经劝学,多次参与公益事务。黄庭坚还曾经探讨当地历史地理的学术问题,如他特别留意黔州的气候,在与友人通信中多次提及当时的气候变化状况。北宋末的绍圣年间,正是我国西南气候由暖转寒的开始[32]。黄庭坚在黔州彭水安置期间就经历了连年春寒的气候,在致友人信中多次提及黔中春寒降雪的情况,“今春黔中乃见积雪,天气亦大寒……去年黔中荔子差胜前年,但不可作腊……今岁黔中霜雪早寒,以至穷腊少复晴日”[33]、“今岁黔中,霜雪早寒,数日来雪欲及摩围之麓,不肖到黔中三年,所未有也”[34];“黔中霜雪早寒”[35]、“黔中春寒异常,知夔府一见雪否”[36]。黄庭坚对黔州气候变化的记录具有重要的气候史研究之科学价值。对于黔州的沿革地理,黄庭坚也有过考证,如他认为黔江县即为楚置黔中郡的蛮族聚居之地,“黔江县治所,盖楚开黔中郡时哥罗蛮聚落也。于今为县,二乡七里,戸千有二百”[37]。这不仅为我们今天探讨楚国黔中郡的地理位置颇有参考意义,而且还留下了有关宋代黔江县难得的乡、里和人口资料,殊为可贵。
黄庭坚流贬黔州后一直以 “涪翁”为自己雅号,除了有自我调侃成分外,不可否认同样包含有他对黔地的纪念情怀。而且,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诗人能突破当时大多数文人士大夫的民族偏见,视黔州土著为弟兄,“鬼门关外莫言远,四海一家皆弟兄”[38]。从文学上讲,黔州期间的生活也使 “黄庭坚的创作道路和创作思想发生了根本性变化”[39],诗风为之大变,注入了更多现实主义内容。
四、结语
黔中,在唐宋人一般地理视域中,地居荒远、蛮烟瘴云、鸟道绳桥、民俗殊异等仍然是最基本的地理印象。不过相对于隔绝华夏、“不与中国通”的秦汉时代,唐宋时期对以黔中为代表的西南 “蛮夷之地”的地理印象随着政治、经济、文化的不断相互交流、渗透,毕竟也在逐渐改进和变化,而且唐宋时期 “黔中”也在逐渐从蛮烟瘴雨中逐渐散去其神秘的面纱,其自然与人文的原生态和资源价值渐次为内地人士所赏识,王昌龄、李白、刘禹锡、黄庭坚等人可谓最早认识 “黔中”地理价值的先行者,他们在 “黔中”的经历、体验及其留下的诗文华章,为后世对黔滇地区纳入华夏政治体系并且得到较深层次的经济文化开发,曾经起过不可低估的文化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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