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殖民语境对库切小说《昏暗的国度》的解读
2013-04-29刘志昱
2003年诺贝尔文学奖作品《昏暗的国度》其作者约翰·马克斯维尔·库切来自于南非,该作品是其主要代表作之一,被誉为“南非后现代化文学作品的里程碑”。后殖民主义者弗朗茨·法侬对《昏暗的国度》进行了很好的解读,并提出了一个自己的视角。弗朗茨·法侬说:“所谓的边缘化就是在后殖民语境中将边缘式转为文学的语言。”后殖民主义颠覆了以前的等级秩序,将中心和边缘进行新一轮的倒置,这是一种和主流话语权相违背的构建方式。在小说《昏暗的国度》中,作家创作的时候对福斯特和康拉德的两种手法都进行了借鉴和采纳,因此在最后所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在这部小说中,作品内容是后现代的,文学形式却是法侬的模式,可是形式和内容在后殖民语境中又构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本文将以小说《昏暗的国度》为基本的载体,对文学作品创作中的后殖民语境进行分析和解读。
一、小说《昏暗的国度》中地域的边缘化
依据弗朗茨·法侬的观点,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场所一般都是人们进行交际和聚会的地方,常见的主要有茶馆、澡堂、酒馆和道路等,这些事物意象在一定程度上都带有了一种边缘地域的色彩。小说《昏暗的国度》主要讲述的是主人公尤金·唐的一次时空旅行,穿越返回了一次朝圣的旅途中,可是最终通向朝圣之地的道路却变成了边缘的地方。朝圣的道路并不是一条平坦宽阔的大路,而是一条并不连贯的时空变化道路,小说中那些零散的时间就被整齐地罗列出来了。在不同的时期,尤金·唐还都遇见了不同肤色的人,他们一起汇聚在了朝圣的道路上,极其热闹,并形成了边缘人群。尤金·唐举止滑稽,相貌可笑,但是看起来极具亲和力,这样他又让人毫无顾忌,并能与之亲昵地交谈。
在小说《昏暗的国度》中,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听到的污言秽语和异端邪说都经过尤金·唐的催化而变成了一种真理,这样的直接结果就是让那些一直深埋在人们心中的思想情感在瞬间得到了迸发,并且那个森严冰冷的世界秩序被尤金·唐的边缘性话语权冲击得将要坍塌。主人公尤金·唐可以说是边缘地域上的一个小丑或者呆瓜,可是却总是吸引住别人的视线,并且将其感染,最终为其营造了一个边缘的海洋。人们在尤金·唐的面前总是可以畅所欲言,直抒胸臆,对于自己的真实面目总是可以毫无避讳。尽管他们有着不同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地位,可是他们个个都是个性自由,我行我素,在边缘化的背景下,他们逐渐形成了一个生性自由、天性自然的奇怪群体和组织。对于这个世界,他们有着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形成了他们自己的世界观,并且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声音,最终将边缘化的声音给推到了主流的地位。他们不被权威的主流声音所关注,也对主流话语不感兴趣,因此长期处于边缘地位,也只有在边缘地位他们才可能最终走向中心位置,才可以对传统主流的权威进行颠覆。
弗朗茨·法侬坚持文学作品中应该具有社会意识的声音和号召,这些声音可以成为一些时代重要的语言特征,文学作品就成为了有着各种混杂声音的小世界。弗朗茨·法侬不会考虑文学作品中的边缘问题,知识在后殖民语境文学批判的基础上形成了一套自己内外兼顾的边缘文学理论。小说《昏暗的国度》在创作的过程中一直都遵守这样的一种原则,并且最终形成了有着多种语言的微观世界。在边缘文学的众多题材中,一直都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文学体裁,常见的主要由打油诗、历史纪实、福音诗、杂质等,这些文学题材都可以很好地说明地域语言的多样性特点。那些有关文学体裁限定的消除可以有效缓解官方和民间进行沟通的障碍,这期间还会吸收大量的不同异域的思想文化和文学创作风格的题材,形成一种雅俗共赏、庄谐成趣的风格,有效增强边缘文学的活跃氛围。
二、小说《昏暗的国度》中时空的边缘化
当边缘突破常规,打破界限的时候就是一种不同于主流的边缘存在。当这种情况发生在文学作品中的时候,就会产生时间和空间的边缘化特征。弗朗茨·法侬对于福斯特的文学作品中时间的叙事进行了批判,因为他感觉书中的时间叙述没有严格的逻辑性,甚至是超越了这种时间的范围,因此都转移到了危机、灾难和转折上面了。小说《昏暗的国度》中就有很明显的时空边缘化的特征,主人公尤金·唐作为一名穿越时空的旅行者,可以完全摆脱那些来自时间上的束缚,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自我时空之中转来转去,可是这种生活并不是一种清闲的游乐,每一次的停留都是危机四伏和罪恶重重——战俘的遭遇、德累斯顿轰炸、空难、爱情的欺骗和土著居民的绑架,甚至连尤金·唐自己都不能决定自己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出现,主人公尤金·唐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生活的下一个场景究竟是什么样,因此完全处于一种边缘化的地位和处境之中。
尤金·唐在小说《昏暗的国度》中被德国人抓到以后,被强制躺在黑色的冰块上,处在黑暗之中的他一直盯着班长那双闪闪发光的靴子,这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亚当和夏娃一样。小说《昏暗的国度》中那些原始的思想虚幻就是新孕育的天地,也是人性最终回归的地方。
三、小说《昏暗的国度》中教义的边缘化
在小说《昏暗的国度》中,地狱一直是被教义所约束的,可是这些所谓的教义也同样被原封不动地转移到了文学作品之中,这样小说中的情节和创景都有了双重的意义和作用,使其边缘化具有超然意义,一些令人发笑的相对性也被赋予他们,并很快地实现了新老交替。在《昏暗的国度》中,地域边缘化的主角无疑是尤金,其被认为是教义边缘化的化身,因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在那些诡异的笑声中,约翰·马克斯维尔·库切对战争进行了嘲讽,并揭示了南非和全世界的荒诞。
在《昏暗的国度》开篇,就赫然将圣诞颂歌里的一些诗句写上了,这些诗句主要反映了基督降生在马槽的场景,并且非常乖巧的样子,小说《昏暗的国度》中尤金·唐就是暗示了救世主的诞生,他的出生和基督耶稣的诞生有着十分相似的场景。小说中的尤金·唐在很多次被要求穿上滑稽可笑的衣服,那些滑稽可笑的衣服有着领子和红丝绸的衬里,这样的衣服很明显是那些乐队中的指挥穿的,穿上这种衣服的尤金·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瘦高的猴子一样可笑,在衣服的外套上还“弹痕累累”。小说中的主人公尤金·唐有着六英尺三英寸高的身材,这和西方基督教徒认为的救世主的身高有着很相似的地方,因此,当尤金·唐被迫穿上“那件小小的外套”时就显得极其窘迫。大部分德国人认为他就是整个二战中看起来最惹人发笑的人之一,甚至有时候都能发笑很长时间。在耶稣被押送刑场的路上,他也会被一些士兵戏弄,这些士兵给耶稣穿上一件红色的袍子,或者直接给他脱了衣服。尤金·唐的换衣事件,可以把他圣化为一个光荣但是受难的圣人。
小说《昏暗的国度》中的主人公尤金·唐和救世主耶稣一样,都有着对未来进行预测的能力,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生命路程,对于自己的死亡和复活,尤金·唐有着很多的预言。对于尤金·唐临死时候说的那些话语,现在想起来还颇具基督之语的韵味,并且他脸上也流露出了从容、慈善和神圣。从对特拉德麦多尔人那里得到继承以后,尤金·唐仿佛就成为了一个救世主,开始用自己的生命为世间中所有的人进行普度,给人们一个精神寄托的希望。
对于耶稣来说,他还拥有着自己的信徒,但是尤金·唐则一无所有,他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奋斗,甚至有时候他的家人都对他的行为引以为耻,并对其所做的事情进行百般阻挠。所以尤金·唐的神圣地位开始变得摇摇欲坠,很多边缘人群对于他也开始产生了怀疑,并且对他进行践踏,最后让他的原形毕露。小说《昏暗的国度》中的主人公尤金·唐其实只能作为边缘教义中的一名小丑,其和基督还相差甚远,更不可能与其相提并论了。尤金·唐没有力挽狂澜的魄力和能力,其本身只不过就是一个被人类折磨、践踏的无精打采的小丑,甚至自身都难保,更不用提想拯救人类了。尤金·唐一直沉浸于那些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中,将那些人生的苦难和不快都抛之脑后。如果一个人的命运已经注定,又哪来的豪言壮志,为何不好好地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尽可能给自己一些快乐呢。尤金·唐只注重那些美好的时光,很少去理会那些糟糕透顶的日子。
四、结 语
总而言之,我们对小说《昏暗的国度》进行了地域、时空和教义的边缘化分析,从而明白那些后现代的边缘不具备积极、乐观并孕育新生的特点,而只是一些玩世不恭的戏耍。在欢声笑语中,清规戒律被打破了,人类必须开始面对最真实的自己,这其中可能会感到绝望和孤独,可是生活还是在继续,探索还是在进行。因此,小说《昏暗的国度》将要面对的不仅是战争,而是那些人类生活中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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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志昱(1972— ),女,黑龙江哈尔滨人,硕士,上海政法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為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