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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瑰丽神奇、波涛激荡的乌江史诗——读田永红长篇小说《盐号》

2013-08-15刘冰清

铜仁学院学报 2013年1期
关键词:白虎土家乌江

刘冰清

( 三峡大学 民族学院,湖北 宜昌 443002 )

田永红是颇有成就的贵州著名的土家族作家,其小说题材基本都取自他故乡的乌江流域,滔滔千里乌江是他取之不竭的文学创作源泉。多年来,他以精彩的故事构置、娴熟的叙事艺术与浪漫的诗性笔调,生动展现了乌江流域土家族人的生存图景,同时准确地诠释了土家人独特的文化精神,塑造了一系列血肉饱满、活灵活现的土家人物形象。先后出版有小说集《走出峡谷的乌江》、《燃烧的乌江》,并获得了全国第七届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贵州省乌江文学奖。近日,由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的40万字的长篇小说《盐号》,是田永红的又一部巨著,显示出他对川盐入黔,促进乌江经济、文化发展的这段历史的敏锐而深刻的思考。作者采用了时空倒序、纵横交错的叙事手法,通过质朴而又敏锐的语言,塑造了清末民初乌江盐油古道上鲜活灵动的商人群像;紧扣当时的时代脉搏,采用具有地域特色的语言和动人心魄的故事情节,并紧紧依附土家族先民巴人文化的母体,理性地演绎了一个有关生命、爱情、道德、信仰的故事。这是一部瑰丽神奇、波涛激荡的乌江史诗般的艺术品,是田永红小说创作上的又一次超越,也是整个乌江文学创作上的一次突破。这种超越与突破就在于作者满怀激情、信心百倍地将传统文化与民族精神,个体生命、家庭兴盛与国家命运放在了一个更加宏阔的视野中去反思、去书写。

一、艺术地再现了乌江流域的自然景观和斑斓多姿的民族生活习俗

《盐号》浓墨重彩地描写了长江右岸最大支流——乌江流域一带土家民族的民俗生活及江域盐商成长过程的动人故事,并紧紧依附土家族先民巴人文化母体,着力寻绎土家族文化的秘密。仅凭这一点,小说《盐号》在乌江文学创作中,即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一个较大的跨越,是当代土家族文学创作上的一大收获。

土家族生活在我国武陵山及其周围的湘鄂渝黔川广大山区,是古代巴人的后裔,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古老的“行盐民族”。“数千年来,土家族不仅在独特的地域生存背景中显示出顽强的民族生存能力,并与其他民族一起为中华民族历史的发展作出了贡献,而且构筑了本民族独特的民族历史文化,熔铸了刚健而独特的民族性格特质。”[1]乌江流域的中下游便是湘鄂渝黔川边土家族地区的重要组成部分。“乌江因发源于贵州乌蒙山麓而得名。全长1050公里,于重庆市涪陵注入长江,支流遍及云南、贵州、湖北、重庆三省一市10个地区62个县。”[2]“千里乌江,千里画廊。‘蜀中山水奇,应推此第一’,这是古人对乌江神奇险丽的自然风光和丰富多彩的历史文化的评价。”[2]就在这样的一条江上,“在重庆至贵州的崇山峻岭之间,自古存在着一条运输盐油的古老通道。这条古道以乌江航运为为主,水陆并进,自渝境涪陵码头转运长江上卸载川盐,朔乌江经武隆、彭水、龚滩、沿河、潮砥,抵达思南,然后从陆路辐射到黔东、湘西、鄂西等地;顺江而下的船只,则将桐油、皮张、药材、生漆、朱砂等贵州土特产品水运出贵州。这条被称为‘渝黔文化通衢’的乌江盐油古道不仅带动渝黔经济发展,而且随着大量移民迁入,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各种文化的交融,经济互动,使得古道所在的乌江流域成为当时渝黔经济、文化繁荣的地区之一,极大地推动了两岸文明的进程,其影响延续至今,其历史价值与巨大贡献堪与滇藏之间的茶马古道媲美”。[3]

田永红生于斯,长于斯,从小就耳闻目睹着乌江上千帆竞发、商贾云集的航运场面,亲身体验着土家人民的生产和生活。正因如此,他将自己文学创作的根系深深地植于乌江土家族文化的深厚土壤之中,并把彰显土家族人的生存状态与历史命运,揭示乌江土家族的精神世界,书写土家人的社会生活和民族性格,作为自己的文学创作元素或文学创作资源,从而也为自己的文学创作开辟了新的领域,获得了成功与突破。

小说《盐号》描摹了土家族人的现实生活,时代变迁,思想与情感起伏。其中,大量楔入对土家人生存背景、生存方式、神话传说、歌谣俚语和民俗风情的描写,立体形象地展示出乌江土家族生存状态及其斑澜多姿的民族个性。从《盐号》中,读者不仅能观赏到“滩多浪险,漩涡环生”的乌江,江上“船尾左高右低,向右歪斜上翘”的“歪屁股船”,还能看到土家族傩戏表演、龙舟竞赛、摆手歌舞、跳丧绕棺等民族文化与民俗。

作为武陵山区的土家族,生活的地方大多山高水长,坡陡路险,自然生存环境异常艰苦。对于生活在乌江流域的土家人来说,情况更是如此。试看《盐号》中所描写的乌江:

“随着拉纤号子的雷鸣震天般地喊起,一百多个赤身裸体的纤夫拉着五支笨如牛似的歪屁股船,在险滩上拼命地挣扎,险滩喧哗着,晒席般的波涛,卷起了千层浪,猛烈地撞击着船头,激起高高的水柱。纤夫们在陡峭的悬崖上,匍匐着身子,变成了一轮满弓,背着沉重的纤绳,就如弦上的箭,铁瓜般的手指紧紧地抠着石棱石缝,亦步亦趋地向前走着。乱石刺丛划破了赤脚,纤绳深深勒进肉里……”

这条“险滩喧哗”,有着“晒席般的波涛”的乌江,无疑是乌江人艰苦生存环境形象而真实的写照。这种异常艰苦的自然生存环境既是乌江人独特的生存背景,更构成了对他们生存勇气与生存能力的巨大挑战。与之媲美的还有乌江流域独特的民族生活习俗。作为湘鄂渝黔川边土家族的聚居地之一,乌江洋溢着十分浓厚的土家族生产、生活风习及文化风习。如,吊脚楼,山歌,哭嫁歌,摆手舞,闹丧歌,绕棺舞,上梁歌,等等,不仅与乌江流域美丽的地域风光一起散发出迷人的色彩,而且内容独特,姿态万千。《盐号》在描绘乌江流域的思南、潮砥、龚滩等地域风光的同时,同样以精彩而浓厚的笔墨多侧面、立体式地展现出乌江民族地区独特而姿态纷呈的土家族地域生活、生产风习及文化风习,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乌江风情画卷。

小说中对自然景观、生活场景与人物活动的描写,表现了乌江地区别具一格的风土人情,演绎出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如,主人翁龚白虎将购买盐巴的本钱拿去救病入膏盲的白号军首领,见素不相识的姑娘欲跳乌江寻死,不顾寒冷,勇敢跳入江里去救她;梅梅自己不能再生育了,为了龚家人丁兴旺,就劝丈夫白虎纳妾;白虎已到耄耋之年,还把自己的棺材出售,把钱捐给抗日前线;白虎略施小计,就使土匪内讧,继而大打出手,自相残杀;等等。小说情节波澜起伏,内容五彩缤纷,给读者以异常丰富的回味与想象。而且,也正是这些乌江流域,武陵山区特定的自然景观和生活场景,提供了孕育小说人物的文化母体。正如别林斯基所言:“民族习俗构成着一个民族的面貌。”[4]乌江流域土家族的民族风俗习惯不仅标志着他们独特的生存与生活样态,而且反映着他们独特的心理、情感世界和民族性格气质,产生出较为浓厚的民俗学及民族文化学内涵。

二、采用时空倒序、纵横交错的叙事手法,开掘了巴文化的活性资源

以龚氏家族为叙事主体,藉此演绎乌江流域扑朔迷离的百年川盐入黔的航运史,讴歌两代盐商从创业到守业、从舍小家到顾大家的无私奉献精神,总体上构成了小说《盐号》的基本话语与写作模式,开掘了巴文化的活性资源,很大程度上形成了这部小说的创作个性。而从创作手法上看,田永红小说在采用外来的魔幻手法的基础上,又有自己特有的叙事技巧,从而使《盐号》的叙事在很大程度上凸显出自己的创作个性或审美趣味,也使作品留下了许多想象的艺术空间。

“故事是小说的基本面,没有故事就没有小说。这是所有小说都具有的最高要素。”[5]故事与小说是紧密连在一起的。故事是人物的展开。人物如何展开或者说故事如何讲下去,叙事技巧很重要。而且,如何使人物更加丰满,主题意蕴更加深刻,主要就是看作者的艺术境界和叙事技巧。小说《盐号》积极借鉴传统小说的叙事手法,不仅注重动作性故事情节的安排与描写,而且追求故事情节的生动性、完整性和传奇性。《盐号》在结构叙事上有两条线同时推进:即一条明线和一条暗线或隐线。明线是按中国传统叙事法则的编年叙事套路,以小说主人公龚白虎的创业经历为线索进行叙事。龚白虎十五岁那年,因三个兄长为争夺家产,被扫地出门,后到思南投亲无果,差点冻死街头,这年正好是1858年思南爆发了农民起义——白号军打进思南县城的时候。白虎在好心人赵黑豹的搭救下,才有了一个寄居所,后来继承祖业,从涪陵贩运盐巴到思南出售,几经风雨,几经拼杀,建立了黔东北最大的一家盐号。到了1943年,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虽然白虎“退居二线”,但他却卖掉自己的寿棺,支持儿子上前线抗日。从1858年到1943年,这条线像日记一般明晰。这似乎类于《左传》等编年史的作法,按照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记录龚氏家族盐号的来龙去脉及其由弱到强、由小到大的发展轨迹。从总体的外在叙事框架上说,《盐号》可以归结为编年叙事,同时体现出对史诗规模的自觉追求——用最为宏阔的笔调书写乌江盐油古道上百年风云变幻、波澜壮阔的社会发展史。然而,在叙事过程中,为了更加深刻地揭示作品主题,作者巧妙地运用了一条暗线,这条线的时间跨越更长,场面更为广阔。三千年的跨越,若隐若现,即巴人首领廪君率领部落在长江三峡流域争夺食盐到乌江巴人生产、贩卖食盐的过程,盐兴巴族部落兴,盐衰巴族部落衰。正如《盐号》中所说:“巴人也许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古老的‘行盐民族’,在有关巴人起源的文献中,他们又被称为‘咸鸟’和‘后照’。‘咸鸟’和‘后照’或许十分完整地表达了早期巴人不同历史阶段的盐业生活,……”虽说这是条隐线,但作为土家人的白虎,其先民就是巴人,且“白虎”就是土家族的图腾。《后汉书》记载,廪君死后,灵魂化为白虎升上了天[6],在湘鄂渝黔川边保护其子孙后代。所以这条线是作者在开掘巴文化活性资源上的大胆尝试。

其实,作者在叙事中还巧妙地运用明线、暗线互相交错进行的手法。在感情激烈或矛盾发生剧烈冲突时,就能听到巴腔巴调的乌江号子,这是作品中的一种简单过渡或结构的需要,以此增强作品的力度和主题挖掘的深度。如,借巴文化专家干巴老汉的一个个“评弹”故事,把现实中白虎贩盐推向三千年前的巴人行盐中去,使三千年至今一脉相承。这不仅使小说叙事有纵深感、有厚度,也说明白虎“虎性”性格的形成源远流长,甚至让读者感受到白虎就是一个巴文化的符号,或者巴盐的象征。又如,借用《盐号》中的“引题”,把故事从 19世纪50年代初连接到2006年,采用倒叙手法,讲述了龚氏家族在保护盐号过程中不同时期的遭遇,也讲述了龚家人为中国革命、为抵御外来侵略所做出的贡献。然而,“军属”、“烈属”、“台属”三种身份,虽然保护了盐号暂时的“安全”,但在盲目的房地产开发中,差一点儿被轰隆的推土机铲掉。《盐号》中的“引题”,虽说仅仅是一个引子,却能够诱发我们深思1858年~2006年这140多年的乌江盐油古道历史文化和社会现实,促使我们对那些有实质性的命运遭遇,进行深刻反思。

作者通过这种明暗交错、纵横叙事的手法进行细致的描写,为我们精彩地讲述了龚氏家族的生生不息与整个国家命运的密切联系。如果我们读完了小说,再回过头来读“引题”,就很容易体会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获得的来之不易,以及积累和传承财富的举步维艰。这对于唤醒人们强烈的社会责任心和历史使命感,及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自觉意识,都是非常有益的。

总之,小说《盐号》在叙事结构上,吸收了西方现代小说的经验,广泛而灵活地运用了交错叙述的叙事模式,并大量开掘了巴文化的活性资源,这不仅仅是对文学技巧的追求,更是寻求叙事的张力,揭示作品主题的内涵,为读者提供一个宽阔的艺术想象空间。

三、塑造出众多乌江盐油古道上的土家人物形象,展示了刚健独特的民族文化精神

黑格尔说,杰出的文学作品中的典型人物“每个人都是一个完美的有生气的人,而不是某种孤立的性格特征的寓言式的抽象品”[7]。小说最重要的责任就是刻画人物形象,尤其是长篇小说。阅读《盐号》我们就会发现,作者正是朝着这个方向去下功夫的。作者在作品中精心塑造了龚白虎、梅梅、陈幺妹、赵黑豹、干巴老汉、陈赤洞、思潭、赵承潭、朱大山、竹竹、松松、田成龙等一大批令人难忘的乌江人物形象。这些人物形象丰满,性格鲜活,虽然与我们相距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然而似乎个个都能呼之欲出,充分显示了作家在把握生活、思索生活方面的艺术才能,也凝结了土家民族文化的丰厚内涵。

小说主人公龚白虎,是一个具有鲜明个性和时代特点的乌江盐商。因为从小读过书,又是在生意场中泡大的,他对经营盐巴很有一套办法。加之对生活充满希望,无论是身陷牢狱,落入匪窝,还是生意场上遇到了麻烦,他都沉着冷静,不急不躁,总相信自己的“歪屁股船”能载着希望驶向生活的彼岸。在商场上,他非常理智地把握一个又一个商机,通过诚信的经营,奋力搏打,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小青年,成长成为千里乌江上数一数二的大盐商。在对待亲人、朋友、老百姓上,他真诚、坦然:当养母病重想吃鲜鱼,他冒着严寒跳进冰冷的江水里去抓鱼;当思南方圆几十里遇到旱灾,农民颗粒无收,灾民纷纷涌来时,他倾其所有,架起锅灶,施食百姓,共度难关;他花钱给朋友买了一个丫头,正要送走,见丫头与其父难舍难分,他不仅不送走丫头,还拿钱给丫头置办陪嫁,使家人团圆;九十多岁了,寿棺是他人生最后的归宿,然而,当国家遭受外敌入侵时,他不仅把子孙送上前线,还义无返顾地卖掉棺材,组建后勤队,支援前方抗日;当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凶残、歹毒,向他投来一支支暗箭时,他总是忍让、劝告,化敌为友,只因为他总觉得冤冤相报,会给子孙带来灾难;等等。这些不仅鲜明地反映出一个乌江汉子的内在精神世界,而且集中地凸现出作为巴人后裔的土家人独特的生活方式、情感体验、道德观念与生命意识。

龚白虎的妻子梅梅、思潭是两位性格迥然不同的女性,然而又能和谐相处,共同支持丈夫的事业。梅梅虽然识字不多,但却是一位受过严格家庭教育的土家女性,在她的身上,时刻都体现出在乌江边长大的土家妇女勤劳、坚强、柔韧和贤惠的性格。她含辛茹苦地挑起了全家人的生活重担,默默地支持着丈夫的理想和事业,甚至丈夫家族的人丁兴旺。当她因月子中母亲的逝世使她过分悲伤而丧失再生育的能力时,她力推丈夫再娶。思潭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然而家遭不幸,当素昧平生的白虎从乌江里把她救起,她认定他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可以托负终身的人,就毅然决然地嫁给“表哥”白虎,并全身心地支持他的事业,使盐号生意日益壮大,继而战胜不法的竞争对手。

《盐号》中的松松,这位赵家三闺女,是受到吴滚刀、熊崽凌辱过的女性,又是在土匪窝混过的人。生活的不公,让她受了太多的苦,也让她长了不少的见识。于是她认准一个死理:恩是恩,仇是仇,爱憎分明,是非明了,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于是,她在土匪中培养“亲信”,当吴滚刀、熊崽正要向她发起再次进攻之前,她快刀斩乱麻,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果了“两个活贝”的性命。

作品中还塑造了赵黑豹、陈幺妹、干巴老汉、朱大山、陈赤洞等人物形象。他们都是龚白虎的长辈,属于老一辈乌江人,虽然年龄悬殊,生活阅历也不同,性格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质朴、勤劳、善良。陈幺妹与白虎素不相识,但一见白虎落难,就将其收养,视同己出,当白虎陷入牢灾后,她义无反顾地卖掉陪嫁品,凑钱保释;赵黑豹借钱给白虎去做盐巴生意,白虎没把钱拿去做生意,而是去救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病人,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夸白虎做得对;最有意思的是干巴老汉,他是土家族的梯玛,也是怀才不遇的乌江知识分子,聪明、睿智,还经历了人世间的许多沧桑,是乌江传统文化的象征,白虎从他身上吸取了许多丰富的人生经验。然而就是这么一位知识分子,却在郁郁寡欢中度过了穷苦的一生。这是乌江的悲剧,也是旧社会知识分子的悲剧。另外,作品还塑造了像吴滚刀、熊崽这样的奸商,他们也是那个特定时代、特定地域的产物,在他们身上所表露出的那种欺行霸市、尔虞我诈的令人不齿的行为,与白虎、梅梅等正直、诚实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田永红的笔下,这一群具有鲜活生命的人物形象,是几代乃至几十代乌江土家人的缩影,他们实际上构成了一组渝黔乌江一带土家人挑战生存环境,征服自然与改造自然的象征意象,并凸现了土家人强悍的生命意识与刚健、勇猛的性格气质。正是这种敢向艰苦生存环境迎战或应战的无畏精神,才使他们的民族成为自己脚下这片土地的主人,并在这片土地上改造自然,创造历史的辉煌。也正因如此,乌江人的精神气质、性格特点及其生存环境和文化环境等,都深深烙在我们的心里。

总而言之,长篇小说《盐号》的出版发行,无疑是土家族文学的一大收获。小说通过对那些性格鲜明、形象生动的土家族群体人物的刻画,开辟了生意场中土家人的形象,也填补了土家族文学史上商界生活的空白,丰富了清末民初乌江流域土家族地区的人文景观,并给人们以艺术的享受和思考的空间。

[1] 吴道毅.当代湖北民族作家文学研究[M].北京:学苑出版社,2009.

[2] 刘冰清,田永红.乌江文化概览[M].北京:崇文书局,2008.

[3] 田永红.盐号·后记[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12.

[4] (俄)别林斯基.文学的幻想[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

[5] (英)佛斯特.小说面面观[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1.

[6] (宋)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

[7] 伍蠡甫,等.西方文论选(下)[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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