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佐拉·尼尔·赫斯顿在其最后一部小说中的“变”
2013-04-29滕学明
摘 要:佐拉·尼尔·赫斯顿的最后一部小说《所瓦尼岛上的六翼天使》一直为批评界所诟病,主要原因是多数批评家都认为作家在这部作品中变了,背离了她的女性立场与非裔传统。然而仔细分析女主人公的自我表现,以及该作品与其先前作品的相似性后,笔者认为人们应重新评价,重新看待作家在作品中的表现:实际上,她没有变,她依然是我们熟悉的那个为黑人女性命运奔走呐喊的黑人作家。
关键词:佐拉·尼尔·赫斯顿 《所瓦尼岛上的六翼天使》 《他们眼望上苍》
与理查德·赖特的《土生子》、拉尔夫·埃里森的《看不见的人》并肩,佐拉·尼尔·赫斯顿的《他们眼望上苍》已成为美国黑人文学经典和世界文学研究热点。相形之下,她的最后一部小说——《所瓦尼岛上的六翼天使》,则显得寂寞冷清,即便在批评界也鲜有人问津。其主要原因是多数批评家认为作家在该小说中背离了非裔美国黑人女性传统,人物由黑人变为白人,女主人公由以往张扬个性、自我认知变为逆来顺受、追求家庭庇护,因而是“一部不成功的艺术作品”①。玛丽·海伦·华盛顿称它是“蹩脚的、编造的小说,像肥皂剧一样空洞乏味”②,齐迪·艾克尼谴责它表明了“对黑人种族的鄙视”③,就连作家的崇拜者爱丽丝·沃克也称它“反动、静止,作家表现出的怯懦与被误导令人震惊”④。这些批评在某些意义上是恰当的,无可厚非。然而从小说细节入手,探究肤色背后、叙事的深层,其客观性与公允性便有待商榷了。本文认为,尽管该作品与她先前的作品有很大不同,但从人物内心与行为表现来看,女主人公依然是我们所熟悉的追求自我实现的“黑人”女性,作家也还是那个作家:她没有变。
一、依然独立的自我
作品一开始描述了女主人公阿薇的故乡:一个在佛罗里达州西部所瓦尼河畔的原始森林旁,偏远又闭塞的小镇。小镇周围零星地种着玉米、棉花、烟草;镇里的经济主要是出产木材与松节油,“充满了无知、贫困,遍地是钩虫”⑤。这里,出身贫寒的阿薇从小就受父亲、姐姐欺凌,养成了胆小、孤僻的性格。一天,外地人吉姆来到这里,他英俊、潇洒,“激起了镇上每一位单身女孩的心”(7)。阿薇喜欢吉姆,却不敢表白。她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尤其对自己的外貌与出身。女主人公的这一性格表现,熟悉左拉·尼尔·赫斯顿的读者并不感到陌生:作家本人出身贫苦,因童年时父亲偏爱姐姐,对自己外貌缺乏自信,生活中一直没有安全感。需指出的是,这一性格表现与特殊心理对理解阿薇后来被吉姆强暴时为何没有努力反抗有重要意义:强暴时,她实际上“受宠若惊”,于是发生了事后她答应吉姆求婚并与他立即结婚的事情。对她而言,一切如在梦中,故她遭遇强暴与结婚不能理解为性格懦弱和屈从男性。对此,小说中的一段文字做了更好的诠释:“阿薇张开口,想大喊,却没有声音:她的嘴巴被吉姆激情的吻封住。随即,尽管她在挣扎,她却感到一阵甜蜜,一阵无怨无悔的痛。”(45)
婚后,吉姆凸显大男子主义,粗暴对待阿薇。从故事描述看,女主人公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似乎“周瑜打黄盖”,与作家其他小说中的女性表现大相径庭。然而,这里有两点需特别注意:一是她深爱吉姆,认为能与吉姆结婚是她的幸福,因而能够忍受对她的许多不公;二是在丈夫“一边倒”的重压下,她实际上并没有融入“Meserve”家族(Meserve是吉姆的姓,他的男子中心主义由Me、Serve亦可见一斑),依然保持了独立的自我。小说的一些细节对此做了说明,如阿薇无法忍受吉姆在外面玩弄女性,但又苦无证据,就设法一整天跟着他。当看到吉姆与其他女性跳舞时,她出来劝他离开。遭拒绝后,她没有让步,反而坚持要求吉姆尊重她的感情。吉姆大怒,用暴力赶走了她。这是阿薇第一次直面挑战他的权威,他愤怒已极,回家后,直奔妻子卧室,堵住她的去路,将她剥光、暴打,随后又强暴。阿薇的生活就是这样,在吉姆男权主义强压下,她几次想离开吉姆,甚至一度自杀,只在最后一刻才放弃。小说对此写到,就阿薇而言,她“宁愿顺着她孤傲的心,回到母亲身边”(270)。由此可见,在备受压抑的生活中,她内心并没有屈服。也正是这个原因,家庭中,她陷入深深的孤独与异化。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她的孩子都知道,她一直希望能有孩子亲口告诉她,可是没有,于是她感到自己是“多余的”,家庭中她只是努力“表现得自己很幸福”而已。(183)再如,丈夫命名第一艘捕虾船为“Arvay Henson”,而不是“Arvay Meserve”。这表明,在吉姆心中,“吉姆是一个Meserve,安琪莉(他们的孩子)是一个Meserve,凯尼(他们的另一个孩子)是一个Meserve,但对他们而言,她依旧是‘Henson,有些像家里的女佣。她嫁给了一个‘Meserve,生了一堆‘Meserve,但她不是他们中的一员”(199)。像这样,家庭生活中女主人公一直恪守独立自我。尽管她深爱吉姆,深爱这个家,直到吉姆宣布离她而去,她也没有放弃,只是更坚定,更坚强。
二、彻底解放的自我与抉择
吉姆离开后,阿薇有了独立思考的自由与空间,她决心回家乡照看即将离世的母亲。临行前,她准备了丰厚礼物。回到家乡后,她吃惊地发现那里正走向城市化:原有的锯木厂、松节油帐篷不见了,大量的新建宾馆与商店取而代之,但母亲与姐姐的家却还是那么破旧,生活窘迫。看到她们时,姐姐正在摇晃欲坠的大门前舀些杂物,姐夫一身油污在修“一辆破损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老福特车”;他们的女儿,“表情呆滞”,一言不发地从角落里往外窥探,母亲玛利亚在一间“充满了强烈老鼠尿”味的屋子里行将去世。(276)看到这些,阿薇想起要强的姐姐当初把姐夫从她手中抢走的事。如果当初她真的嫁给了姐夫,命运就是眼前这个样子,是能干的吉姆让她与姐姐有了天壤之别。这样一想,她对吉姆有了新的理解,也对自己产生了自信:“她可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糟糕,她抬起头望了望自己。”(298)她把礼物拿给母亲,没见过世面、贫困的母亲感到它们就像是高贵的奖品,她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母亲临死前告诉她,眼前这个破房子是她唯一能留给她的。面对一生自我否定、默默无闻、凄凉离世的母亲,阿薇的感受同作家在其母亲去世时一样:她决心“为母亲说话。她只有依靠我才有声音”⑥。同时,阿薇意识到她以前像她母亲一样的自我是有害的:正是这种自我毁了她眼前的生活、她的家庭。母亲死后,姐姐一家试图向她要钱,并把已属于阿薇的房子洗劫一空。他们把大量垃圾堆在阿薇童年最喜欢的桑树下,准备点火。她痛心她的“圣符”(桑树)遭受如此待遇,把带来的礼物大方地送给了邻居,转身向圣符走去。看到圣符,她想:“很快……树上紧裹着的褐色小突起就会吐出嫩绿的枝叶,这些枝叶是‘象征,是桑树向太阳表明,每个春天她都在为它服务。接着,绿色的、毛茸茸的小桑葚就会长出,五一前它们会变成汁水充盈、甘甜的紫色果实。更重要的是,这棵树会变成巨大绿色华盖,在夏日的天空里尽显雍容与优雅。这里寄托了她童年的梦想,在一阵痛苦的喜悦中,她意识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开始了。”(305)从这一刻起,在童年“圣符”的感召下,她的自我得到了彻底解放,开始进入独立选择与行动的新阶段。
相对于生命之树,在阿薇眼里,她身后的旧房子,这时成了罪恶的化身,它“压制声音与爱情,它是罪恶的避难所”,它意味着“灵魂空虚,盲无目的,缺乏梦想,龌龊琐碎”。(306-307)除了这棵生命之树,她决定将其他一切付之一炬。望着熊熊的大火,她第一次感到“狂喜”以及随之而来的“安宁”。(307)接着,她无偿把这片土地提供给当地政府作为公园,唯一的要求是她的生命之树必须永远保留。捐出土地后,她虽一无所有,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和吉姆重新和解,但“她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路,能够坦然面对一切”(308)。对于未来的路,她也做出了抉择:她要回到吉姆身边,因为她依然深爱吉姆,爱那个家——家是属于她的,她没有理由不回去。
回来后,阿薇变了,她开始以宽容的心态对待吉姆、对待生活,她以母亲般博大的爱去温暖丈夫。她的变化令吉姆惊讶。当阿薇要他一起去海上走走,吉姆给她穿上了“渔民穿的蓝色牛仔裤,两件蓝上衣和高高的橡皮海靴”(323),这种男性化的服饰象征着吉姆开始以平等眼光看待妻子。他们一同乘“阿薇·汉森”号捕虾船驶向广阔的大海。这时,爱好刺激的吉姆决定越过安全区,向海洋深处挺进,这一行为表明他们的未来不会风平浪静,正如小说所言,“大灾难总在前面张着嘴巴”(328)。然而,此时的阿薇,其母性却像这无边的海洋:准备包容一切,无论惊涛骇浪,还是险滩暗礁。船上,吉姆这时像孩子般靠在阿薇胸前,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349)。小说结尾再一次表明了阿薇的心理与角色抉择:“她的父亲和姐姐已从她那里取走了些东西,因为他们觉得她是富足的,她有他们想要的。她的母亲从她那里寻找依靠。她的孩子,吉姆,以及所有人,都是这样。她的任务就是做母亲……她正在这样做,并决心一直做下去。”(351-352)至此,女主人公完成了她的自我升华:不是成为依附丈夫的懦弱女子,恰恰相反,成为所有人都依赖的伟大女性,从而呼应了小说标题“所瓦尼岛上的六翼天使”。从这一意义上,与作家以前的作品相比较,女主人公的自觉、自立、自尊、自强不仅没有削弱,而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正如梅森赫德评论的那样:“事实上,她成了婚姻中光辉的圣杯。”⑦
三、依旧熟悉的语言、人物与场景
除了自我解放与升华,令读者感觉熟悉的还有作品的语言、人物关系与场景安排。下面以《他们眼望上苍》(以下简称为《上苍》)为例,来看它(以下简称为《天使》)与作家以前的小说乃至作家本人的相似之处。
《天使》中,阿薇的圣符是桑树;《上苍》中,珍妮的圣符是梨树。对女主人公而言,它们都有象征意义,都是她们的生命之树。正是在各自的树下,她们走向成熟。如《天使》中,阿薇“感到一阵甜蜜,一阵无怨无悔的痛”(11)。这句话与《上苍》中表达珍妮感受时的用语完全一样。再如,评价阿薇时,吉姆说:“我看到一样东西,就能懂得另外十样,你看十样东西,甚至连一样也懂不了。”《上苍》中,乔迪(Jody)用类似的话评价珍妮(Janie):“当我看一样东西时,会懂得另外十样,你看十样,连一样也理解不了。”⑧对于女性,乔迪的观点是,“某些人生来就是考虑孩子、小鸡、奶牛的,我考虑的是上帝,她们不考虑别的”(TG,67),吉姆说:“女人不是上帝安排来用来思考的,她们的脑子在化妆上,思考是男人的活。”(105)二者如出一辙。
除了语言,两部作品的人物关系非常相似。吉姆与乔迪,都是从外地来女主人公家乡,都精明能干,野心勃勃,身体强壮而又富有男性魅力;他们都雇佣黑人发家致富,喜欢发号施令,不甘人下。对妻子,他们都固执地认为她们是私有财产。在一定意义上,两位男主人公的可取之处是:都为家庭兢兢业业,辛苦努力,没有抛弃妻子的想法。在这一点上,乔迪一直到死都没有改变;吉姆直到离开阿薇还留下话,说她可以随时回来。时间上,他们与女主人公的婚姻都持续了二十多年。遗憾的是,两位女性共有的一点是,在这二十多年中她们都没能令丈夫有所改变:乔迪至死不肯认识自己的错误,吉姆选择主动离开阿薇。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作家才将阿薇的最终抉择做了改变:让阿薇最终带着伟大母爱回归家庭。从这一意义来看,我们与其批评作家屈从于“20世纪40年代末战后保守的反女权主义浪潮”⑨,是她秉持的女性主义的失败,不如说她在尝试另一条解决之路,一条在男权社会中女性更好的出路。这一尝试在《上苍》结尾处实际上已经有了萌芽:杀死茶点后“珍妮把他的头紧紧抱在胸前痛苦,这种痛苦同时也表达了她无声的感谢:感谢他给了她奉献爱的机会”(TG,175)。此外,两位女主人公的命运安排也很相似:她们都与作家自身的经历有关。珍妮有三次婚姻,作家本人亦多次经历婚姻。(究竟有几次仍是个迷⑩)《天使》中,吉姆称阿薇为“小比特”?輥?輯?訛,这其实是作家本人的昵称。就性格而言,两位女主人公都有作家的影子,她们正如作家本人在评论麦克寇伦时所说:“不管她最后的命运如何,她……从不啜泣。她是那么坚强、那么刚毅……她充满勇气和尊严去迎接命运。”?輥?輰?訛
另外,从场景设置上,尽管《天使》以白人为描写对象,但故事发生的地点、社会环境与《上苍》一样都是基于作家童年生活的地方——佛罗里达中部的小镇伊顿威尔。两位女主人公都有自己的生命之树,树下她们有共同的精神体验:“虽然除了卑微的自我,她一无所有,可她赢得了一条充满爱的、生机勃勃的生活之路。”(306)自我升华后,阿薇决定将童年的家变成公园,唯一的要求是永远保留她的桑树,而珍妮则带了一包种子回家,并把自己的故事永远“种”了下去(整部作品通过向好朋友菲比讲述展开)。故事结尾处,《天使》出现了变幻莫测的大海,《上苍》出现了飓风,二者都象征了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在左右个人命运。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两部作品都以渔网为意象表达了女主人公坚定的信念:阿薇“把拖网撒出去,让它横扫大海底部”(343);珍妮披着“一张巨大的渔网”(TG,184),坚定地向地平线走去。?輥?輱?訛
尽管《天使》中的人物都是白人,但他们与作家以前的作品有明显共性。在某种程度上,它们的女主人公都是作家本人的映射。公允地说,作家在她的最后一部作品中没有更改自己的女性立场。读这部作品时,除了故事情节,读者应更多关注“埋藏在表面下”的“多层意义与表达”?輥?輲?訛。换言之,与肤色相比,更受关注的应是女性的命运与出路。女主人公最后回归家庭的结局,与其说是作家屈从于男权压力,不如说是它代表了作家对男权社会中女性出路的更现实、有效的思考。就作
家更换人物肤色而言,读者不能苛求。一方面,创作该作品时(20世纪40年代末)美国战后保守主义、反女性主义盛行,社会上要求职业女性回归“幼稚的、依赖的、孩子般的、自我否定的女性楷模”的呼声很高,社会大众阅读兴趣发生改变,黑人文学发展正处于低谷。?輥?輳?訛作家为了小说出版,为了生计,需要一定调整。?輥?輴?訛另一方面,作家的种族意识也导致了这一改变:尽管她是黑人,她对种族压迫、种族歧视体会不深。她的童年在黑人大家庭环境下度过,缺乏与白人接触,因而避免了种族压迫。进入社会后,她又深受政府宣传黑人“虽隔离但平等”的思想影响。面对作品中为何不表现种族歧
视、种族压迫的质疑,作家曾说:“我在写一本小说,而不是社会学论文。这正是许多黑人作家的误区所在。他们把艺术和社会学相混淆……我已不用‘种族的观念进行思维;我只以‘个人的观念来进行思维……我对种族问题不感兴趣,但对不论白人还是黑人作为个体
的人的问题感兴趣。”?輥?輵?訛她的话进一步表明,她的最后一部小说虽然“白”了,但她的立场与思想未变,女主人公也没有“变色”。因而写这部小说的赫斯顿依然是我们熟悉的那个黑人作家,那个为黑人女性命运呼号呐喊的作家:她没有变。
① Robert E. Hemenway. Zora Neal Hurston: A Literary Biography[M].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77: 307.
② Washington, Mary Helen. “A Woman Half in Shadow” in I Love Myself When I am Laughing…: A Zora Neale Hurston Reader[C]. Ed. Alice Walker. Old Westerbury, New York: Feminist, 1979: 7-25.
③ Ikonné, Chidi. From Du Bois to Van Vechten: The Early New Negro Literature, 1903-1926, Contributions in Afro-American and African Studies, 60[C]. Westport, Conn.: Greenwood Press, 1981:184
④ Robert E. Hemenway. Zora Neal Hurston: A Literary Biography[M].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77: ⅩⅥ.
⑤ Hurston, Zora Neale. Seraph on the Suwanee[M]. New York: Perennial, 1991:1. 国内尚无该书译本,译文为笔者翻译,以后文中出现该书内容只标页码。
⑥ Hurston, Zora Neale. Dust Tracks on a Road[M]. Philadelphia: J. B. Lippiincott, 1942:95.
⑦ Meisenhelder, Susan Edwards. Hitting a Straight Lick With a Crooked Stick: Race and Gender in the Work of Zora Neale Hurston[M]. Tuscaloosa: University of Alabama Press, 1999:102.
⑧ Hurston, Zora Neale. 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M]. New York: Perennial, 1990:67.下文引用该书时在页码前加TG标志。
⑨ Clair, Janet St. The Courageous Undertow of Zora Neale Hurstons Seraph on the Suwanee [J]. Modern Language Quarterly, Vol.50, March 1989: 38-57.
⑩ 关于她的婚姻,迄今尚无定论,参见嵇敏:《佐拉·尼尔·赫斯顿之谜——兼论〈他们眼望上苍〉中黑女人性形象的重构》,《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3期,第89—94页。
Hurston, Zora Neale. Mules and Men[M]. New York: Negro Universities Press, 1969:193.
Maurice Duke, Jackson R. Bryer, M. Thomas Inge, ed. American Women Writers:Bibliographical Essays [M]. Westport: Greenwood Press, 1983:351.
这一意象与作家的生活有关:她本人曾在一艘船上生活了四年,1944年还驾船从佛罗里达到达过纽约。
Gates, Henry Louis. The Signifying Monkey: A Theory of Afro-American Literary Criticism[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8:ⅩⅩ.
Honey, Maureen. Creating Rosie the Riveter: Class, Gender, and Propaganda during World War II[M]. Amherst: 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Press, 1984:1-2.
作家一生贫困。写作该书时,正是她经济困难、租住在纽约哈莱姆黑人聚集区、生活艰难时。
文培红:《“作为有色人种的我有什么感觉”——评佐拉·尼尔·赫斯顿的种族哲学及其命运》,《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4年第1期,第251—256页。
基金项目:本文得到北京市教委2013年度“现代美国文学资源包”二期拓展项目资助
作 者:滕学明,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美国少数族裔文学研究中心成员,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美国文学。
编 辑:魏思思 E-mail:mzxswss@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