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之谜试揭秘（连载六）——伊春暨金山屯地域金代历史文化研究新说

仲维波

（黑龙江省森工总局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8）

阿骨打征战会师大本营

女真精英居所是皇家寨

——完颜部族头领征战四方的联盟根据地

完颜阿骨打是大金创国的皇帝，他从辈份说是乌古乃的孙子，劾里钵的二儿子。从小聪明伶俐，举止端重，受到劾里钵的喜爱。阿骨打善射，十岁射箭比成人壮士还要远。劾里钵对阿骨打寄予厚望。阿骨打步入青年后，（尚未当上皇帝）多次出入小兴安岭，（那时称“土温水”的汤旺河流域）。阿骨打初次征战的较大战役均发生在小兴安岭“土温水”周边地带。

阿骨打第一次到小兴安岭征战，是为擒麻产。《金史》明确记载：劾里钵去世后，其弟颇剌淑任节度使时，麻产尚据“土温水”（今汤旺河流域）附近的“直屋铠水”这个地方，在此修建营堡，招降纳叛，欲与完颜部抗争。“恃陶（土）温水民为之助，招之不听，”说明当时在土温水一带的野民（主要是纥石烈部人）是支持麻产反辽同时也反完颜部统治的。颇剌淑命令其侄儿，劾里钵之子——大儿子乌雅束去进攻麻产，而令劾里钵二儿子阿骨打从东路去到麻产原住地“取资产家属”。乌雅束和阿骨打分兵合围，活捉了麻产。当时正值夏秋之季，混同江长大水，“水与岸齐”，乌雅束是从“阿邻岗”这个地方乘舟至帅水（巴彦一带），然后“舍舟沿帅水而进”，说明乌雅束是从今松花江北岸，经巴彦再向东进入小兴安岭，直逼“直屋铠水”。而阿骨打从“东路”，应从南岸东行，经五国城（依兰），从下游的土温水入江口处（今汤原）逆流而上，也逼进“直屋铠水”。乌雅束与阿骨打分兵合围，活捉了麻产。根据金史这一记载，“直屋铠水”应在“土温水”一带。关于活捉麻产，《金史》记述得十分详细而又精彩：乌雅束和阿骨打两支大军来攻，麻产一看，大事不好，乘夜色而逃。阿骨打在后紧追不舍。忽然发现三人在前面骑马奔走，见阿骨打来，有一人吓得坠于马下。阿骨打捉到他问：前面是否是麻产，那人回答：诺（是）。阿骨打上马又追。前边二人突然分二道进山沟逃去。阿骨打急令身边人各追一路。至直屋铠水，麻产被追得铠甲都掉在路旁了。在一个大水泽，一片芦苇荡，麻产忽然钻了进去。阿骨打弃马追之。一个叫活腊胡的部将也赶上来援战，但被麻产射二箭受伤，无力再战。一会儿，后面的部将赶了上来，正好有勇将欢都（前面提到的贤石鲁之子），一箭射中麻产脑袋，将士一拥而上，将麻产活捉。活腊胡搬起脑袋仔细一看，“见其齿豁”（麻产脸上有麻子，豁牙）正是麻产。遂将麻产杀掉，将其首献给了当时辽国。随后，“陶（土）温水之民来附”。这里土温水经石鲁时代，乌古乃时代，劾里钵时代，反反复复，此时经阿骨打才真正将此地统一。这说明，麻产这时已成为当时土温水（现金山屯）的许多纥石烈部族人的反叛头领，乌雅束和阿骨打活捉麻产之后，这些纥石烈部民众全部投降于完颜部了。麻产原据点“直屋铠水”，应在现金山屯横山与南岔接壤的山沟间。金时，“直”通“真”，即“直”实际上发“真”音，而“真”音又通“多保真”。前面已提到，“多保真”是乌古乃之妻，唐括部人，为履“美人计”与原五国城节度史“拔乙门”交好在“土温水”（现金山屯）这个地方。（详阅第四章内容）。因此，“直屋铠水”即“真屋铠水”，应在现金山屯附近。另据《金史·腊醅传》记载：“麻产据直屋铠水”，“恃陶（土）温水民为助”之句，也证明直屋铠水就在土温水附近。麻产被捉地也应在这一带。根据本文前边已述的金山屯横山有个“麻子沟”（麻产沟）推论，阿骨打就在这里抓到了麻产。颇剌淑（排行老四）去世后，由其五弟盈歌接任。盈歌是阿骨打的五叔。盈歌任用大哥劾者之子撒改为“国相”。而撒改在土温水（今金山屯横山与南岔沙山一带）活动过。

阿骨打第二次到小兴安岭征战是为平息叛乱。当时，汤旺河畔唐括部一个部落头（称勃堇）跋葛与温都部叫跋忒的人有历史纠葛，有一次唐括部跋葛孛堇（族长）到温都部办事，其间两人发生争吵，温都部人竟将唐括部跋葛给杀了。盈歌节度使听到此事后，勃然大怒。唐括部是完颜部的“世戚”，当时为完颜部而守护“土温水”这片大森林。盈歌命阿骨打前去追杀温都部的跋忒。时间“是岁大雪、寒甚”，阿骨打带领乌古论部兵士沿土温水过“末邻乡”这个地方，追及跋忒于阿斯温山北泊之间。按现在的说法，阿骨打是沿“土温水”（今汤旺河）追到今绥滨一带，将跋忒杀掉。（金史记跋忒被杀地点时前后不一，笔者采用《太祖》卷说法为“阿斯温山”而非“星显水”，既然是沿“土温水”而行，被追杀到“土温水”之东的绥滨“阿斯温水”比较合理）。金史记阿骨打追跋忒是沿“土温水”，当指“土温水”之支流，即今天的金山屯大丰河，因只有此河可通往岭东至绥滨一带。自古此河就是冬季“土温水”山区与“黑水”（黑龙江，绥滨平原）相通的“驿马古道”。（此已在第三章分析叙述），“驿马古道”最理想的季节是在冬季，因冬季河水全部封冻，河面宛如天然的大道一样，行马非常方便。从“过末邻乡”句看，“末邻”似在现金山屯大丰河上游“丰林”一带，“邻”与“林”音相同，只是汉字不同而已。然而，星显水纥石烈部首领阿疏和毛睹禄“阻兵为难”，与盈歌、阿骨打之兵对抗。盈歌那时已在马纪岭（老爷岭），而撒改则在胡论岭（当为现金山屯忽鲁头岭）狩猎，盈歌下令攻阿疏，阿骨打以七十精骑支援撒改军（后又拔出四十骑兵支援他军）。此时大约在转冬之后的八月份。撒凯先顺手攻下钝恩城，又与盈歌会合攻阿疏城。阿疏逃到辽国。其弟狄故保被杀，毛睹禄后来投降。

阿骨打第三次出入“土温水”是打败钝恩和阿疏之后，准备在“土温水”（现金山屯）大会师，可是各部兵马刚到“土温水”，突然，徒骨笼水（今萝北嘟噜河）头领阿閤版“阻五国鹰路，执杀辽捕鹰使者”。向盈歌和阿骨打进行挑战。盈歌和阿骨打前去讨之。阿閤版“据险立栅”严阵以待，与盈歌、阿骨打欲绝死战。盈歌、阿骨打行走的路线还是那最方便的老道——“土温水”支流“斯必干”河（今大丰河）的冰面上。“方大寒，乃募善射者操劲弓利矢攻之。数日，入其城。”终将阿閤版击败。

这里涉及到现金山屯大丰河岸有一个“金兀术点将台”的传说。此“点将台”非常奇特，一特是：那里原来是一块硕大的石头，几近方形，高5米左右，长4米左右，底座厚3米左右，正面和背面看为方形，从侧看为梯形。这石巨大的形状堪称罕见；二特是：此石鬼斧神工，自立于河流中（现由于修路面偏向一侧）给人一种“神”的力量。一块河中巨石一直被人们传为“金兀术点将台”，让人百思而不得其解。笔者多年研究，反复斟酌，最后终于在金史中找到答案。这就如前所述，当年阿骨打经这里去透骨笼水征讨阿閤版，正是大寒季节，就是说在冬天，河水早已封冻，这正是女真人在冬季可利用的天然大道。那时盈歌和阿骨打经过此处时，看到这块“神秘的”的巨石，一定萌发了他们固有的原始万物皆灵的崇拜心理，在此膜拜天地，祈祷胜利。而此石周围是宽阔的冰冻河面，在此“募善射者”——点将点兵是非常合情合理的。阿骨打和盈歌之兵正是沿着这条冰冻的一马平川的河面向东方的嘟噜河进发的。当时情形不难想象：阿骨打率精兵从土温水（现金山屯区址）出发，沿大丰河行至二十多里，突然看见河岸左侧突现一块巨石，这石头非常特殊，不是平卧，而是立矗，立面平整如刀切，顶端平直如线，女真人一向有万物有灵的崇拜之俗，他们见此石则认为此地不凡，能预示可打大胜仗。当初，阿骨打在领兵伐温都部跋忒时，阿骨打就对盈歌说：“昨夕见赤祥，此行必克敌；遂行。”终于打了个大胜仗。而在此巨石前，“致阿（閤版）之罪，申告于天地”。即依“萨满”神意祭天地，在大石前跪拜，求上天“鉴佑之”。然后，人们簇拥着阿骨打，将他举上巨石之颠。阿骨打迎风而立，在广阔的蓝天背景衬托下，威武雄壮，宛如神降。部将皆欢呼宣誓……关于当时情景，可以从以后金人所立《大金得胜陀颂碑》（攻辽起兵地纪念碑）文中可参略一、二。“太祖（阿骨打）据高阜，众人仰望甚为异常高大。太祖曰：此殆吉祥，天地协应，吾军胜利之险也。诸君观此，正当戮（lu）力同心。若大事克成，复会于此，当酹酒而名之。”此段碑文记述了阿骨打的行为风格，在此前征战中多有类似表现：即借景生情，依物祭天，一方面增加自信心，同时也用以鼓舞士气。这样祭天地的“萨满”活动后，阿骨打点兵点将，下达命令“令诸军禳射”“以为兵祥”。此次阿骨打一定是站在此大石之上，“乃募善射者”，就是“点将”之意。故有后来的“点将台”之说。人们说成是“金兀术点将台，”也合乎民间俗说。而且，金兀术后来曾在此一带打围，至今留有“围场”和“金兀术大砬子”之名，不排除后来金兀术到此游猎，观赏当年老爸在此征战的风彩，亦有可能。

阿骨打第四次进“土温水”是在打败阿閤版之后，阿骨打到哪里去了？金史记述此战胜利后，用了一个“归”字，无疑他们又返回了“土温水”（金山屯）。这时，以完颜部为核心的女真联盟打了几个大胜仗，“混同江”（黑龙江）、“土温水”（概指小兴安岭）等地基本统一。当春暖花开之时回到“土温水”，有各路兵马，肯定兵数众多，长长的马兵队伍，猎猎的旌旗飘扬，一齐向大山之腹地集中。这时集中于“土温水”（金山屯）的兵马达到有史以来的最高峰。好在那时女真人居住简单，以挖穴而居，住处没有任何压力。但女真人发展到此时，应有一些“纳葛里”（房舍）形成。“土温水”（金山屯）至横山一带原就有女真人部落居住，当时依山傍水的半土穴半木梁的“纳葛里”应是最好的房舍。这些“高级纳葛里”肯定由头领们——节度使、都太师盈歌、主将联盟长阿骨打、国相撒改、欢都等人所居住。现在，根据金山屯当地仍留下的传说，阿骨打应居于“北山大砬子”向阳坡处，此大砬子就是前面已介绍的早在2000多年前就有人居住，出土大量陶器残片。确有金代遗址的叠加现象。此大砬子民间叫作“皇帝大砬子”、“乌龟鞑子大砬子”、“大王八砬子”。这里的“乌龟鞑子大砬子”具有代表性，其发音刚好与阿骨打谐音，“阿”音在女真语中同“乌”音，《说岳全传》就将阿骨打写成“乌骨打”，鞑子是民间之随意称呼北方民族。这句的“da”音，决不是汉语“大小”的大意，仅指此砬子之大小；如仅指大与小，不可能有两个“da”音，第一个“da”音应是阿骨打的“打”音，而第二个“da”音女真语为“头领”之意，但也与汉语“大”意近，故说成“大砬子”。“乌龟鞑子大砬子”定与当年阿骨打此次大会师在此居住有关。而“王八大砬子”意为“完颜头领所居大砬子，”“王”通“完颜”，“八”（ba）音指“住所”，这正是当年阿骨打所居住过的“皇帝砬子”。而且金史中也有阿骨打飞马跃崖的神话般传说，这也可能因其在此大砬子山坡居住过的缘故。当时头帅是节度使盈歌，他的指挥帐可能设在现机修厂后山大砬子处，因此山民间就叫“龙头山”，当谓盈歌为“忽鲁头”之谐音；同时此山之顶人们叫“鹰鸽砬子”，似与盈歌本名同，此山角下就是汤旺河蜿蜒经过之处，人称“卧龙湾”（另在北面几十公里的美溪区有一个叫迴龙湾的地方），盈歌的另一个名竟叫“斡鲁完”，其音完全一致，只是后来所标汉字不一样；这几个名字都集中盈歌身上，故此石砬子山应为当年盈歌的总指挥部所在地。此次会师的国相是撒改，他应当在今横山与砂山之间，因此“砂山”、又名“沙岗子”，那里有大量金代出土文物和居址遗留，当地又有“大宰相”之府的传说，故可断定此次撒改在此居住。而其他头领则各有居所。他们这次回到“土温水”一方面是休整，一方面是打猎玩耍，更重要的是借此次休整之机，商讨研究继续向南征伐的战略。笔者将此次历史性转进大山之中的行动称为“金建国前战略性三军大会师。”时间当在盈歌五年。当时为辽寿昌年代。按现在公历推算，约发生在1098年左右，距今914年左右。此次会师，标志着主要生女真部落走向统一，标志着“阿骨打”已经成熟，并正在走向历史前台，他虽然相当长时间内没正式接任“节度使，”但他已经参与到女真高层的决策者之列，并自己实际上掌控了“总部落长”的权力，这是他后来走向大金皇帝权利顶峰前的预演，预示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此次三军大会师，标志着松花江上下，从按出虎水（今阿城）至五国头城（今依兰）、至奥里米（今绥滨）至剖阿里（今俄罗斯哈巴）一带基本被完颜部扫平，从此成为完颜部向南方挺进的可靠后方。此次土温水（金山屯）大会师，作出了向南方挺进的战略决策。当时，节度使虽为盈歌，（而阿骨打此时已被辽朝任命为仅次于盈歌的部落长“惕隐”，撒改和阿骨打已作为主将参与了这些重大决定的制定。这些决定主要是：统一东南部的统门（今图门）浑蠢（今晖春）、苏滨水（今绥滨、同江）一带、米里米罕（今俄远东一带）；同时，总结战历经验，在完颜阿骨打建议下，作出整顿军纪的两大决定：一是女真各部落要统一所命于总部落长，今后不准自称“都部长”；二是信牌统一，不准各自乱用“信牌”。金史对此有明确记载，但统一信牌的具体地点和过程没有记述。笔者经研究当地山地名称与金史记载相对照，发现统一信牌的决定就在“土温水”，现金山屯地区。金山屯南沟（通鹤岗公路方向）有一座大山，此山名为“圣牌山”（在上一章中已提及）山上有一块大石头，其形状很特殊，（看起来真象大金承安宝货银锭，也与金牌样相似）。此石当地人也称“老虎墩”，“墩”其女真语原意即为“结实的、可信的”的意思，后人加“老虎”而已。在此山脚下就是涓涓流淌的大丰河，金称“查拉巴气·斯必干“（前几章已释其意），此处河口人戏称“屯迷糊渡口”，其女真语音为“temgete”，汉字可标为“屯睦哥吐”，这与金史所记当年劾里钵、斜列大战腊醅就发生在“土温水”之“屯睦吐”村，笔者认为是一个地方。此词本为“信牌”之意，与今称“圣牌山”完全一致。我们现在所说的当时阿骨打为了统一部落头领的行动，而首先做出统一信牌的决定。当时阿骨打和盈歌刚好在“土温水”大会师，这与此“圣牌山”定有必然的联系。笔者分析认为，此次统一信牌的决定，突破了多年来各部落自发号令的习惯做法，实际做起来是相当难的。阿骨打统一信牌的决定，实际是完颜部统一所有女真部落的一个信号，他一定动了脑筋，借“天地”之神力是他的一惯做法。当时阿骨打在多次出入此山征战时就发现了这块奇石，他可能将众头领召集到这个大山前，仰望高山上的“奇石”，以萨满式的神传，一拜再拜，并传达神的旨意，让我们各部信牌统一，行动统一，此石就是神的造化与示意，应按此石之状统一信牌，今后各部落就不准再自制“信牌”。更不准再擅自传令了，这是统一我们整个女真、完成更大基业的需要！众部落长皆“遵神”听命，这以后信牌才统一。前面提到的金史所载，阿骨打的父亲，劾里钵大战腊醅时就发生在“土温水”“屯睦吐”村，实际就是指今汤旺河支流大丰河此“圣牌山”脚下的“屯睦可渡”村、这与阿骨打统一信牌的行动完全吻合。这些决策对于完颜族统一女真人各部落起到了历史性的重要作用。这些决策，都是在“土温水”休整会师期间作出的。而这些决策，均是在完颜阿骨打的提议下，经过拜神后通过的。“土温水”就是今伊春南部的金山屯。当时女真人总头领的盈歌（穆宗）完全采纳了阿骨打的建议，阿骨打正是在“土温水”这里几次征战后成熟起来的。可以想象得到，盈歌、撒改、阿骨打一定是这里举行许多“萨满”神传仪式以及拜天、拜地、拜日之类的活动。这些活动的主要地点，就是现金山屯西面的西山、北面的大砬子、东面的龙头山（也称蛇山）、南面的萨满神山这样一些地方。《金史》曾称此时期是金正式建国前的黄金时期，“金盖盛于此，”这句话足见此时此地的“土温水”在金代形成中的重要历史作用。这个“此”字，表明这个时期，这个地点、这次大会师而做出的一系列重要决策。

这里应指出，由于完颜族以“土温水”（金山屯）为根据地，向南方扩张时，将以前这里的老住户也都抽调上了前线。史书确未提及劾者、劾孙，由此可以推论，劾者、劾孙此时仍住留守在“土温水”（金山屯）横山这个地方。盈歌和阿骨打、撒改等人经常以“平鹰路”为名，回到“土温水”畋猎，这说明“土温水”（金山屯）是完颜氏族的可靠后方，也是军事活动的大本营，甚至成为后来灭辽吞宋的后方根据地，也是渔猎活动的美好天堂，也是金前皇家世族英雄们居住的“皇家寨”。因此，将金山屯这个地方称为“大金皇家山寨”是当之无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