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旅游产业发展路径研究

王 玲

(浙江树人大学现代服务业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5)

在世界各国所制定的文化产业概念与分类系统中，历史文化街区都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我国也已经将历史文化街区列入国家文化产业发展体系之中。以杭州市为例，历史文化街区在沿大运河区域形成了明显的空间集聚，其规模和影响力也日益提升;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作为城市旅游文化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已经形成一种独特的旅游文化经济现象，正在逐渐转变成为隶属于城市文化产业的综合功能体。笔者基于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融合发展的视角，构建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旅游产业发展的基本路径与发展框架，并着眼于杭州市城市旅游发展的现实情况提出相关的发展对策，以期为历史文化街区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借鉴。

一、旅游产业发展路径与框架

以打造“东方休闲之都”为目标，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开发应利用鲜明的文化特色发展新型的城市休闲旅游空间，并建立形成具有公共性特点的旅游产业发展路径与发展总体框架。

(一)旅游产品的创意、生产与销售

文化产业的主体由内容创意、生产输入、再生产、分配/交易四个部分组成，并形成一个完整的产品生产链。①Pratt A.C.The cultural industries:A Cross National Comparison of Employment in Great Britain and Japan，In Kawasaki K.Cultural Globalization and the Cultural Industries:Experiences in the UK and Japan Research Report for Ministry of Education，Science and Culture.Tokyo:Ministry of Education，Science and Culture，2000，p.210.长期以来，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开发普遍表现为创意和销售两个环节的严重缺失，产品生产过程也以简单的餐饮和售卖为主，并未建立起前后贯通的生产链条。目前，杭州运河沿岸的历史文化街区，在旅游开发过程中都增强了创意元素，旅游产业的发展需要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旅游产品创意、生产与销售的完整流程，成为产业发展的核心“主业”(见图1)。

文化创意是旅游产业发展的灵魂所在，是实现历史文化街区由物态的文化设施转变成为城市旅游吸引物的核心动力。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产品开发必须紧紧把握文化的内涵，以历史文化的展示与体验为根本，实现对运河沿岸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重新发掘与展现。

图1 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旅游产品生产链

此外，文化具有独特性和稀缺性的特质，因此，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产品开发不能像工业生产流水线式的加工和复制，而应该通过艺术化、个性化的“生产”，将一个个的创意落实到具体的产品设计开发中，打造独具特色和文化特点的旅游产品。

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作为杭州市新兴的休闲文化空间，旅游产品的开发不仅应包括历史建筑的开发与再利用，而且应包含旅游消费空间的形成和文化环境的营造，这正是“再生产”环节基于空间生产意义的具体实现，也是旅游产品走向市场、实现消费的重要基础。

(二)旅游产业延伸市场的拓展

随着空间集聚的进一步加强和旅游功能的进一步拓展，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的横向影响广度不断扩大，纵向消费层次和产品结构也不断加深，旅游开发推动了其文化产品生产链条的延伸，从而产生多元的辐射与带动效应。由于旅游业具有与其他行业紧密联系的综合性特点，因而，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产业发展还包括了众多的延伸市场(见表1)。

表1 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旅游产业的延伸市场

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作为城市公共文化空间的重要代表，旅游休闲活动日益常态化，不断拓展了城市休闲文化市场。以桥西历史文化街区为例，汇聚了中国刀剪剑博物馆、中国伞博物馆、中国扇博物馆、手工艺活态展示馆和杭州工艺美术博物馆，呈现出一个个多元且时尚的文化展示空间，传统的博物馆被赋予现代文化创意的新内容，是对都市旅游一种新的解读。而教育旅游市场、文物收藏鉴赏市场、会展旅游市场、信息娱乐市场等延伸市场的开发，不仅拓宽了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功能，而且形成了对特定市场的旅游吸引，是对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一种全新、有效的开发。这些新的延伸市场实现了历史文化街区文化内涵与经济、社会、科技的重要结合，推动了文化资源向社会财富的转化。①花建:《上海文化产业的发展趋势和政策导向》，《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1998年第4期，第70－79页。

(三)旅游产业发展的外部动力与机制

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旅游产业发展的动力机制实则就是产业发展的外部环境，其中包括宏观环境和微观环境。杭州作为国际化的休闲旅游城市，其城市旅游环境的不断改善与提升为历史文化街区带来直接的旅游客源，而提供直接推动效力的微观环境要素主要包括:文化创造力、市场需求、社会科教资源和高科技手段。其中，基于历史文化街区的资源特色和开发特征，文化创造力是推动其旅游产业发展的直接动力，如何实现文化内涵的创新开发与创意展示是其旅游发展的关键。对于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而言，通过对运河文化、民俗文化和中医药文化等不同文化内容的创意开发，实现了文化的良性传承与可持续发展，也形成了具有独特吸引力的文化旅游产品。

此外，市场作为历史文化街区旅游发展的沃土，市场需求动力不仅能够为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开发提供巨大的推动力，同时也是检验其旅游开发成功与否的晴雨表;社会科教资源，尤其是民俗文化的传承人、历史口述者等宝贵资源，是推动历史文化街区文化旅游产品深层次开发的重要外部动力;而高科技手段的应用，对于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开发也至关重要，还能够提供更为丰富的旅游体验和更加真实的文化场域(见图2)。

图2 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旅游产业发展的外部动力机制

(四)旅游产业关联的形成

旅游业是一个边缘性、集合性的产业，与其他众多产业部门均发生着较为普遍的技术经济关联，因此，产业关联度高、产业波及效应明显是旅游业的天然特征。①张文建、阚延磊:《上海市旅游产业关联和产业波及分析》，《社会科学》2003年第8期，第21－27页。历史文化街区作为文化产业的构成内容之一，其旅游开发的同时与旅游产业发展之间建立了关系，表现出与其他行业或产业之间不同程度的关联性特点。通过相关产业之间的关联与影响，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既形成了以自身产品生产为核心的旅游产业，同时也为杭州的文化产业及整体国民经济作出了贡献。

1.产业依赖程度。产业发展的“中间投入率”能够反映出该产业生产单位产值产品对于其他各产业的依赖程度，即产品生产需从其他产业所购进的原料比重，具体公式为:

以杭州市最近的投入产出表的相关数据为基准，计算结果显示，包括历史文化街区在内的杭州市文化艺术产业和旅游业都属于中间投入率较小的产业部门，但是具有较高的附加值，属于典型的“最终需求型基础产业”，②杨治:《产业经济学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105页。这也符合第三产业及服务业的产业关联特性。因此，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产品及服务主要面向大众消费市场，满足社会在文化、旅游、休闲等方面的最终需求，反之，其旅游业的健康快速发展也必须同时依赖于国民经济其他各产业部门的有力支持。

2.不同程度的产业关联。各产业部门之间的关联程度，可以从产业间的联系广度与深度两方面加以考察。③苏东水:《产业经济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209页。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在旅游产业发展过程中不断拓展并加深产业联系的广度和深度，已经与相关产业部门形成了不同程度的产业关联，在形式上可表现为顺向、逆向和间接联系等多种类型。

(1)顺向联系。主要体现在历史文化街区对于旅游产业的贡献方面，历史文化街区作为城市旅游业发展重要的旅游资源，是开发旅游线路和旅游产品的生产要素，因此，能够产生明显的顺向波及效应。

(2)逆向联系。主要体现在历史文化街区对提供衍生产品及服务的行业所产生的影响，主要包括建筑装饰、展览展示、演艺娱乐、广告传媒、教育培训以及工艺品加工制造等行业部门。

(3)间接联系。主要体现在历史文化街区与旅游发展所必需的配套行业部门之间所建立的联系，主要包括旅行社业、餐饮业、旅游咨询业、旅游交通服务业和信息网络产业等。

(五)旅游产业发展的基本框架

在实地走访和考察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的基础上，在对旅游产业发展基本路径研究的基础上，建立一个符合历史文化街区旅游发展特点的旅游产业发展框架(见图3)。

图3 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旅游产业发展总体框架图

二、旅游产业发展对策

目前，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产业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在旅游产品开发、延伸市场拓展、外部机制培育和产业良性关联等方面还存在着许多的问题，综合目前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发展的现实情况，提出以下旅游产业发展的几点对策。

1.创建产业化发展思路和产业联动发展模式。以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的发展思路促进未来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业发展，主要理念包括:(1)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是重要的甚至是核心的旅游文化资源，是城市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必不可少的发展要素之一;(2)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的空间集聚和规模扩张能够产生巨大的旅游文化效应，有助于旅游产业的整体性发展;(3)历史文化街区的文化生产价值更多地体现在与其他产业的相互结合过程中，如观光旅游业、社区营造计划、主题餐饮业、传播业、资讯产业、科技工业、教育事业以及艺术产业等，①陈国宁:《博物馆与文化产业》，《海峡两岸博物馆学人与全球化的对话论文集》，2003年，第27－43页。从而实现产业联动式的发展模式。因此，历史文化街区能够在与之相关的产业或行业发展中发挥积极的作用。

2.建立以文化旅游产品为核心的综合性产业发展体系。文化旅游产品的生产是历史文化街区旅游产业发展的核心内容，整个产业发展体系的建立、形成与扩展始终是以旅游产品的生产与供给为主体，并形成包括策划、设计、生产、包装、推销和宣传等在内的旅游产品生产过程，具有文化创意的产品开发能够有效推进博物馆的产业发展进程。例如，桥西历史文化街区的手工艺活态展示馆，不仅对杭州地区传统的手工艺技术加以生动的展示，而且注重对艺术空间与意境的营造，实现了参观休闲活动与手工艺展示的有机融合。

3.以扩大产业发展规模为导向深入开拓文化旅游市场。市场不仅是产业发展的沃土，也是产业健康发展的风向标，因此，历史文化街区旅游产业的发展必须积极开拓文化旅游市场，以扩大产业发展的规模和影响力。随着旅游文化功能的不断拓展，历史文化街区在稳定基本目标市场的基础上，应当形成以大众休闲文化旅游市场为主体，以延伸不同市场为补充的合理完善的市场结构，适应不同城市人群的旅游文化需求。

4.以促进城市旅游发展和文化经济增长为产业发展目标。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产业发展应当以促进城市旅游发展和文化经济增长为发展目标。城市作为旅游目的地，在其旅游营销计划中，历史文化街区被视为核心的城市旅游资源，而且是营造“高品质”城市旅游环境的关键要素。①Myriam Jansen-Verbeke，Johan van Rekom，Scanning Museum Visitors:Urban Tourism Marketing，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1996(23):364－375.最典型的案例就是西班牙的古根海姆地区，它的产业化经营运作理念为毕尔巴鄂小城带来了旅游业和地区经济的快速发展。

综上所述，历史文化街区旅游开发的产业化发展已经成为其旅游实践的重点，历史文化街区正在成为城市文化产业体系中一个具有社会及文化意义的产品与服务，并逐渐形成能够创造财富和就业的生产系统。杭州沿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产业发展模式与工业化生产的其他文化内容之间有着本质性的区别:一是历史文化街区参与到以旅游开发为主要内容的市场活动中，这是其旅游大众化特点不断加强的结果;二是历史文化街区所生产的文化产品和所提供的公共服务同样能够创造财富并形成价值，但是其发展的最终目标在于对城市人文环境产生巨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