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关于“党内民主”研究的新进展

辛菲

[摘 要]党内民主是党的生命。加强党内民主建设对于保持党的先进性、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发展人民民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以及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等都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回顾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关于党内民主建设的宝贵经验，对于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党内民主；人民民主

[中图分类号]D262.1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 2234（2013）06 — 0014 — 02

一、什么是党内民主？

“什么是党内民主”在目前国内的党内民主研究领域是“元问题”，亦即基础性的问题。因为这一问题直接关涉到如何认识“党内民主”的内涵这一重要问题。中共“十六大”特别是“十七大”后，发展和扩大党内民主的命题，在理论话语层面已经由一个政党内部的问题和过去主要属于党建领域的问题跃升为推进整个国家民主建设的战略途径。

近年来，围绕着这一点，学界对此展开了广泛的讨论。但这些讨论更多的是肯定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的关系、论证由党内民主带动和推进人民民主的优越性、必然性、可能性，即中国的人民民主“为何”要由党内民主来带动；而对党内民主如何延伸到国家和社会的民主中去，从党内民主到人民民主的通道和机制是什么即中国的人民民主“如何”由党内民主来带动并没有讨论清楚。“为何”的问题，研究的是这一战略选择的理由；“如何”的问题，研究的是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的机制。在关于党内民主的内涵上面，党内民主的界定和含义的共识度在提高，虽然对党内民主到底是一种原则还是一种制度抑或是一种作风仍有争论，但越来越多的人同意党内民主最基本和首要的意义应该从党内民主的主体这一角度来界定，即指全体党员有权平等地直接或间接地参与、决定和处理党内的一切事务的权利和制度安排，它也是民主理论和民主原则在政党内部的一种表现形式。列宁指出：“民主是一种国家形式，一种国家形态，这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民主意味着在形式上承认公民一律平等，承认大家都有决定国家制度和管理国家的平等权利。”①这是马克思主义关于民主的经典定义。

二、为什么要重视党内民主？

“为什么要重视党内民主”这一问题蕴含着双重的意义，它首先指向的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和建设历程中，党内民主所起到的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历史作用；其次，则是学者们基于对党内民主的内涵进行把握的基础上在理论上对党内民主这一历史作用的认识和阐发。由此出发，众多学者从历史与现实、理论与实践的多重视角对这一问题作了深入的研究。

党内民主是一个政党生存和发展的内在要求，作为中国唯一的执政党和中国民主政治的主导者的中国共产党，在新的历史时期，其党内民主的开展程度直接关系到党自身的生存发展。党内民主既是党的生命，同时也是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的关键环节。因而党内民主建设对于党的自身发展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另一方面发展党内民主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是新的历史条件下党中央加强党的建设的重要方针，是全党齐心协力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强大合力的根本保障。新时期以来我们党把党内民主建设问题摆到更加突出的位置，不断丰富党内民主的理论内涵，健全党内民主的制度体系，创新党内民主的实现形式，形成了一批宝贵经验。实践充分证明，坚定不移地推进党内民主建设，对于推动中国政治文明发展、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带动人民民主的发展、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新局面等具有重大的意义。

（一） 发展党内民主是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题中之义

党内民主是政党政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能否健康发展将直接影响到我党生命力的强弱，关系到我党在社会政治生活中的地位与影响力的大小。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其领导和执政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根本特征，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充分证明，党内民主的发展情况是社会主义事业兴衰成败的重要因素之一。在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深刻总结党内民主的理论与实践，把坚持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结合下来，以充分发挥党员的民主的权利为根本，以深入加强党内基层民主建设为基础，切实推进党内民主建设向纵深发展，这既是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迫切要求，同时也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必然选择。

（二） 发展党内民主是巩固党的执政能力的重要保证

社会主义民主要想健康顺利发展，必须以发展党内民主为出发点，加强对权力的监督和制约，保证权为民所有，利为民所谋，唯有如此才能更好地实现党的执政方式的完善。正如江泽民同志指出的那样：“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我们党。”①面对执政的困境和改革的挑战，困难面前我们别无选择，必须要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增强党的执政能力以达到提高拒腐防变的能力。而解决好这两大历史性任务，关键在于提高党的执政能力。提高党的执政能力一方面是发展党内民主的本质体现，另一方面也是我们在科学判断当前形势下所做的选择，是新时期党内民主内涵的新体现，更是我们应对复杂局面、驾驭市场经济、科学民主执政的总要求，是大势所趋。

（三） 发展党内民主能够有力促进并带动人民民主

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主要目标是建立和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实现完善的成熟的人民民主。自从1978年中国共产党决心实行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是大刀阔斧的，政治体制的改革则是有张有弛、时徐时疾地进行。在过去30年的改革开放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几代领导集体和各级党的组织以及理论界、学术界对民主政治都有过许多有益的探索和实践，提出了中国实现政治民主化的各种选择模式和实现渠道，其中，通过发展党内民主实现人民民主也在其理论和实践的探索中，也是民主政治建设战略选择中的一种。

发展党内民主能够极大地推动人民民主的发展，是人民民主向前发展的重要条件，同时也是其现实选择。从理论上来说，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包含的方面很多，基本内容包含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但两者的发展不是随意的而是有一个先后顺序。其本质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根本目标和最高形态，是实现高度的人民民主。”②与此同时我们还应该认识到，人民民主的实现也不是孤立的，它需要党内民主各方面的配合与支持。

三、如何推进党内民主？

“如何推进党内民主”主要是指党内民主的实现机制问题。对这一问题的认识和解决根本地是建立在前述两个问题的基础之上。围绕着如何推进党内民主的实现机制问题，基于我国当前阶段的特定现实以及党中央的相关精神，学术界对此展开了广泛的探讨。

我们党在长期的革命、建设以及改革开放的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党内民主的经验，建立了一整套完备的有利于党内民主的相关制度。然而，由于历史的种种因素，集中跟民主的矛盾仍然存在还没有得到根本有效的解决，党内民主尚显得不够充分，还存在许多突出的矛盾和问题。如党政一把手体制的困境、相关保障制度建设滞后、党的代表大会制度不够完善、党内选举制度方面不健全、过于重视党内的实质民主建设而忽视程序民主建设等方面的很多问题。而在历史上，也受传统封建专制思想残余、苏共建党模式、中国经济的发展水平和长期计划经济的影响。这些问题的存在对党的先进性建设和执政能力的提高造成了极大的阻障碍，严重阻碍着党的作用的发挥。我们只有深刻分析产生这些问题的原因，才能从根本上找到推进党内民主建设的应对之策。

李源潮在《推进党内民主建设、增强党的团结统一》一文中总结出了推进党内民主的七大举措：（一）尊重党员主体地位， 保障党员民主权利。（二）推进党务公开， 营造党内民主讨论环境。（三）完善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和地方委员会工作机制。（四）实行中央政治局向中央委员会、地方党委常委会向全委会定期报告工作并接受监督的制度。（五）推行地方党委讨论决定重大问题和任用重要干部票决制。（六）改革党内选举制度。（七）探索扩大党内基层民主多种实现形式。

现实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在搞好党内民主建设的基础上，还应进一步搞好执政民主建设——这是因为，搞党内民主建设并非为了追求纯粹的党内民主，而是为了更好地维护党的执政地位，实现党的历史使命，这就涉及到了执政民主建设的问题；进一步搞好国内党际民主建设——这是因为，如果存在民主党派和多党合作，就必然会产生一个国内党际民主建设的问题；进一步搞好对外党际民主建设——这是因为，在开放的世界，政党的国际交往越来越频繁，由此又有了一个对外党际民主建设的问题。如果说党内民主建设决定其他方面的政党民主建设，那么，其他方面的政党民主建设对党内民主建设同样具有不可忽略的作用。

四、小结

诚如马克思所言，“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③当前我国之所以出现关于党内民主研究的热潮，并非偶然为之，事实上是与我国的民主化进程内在地、历史地联系在一起的。改革开放以来，在党中央的领导下，结合我国的特殊国情和我国所处的特定的历史阶段，我们积极稳妥地推进以构建中国特色的民主化体制为目的的民主化建设，由此形成了中国民主化进程的伟大的历史实践。可以说，当前学术界关于党内民主的相关领域的研究正是基于这一历史实践之上，这一历史实践为其提供了客观的现实支撑。因此，作为理论研究而言，就必须充分认识到我们当前所从事的理论研究所处的历史情境，重视理论研究的现实效应和时代价值。具体到党内民主的研究，更是这样。因为从根本上说，党内民主是直接关系到一个执政党兴盛存亡的重大的、基础的、理论与现实的课题。而在当今的研究进程中，隐匿的存在着理论研究与现实脱节的倾向性。仅就党内民主的实现机制方面的研究而言，学者们更多的是停留在对以往历史进程的总结和历史经验的梳理上面，很少真正从当前的客观现实出发去首先寻求阻碍党内民主的因素。实际上，就这一因素而言，至少包括如下几个方面。其一，是如何根本地处理好执政党利益与国家利益的关系问题。也就是如何面对和解决执政党利益与国家和人民利益的断裂问题。其二，是基于二者在现实中的分离愈加明显的情况下如何从根本上处理好作为我国人民代表的利益主体中国共产党与党内利益个体的关系问题。其三，是如何从根本上处理好执政党和参政党的关系问题。对这些问题的进一步研究，不但有利于推进当前的党内民主研究，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够真正发挥理论研究对现实的意义和价值。

〔参 考 文 献〕

〔1〕 李源潮.推进党内民主建设 增强党的团结统一〔J〕.党建研究，2007.

〔2〕 许耀桐.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N〕.学习时报，2005.

〔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4〕 徐鸿武.党内民主建设的基本问题〔J〕.理论视野，2004，（04）.

〔5〕 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6〕 王体琨.论发展党内民主的重要性和紧迫性〔J〕.贵州省委党校学报，2007，（07）.

〔责任编辑：张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