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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大师颜德馨教授治疗肝硬化腹水验案赏析

2013-08-15高尚社

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 2013年22期
关键词:猪苓利水腹水

高尚社

(河南省460-01医院,中牟451460)

国医大师颜德馨教授治疗肝硬化腹水验案赏析

高尚社

(河南省460-01医院,中牟451460)

颜德馨;验案;肝硬化腹水

国医大师颜德馨教授,博极医源,精勤不倦,大师精诚,德艺双馨。颜老在用中医药治疗各种疑难顽症方面验识俱丰,医术超群,尤其是在治疗肝硬化腹水方面颇有建树,疗效卓著。现结合一些医家对本病因机证治的认识和颜老调治本病验案的赏析,冀以弘扬颜老学术思想和诊疗经验,传承仁术。

1 病机阐微

对于本病的成因,孙雯[1]认为主要由于饮食失节、情志所伤、劳欲过度、感染血吸虫以及黄疸、积聚失治。其发病机理则为肝脾肾三脏功能障碍导致气滞、血瘀、水停积于腹内而成。陈磊[2]、刘淑红[3]等认为本病主要是肝、脾、肾三脏受病,肝失条达、脾失健运、肾不化水,以致气、血、水瘀积于腹内而致。吕向阳[4]、刘汶[5]等认为本病系因情志所伤,肝气郁遏日久,势必木郁克土,肝脾俱病,脾虚失运,气血生化不足,气虚无力推动血行,血虚无以充盈脉管,血气凝聚,隧道壅塞,日久不化,病渐及肾,开合不利,三脏同病而成臌胀。本病病位在肝脾肾,病性属本虚标实。王天虎[6]等认为感受疫毒之邪、酒食不节、血吸虫感染、情志内伤是肝硬化腹水的重要起病因素,诸因素缠绵不解,导致肝脾肾功能彼此失调,气血水互结腹中,壅滞不通,即成本症。故虚实夹杂,本虚标实是其主要病机特点。邵世芳[7]、马瑞红[8]等认为本病是肝脾肺肾四脏功能失调,导致气、血、水、痰壅塞,凝结而成。肺位于上焦,为水之上源,肺气的宣发肃降功能是水液运行的动力,肺气宣降失调时就会影响水液代谢,所以清水之上源是治水积很重要的方法之一,同时,肾脉入于肺中、肺与肾在水液代谢中起着标本的作用。《素问·水热穴论》说:“故水病,下为浮肿大腹,上为喘吸不得卧者,标本俱病。”又说: “其本在肾,其末在肺,皆积水也。”程颖飞[9]、谭振平[10]等认为其基本病机为肝气郁结,瘀血阻滞,属本虚标实之证,肝脾肾受损为本,气滞血瘀水停为标。罗洪军[11]认为病机的关键是肝脾失调,气血水内积。范杰[12]等认为后期多为脾肾阳虚,气不化水,水瘀互结而致。而颜德馨大师认为本病多为肝肾阴虚,血瘀水停。

2 治则探幽

对于本病的治疗,韩雪霖[13]认为主要应针对气滞、血瘀、水停,从理气、活血、利水入手。吴军[14]、王松耀[15]等认为治疗宜针对 “虚实夹杂,本虚标实”,从补虚与泻实并重入手。周双男[16]等主张治疗重在疏肝利胆,活血化瘀,清热利湿。裴建峰[17]认为治疗宜详审病因,明察虚实,细辨正邪盛衰,审时度势,把握病机,以攻邪不伤正,扶正不留邪为厚则,切不可妄施攻伐,喜行利药,以求一时之快,反致其肿愈甚。正如 《格致余论·臌胀论》所云:“此病之起,或三五年,或十余年,根深矣,热笃矣,欲求速效,自求祸尔。”杨从鑫[18]认为本病正虚为本,邪实为标,故在治疗上以扶正为本,逐水为标,以扶正为常法,逐水为权变。水为至阴,其本在肾,其标在肺,水唯畏土,其利在脾,故治肿必先治水,治水者必先治气。常占杰[19]认为治疗本病宜遵 “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原则,因本病常见肝气不疏,脾胃运化失常之症,表现为肝脾同病,治疗宜肝脾同治。即使患者无明显的脾胃失调之症,也必须肝脾同治,既防肝病传脾,又能益脾养肝,因助运脾胃的药有利于药物的消化吸收,促进药物充分发挥治疗作用。江宏革[20]、高知勇[21]等认为由于肝主疏泄与水液代谢关系密切,在本病的形成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肝失疏泄,气机升降失调,上可反侮肺金,中可横逆犯脾,下可累及肾脏,使三焦壅塞,水液不能循其常道,水湿内停而致腹水。故在治疗中应根据病机的侧重,而分别采用升肝降肺利水、泄肝培土利水、养肝滋肾敛精利水、疏肝理气利水、清肝解毒利水、疏肝和络利水等法。卢义[22]等认为由于其病机离不开肝脾两脏,故在治疗上宜遵 《难经》:“见肝之病,则知肝当传之于脾,故先实其脾气,无令得受肝之邪”的论述,肝脾同治。曹婷婷[23]等认为治疗本病,在扶正补虚的同时,需结合活血化瘀、理气化湿等治法,攻补兼施,使邪有出路,为扶助正气创造积极有力的条件。李国健[24]认为对其治疗的目标有二:一为消腹水以治其标;二为改善肝功能及肝脏损害,纠正蛋白异常以治其本。依据气滞、血瘀、水结、痰浊为肝硬化腹水的主要病理变化及 “久病必虚、久病必瘀”认识,从调理肝脾,益气养血,活血化瘀,利水渗湿入手,以扶正祛邪,标本兼顾。有不少的医家主张根据辨证论治,分型调理。陈革[25]常分四型:湿热蕴结型,治宜清化湿热,分消利水;肝郁脾虚型,治宜疏肝解郁,健脾消水;脾肾阳虚型,治宜温补脾肾,助阳行水;肝肾阴虚型,治宜柔肝益肾,滋阴祛水。黄丽娟[26]等主张分为湿热蕴结、气虚湿阻、肝肾阴虚、脾肾阳虚四型,分别治以清热利湿、益气健脾利湿、滋阴养血补肾、温补脾肾、化气行水。夏义国[27]常分六型调治:气滞湿阻型,治宜疏肝活血健脾,散满消胀化湿;湿热蕴结型,治宜清热化湿,利水消胀;肝脾血瘀型,治宜化瘀行水,通络散结;寒湿困脾型,治宜温运中阳,利湿行水;肝肾阴虚型,治宜柔肝滋肾,养阴利水;脾肾阳虚型,治宜温阳利水,健脾温肾。而颜德馨大师在临床上常根据虚中夹实之病机特点,从滋养肝肾,化瘀利水调治。

3 方药撷萃

对于本病的选方用药,王凝寒[28]等常从温补脾肾、活血化瘀入手,用自拟中药汤剂治疗。药物组成:黄芪30g,党参20g,炒白术30g,茯苓20g,苍术15g,泽泻15g,制附子10g,黄精15g,丹参30g,延胡索20g,当归20g,茵陈15g,白芍15g。治疗45例,总有效率为91.11%。王琳[29]常用自拟臌胀方治疗,药物组成:茯苓30g,白术30g,猪苓15g,泽泻15g,山药15g,白茅根30g,桔梗6g,水红花子30g。本方具有健脾利水之功,治疗30例,总有效率为86.67%。褚晓旭[30]等常用塌渍照射法治疗,药物组成及方法:大腹皮、茯苓、猪苓、车前子、桑白皮等各15g,桃仁、红花、赤芍、丹参等各5g,共同研成细末,用食醋 (或蜂蜜)调为糊状药膏,备用。嘱患者在排尿后选取平卧位,充分暴露脐部及脐周。将制作完成的药膏均匀摊在纱布 (规格60×60× 5mm)正中,再将此纱布贴敷于神阙穴;将电磁波治疗器的灯头置于神阙穴上方30cm处,开始照射治疗。每次照射时间为20min,每日治疗1次。治疗30例,总有效率为93.33%。史井明[31]常用中药方当归、赤芍、柴胡、白术、太子参、大黄、红花、鳖甲、丹参、牡蛎等治疗,共治疗肝硬化腹水36例,总有效率为83.3%。宋传亮[32]等常用自拟黄芪防己五苓汤治疗:黄芪30g,防己10g,茯苓20~30g,猪苓10g,桂枝6g,生白术30g,泽泻10g,当归10g,车前子15g,泽兰10g。本方可益气健脾,活血利水,治疗56例,总有效率为96.0%。夏合中[33]常用自拟中药方补化汤治疗,药物组成:黄芪、阿胶、丹参、地龙、砂仁、虫、莱菔子、三棱、三七参、鳖甲、云苓、甘草、赤芍、白芍等。本方可补益气血,化瘀利水,治疗62例,疗效卓著。任庆林[34]常用自拟疏肝化瘀运脾利水汤治疗,药物组成:醋柴胡15g,枳壳15g,香附15g,丹参30g,三棱15g,莪术15g,炒白术15g,炒山药15g,赤小豆20g,车前子30g,炒莱菔子15g,制附片10g,大腹皮20g,黄芪30g,白茅根40g。治疗55例,总有效率为89.09%。王益新[35]常用自拟中药汤剂治疗,药物组成:柴胡15g,枳壳12g,丹参20g,赤芍20g,川芎20g,茯苓20g,黄芪20g,白术30g,党参30g,甘遂15g,葶苈子10g,甘草6g。本方可疏肝化瘀,培本利水,治疗40例,总有效率为95%。张宏琪[36]常用芪冬汤治疗,药物组成:黄芪10g,生地黄20g,麦冬10g,白芍15g,当归10g,茯苓10g,猪苓10g,丹参20g,白术15g,泽泻10g,车前子10g,大腹皮10g,枳实10g,柴胡10g,益母草10g。本方可健脾益气养阴,行气活血利水。治疗112例,总有效率为82.1%。方福宝[37]认为经过长期的实践,从众多的中药中总结出以黄芪、白术、党参、丹参、泽泻、益母草为主组成的复方,用于肝硬化腹水的治疗,效果很好。黄芪用量宜大30~50g,丹参30g,在临床运用中,白术宜重用,用量在50~70g,重症可用到100g,这样疗效才能明显。同时要重用海藻,该药软坚散结,用量宜大,可用到25~50g。段占全[38]常用自拟三七白术散治疗(三七15g,生白术35g,山药30g,猪苓30g)配合五皮大枣汤(茯苓皮、大腹皮、生姜皮各30g,桑白皮15g,陈皮10g,泽兰20g,大枣5枚)煎汤内服,总有效率为86.1%。马翔华[39]常用逐水行瘀汤治疗,药物组成:太子参、黄芪、赤芍、炙鳖甲、炒白术、茯苓、车前子各30g,大腹皮20g。治疗96例,总有效率为95%。而颜德馨大师从滋养肝肾,化瘀利水,或者用健脾育阴,利水调气入手,用自拟中药汤剂治疗。

4 验案欣赏

王某,男,65岁。1986年1月21日入院。1968年患急性肝炎,1983年发腹水,诊断为肝硬化合并消渴,以后每遇劳累发作,伴齿衄。体格检查:形体消瘦,面色黧黑,腹部膨隆,腹壁静脉怒张,腹水征 (+),腹围89cm,肝肋下及,剑突下2cm,下肢浮肿。实验室检查:肝功能、麝香草酚浊度试验 (+++),麝香草酚絮状试验(+++),硫酸锌浊度20单位,白蛋白2.22g,球蛋白4.8g,白球比例0.52∶1,血糖13.8mmol/L,尿糖(+)。初诊:大肉日削,少气懒言,齿衄时作,口干多饮,五心烦热,腹胀,小溲少,大便稍艰,脉沉细,舌红苔剥见裂痕,虚中夹实。拟滋养肝肾,化瘀利水。药物组成:北沙参12g,麦门冬9g,当归9g,枸杞9g,葶苈子12g,川楝子9g,泽泻30g,小茴香2.4g,猪苓15g,茯苓15g,生地黄12g,生鳖甲30g(先煎),丹参15g,制大黄6g,十枣丸3g(吞)。水煎,日1剂。服药后二便通利,腹围缩小,五心烦热也减,仍见口干思饮,神疲乏力,脉细数,苔光舌红,改予健脾育阴,利水调气。药物组成:方一:党参15g,黄芪15g,带皮茯苓30g,葶苈子9g(另包),生鳖甲30g,天花粉9g,知母9g,沉香粉0.6g(吞),琥珀粉1.5g(吞),生白术15g,麦门冬9g,枳壳4.5g,石斛9g。水煎,日1剂。方二:食疗方,红茶鲫鱼汤。一月后,症情大减,精神已振,口干除,齿衄未作,腹胀亦失,腹水消退,腹围78cm。实验室检查:肝功能好转,白球比例上升,血糖恢复正常,尿糖阴性,继以前方加丹参15g,桃仁9g巩固[40]。

5 大师心法

5.1 滋养肝肾 补体助阳 观其脉证,患者见大肉日削,口干多饮,五心烦热,小便少,大便干,脉沉细,舌红苔剥见裂痕等,证属肝肾阴虚可知。因病在肝,而肝为木,肾为水,水生木,故生理上肝肾同源,病理上肝肾同病。针对此病变特征,颜德馨大师治法着重从滋补肝肾之阴入手,因肝藏血,故其体为阴,性喜条达,主疏泄,故其用为阳。肝阴亏虚,日久必致肝阳沉郁,其用不能。因此,据肝体阴而用阳这一生理特性,颜德馨大师首先选用了 《柳洲医话》名方一贯煎 (北沙参、麦冬、当归、生地黄、枸杞子、川楝子)以养肝体助肝用。方中北沙参、麦冬、当归、枸杞子、生地黄滋补肝肾之阴,以养肝体,助肝阳,以振其生发条达之气,复以川楝子以调肝木之横逆,以顺其条达之性。全方滋养肝肾,疏肝理气。肝阴得养,肝体得充,肝郁得疏,肝用舒畅,其症自解。

5.2软坚散结化瘀利水因本验案乃本虚标实之证,癥积内结,非软坚散结,活血化瘀无以治;水湿内停,非淡渗利湿,攻逐水饮不能除。故颜德馨大师在方中又配用了生鳖甲、丹参、猪苓、茯苓、泽泻为方中臣药。生鳖甲味咸性微寒归经肝脾,本品咸寒相济,能走能软,能攻能散,善走肝经血分,软坚结,消痞块,攻癥坚,消痈肿。《本草新编》:“鳖甲善能攻坚,又不损气,阴阳上下有痞滞不除者,皆宜用之。”丹参味苦性微寒归经入心肝,本品降而行血,善入血分,能通血脉,化瘀滞,消癥积。其特性去瘀生新,行而不破,故有 “丹参一物,而与四物同功”之说。而针对腹水壅盛于里,故又配用了茯苓、猪苓、泽泻三味药物。茯苓味甘淡性平归经心、肺、脾、肾,其用有二:一则善益脾气,促气化、泄膀胱,洁源利导以开泄州都,为补渗湿之要药;二则甘则补,淡则渗,能补中气、健脾胃、渗水湿、调气机、益中州,为补中益气之上品。《用药心法》:“茯苓,淡能利窍,甘以助阳,除湿之圣药也。味甘平补阳,益脾逐水,生津导气。”猪苓味甘淡性平归经肾与膀胱,本品气薄味淡,性主渗泄,先降后升,利窍行水,能开腠理、助气化、通水道、利小便,为除湿利水要药。 《本草纲目》:“猪苓淡渗,气升而又能降,故能开腠理、利小便,与茯苓同功,但入补药不如茯苓也。”泽泻味甘淡性寒归经肾与膀胱,本品气味俱薄,善泻伏水,宣通湿热,能泻相火,保真阴、渗湿热、利小便、消水肿。《本草述》:“方书有云,湿在脾胃者,必用猪苓、泽泻以分理之也。按猪苓从阳畅阴,洁古所谓升而微降者是,阳也;泽泻从阴达阳,洁古所谓降者是,阴也。二味乃合为分理阴阳。”《本草汇言》:“方龙潭云,泽泻有固肾治水之功,然与猪苓又有不同者,盖猪苓利水,能分泄表间之邪;泽泻利水,能宣通内脏之湿。”“泽泻,利水之主药。利水,人皆知之矣;丹溪又谓能利膀胱,包络之火,膀胱包络有火,病癃闭结胀者,火泻则水行,行水则火降矣,水火二义,并行不悖。”三药相伍,既可利水,又可清火,且能保阴。如此相伍,则瘀去水消火无,诸症自愈。

5.3调畅气机降气利水中医认为,肺为水之上源,肺的宣发肃降在水液代谢中至关重要,而肺的这种功能有赖于脾胃的升降,故治水时宜注重降肺气,调理脾胃升降,以更好地利水渗湿。因此,颜德馨大师在方中又配用了小茴香、葶苈子这两味药物为佐药。小茴香味辛苦性微温归经脾、胃、肾,可调畅脾胃升降之枢,使胃降肺气也降,且本品温而不燥,行而不泄,无破气之害,为理气佳品,又可温肝行散。葶苈子味苦辛性寒归经入肺、膀胱,本品气味俱厚,辛开苦降,开肺利窍,一则能宣肺降气,破滞开结,泻肺消痰,清热平喘;二则能泄水气、除痰饮,利水道,消肿满。《本草求真》:“葶苈辛、苦、大寒,性急不减硝黄,大泻肺中水气,膹急,下行膀胱,故凡积聚症结,伏留热气,水肿痰壅,咳喘经闭,便塞至极等证,无不当用此调。” 《本草正义》:“葶苈子苦降辛散,而性寒凉,故能破滞开结,定逆止喘,利水消肿。”二药相伍,一辛温,一辛凉,寒温相宜,相辅相成,降气行水之中寓温和之妙义,以奏 “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之大成。升降顺,肺气降,窍道开,水湿除,诸症自消。

5.4导邪外出二便分消水湿内盛,瘀浊内滞,贵在给邪以出路。故颜德馨大师在方中又配用了十枣丸、制大黄为方中佐药。十枣汤为医圣仲景 《伤寒论》名方,本方为攻下逐水峻剂,《丹溪心法》将本方改为丸剂,是“治之以峻,行之以缓”之法。制大黄味苦性寒归经脾胃、大肠,本品气味重浊,直降下行,走而不守,能通积滞,攻结热,逐瘀血、除浊毒。《本草正义》:“大黄,迅速善走,直达下焦,深入血分,无坚不破,荡涤积垢,有犁庭扫穴之功。”《药品化义》:“大黄气味重浊,直降下行,走而不守,有斩关夺门之力,故号为将军……如开门放贼,急须驱逐,宜以生用,则能速通肠胃,制熟以酒,性味俱减,仅能缓以润肠。”诸药相伍,可导邪外出,通利二便。其中甘草调和诸药,缓其毒性兼为使药。汪讱庵 《医方集解》: “芫花、大戟,性辛苦以逐水饮,甘遂苦寒,能直达水气所结之处,以攻决为用,三药过峻,故用大枣甘以缓之,益土所以胜水,使邪从二便而出也。”诸邪俱去,其病自无。

5.5法随证转培土制水上方服后,药已对症,病势已衰。宗 “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及 “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之训。颜德馨大师根据病机变化,法随证转,二方从治病求本入手,以培土制水立法,健脾益气,养阴利水,并辅以食疗,以图缓效。因药中肯綮,却事半功倍,起效反速。

终上所述,可以看出。颜德馨大师调治此病,辨证洞察入微,立法丝丝入扣,组方严谨有度,用药巧妙精良。滋肝肾达肝木,养肝体助肝用,肝肾同治,肝脾同调。全方静中有动,升中有降,活中有养,利中有清,标本同治,邪正兼顾,故效如桴鼓,如此沉疴重疾,月余竟收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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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 杰

2013-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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