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的就业状况及问题分析——以上海S高校为例

吴鹏森 王慧博

（上海政法学院，上海 201701）

●教学研究

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的就业状况及问题分析
——以上海S高校为例

吴鹏森 王慧博

（上海政法学院，上海 201701）

近年来，社会工作专业教育在我国蓬勃发展，然而，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却只有一小部分人最终走上社会工作专业岗位。是什么原因导致社会工作专业的快速发展与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艰难就业之间的巨大反差？文章以上海S高校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为对象进行问卷调查，试图找出其中的问题所在，并对解决这一问题提出了看法。

社会工作；毕业生；就业

社会工作在我国是一门新兴学科，也是一种助人自助的职业。1979年，社会学在中国恢复重建后，有关社会工作的课程开始成为社会学系的必修或选修课程。1987年，国家教委公布了《普通高等学校社会科学本科专业目录与专业简介》，将“社会工作与管理”列为“试办”专业， 在部分高校设立社会工作与管理本科专业。截至2007年，国内共有211所高校设立了社会工作本科专业。①郑杭生：《在纪念马甸会议20周年会议上的致辞》，转引自李迎生：《社会工作概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与此同时，社会工作专业的研究生教育也相继开展起来，除综合性院校的本科、硕士教育外，其他专科院校和职业学院也在专科、中专等层次开展社会工作专业的教育和培训。上海、浙江、福建、山东、山西、内蒙古等部分省、直辖市、自治区，还相继建立了社会工作与管理专业自学考试制度。②陈良瑾、吴铎：《中国社会工作发展报告：1998-2008》，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

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作出“建设宏大的社会工作人才队伍”的重大战略决策，提出要“建立健全以培养、评价、使用、激励为主要内容的政策措施和制度保障，确定职业规范和从业标准，加强专业培训，提高社会工作人员职业素质和专业水平。制定人才培养计划，加快高等院校社会工作人才培养体系建设，抓紧培养大批社会工作急需的各类专门人才。充实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部门，配备社会工作专门人员，完善社会工作岗位设置，通过多种渠道吸纳社会工作人才，提高专业化社会服务水平”等一系列具体措施。正是在这一背景下，我国的社会工作专业教育获得蓬勃发展，自中等职业教育至研究生教育，每年培养的社会工作专业人才达到10000人。然而，调查显示，在我国的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中，只有10%-30%的学生最终选择了“社会工作”作为自己的职业。于是，在我国社会工作专业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一种奇特的现象，一方面是不同层次的高校教育中，社会工作专业发展极为迅速，国家和教育部门也大力支持社会工作专业的发展，另一方面是正规的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就业非常困难，专业毕业生大量流失，只有极少比例的毕业生最终走上社会工作专业岗位。①韩舒：《社会工作“春天”背后的就业尴尬》，《观察与思考》2008年第5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失衡现象？为此，我们以上海S高校近年来的毕业生为对象进行问卷调查，以企找出其中的答案。

本次调查共收集问卷156份，其中有效问卷155份。被调查对象中，男生占30.6%，女生占69. 4%，这与文科专业中女生偏多的总体情况相一致。被调查对象主要为上海城市户口（87.7%），目前的工作地点也主要在上海。被调查对象在校期间的政治身份主要为共青团员（51%）和中共党员（48. 4%）。一半多的受访者在校期间曾担任过不同层次的社会工作。调查对象的年龄分布在25～28岁之间，主要为2005级、2006级社会工作专业本科毕业生。

一、就业状况与专业认知

（一）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的就业状况

1.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的就业大部分与社会工作职业无关

调查显示，在社会工作本科毕业生中，从事专业对口的“社会工作者”的比例仅占16.4%，而从事与所学社会工作专业相关的职业比例也仅有28.4%。55.2%的毕业生从事的工作与社会工作专业毫无关系（见表1）。

表1 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就业专业对口情况

2.毕业生的就业意愿与主要去向

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基本在上海本市就业，这与上海毕业生不愿意离开上海，不愿意去其他地方就业的社会心理有很大关系。但是，在就业意愿与实际就业去向却有很大差异。在“你希望从事哪种类型的工作”问题的回答中，73.4%的受访者表示愿意从事管理型工作，43.5%的人表示愿意从事教育培训型工作。在“你希望进入哪种类型的单位工作”问题的回答中，71.4%的受访者表示愿意进入国家机关工作，26%的人表示愿意进入国有企业工作，仅有两成左右的人表示愿意进入私营、外资、合资企业工作。

但在实际就业中，毕业生的就业单位主要还是分布在事业单位、私营企业、国有企业，只有少数人能够到党政机关和高等院校工作（见表2）。这主要是因为现在党政机关、高等院校设立的门槛较高，需要考试或高学历才能进入。

无论是就业意愿还是实际的就业去向，都说明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自身就对从事所学专业不感兴趣，他们不仅实际从事社会工作专业的很少，而且在就业意愿上也不在从事社会工作专业上。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当然与社会工作专业本身有关，但更重要的原因在于，目前国家机关、国有企业的收入稳定、福利好，压力相对较小等。

表2 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实际工作的单位性质

3.毕业生就业的收入水平不理想

毕业生们对于目前工作的总体满意程度呈现中等水平，对目前工作很满意的仅占7.4%，对目前工作较满意和持一般态度的占82%。近七成的毕业生目前的月薪收入在2000～4000元之间（见表3），相对于上海市2010年月平均工资达到3896元的收入水平，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的收入水平属于中等偏下。

表3 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的月薪情况

（二）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对“社会工作”的专业认知

1.对社会工作专业的学习意愿不强

对于“你入学时选择社会工作专业的原因”，被调查对象中一半以上的人表示是被“专业调剂”的。70.8%的受访者表示，入学前对于社工没有任何概念。可见，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学习社会工作专业并非自己本来意愿，其学习兴趣并不大。在“经过学习，你对社会工作是否感兴趣”的回答中，选择“感兴趣”的人也仅占三成多一点。但也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凡入学时自愿选择了“社会工作”专业的学生，经过学习后，大多数人对于社会工作专业更感兴趣了。而入学时被调剂到社会工作专业或因其他原因而学社会工作专业的学生，经过学习后，大部分人仍然对社会工作毫无兴趣。这对于高校社会工作专业的招生工作和社会工作专业的教育改革来说，很有启发意义。

2.对社会工作专业的价值认同相对较高

关于“你认为所学的社工专业对就业是否帮助”的调查结果显示，45.8%的毕业生认为有帮助。58.2%的毕业生对于当年进入社会工作专业学习并不后悔。受访者中，66.9%的学生在校期间，曾做过“志愿者”，这是一种与社会工作职业相关的社会实践经历，通过这种实践，多数学生对于“社会工作职业”有所了解，并感到有一些收获或者收获很多。这说明社会工作专业的大多数毕业生经过4年的专业教育，对于“社会工作职业”并不反感，已经呈现较为认可的态度。对于“如果现在不是从事社工，以后有机会是否愿意从事社工”的看法，30.9%的学生明确表示愿意，31.5%的学生明确表示不愿意，还有37.6%的人处于犹豫不决之中。从调查可以看出，虽然目前大多数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并没有从事社会工作职业，但他们仍然是社会上潜在“专业社工”的供给者。随着社工职业的社会认可度增高、社工就业岗位的增加、工资福利待遇的改善，会有相当一部分“潜在社工”转换为“真正的专业社工”。

3.对“社会工作职业”前景的看法复杂

对于社会工作专业的毕业生是如何“看待社会工作这门职业的”问题回答中，排在前三位的分别是“社会认可度高”、“工资较低”、“需要政府支持”。这些回答说明，自1997年上海市在全国率先开展社会工作实务以来，上海市政府对于社会工作职业日益重视，既从高等学校社会工作专业的毕业生中招聘专业人才，建立多种形式的专业社会服务机构，又不断推动社会工作者职业水平考试，出台一系列的政策、文件推动社会工作职业化发展。这些举措已得到社会的部分理解和认同，在社会上特别是在行政、事业单位有了一定的认可度。但也看得出，大部分毕业生认为，要想让社会工作职业继续发展下去，仍然需要政府的大力支持。

但另一方面，“工资较低”仍是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的普遍看法，对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另一个问题来加以印证。对于“你认为社会工作专业学生毕业后没有从事社会工作职业的原因是”这一问题的调查显示，61%的毕业生认为从事社工职业“工资福利待遇低”，这是社会工作专业学生毕业后没有从事社会工作职业的主要原因。其它的原因还有“社会地位低”、“发展前景黯淡”等（见表4）。

表4 你认为社会工作专业学生毕业后没有从事社会工作职业的原因是（多选）

而毕业生就业时，最看重的就是“单位的发展前景”和“工资福利待遇高低”（见表5）。这说明，要想促进社会工作职业的快速发展，吸引、留住大批的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到相关领域就业，必须要提高社会工作从业者的工资福利待遇水平。

表5 就业时，你主要看中单位的哪些方面（多选）

（三）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对于专业教学与专业实践的看法

在“你对自己曾经学习的系的总体质量有何评价”中，一半以上的毕业生“感到质量一般”，近两成的学生“感觉质量很棒”。这说明上海S学院社会工作专业在如何激发学生的专业学习兴趣方面还需要进一步地改进。

那么，社会工作专业教学的哪些具体方面对于提升社会工作专业学生的学习兴趣具有明显的影响作用？

在社会工作专业教学方面，教师的实务经验丰富程度、教学方式与学生的适应程度高低、导师指导质量高低、导师指导频率高低、导师指导成效好坏，对学生关于社会工作专业的学习兴趣方面有明显差异。这要求社会工作专业的教师应加强自身的实践经验，在课堂上不能只讲理论知识，更要注重实务知识的应用；教师要选择适合学生特点的教学方式；另外，班导师的工作也比较重要，导师在引导学生学习兴趣方面发挥着明显的作用。

在社会工作专业课程的考核方式上，是否采取小组演示、论文撰写、实务工作汇报、是否对于平时课堂活动进行评价，对学生关于社会工作专业的学习兴趣方面也有明显差异。这说明社会工作专业课程的考核方式应打破原有的传统型开卷或闭卷考试方式，应以注重实务考核方式为主，采取灵活的小组演示、论文撰写、实务工作汇报、课堂活动评价等，注意将社工理论知识和应用实务结合起来进行考核。

在社会工作专业实践的各项指标中，实践内容与专业是否对应、课堂所学在实践中是否有所应用，对学生关于社会工作专业的学习兴趣方面有明显差异。这说明在社会工作专业学生的实践中，应该创造机会充分将学生所学理论知识与实践内容结合起来，应该让学生去专业的社会工作机构进行实践，让其充分理解社会工作的社会意义和价值。但问卷调查显示，社会工作专业学生的专业实习78. 1%都是自己或家长找的，学校安排实习的仅占27.1%。而学生自己或家长找的实习单位多数都不是与专业对口的社会工作机构，这就让学生感到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似乎在工作中用处不大，不利于培养学习兴趣。

二、原因分析与解释

一方面是我国正处于经济社会大发展时代，对社会工作人才有大量的需求，另一方面是受过社会工作专业教育的大学毕业生却很少有人愿意从事社会工作专业，导致这一状况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们应该如何来看待和解释这种奇特的现象呢？

（一）专业化发展快于职业化发展，导致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就业困难

纵观国外和我国港台地区社会工作职业化的发展历程，都是先有志愿者的社会互助活动，然后逐渐出现专职人才为社会提供专业化的服务，从而形成社会工作职业化的需求，出现社会工作职业岗位，之后再在提升服务质量的诉求下产生专业化的要求，建立社会工作专业，进行专业训练，最终促进社会工作专业教育的产生和发展。这是教育顺应社会需求、社会实践的社会工作专业发展模式。但是，在我国，情况恰恰相反，社会工作专业的发展是一种教育先行模式。先有了社会工作专业教育，形成相应的学科体系，再去设置社会工作岗位，推动社会工作职业化发展。导致这种差异的原因与我国政府行政主导型的教育发展模式密切相关。①韩舒：《社会工作“春天”背后的就业尴尬》，《观察与思考》2008年第5期。

从某种角度讲，教育先行模式并不一定是坏事。如果中国的社会工作教育能在先进理念指导下，在预测中国社工未来发展方向的基础上提前培养优秀人才，对于社会的进步和专业的发展当然具有积极地推动作用。但是，由于中国社会工作专业是在短短20多年时间里超速发展起来的，还来不及吸收、消化西方社会工作的各种理论，也无法对中国社会工作专业发展的未来走向做出清晰地研判，因而也就不可能形成适合中国社会发展实际需要的本土化社会工作理论、方法和技术。②史柏年：《社会工作专业教育发展》，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398页。因此，也就难免会出现社会工作专业培养的人才在社会上难以找到相应工作岗位的怪现象，使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陷入一种有专业无职业，学而无用的尴尬境地。在调查中很多同学反映，每年最热的“国考”公务员考试中，从没有出现过“社会工作”这一岗位。在一些民政、社会福利服务等容纳社会工作专业人才的用人大户，虽然需要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但每年编制有限，一个单位仅招一、两名社工，这就将大部分社工专业毕业生拒之门外了。而在企业的招聘会上，更是难以看到“社会工作”职位的身影，甚至有些招聘人员对于同学简历上的“社会工作专业”闻所未闻，需要毕业生反复地向用人单位解释这一专业是做什么的。正因为如此，迫使大部分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被动转行。

（二）工资福利待遇偏低，职业发展前景不清晰，对社工专业毕业生缺乏吸引力

工资福利是劳动者从事劳动后的物质回报，也是劳动者价值的体现，更是大部分劳动者生活的直接来源。工资福利待遇的高低，直接影响着劳动者的工作积极性。调查显示，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的工资福利待遇偏低，是难以吸引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从事“社会工作职业”的主要因素。“北京大学生社工现状调查报告”显示，待遇保障不够完善、成长路径不明确，是受访者反映比较集中的问题。68.9%的大学生社工认为自己的薪酬待遇、奖惩措施、社会福利未被落实；91.8%的受访者希望“完善制度，居站职能分开，发挥大学生社工优势”。①柴葳，张东：《工资待遇低——大学生社工遭遇“水土不服”》，http://www.ejobmart.cn/news_view.html? newsid=AFEE1612B86A7EE9E04010AC159762B4，浙江大学生网上就业市场网，2013年6月7日访问。

上海S学院的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中正在从事“社会工作”职业的，目前55.6%的人月薪仅有2000多元，没有人月薪能够达到5000元以上（见表6）。

表6 是否与专业对口、目前工作的月薪

在生活成本颇高的上海，每月租住一间10平米的住房，租金都在1000元以上，2012年最低工资水平尚且达到每月1450元，社工每月2000多元的收入仅能够维持最基本的生存。这使大部分社工无法看到未来。在访谈中，曾任校社会工作协会会长的某毕业生感叹：“我高考时是自愿填写社会工作专业的，而且我对于社会工作也非常感兴趣，曾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社工。大学四年间，我曾组织我院社工协会成功举办了‘安徽留守儿童关爱活动’、‘江西贫困地区支教活动’、‘上海残疾人关爱活动’等多个活动，使我对社工的理解更加深入，实践能力也大为增强。但是现在我却打算去香港理工大学读管理硕士了，不想做社工了，主要是因为社工的收入太低，我是一名男生，将来还要担当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在这个职业上实在是做不起……”。可见，要推动社会工作职业化进程，必须要切实提高社会工作从业者的实际待遇水平。目前，上海、北京等地正在制订社工薪酬福利政策，希望能够为社工从业者带来好消息。

此外，社会工作者职业发展路径不清晰，也是阻碍社会工作职业化的重要原因之一。社工与律师、教师、会计师等职业相比较，还需要一个适应社会工作特点的岗位设置管理办法。如何界定社会工作职业岗位的权利与义务，还缺乏明确的准则。②陈良瑾、吴铎：《中国社会工作发展报告：1998-2008》，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李家华教授认为，政府应将大学生社工定位为专业工作者，而不是“杂工”，对其职业路径要有清晰描述并建立评价激励体系。从培养、选拔、任用到管理、提升，都在系统化思维模式下进行设计和配套，入职前清晰的岗位描述、培训，到岗后的管理、发展规划和退出机制，都很重要。北京市朝阳区职工大学科研处主任白新睿认为，尴尬的身份同样造成了部分大学生社工的流失。“虽然几年前就开始了助理社会工作师、社会工作师职业认证考试，但是并没有明确的后续政策措施。建议政府相关部门尽快制定相关政策，明确大学生社工的身份和待遇，采取相应措施，稳定大学生社工队伍。”①柴葳、张东：《工资待遇低——大学生社工遭遇“水土不服”》，http://www.ejobmart.cn/news_view.html? newsid=AFEE1612B86A7EE9E04010AC159762B4，浙江大学生网上就业市场网，2013年6月7日访问。

（三）社会工作专业课程设置偏重理论、过于泛化，针对性的实践教学还比较薄弱

调查发现，上海S学院社会工作专业课程设置有186个学时，其中理论课占有156个学时，社会实践课仅占30个学时。而且理论课中又设置了大量的思想政治、马克思主义、外语、社会学、心理学等理论课程，社工实践技能课程过少。这一现象与社会工作专业毕业生将来主要从事实务性的工作相背离，不利于其在就业市场上的竞争，更不利于激发社工专业学生的学习兴趣，容易产生学而无用的感觉。

强化社会工作专业人才的实践学习，是适应社会工作中国化、本土化的必然要求。社会工作专业人才只有将社会工作的各种理念、知识转化为实践中的有效方法和技能，才能够达到助人自助，促进其个性成长的目标。史柏年教授曾认为，正如医学院的学生在课堂上学了医学理论知识后，还必须经过医学临床的实习才能成为合格的医生一样，社会工作专业的学生只学理论知识，不经过充分的专业实践学习，也无法成为合格的社会工作者。他将社会工作专业学生的实践学习称之为临床学习。

国际社会工作学界认为，社会工作专业学生，必须经过不少于800小时的实践训练过程，才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社会工作人才。英国社会工作文凭训练中，实习占全部课时的50%；美国社会工作硕士生两年课程中每周有3天到机构实习，两天在学校上课，实习时间超过50%。香港7所有社会工作专业院校的本科生实习时间均为800小时。②樊富珉：《我国内地社会工作教育：实习与督导的现状与发展》，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98页。而上海S学院社会工作专业学生的实习主要是集中在大二、大三1个月的暑期实习和大四下学期2个月的毕业实习，日常教学中的实践课程几乎没有开设。同时，实习机构专业水准不一，学生参与实习工作的层次较低，很难融入到机构的实际工作中去。如前面调查显示，被调查的社会工作专业学生的实习78.1%都是自己或家长找的，学校安排的实习仅占27.1%。学生自己或家长找的实习单位多数都不是与专业对口的社会工作机构。学校安排的实习机构又分散在民政部门、司法部门、社区、青少年活动中心、福利院等多种类型的单位中，不同类型实习单位中指导教师的社会工作专业背景、实践经验差异很大，有时指导教师仅仅是安置学生参与一些机构组织的活动或者让学生做一些简单的“打杂”工作，大部分学生无法得到针对性强的专业社工实践锻炼。显然，这不利于社会工作专业学生实践能力的提高。

三、解决问题的对策和思路

（一）加强政府社会工作立法，完善资格管理制度，推动社会工作者福利待遇的提升

我国目前还没有一部专门的法律来全面指导社会工作事业的开展，虽然政府职能部门发布了一些通知、规定和办法，例如《关于印发第九批国家职业标准的通知》、《社会工作者职业水平评价暂行规定》、《助理社会工作师、社会工作师职业水平考试实施办法》等。③关信平、黄晓燕、郑飞北、袁光亮：《社会工作法规与政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439页。但是，这些行政规章制度还远未上升到国家法律层面，明显缺乏权威性，法律效力也比较低。借鉴西方发达国家社会工作管理经验，我国也应该立法先行，及时出台《社会工作法》。此外，还应借鉴国际社会工作者资格管理的经验，不断完善社会工作者资格管理制度，给予社会工作从业者一定的行业保护措施，对于社会工作专业本科毕业生从事社工职业可以直接享有助理社工师资格。对于其他非社工专业毕业生从事社工职业，不仅要参加相关资格考试，而且要有具体的相关课程培训规定。此外，还要细化社会工作技术岗位的设定，各类社工技术岗位的权利义务界定，以及社工从业资格的层级划分、晋升方法、专业管理、薪金福利待遇等制度。只有从法律上、制度上保障了社会工作从业者的利益，才能在实际上提升社会工作者的工资福利待遇，才能吸引更多的专业人才加入社会工作者队伍，推动我国社会工作事业的发展，提高社会工作专业的职业化水平。

（二）加强对社会工作的宣传，提高社会工作专业的社会认知度

应加强对社会工作的宣传，使社会大众了解这个行业，知道它是做什么的，能为人们提供哪些服务等。①袁琳：《高校社会工作专业学生的就业压力成因及对策分析》，《继续教育研究》2007年第2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我国社会工作的发展仍将是政府行政主导型模式，因此，政府应该出台相关政策，不断开发社会工作专业的就业岗位。民间社会组织是参与社会建设的重要组织力量，也是社会工作事务的重要承载者，是广大社会工作者的职业岗位所在。②陈良瑾、吴铎：《中国社会工作发展报告：1998-2008》，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政府要优化对民间社会组织培育、发展的政策环境，建立政府向民间社会组织购买服务的制度，鼓励民间社会组织创造出更多的社会工作岗位。

（三）加强社会工作专业课程体系改革，提高毕业生专业实践能力，拓宽社会工作就业领域

课程体系设计应从社会工作的专业定位和社会需要、学生就业需求出发，调整理论课与实践课的比例关系，适当增加实务方法类课程、实践技巧类课程。并将课程教学内容与社会实际问题、专业实践过程有机结合起来，使学生在课堂上所学的理论知识、方法技巧通过实践过程得以融会贯通，提高学生独立思考并解决社会实际问题的能力。这既需要学校合理配置和运用好实验室设备，将理论知识和实务技能有机结合起来引导学生，又需要学校建立起几个稳定的社会工作实习基地，要加快推进教师的“双师化”建设，配备高质量的实习督导教师，建立科学的学生专业实践能力培养机制。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各种新事物、新现象的层出不穷，还应积极拓宽专业学生社会工作的就业领域，如社区、企业、网络、农村等，都可以成为未来社工的用武之地，使之成为专业社工的常规就业领域。只有这样，社会工作这门新兴职业才会有一个广阔的发展前景。

（责任编辑：汤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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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政法学院社会管理学院

2013-0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