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教育：从“搬家时代”到“师徒关系”时代

刘 涛

(信阳师范学院 图书馆文献信息研究所，河南 信阳464000)

从最初的电视大学，到后来的新东方英语在线培训、正保远程教育集团的在线会计培训，中国在线教育已经走过多年，整个教育市场也出现了相应的变化，新东方董事长俞敏洪曾经断言未来的教育将是“线上占40%，线下占60%。这个情况的发生，就是未来三到五年的事情”。就在线教育本质而言，已经出现了从传统教育“搬家”到互联网，再到“个性化学习”的转变。

1 “搬家”模式下的在线教育

曾经有人用“搬家”这一说法来形容中国的在线教育：在中国在线教育刚刚开始处于起步阶段时，由于中国区域资源分布的不均衡，导致个别区域优质教育资源相对比较集中，在这一特定背景下，中国在线教育的初期发展完全是单纯将传统的线下课堂教育模式中使用的课程、学习内容、学习材料“搬家”到互联网上，通过互联网这一普及性相当强大的工具作为教育通道，达成教育内容的传播，就将其称之为在线教育。与传统教育相比，其唯一的区别就是学习材料的数字化、学习界面的网络化。“我和我们班的同学在网上报了考研辅导班，大热的天，再不用跑来跑去上课了！”这是中国在线教育接受者最多的考研一族对“搬家”模式下的在线教育最直观的反映。

以国内目前在线教育市场份额的佼佼者——新东方教育集团为例，其主要在线教育内容就是将现实课堂教育进行实况录像或老师讲解的电脑屏幕操作进行录屏，然后用在线播放的方式展示给学习者，其本质与传统教育并无二致，其区别仅在于联结教育者与学习者之间的通道由传统的“人—人”直接交流变成了“人—机—人”间接交流。当然在新东方的在线教育课堂中，也存在教育者与学习者之间通过网页或其他网络沟通软件进行的在线互动，起到与传统课堂讨论类似的效果，但在本质上依然是对传统教育的“数字化”复制，而非真正意义上的教育创新。与传统教育一样，对所有的学习者不加区分地提供同质化的产品和服务，进行“标准化”教育，传统的课堂班级变成了网络班级，而教育学和心理科学的研究则明确告诉我们，教育是非常“个性化”的过程。如果没有针对学习者“个性化”特征进行有目的调整的教学，同时网络教育比传统课堂教育更缺乏课堂约束力，学习者的参与感也明显要弱于现实课堂学习……等等众多原因导致在线教育的学习效果将会大打折扣，教育效率相对传统教育显得更为低下。

2 网络“社会化学习”下的在线教育

在优质教育资源出现明显不均衡分布的时候，简单“搬家”模式的在线教育确实有其生存空间，但随着整个教育市场化竞争的加剧，市场压力与技术的进步，导致在线教育开始进行一些与传统教育不一样的转变。

随着国外著名大学大量数字化的网络公开课出现，促使在线教育发展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这一时期基于各个不同科目多人共同进行e-learning学习，尤其是有相近兴趣的学习者自觉形成的网络学习社区大量产生，整个社区都可以为您提供帮助，把社交网络中的关系和互动引入到在线教育中，在网络社区内的互相讨论、相互帮助、互释疑难等种种行为提高了学习者的学习参与度，从而使在线教育从传统教育的“教育”模式真正转向“学习”模式：在虚拟学习社区模式下以学习者为中心，因为没有了传统“教育者”的主导，当学习者处于主导地位，学习并没有出现传统课堂中可能想像的“混乱”，学习者开始出现“觉醒”：处于教育的主动地位，学习者在自我主导下决定选择哪些“教育（学习）”的内容，如何学习这些内容，以及学习内容的数量，并在网络社区中发言以表达自己的参与愿望，通过与其他学习者之间的互动讨论和提供帮助，“学习者”开始兼有“教育者”的角色。这一特定状况下的在线教育称之为“网络社区化”的“在线学习”也许更合适。

3 多样化发展下的在线教育

3.1 在线教育投资资本多：传统企业、互联网企业纷纷上阵

以2006年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2008年正保远程教育成功登陆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成为中国第一家在纽交所上市的远程教育公司为标志，中国在线教育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在线教育市场开始赢得各种资本的眼球，不管是传统教育企业，还是互联网门户公司纷纷介入：淘宝网，小米公司，网易，腾讯等在线教育内容纷纷涌现。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俞敏洪曾在公开场合表示：“新东方必须把注意力从地面教育转移到网络教育上，否则无法生存。”

随着资本投入的增加，国外移动学习、游戏化学习、个性化学习等先进概念的引入和逐步得到应用，国内在线教育市场出现了新的局面。进入2012年后，中国在线教育真正进入爆发期，91外教、粉笔网、决胜网、淘宝同学等一系列在线教育产品相续出现，在线教育产业形态开始呈现多种发展模式，有平台、社区、内容输出等等。

3.2 在线教育平台多：手机、平板均为终端

随着国内移动互联网的发展，2012年中国以智能手机和平板为主的个人便携式智能终端市场占有量开始超越传统的电脑市场占有量，这一变化给在线带来了新的转机：通过个人移动智能终端进行的在线教育可以突破传统教育的时间、空间限制，将教育变成成个人的“随身课堂”。使得移动化学习、碎片化时间学习等成为可能，从而导致了“地铁背单词”、“随身背单词”等众多在移动智能终端上充分利用学习者等车、坐车或者其他碎片时间进行学习的软件大行其道。与传统教育受物理课堂局限不同，在各种交通工具或者空暇时间内利用手机或平板电脑上的软件进行学习蔚然成风。在线教育市场的发展进入一个新的阶段，移动互联网的空间有多大，在线教育的空间就会有多大。当你在车站等待下一班公交，当你在地铁上需要打发时光，当你躺在床上准备就寝却丝毫没有睡意，当你为了生活忙碌奔波苦于无暇学习充电……当时间被碎片化，“在线课程”颠覆了传统学习模式，创造了“指尖上的学习”，你可能只需20分钟，甚至更短时间，就可以听完一堂世界一流大学的课程[1]。

4 在线教育服务的个性化：传统师徒关系的新生

随着在线教育平台的日渐丰富，大数据计算技术的日益应用，在线教育开始出现个性化的倾向，即在线教育的后台数据库根据每个学习者的不同个人情况提供完全 “个性化”的学习内容，包括针对性的学习材料，通过在线测验发现的个人知识弱点，针对个人学习不足进行的对应重点训练，基于记忆规律的复习提醒机制。个性化教学很好理解，就是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2]。我们不能给每一位学习者安排一个专职的“师傅”，但大数据的分析可以让我们创造一个像传统一对一“师徒关系”一样的教育（学习）过程。

传统一对一的师徒关系因为能够针对学习者的个人情况进行具体的学习内容量身定制，所以才是最有效率的教育服务。这种模式要求“师傅”们完全了解自己的“徒弟”水平如何，学习能力如何，一对一的针对性技能传授，显然是教育学习中的最根本、最有效的方式。欧洲中世纪的文艺复兴时代，像达芬奇、米开朗琪罗等艺术大师都是传统的“师徒关系”教育模式下产生的，而不是像今天的艺术院校用标准化的教育模式来教育一批基础各不相同的学习者。让教学方式重新回归“师徒关系”，意味着针对学习者个人的个性化教育的全面开展。

大数据时代的到来，让教育者可以从后台看到在海量的学习数据和学习资源中用户浏览最多的网站、点击的每个网页、每个网页的停留时间，通过后台数据的处理来自动给学习者制定符合其个人学习能力、知识结构、记忆效率等多方面需求的学习方案，达到学习效率的优化提高，在这里大数据技术就如一名默默无闻的“师傅”一样，在后台分析、发现、规划并根据自己“徒弟”的实时学习进展推送一些与其学习目的相一致的内容。即使是同样的题海战术，大数据分析也能够针对学习者个人情况生成符合其自身水平的试题，对相对薄弱的知识点进行强化训练，从而提升学习效率，并通过个人记忆与遗忘规律实现记忆效率的最优化。

在线教育已经走过多年，“互联网的变化有多大，互联网教育的变化就有多大”[3]，未来的在线教育必将结合大数据分析的优势并汲取传统教育中“师徒关系”模式的优点，充分发挥多种手段的合作效率，为教育者提供智能的教学规划，为学习者提供量身定制的“个性化”学习指导，实现教育（学习）的真正成功。

［1］余建波.在线教育：迎来互为师生的时代[N].中国教育报，2013年8月5日第003版.

［2］李传涛.在线教育要踩准点[J].创业家，2013，03：93.

［3］张艳岩,法制晚报,http://money.163.com/13/0812/14/9636JPER00253 B0H.html,2013年8月12日[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