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她死了

撰文 晓晔

女郎她死了

撰文 晓晔

↑ 宾夕法尼亚州城市夜景

故事梗概：

卢克·克劳斯里是名受人尊敬的全科医生，生活在一个名为临肯比的海滨小村镇里。他退休后，他的儿子汤姆接了他的班。卢克的朋友阿莱克·温斯特教授8年前娶了浪漫的加拿大女子丽塔，夫妻二人隐居在蒙荷波大宅，大宅的后花园一直延伸到悬崖边，崖边的海岬被人称作“情人崖”。其时欧洲局势紧张，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每个英国人心上。

1939年9月3日，英国正式对德宣战这天，丽塔结识了英俊的男演员巴里·沙利文，并迅速与其坠入热恋。随着巴里经常拜访温斯特家，这桩丑闻很快在整个村镇流传开来。次年6月13日，卢克医生应邀去温斯特家参加周末聚会，和温斯特夫妇及沙利文一起欣赏了广播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战争新闻开始播放时，沙利文跟随丽塔进了厨房。阿莱克趁机告诉卢克，他已经知道了丽塔和沙利文的奸情，并准备原谅他们。

丽塔和沙利文迟迟未归，卢克医生去厨房查看，只见后门洞开，通往“情人崖”的小路上，清晰地印着两行脚印——丽塔和沙利文跳崖殉情了。丽塔留下的字条上写着“女郎朱丽叶她死了”。卢克医生准备去报警，却发现轿车的汽油被放光了，电话线也被割断了。

两天后，丽塔和沙利文的尸体在几英里外的海滩上被发现，经检查，他们是被人用枪射杀的；行凶用的手枪被人捡到交给了警察，此枪在射击时会产生“回火”现象，可丽塔二人手上并无被回火灼伤的痕迹。负责此案的克拉夫警长被迫去向亨利·梅利维尔爵士求助。

→ 二战时期的美国

亨利·梅利维尔是一位著名的业余侦探，职业是律师兼医生，受聘于国防部任职，人们通常称呼他为“H.M.”。此时他正在临肯比的年轻画家保罗·费雷斯家作客。听克拉夫警长和卢克医生叙述过案情后，H.M.指出，丽塔与沙利文的“殉情”其实是一个骗局，他们二人真正想做的是私奔，但在实施过程中，被提前获知该计划的凶手谋杀了。拾获了凶枪的律师格伦吉坚信，丽塔和沙利文是互射而死，凶枪是卢克医生从案发现场带走丢弃的，克拉夫相信了他的推论。这使得熟知丽塔性情并极为喜爱丽塔的卢克医生十分愤怒，老医生发誓要查清真相，揪出凶手。

格伦吉律师之女莫莉说出，丽塔在和沙利文相恋之前另有情人。一行人前去莫莉目击到丽塔与情人幽会的画室，意外救出了沙利文的妻子贝拉。前一晚，贝拉躲在沙利文的敞篷车后座下，有人将敞篷车沉入了埃斯特穆尔荒原的沼泽中，又将昏倒的贝拉关进了画室。H.M.等人都认为此事是凶手所为。虽然经调查证实，沙利文和丽塔办了夫妻护照，准备逃往美国，克拉夫仍然认为二人是殉情互射而死；H.M.断言，由于沙利文并不富裕，丽塔在私奔时肯定会带上阿莱克送给她的钻石，可最终大家发现，钻石仍保存在蒙荷波大宅丽塔的卧室内。然而，正是这些不该出现在蒙荷波大宅内的钻石，使H.M.洞悉了凶手的真面目。

花匠约翰森指责阿莱克偷走了他的园艺滚轮。受这一消息启发，卢克医生想通了丽塔和沙利文在“情人崖”玩弄的“殉情”诡计。他连夜赶往海边的洞穴，找到了丽塔二人的游泳衣和一枚出自凶枪的弹壳，想凭这些决定性的证据，在第二天的听证会上揭穿凶手的真面目，不料凶手为毁灭证据也来到了洞穴内，老医生功亏一篑……

1941年1月，H.M.再度拜访里德庄园，跟已结为夫妻的保罗和莫莉谈起丽塔一案，他终于说出了凶手的姓名，并说道：“我早就说过，这是一幕悲剧。”

保罗和莫莉即将奔赴战场，他们从H.M.处得知，那名凶手已死于战争中。罪恶、真相……与战争相比，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约翰·狄克森·卡尔

约翰·狄克森·卡尔，1906年11月30日出生于美国宾西法尼亚州联合镇，史上最伟大的推理小说作家之一，举世公认的“密室推理之王”，与埃勒里·奎因、阿加莎·克里斯蒂并称推理小说黄金时代三大名家。卡尔的小说素以公平著称，线索隐秘，解答惊人，逻辑严密。不可能犯罪，尤其是密室类推理小说是卡尔的擅长，在他超过80本的长短篇小说中，他设计了超过50种密室，而且每一种都亲手加以实验，以确保诡计实施的可行性。

约翰·迪克森·卡尔

卡尔笔下的两大神探。其一是基甸·菲尔，本业是字典编纂家，身材高大肥胖，装扮滑稽，曾发表过“密室讲义”，这一人物是根据卡尔所崇拜的英国著名推理小说家、《布朗神父探案集》的作者吉尔伯特·凯斯·柴斯特顿塑造的。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业余侦探，就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人称H.M.。此老和温斯顿·丘吉尔十分相像，肥胖、秃头、不修边幅、脾气暴躁。H.M.有着爵士封号，却看不起贵族阶层，对礼仪持藐视态度，有时会不顾女士在场而破口大骂，对身边人常用的称谓是“孩子”，而且每次出场，都会搅得鸡飞狗跳，令人捧腹。但抛开这一切表象，可以发现H.M.心思缜密、善解人意。

《女郎她死了》是卡尔H.M.系列小说中的精品，出版于1943年。这一年是推理小说发展史上公认的转折点，受“第二次世界大战”影响，推理小说中“不问世事”的倾向逐渐改变，转而向传统文学靠拢，较多地开始关注社会和人性。硬汉、悬疑、惊悚等类型的推理小说相继出现，占领了时常，推理小说的黄金时代宣告结束。在这一时期，埃勒里结束了以纯逻辑取胜的“国名系列”，作品风格渐趋凝重；阿加莎对时代巨变恍若未闻，延续着之前的风格；而卡尔，则在这时候推出了他的传世经典，这就是《女郎她死了》。

大多数卡尔的作品，都具有轻喜剧风格，尤其是有H.M.掺和在内的系列探案，但《女郎她死了》却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悲剧——卢克医生注定无法勘破凶手的身份，终其一生，他都想不到，真相对他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女郎她死了》原著

《女郎她死了》一书中最为精彩的悬念，并不在于揭穿凶手的身份和作案手段，而在于丽塔二人设计的“殉情”场面：他们利用大潮的机会，从70多英尺高的“情人崖”上跳入海中，而此时涨到高潮位的海水有30多英尺深，恰好可将他们送到海盗穴洞口。小说名实际上是为了强调丽塔在字条上留下的那句话，“女郎朱丽叶她死了”，而其真实目的，是为了暗示丽塔与沙利文如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那对主人公一样，以假死来掩盖私奔，且他们的结局也正如沙翁的这部名作中的那对情侣一样，以死亡而告终。

《女郎她死了》的另一个突出特色，是它的背景安排在“二战”初期，灯火管制、汽油配给、旅居英国的美国人大批返乡等细节，凸显了战争带给人的压力。和迫近的战事相比，丽塔被杀案已显得无关紧要，在匆匆揭露过后就被人们弃于脑后；但也正是这场战争，清洗了凶手的罪恶。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全都要投入到战争中去，这样的收尾，使得人读罢掩卷，心里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