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论与语言学概论中的语言学研究方法

谢奇勇

（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北京100029）

语言理论研究

方法论与语言学概论中的语言学研究方法

谢奇勇

（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北京100029）

【主持人的话】

■湖南科技大学谢奇勇教授，就语言学概论教学中贯穿的语言学研究方法做了系统梳理，值得教学人员参考。

■江苏理工学院赵贤德副教授，认为普通话词典给方言区域的专名注音不应该按照方言标准处理，否则会影响普通话语音规范。这个建议很有实践价值。

■长春理工大学李宏伟等，通过调查认为字母词不影响汉语的纯洁性，具有文化程度高、年轻等因素的人群对字母词接受程度最高。

■天津师范大学研究生牛红，认为文字的本质是集合口语和图画优点的表达意义的工具，是书面语得以产生的前提。认为以形表义是文字的第一性质。作者关于文字发展的观点值得讨论。（关彦庆，彭泽润）

讲授语言学理论和介绍语言学研究方法是语言学概论课程从“语言学”角度出发的两大教学内容。我们有必要从方法论的角度对语言学概论中研究方法的教学内容体系作一些梳理，使课程在介绍语言学基本方法时的线索更为清晰一些，使“理论”及“理论的方法”、“规律”及“发现规律的方法”分别加以突显出来，有利于教学中“理论”和“方法”并行，进一步落实好“注重方法论的介绍，使学生获得观察和分析语言现象的能力”这一教学目标。

语言学概论；语言学方法；研究方法；研究方式；方法理论

“语言学概论”是高等学校汉语言文学和相关专业的必修基础课程，这门课程的基本内容应该是两个方面：一是从“语言学”的角度出发介绍“语言学的基本概念、基本方法、基本理论”，二是从“语言”的角度出发介绍“人类语言中普遍存在的一些基本规律”[1]。

关于第一个方面的内容，又涉及语言学的“理论”和“方法”两部分内容。在众多的语言学概论教材对该课程的教学内容或任务的阐述中，对这两个内容的阐述却并不完全一致，有的只阐述“理论”的内容，而对“方法”避而不谈。如：语言学概论的任务“是阐明语言学的基本理论和基本概念，为学习各门语言课程提供必要的理论知识，也为以后学习语言理论课程打下基础。”[2]又如：“语言学概论的任务是概要地介绍人类语言的基础理论。”[3]有的则“理论”与“方法”都得到表述。如：“这门课程的教学重点是向学生介绍语言科学的基本概念、基本方法、基本理论和人类语言中普遍存在的一些基本规律。”[4]又如：语言学教程“主要讲述语言科学的一般原理和研究方法，旨在使学生了解语言的社会功能和结构体系，以及语言的发展规律，初步具有运用科学方法分析语言事实和语言现象的能力，以利有效地使用语言和驾驭语言。”[5]查检一些学校为该课程撰写的教学大纲或课程介绍，也存在以上两种情况。前一种情况如安徽电大开放教育学院语言学概论课程教学方案：“通过本课程的学习，学生能比较系统地掌握语言学的基本概念、基本理论和基础知识，为提高语言理论水平、进一步学习和深入研究其他语言课程奠定必要的语言理论基础。”[6]后一种情况如浙江大学语言学概论课程简介：“本课程旨在全面介绍现代语言学的基本知识和方法，以期使学习者能通过这门课的学习把握基本的语言学常识，能运用其中的基本方法分析和解释语言文字现象。”[7]

我们认为，尽管在表述上有以上诸多不同，结合语言学概论的教学实际，事实上，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讲授语言学理论和介绍语言学研究方法为该课程的两大内容或任务是不容置疑的。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深入探讨的是：在向学生传授语言科学的基本概念、基本理论和人类语言中普遍存在的一些基本规律的同时，语言学概论课程要向学生讲授哪些语言学的研究方法？这些研究方法构成一个怎样的体系？我们从方法论的角度对这一问题予以梳理，尝试构建语言学概论中研究方法上的教学内容体系，希望以此促进我们在进行语言学方法的实际教学时，进一步明确定性、定量的教学目标和要求。

一、方法论与研究方法

方法是“关于解决思想、说话、行动等问题的具体门路、程序等”[8]。“方法论”简单地说就是对方法的再研究，是关于方法的方法，即“以方法为研究对象的学问……是从哲学的高度总结人类创造和运用各种方法的经验，探求关于方法的规律性知识”[9]。方法论研究的内容和理论观点范围非常广泛，择其主要而言有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注重对方法的研究和综合，从而形成方法论科学。正如有的学者指出的那样：“方法论不以提供现成的具体的可操作的方法为自己的任务……是在语言观、认识论、思维取向、发现逻辑等方面给予原理上的指引和提示，帮助研究者把握理论思维、更新研究观念，据此开发或选用合适的研究方法，更好地开展多样性的创新研究。”[10]

二是研究科学研究方法的内部体系，指出科学研究方法是处在不同的层次上的。有人认为根据概括程度和适用范围，科学研究方法可分为“专用科学方法、通用科学方法、一般科学方法、哲学方法”四个不同的层次[11]。有人认为从方法体系内部进行分类，科学研究方法的体系可以分为具体研究方法和操作技术、研究方式、方法论三个不同的层次。其中“具体研究方法和操作技术”是指在研究过程中所使用的各种资料收集和分析的方法，以及各种特定操作程序和技术，它处在研究方法体系中最具体的层面。“研究方式”是指在研究过程中所采用的具体形式或研究的具体类型，是同类具体研究方法和操作技术的进一步概括。“方法论”是指科学研究活动中所遵循的指导思想，即哲学基础和一般原则。[12]

三是强调理论与方法论的紧密联系。认为理论和方法论，实际上如一枚硬币的两面，彼此无法分离。正如有学者明确指出的那样：“方法论与理论本体之间是一种相生相契、密不可分的关系。方法论产生于理论而服务于理论，没有与理论本体相脱离的方法论，也没有不具备方法论意义的理论本体。”[13]

在以上的内容中值得注意的是，人们所说的“方法论”实际上负载了两重含义：一是作为一门学科的概念：“以方法为研究对象的学问。”二是作为方法论中的研究方法体系的一类概念：“科学研究活动中所遵循的指导思想，即哲学基础和一般原则。”因此，在具体使用这一术语时，我们还要注意加以区别。

二、方法论观照下的语言学研究方法与方法论

用上述方法论的一些基本理论和观点来观照语言学的研究方法和方法论，学界在以下几个方面已有了一些基本的共识。

一是关于语言研究方法与语言学方法论及其关系的界定。语言研究方法是指人们在进行语言研究中所使用的各种具体方法、操作技术。语言学方法论则是“关于语言学方法的学说，是广义的方法论中专门学科方法论中的一种”[11]。正如王远新指出的：语言学方法论是“在语言研究的各种具体方法、操作技术和研究方式基础上形成的对语言学的研究对象、研究角度、研究目的的科学认识和理论原则”。其主要任务是“依据不同的语言学流派、不同的语言学分支学科对语言结构、语言功能特点的认识和实践，以语言研究的具体方法、操作技术和研究方式为基础，概括出语言研究的一般原则、基本原理和方法体系，总结出具有规律性和普遍性的认识，并从理论上作出系统的阐述，从而使其成为一般科学特别是社会人文科学和哲学认识论、方法论的一个组成部分”。其研究内容有“不同语言学流派、不同语言学分支学科对语言本质的理解和认识；语言研究的哲学基础以及相关的学术背景；不同语言研究范式的异同、内在联系及其应用价值；不同语言研究范式的价值、作用及其局限性”等。[12]

二是关于语言学研究方法的层级系统的梳理。关于语言学研究方法的层级系统已经有不少学者进行了总结探讨。如桂诗春、宁春岩的《语言学方法论》以方法论为纲所建立的现代国外语言学方法的体系是：理论方法、描写方法、实验方法。理论方法是针对理论语言学的方法论的，具体包括的语言学方法有对比研究法、理论逼近法、比较研究法等。描写方法是针对从人类语言学传统开始，一直发展为描写语言学、社会语言学、文化语言学、篇章语言学的方法论的，具体包括的语言学方法有定性研究方法、语言描写方法、社会语言学研究方法。实验方法是针对应用语言学（教育语言学）、心理语言学、认知语言学的方法论的，具体包括的语言学方法有一般的实验方法、实验设计、统计方法。[14]再如李树辉先生把语言学研究方法归纳为“逻辑的方法、历史的方法、考据的方法、调查的方法、比较（对比）的方法、计量学的方法、心理学的方法、文化语言学的方法、社会语言学的方法、系统论的方法、信息论的方法、控制论的方法、传播学的方法等等”[15]。

三是关于语言学方法论与语言学理论的关系。语言学方法论决定着语言学学科的理论深度和方法论原则。各种具体的语言研究方法、操作技术和研究方式，则是在语言观和语言学方法论指导下形成的整体原则的具体表现形式。一般而言，不同的语言学流派，不同的语言学分支学科，总是有着不同的语言观和方法论基础[12]。语言观和语言学方法论彼此无法分离，理论和方法也是两者不可分。如：结构主义语言学理论与语言调查和描写的方法、转换生成语言学理论与数学及逻辑方法……理论语言学使用了数理逻辑的方法、应用语言学使用了教育测量和统计的方法、心理语言学使用了心理测量的方法、社会语言学（包括文化语言学）使用了社会学的调查方法、计算语言学使用了计算机处理方法、神经语言学使用了神经生理和解剖学的方法等等[16]。可见，任何理论其实都包含了方法论。

对于上述的研究观点，有如下几点值得我们注意和思考。

一是关于“语言学方法论”的界定，同样存在作为学科概念与研究方法体系中的一类概念的模糊，而且主要作为学科概念，即“是广义的方法论中专门学科方法论中的一种”。我们认为，在研究方法体系中应该有“以语言研究的具体方法、操作技术和研究方式为基础，概括出语言研究的一般原则、基本原理和方法体系……并从理论上作出系统的阐述”的“语言学方法论”这一层次，两者应该加以区别，我们可以将后者称为“语言学方法理论”。

二是上述关于语言学研究方法的层级系统研究中，无论是以方法论为纲归纳出来的“具体语言学方法”，还是直接归纳的语言学“研究方法”，都具有一定的概括性，我们认为都属于上面所说的科学研究方法体系中的“研究方式”的层面。而“研究方式”作为同质研究方法的概括归类而来的范式则还包括一些具体的研究方法，如其中“逻辑的方法”是一种将逻辑学知识运用到语言研究中，探索语言的本质、构成及其一般规律、特点的方法，它作为一种研究方式就还可细分出一些具体的逻辑的研究方法，如分析法、综合法、归纳法、演绎法、具体法、抽象法等方法[16]。同样，“比较的方法”中就还包括共时比较、历时比较、寻同比较、求异比较等一些具体的比较方法。

三是从上述的研究中我们也可以看出，目前对于语言学研究方法在方法论框架下的体系归纳研究还没有一个统一的系统，特别是在从具体方法归纳到“研究方式”、“方法论（方法理论）”时所构建的框架，有诸多的不同。这与归纳的角度、归纳的程度都有关。如对“研究方式”就还有归纳为田野调查方法、语料分析方法、共时分析法、历时研究法、归纳式研究、演绎式研究、个性研究、共性研究、定性研究、定量分析等的[12]。

四是人们强调语言学方法与语言学理论密切相关，主要是针对语言学研究方法体系中的“语言学方法论”这一层面而言的。这充分说明了方法论是关于方法的理论，作为研究方法体系的一个层级，我们称之为“方法理论”是比较贴切的。同时也说明具体的研究方法、研究方式只有渗入语言观、认识论、思维取向等因素后才能形成“方法理论”。当然也反映出方法上的升华和聚集会促使理论的形成，这在语言学研究中是不乏其例的。

三、“语言学概论”涉及的语言学研究方法

语言学概论到底涉及多少语言研究方法，这也是在语言学概论课程内容建设中应该予以理清的问题。按照以上语言学方法论研究的内部层级体系，结合教学实际，我们尝试做一个初步的梳理。为叙述方便，我们结合语言研究，将方法论关于研究方法体系中的“具体研究方法和操作技术、研究方式、方法论”三个不同的层次在语言学研究方法系统中分别称为“语言研究方法、语言研究方式、语言研究方法理论”。所谓“语言研究方法”就是语言研究中的具体方法和操作技术。“语言研究方式”就是对具有同质的具体语言研究方法的概况和归类而形成的一种研究模式。“语言研究方法理论”就是在语言研究的各种具体方法和研究方式基础上形成的对语言学的研究对象、研究角度、研究目的的科学认识和理论原则，就是常说的语言学方法论，改称“语言学方法理论”只是为了强调其是指语言学研究方法体系中的一类而非一门学科的概念。

按照语言学研究方法系统，结合教学实际，语言学概论中所涉及的语言学研究方法主要有以下内容。

1.语言研究方法理论。在语言学概论中，方法理论主要是在介绍语言学理论时，特别是在阐述语言学发展历史、流派时所涉及的语言学方法，即常说的方法论。如：

（1）历史比较语言学方法理论。作为研究语言亲属关系和它们的发展规律的一种特殊方法，以严格的历史主义原则、科学的比较方法对不同语言的比较，构拟不同历史时期的共同语，以此为立足点，研究语言的历史分期和发展规律，确定语言的亲疏远近关系，进而揭示语言的历史关系，并有效地进行语言发生学的分类。

（2）结构主义语言学方法理论。遵循语言符号系统理论，把语言而不是言语看作语言学研究对象，注重语言结构形式的描写和分析，形成了独特的语言调查方法，强调对语言作客观的共时描写，把分布和替换看作结构分析的主要原则和方法，创造了语言结构分析的直接成分分析法。

（3）转换生成语言学方法理论。立足于“内部”分析家的立场，以说话人和听话人的身份去分析语言问题，假设能够生成无限句子的形式化规则存在；研究的方法由归纳变为演绎，由描写转为解释；提出充分观察、描写、解释的方法论原则；注重了解大脑中存在怎样的语言机制和语言的普遍语法特征，运用材料验证上述方法得出的结论。

（4）社会语言学方法理论。强调理论与事实、观察者与语言材料之间的关系，即理论与实践的有机结合。不仅重视田野调查以及真实话语材料的搜集，而且特别注重调查方法的科学性、材料搜集的客观性，以及在此基础上的定量和定性分析，发展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如访谈法、问卷法、隐匿观察法等实证性研究方法。

2.语言研究方式。如上所述，研究方式是具有同质的具体研究方法的概括归纳，因此所谓研究方式仍然是一种指导人们观察语言现象和探讨语言规律的思路，而非具体操作性的方法；且由于归纳的角度、归纳的程度的不同，语言学研究方式称谓有诸多不同。结合语言学概论课程的教学内容，将我们认为较为重要的研究方式举例如下。

（1）系统与个体。这是就观察事物对象的角度而言的不同研究方式。系统研究方式是指运用系统的观点把语言及语言结构中的各部分看作一个系统，对它们的形式、内容、功用等方面分别进行考察，分析它们之间的关系和联系，以及它们组合后的各部分在整体中的变化，由此探求某方面的规律或带规律性的东西。这对于认识语言的语音、词汇、语法系统以及语言单位由组合、聚合而形成的符号系统有指导意义。个体研究方式即常说的举例研究、个案研究，是对一个一个具体的语言事实进行观察和分析，以求对语言事实的深入观察以及探求个体与系统之间的关系，这在语言研究中是大量使用的。

（2）比较与分类。这是就观察事物的手段和目的而言的不同研究方式。语言比较研究是在一定的研究目的下，选择适当的研究对象加以比较，寻同求异，以探寻语言的特点和规律性的一种研究方法，是认识语言的共性和差异性以及语言的谱系关系所使用最为普遍的方式。分类研究方式是通过比较语言及语言结构之间的相似性，把具有某些共同点或相似特征的事物归属于一个一定范围的类，使语言结构中的各部分的指称有序化。在认识语言的音位的类型、词类、语法范畴、语法手段以及语言的结构类型等方面都有指导作用。

（3）共时与历时。这是就观察事物的时限范围而言的不同研究方式。共时研究方式着重是研究语言在某个特定时期的共时状态，即在某一特殊的时间中去考察语言部分与部分之间、部分与整体之间的关系，这是深入认识语言的本质、内部构成系统及其相互关系的基本方法。历时语言研究方式主要是研究语言在历史过程中动态发展或全过程状态，即分析发生、发展的过程，以揭示其形成和演变的规律。这是考察某一语言现象的来龙去脉、观察语言的发展变化进程、一种或数种语言的语音、词汇和语法方面的演变规律的探求方法。

（4）归纳与演绎。这是就观察事物采取的逻辑思维方式的不同研究方式，逻辑的方法在语言学研究中使用最多，其中归纳和演绎也是常用的方法。归纳研究是通过许多个别语言事例归纳出它们所共有的特性，总结成一般语言规律，从而得出一个一般性的结论，如语言的共性和普遍发展规律、语音中的鄂化趋势、语法的类推规律等都是这样被归纳出来的。演绎研究方式是从语言学的普遍性结论（包括假设）或一般性事理推导出个别性结论，这对认识语言的转换生成机制、语言与言语的关系等有指导作用。

（5）调查与实验。这是就观察事物所采取的具体方法而言的不同研究方式。调查是通过实地访谈、问卷等方式全面地收集语言某一方面情况的材料，并作出分析、综合，得到某一结论的研究方法，是人们了解和掌握语言及其分布、种类或某种语言现象的状貌常用的方法。实验研究方式是指有目的地从一定的假设出发，创设一定的语言条件或情境，采取一定的方式对语言现象或原理进行验证的方法，如语音的实际音值、人脑的语言机制、人类语言与动物交际的区别往往就是通过实验获得验证的。

此外还有因研究目的不同的描写与解释的研究方式、因研究所起的作用不同的定性与定量研究方式等等，也在语言学概论中有所涉及。

3.语言研究具体方法。就语言学概论中涉及的语言研究方法而言，具体研究方法才是学习和掌握的重点，我们不仅要学习了解这些方法，还要明白这些方法在哪些方面使用，怎么使用，一句话，要求能够用这些方法做具体的语言分析。主要列举如下。

（1）替换法。替换法是用一个语言成分来替换另一个语言成分，若替换后其所在的语言片段能够成立，则证明这两个成分属于同一个替换类，否则属于不同的类。这一方法可用于语言学概论中的音位归纳分析、词类辨析、语言结构关系分析、语义关系分析等。

（2）分布分析法。分布分析法来源于分布理论：同一语言环境下，两个成分能够互相替换，改变了整个形式的意义为对立分布，否则为非对立分布（互混分布）；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成分从不在同一语言环境中出现，是为互补分布。这一分析方法可直接用于一种语言的音位系统的归纳。

（3）直接成分分析法。指从句法结构的外部形式，对句子的直接组成成分进行分析的方法，又是对句子句法结构组合形式层次性的分析，把句子的各个部分不断地一分为二，所以也叫层次分析法、二分法。这一方法常常用于对短语结构内部成分及关系的分析，也用于词的构成成分及关系、多义短语的结构和关系分析等。

（4）变换分析法。指按照一定的规则通过移位、添加、替换、删除、分合等手段，把一个或几个句法结构变成另一句法结构，以研究几个结构之间的关系的方法。这种方法对于观察句法同义、句法多义特别是语义性的多义有着直接作用。

（5）义素分析法。是把一组语义义项在对比中分割成最小的对立成分，然后进行聚合分析并描写语义的相互关系的方法，也被称为义征分析法。运用这种分析方法可以观察词义的语义特征、进行同义词和反义词的深入辨析，还可以构成“语义场”研究方法，借以观察和解释词义的系统性和词义关系的复杂性。

在此我们仅就以上在语言学概论课程教学中所涉及的五种具体的语言研究方法作出一个梳理，我们先从教学中要求学生掌握和运用的语言学分析内容出发，逐步在方法上加以概括。示例如表1。

值得说明的是：这只是为了说明建立语言学概论中语言学方法的教学内容系统的一种设想和尝试的举例。其基本出发点是：紧密结合教学内容实际、以方法论作为观照。至于完整地更准确地建立起语言学概论中语言学方法的教学内容系统，还有待进一步深入探讨。

表1 语言学概论涉及的语言学研究方法归类示例表

[1]谢奇勇.关于“语言学概论”课程教学内容几个问题的讨论[J].中国大学教学,2010(1).

[2]叶蜚声、徐通锵.语言学纲要·序（修订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第4版.

[3]彭泽润、李葆嘉.语言理论[M].长沙：中南大学出版社，2009：9.

[4]汪大昌.普通语言学纲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绪言

[5]郭谷兮.语言学教程前言[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7.

[6]http：//www.docin.com/p-500162949.html：安徽电大开放教育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06年秋《语言学概论》课程教、学一体化设计方案.

[7]http：//jpkc.scezju.com/yyxgl/：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语言学概论课程简介.

[8]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修订本）[Z].商务印书馆，2006：353.

[9]孙小礼.科学方法论的一个研究提纲[J].哲学研究,2001(2).

[10]徐盛桓.语言学研究方法论探微——一份建议性的提纲[J].外国语,2001(5).

[11]于根元、夏中华.关于语言学研究方法和方法论——第二轮“语言哲学对话”选载之五[J].锦州师范学院学报,2002(3)：尚春光、李海宏观点.

[12]王远新.语言理论与语言学方法论[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6：9-10.

[13]丁金国.语言研究中的方法论原则[J].烟台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1).

[14]桂诗春、宁春岩.语言学方法论序言、目录[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7.

[15]李树辉.语言学研究方法论（一）[J].语言与翻译，2000(1).

[16]李树辉.语言学研究方法论（二）[J].语言与翻译，2000(2).

（责任编辑：章永林）

Linguistics Research Methods in Methodology and Introduction to Linguistics

XIE Qi-yong
(Faculty of Humanities,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Beijing 100029,China)

Teaching the linguistic theories and introducing linguistics research methods are two teaching contents of introduction to linguistics course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linguistics”.We should study the teaching content system of research methods in introduction to linguistics from the methodological angle, making the clues clearer when introducing the basic methods of linguistic,making prominent respectively of the“theory”and“theoretical method”,“law”and“the methods of discovering the law”,it is conducive to“theory”and“method”parallel in the teaching,to further implement the teaching target, namely,“focusing on methodological introduction,making the students acquire the ability of observing and analyzing the linguistic phenomenon”.

introduction to linguistics;linguistic method;research method;research mode;methods theory

H0-06

A

1008—7974(2013)04—0001—06

2013—03—01

谢奇勇（1958-）男，湖南新田人。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院长，教授，文学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语言学理论、汉语言文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