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自行车、快速公交力助杭州打造低碳出行模式——访杭州市公共交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黄志耀

■文/本刊记者 刘勇

1922年冬，杭州第一条公交线路开通，历经90年的发展，杭州公交已拥有9家分公司，12家全资子公司，12家控股公司，16家参股公司。开通了567条公交线路，有7582辆公交车在路上运营。至今，杭州公交初步形成了由快速公交线路为骨干，以普通线、专车线、观光旅游线、假日线、通宵线、社区高峰快车线等相结合的客运服务网络，曾先后获得了“全国文明单位”“全国模范职工之家”和“全国城市公共交通十佳先进企业”等60余项国家及省市级荣誉。日前，本刊记者采访了杭州市公共交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黄志耀，听他讲述杭州公交为乘客提供服务的细节及运营公共自行车的宝贵经验。

搭建“5+3”公共交通服务平台

黄志耀表示，杭州作为全国知名的风景旅游城市，服务好市民及中外游客是城市公交企业的责任。为了满足游客和市民出行的需要，杭州公交采取了许多具体的措施。首先，杭州公交在线路设计上最大程度地满足游客观光游览景区的需要，开辟了专门的旅游线路、观光线路来方便游客。其次，作为风景旅游城市，使外地游客方便地选择公共交通出行，这是杭州公交要做的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我们也经常去外地，到了外地以后最大的困惑往往是不知道怎么坐公交车。要去一个旅游景点，除了打车以外很难选乘公交车。在这方面，我们做了一些工作，通过互联网、信息化、网络通信的技术来满足这一需求。比如，游客可以通过手机方便地查询景区公交线路。除此之外，我们还力求在硬件设施上保证中外游客享受到舒适的公交服务。我们对传统客车不断进行技术升级，引进国Ⅳ标准车辆，车辆的低地板、空调化率也有了较大增长。我们努力保证乘客有车可坐，能坐上好车，还能方便地坐上车。”黄志耀如是说。

为了方便市民及中外游客乘坐公交车，杭州公交打造了一个城市公交与乘客、游客的沟通平台。路线、到站信息等随时可以通过手机查询。杭州公交还充分利用了移动电视的功能，向乘客发布线路信息，一天有五个时段进行公交信息实时播报。

“我们还把服务车开进小区，把相关宣传带到那里，只有让市民了解公交，他们才会愿意选择公交出行。”黄志耀表示。杭州公交推出了公交出行实时信息查询系统，意在推进杭州“5+3”公共服务信息平台的搭建。所谓“5”，包括常规公交、地铁、公共自行车、水上巴士、出租车。“3”则包括公路、铁路、民航。“很多城市都在提数字城市、智慧城市的概念，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把关系到公共服务的相关信息整合到一个平台，让市民方便查询各类公共信息。”

公共自行车大受欢迎

黄志耀告诉记者，他亲身参与了杭州公共自行车项目从无到有的整个过程，“有很多故事可以讲”。2007年底，杭州市领导提出一个想法——杭州要学习法国巴黎建设公共自行车系统，2008年3月份，杭州市委、市政府确定由杭州公交来承担这一项目，并计划于当年国庆节期间正式推出。“在项目开展前期就遇到了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没有可以参考的资料，没有可借鉴的经验，只能一边琢磨一边学习，并联合大专院校和相关企业组建开发团队，进行联合攻关，终于在当年的‘五一’提前推出了公共自行车服务系统。”

第一代公共自行车服务系统试运行期间，市民对这个项目的满意率就达到99.6%。在杭州，从没有一个政府项目得到这么高的社会认可度。

据黄志耀介绍，第一代系统相对现在技术，操作比较复杂，2008年8月8日，杭州公交对这一系统进行了全面提升，实现了刷卡直接取车、还车。目前，杭州的公共自行车服务点已经有2962个。公共自行车已经成为杭州市民公共交通出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每天有25.76万人选用公共自行车出行。

杭州的公共自行车租赁是限时免费的，采用普惠的方式，这对于运营公共自行车的单位来说比较难。但杭州市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解决了公共自行车在运营上主要面临五大难题：

一是设点难。以前做法是“四结合一公示”，四就是公共自行车企业、社区、城管、交警四个部门共同看好点后向社会公示，问计于民，没有问题了再确定。现在杭州的做法是把公共自行车服务点建设纳入到城市规划之中，开发新的项目，要把公共自行车考虑进去，实施起来有章可循。

二是还车难，时段需求不均衡形成的“潮汐现象”是造成还车难的主要原因，从管理运作上来说这是件非常难解决的事情。杭州公共自行车系统是按照“无人值守、自助服务、通租通还、智能方便”的理念设计的。为了解决还车难，杭州公交采取了专人值守、区域巡检、平衡调运等管理措施，开发了空满位报警系统，一切都在物联网的管理之下，从车辆到服务点，包括车辆运行都可以实现实时监控。另外，市民还可以通过手机终端或服务亭触摸屏，查询附近服务点的可租还车信息。

三是修车难，公共自行车使用频率高，使用强度大，使用者对其爱护程度也不够，因此，使自行车保证安全、性能良好的状态是关键。杭州公交把公共自行车像汽车一样来维护，服务点有检查人员，负责检查自行车看得出的问题并及时处理。杭州公交开发了疑似故障判别系统，故障判别率超过90%以上。在建立日常检查维护制度的基础上，自行车每年要送到基地进行拆检，更换不合格部件，再组装成合格的车辆。

四是处置难，就是处理市民的问讯或投诉。为了更高效、专业地解答市民的问题，杭州建立了公共自行车服务热线，每天要处理2000多个电话。除此以外，还为巡查人员配备了多功能POS机，由专业人员直接回复来电问讯。

五是运行难，公共自行车项目建设由政府投资，免费提供，日常运营费用由运营企业承担，维持运营非常困难。杭州公共自行车通过三个渠道补偿了经营成本：广告收入，每年约有3000多万的收入；延伸开发，比如在服务点出售饮料等；在服务点设立旅游咨询点，旅行社给予一些补贴。这三方面的收入加起来基本可以满足日常运行的需要。

据黄志耀介绍，杭州公共自行车在管理和技术上进行了许多探索和创新，也取得了比较显著的社会、生态效益。公共自行车作为一个受社会高度认可的民生工程，政府和市民的要求会越来越高，因此必须创造条件把事情做得更好。目前，全国有许多城市开展了公共自行车服务系统建设，杭州也参与了近30个城区的公共自行车服务系统建设。发展公共自行车已经成为城市低碳出行的主流，也是推动城市低碳出行的一种重要手段。

“公共交通一定会发展得更好”

随着各城市地铁项目的开工，常规公交作用是否会被削弱？黄志耀认为，在地铁网络还不是很完善的情况下，需要常规公交来作为支撑。即便是北京、上海这样的地铁已经很完善的城市，常规公交的运量仍旧大于地铁运量。因此，解决市民及游客出行的手段，主要还得借助于常规公交。以常规公交为主体，以地铁为骨干，以城市出租车为补充，在很长的一个历史阶段，常规公交将发挥城市市民出行的主体和主导作用。

据黄志耀介绍，杭州是全国第二个开通快速公交的城市，推进快速公交建设已写入2013年市政府工作报告，成为杭州市改善城市公共交通、提升城市服务功能的一项任务。快速公交就是要先让一部分人出行“快”起来，要解决城市拥堵，就要大力发展大容量的公共交通，这不仅是一个时代的命题，而且是一个根本措施。提高对公共交通的认识很重要，对它的定位要清晰，要解决社会车辆和公交路权的矛盾，很难做到既要满足社会车辆通行、又要满足公交车通行和均等使用有限的道路资源。一辆公交车可以拉60人，一辆小车上平均载1.5人，如果公交车的运量全部转换成小车出行，那道路将会堵得一塌糊涂。所以应该让运行效率最高的交通工具来优先使用道路资源，快速公交便是典型。

然而，快速公交要发挥作用，需满足多种条件：专用路权、信号优先、大容量客车、站内售票等。“如果路权得不到保障，快速公交肯定快不起来。一个城市快速公交发展好不好，不是看它有几条线路，而是看现有线路能不能满足快速公交运行的基本要求，有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去年年底，国务院发布了优先发展公共交通的指导意见，我相信各地政府都会根据指导意见出台一系列推进公交优先发展的相关政策，进一步推进城市公共交通的健康发展。现在公共交通面临着一个好的发展机遇，浙江省提出要花5年时间打好治理交通拥堵攻坚战，把发展公共交通作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由此看来，公共交通无论在认识上，还是在理念上都已得到政府层面的重视，通过这么多年的实践证明，公共交通一定会发展得更好。”黄志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