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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路翎小说的主题意蕴

2013-04-29司新丽

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3年11期
关键词:流浪

司新丽

摘 要: 路翎在小说中把笔触伸进血泪斑斑带着精神奴役创伤的灵魂,寻求潜藏在心灵深处的“原始强力”,把“原始强力”与“精神奴役的创伤”冲突下的流浪主题意蕴呈现出来,并塑造了“原始强力”与“精神奴役的创伤”交织中的三类流浪者形象。

关键词: 流浪 路翎小说 原始强力 精神奴役的创伤

路翎笔下的小说世界,充满着崩溃的动荡感,充满着令人震惊的生命呻吟和呼啸。路翎在小说中一次次把笔触伸进血泪斑斑带着精神奴役创伤的灵魂,寻求潜藏在心灵深处的“原始强力”,把小说中流浪的深层意蕴呈现出来。

一、关于流浪

据《旧约·创世纪》记载:人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结合生了亚伯和该隐两个儿子,亚伯靠养羊为生,该隐从事农业生产。两个人都向上帝耶和华贡献了自己的礼物。上帝喜欢亚伯的礼物,由此该隐嫉妒亚伯并杀死了他。上帝为了惩罚该隐便将他流放。?譹?訛于是该隐成了基督教文化史上的第一个流浪者。中国神话中也有一位永远不知疲倦为追求太阳而奔走的人。《山海经》载:“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譺?訛这分别是中西方第一个流浪者,又有所不同。该隐的流浪是被迫的、无奈的,而夸父的流浪是主动的、自觉的。两者的流浪都是悲剧。前者的流浪处于被迫和无奈,这必然带来精神的痛苦,而痛苦中的生存是顽强的。后者的追逐用尽了自己的生命,当然是悲壮的。可见人类在原初时代,流浪就和悲壮联系起来。流浪作为一种奋斗向前的精神贯之于中国的先贤圣人、文化精英、奋力向前的勇士,他们把流浪精神发扬光大。流浪意味着“人类对一种熟悉生活方式的抛弃和对未来世界的探索”?譻?訛,流浪有主动有被动,有精神流浪和生活流浪,或二者兼而有之。路翎在小说《蜗牛在荆棘上》中对流浪者曾有诗意的描写:“流浪者有无穷的天地,万倍于乡场穷人的生活,有大的痛苦和憎恶,流浪者心灵寂寞而丰富,独在他乡唱着家乡的歌,哀顽地荡过风雨平原……”既表达了流浪的探索意义,又表达了流浪的孤独和回归情怀。路翎用自己锋利深刻的笔触完成了一个个流浪者形象的塑造,正是通过对这些寂寞而丰富、探索而前进的流浪者深度挖掘,表达了小说流浪的主题意蕴。

二、“原始强力”与“精神奴役的创伤”冲突下的流浪

路翎认为“原始强力”是“反抗封建束缚的那种朴素的、自然的、也就常常是冲动性的强烈要求,这种自发性是历史要求下的原始的、自然的产儿,是‘个性解放的即阶级觉醒的初尘的带血的形态,它是革命斗争和革命领导的基础”?譼?訛。杨义认为:“原始强力乃是一种尚未经过民主主义启蒙和无产阶级革命精神洗礼的,都存在于群众之中的带原始状态和自发性质的反抗精神。”?譽?訛路翎的笔下似乎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种生命的原始冲动,《饥饿的郭素娥》中的郭素娥尽管有祖传的礼教浸染了她,但她却没有麻痹,原因在于她身上的“原始强力”的爆发,使她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饥饿去撞击黑暗社会的铁壁,想用流浪的方式来寻找生命的亮点,结果被吞噬掉。《财主底儿女们》中的蒋纯祖同样带着“原始强力”开始艰难的流浪。《蜗牛在荆棘上》以及短篇集《春的祝福》《求爱》和《在铁链中》,主人公多为底层矿工、农民、知识分子,路翎让这些人物承受压抑、折磨甚至走向变态,同时也进行不屈的生命“原始强力”的追寻。甚至连《罗大斗的一生》中的卑劣堕落、可怜软弱的罗大斗也不例外。路翎说这种力量就是“在重压下带着所谓歇斯底里的痉挛、心脏抽搐的思想与精神的反抗、渴望未来的萌芽。”?譾?訛在这里,“原始强力”不仅是生命的原初形态和生存权利,而且是个体生命反抗现实、追求超越现实的终极价值。渗透在路翎小说中的“原始强力”与人的意识朦胧觉醒紧密联系在一起,当明确意识人作为“人”存在于社会中时,必然会坚决维护人的基本权利,尤其当人的基本权利受到阻遏和挑战之时,必然要进行抗争,流浪作为一个拯救的必然途径而发生,因此“原始强力”成为流浪的心理始发动力。流浪释放了蒋纯祖、张振山、陈福安、孙其银们的“原始强力”,在流浪中他们开始了对自我、对生活的清醒认识。“原始强力”作为流浪的心理始发动力,“精神奴役的创伤”则成为流浪最终圆满完成的阻碍。“原始强力”长期被压抑,以至于到处充满被压抑被奴役的精神创伤。胡风所说的“几千年的精神奴役的创伤”,就是“人民里面的旧习惯和旧情绪、旧道德观点和旧人生观”?譿?訛。路翎认为每个人都有“原始强力”,但不是都会走向觉醒的流浪,《卸煤台下》中,许小东家唯一的铁锅被打碎后,许小东重新改变命运的目标就是再得到一只铁锅。因此许小东牺牲自己的清白去偷盗埋在卸煤台下的铁锅,用“原始强力”去实现一个卑微的理想,落得被开除、卖妻最后走向疯狂的下场。可见“原始强力”当遭遇“精神奴役的创伤”之时,就不可能发生觉醒的流浪。《财主底儿女们》中,金素痕自幼丧母,又遭受父亲的乱伦,失去了安全感,在后来的婚姻生活中她把占取蒋家财产作为唯一的追求,这是她童年心灵伤害和不安全感的延伸。她精明强悍“原始强力”的爆发,并没有给她带来幸福,而因这种“精神奴役的创伤”使她失去了一切,包括丈夫和儿子。同样,作为丈夫的蒋蔚祖虽不满旧家庭,但又忠实于父亲;虽不满妻子的跋扈,但连争辩的勇气也没有;虽为妻子的背叛深感屈辱,却舍不得她的美丽。这种“精神奴役的创伤”使他现实无力和精神空虚,并最终疯狂自杀。《罗大斗底一生》中的罗大斗在破落户的家庭背景和乡场文化背景下,形成了下流、卑怯、怨恨、谎骗、谄媚和骄横的奴才性格,注定在被打上这种“精神奴役的创伤”的罗大斗身上成功的流浪是不可能的。长篇小说《燃烧的荒地》、中篇小说《蜗牛在荆棘上》《嘉陵江畔的传奇》及《王炳全底道路》等十余个短篇小说里,路翎都表达了对人们的“精神奴役的创伤”的艺术理解,并阐述了突破这种创伤走向流浪的痛苦纠结的心灵搏斗。路翎多层次地表现了“精神奴役的创伤”:一是底层老百姓遭遇的“精神奴役的创伤”;二是新式知识者所遗留的“精神奴役的创伤”。第二个层次的创伤在《财主底儿女们》中的蒋少祖和蒋纯祖身上有不同的表现。蒋少祖从旧传统坚决的反叛者到沉湎于中国传统文化;蒋纯祖充满了追求探索的激情,遭受了多重的精神苦刑,于痛苦的挣扎中走向人民、走向个性解放,但在生命的终点仍未找到一条坚实的道路。这两个形象“精神奴役的创伤”不同在于:前者最终未能跳出传统的窠臼,后者冲出牢笼后却无路可走。

“原始强力”和“精神奴役的创伤”交织下的流浪是路翎笔下那些充满了“原始强力”的人们冲决孤独、解决痛苦的唯一途径。流浪的表层是离土,深层意义是对传统的告别。“原始强力”激发了流浪,“精神奴役的创伤”则阻碍了流浪悲壮意义的完成,出现了回归,因此路翎笔下的流浪主题复杂而多重。第一,流浪是生命重压之下的抗拒,是对生存权利的追求。《饥饿的郭素娥》中的郭素娥被比她大二十四岁的鸦片鬼刘寿春收留,刘寿春用恪守妇道的绳索紧紧地束缚住她,她因强烈摆脱肉体饥饿的欲望而流浪,牢牢抓住了偶然闯进她生活里的煤矿机修工人张振山。当她用整个生命拥抱这种给她满足和幸福的流浪时,却招致了没有人道的羞辱和践踏的死亡。流浪是生命重压之下的抗拒,这种抗拒则因现实的严苛环境而失败。第二,流浪是解决孤独和痛苦的唯一途径,是启蒙意识的实践。《财主底儿女们》中的蒋纯祖是抗战时期一个要求进步的青年,他离开上海参加前线的后方工作,上海撤退、南京陷落,他便真正开始了流浪生涯,流浪暂缓了他的孤独与痛苦。在流浪的过程中,他开始艰难地与自我中的自私、傲慢和虚荣告别,开始了解自身的弱点,并认识到现代知识者要和人民深刻结合,也需要跟个人主义进行搏杀。第三,流浪的道路艰难而又曲折。流浪的起点是艰难的,《蜗牛在荆棘上》中的黄述泰在故乡蒙受着羞辱和损害,他准备离开后绝不回来。《王炳全底道路》描写“一个饱尝人间灾祸的农民如何经过强烈而痛苦的自我心灵搏斗,艰难地突破精神奴役的重围的”?讀?訛。可见,流浪的起点就是被迫和艰难的。在流浪的过程中,更是充满了挣扎和痛苦。郭素娥、张振山、王炳全、蒋纯祖等人的流浪过程无一例外充满了肉体和精神的折磨。第四,暂时的回归是流浪途中的加油站。流浪过程的犹疑和对故土的思恋以及因恋爱的停留都是情感的回归,是暂时的,正是这种回归给流浪更大的力量。

三、“原始强力”与“精神奴役的创伤”交织中的流浪者

路翎的小说塑造了一大批流浪者形象,通过这些流浪者的塑造,完成流浪主题意蕴的表达。这些流浪者没有固定的职业和稳定的社会经济地位,有的只是孤独的灵魂和不安的精神,比如:《卸煤台下》的孙其银“在风炉、锤与站旁边,愤怒和痛伤交替着糊涂地度过八年,领导过一支游击队,在南方丛林里从大腿上越过铁匠底血;爱过一个女人,想从头来安排生活,但终于失望、痛苦地奔开的”。《燃烧的荒地》的郭子龙彻底厌恶了乡场上的单调生活,离开家乡,闯荡江湖。《谷》的林伟奇在上海求过学,在北平参加过“一二·九”运动,是“从中国的黑海里摸索出来的”。《饥饿的郭素娥》的张振山经历过火灾和刑场,在矿区点燃了小屋,毅然远走高飞。《财主底儿女们》的蒋纯祖从上海到南京到武汉,再由武汉到重庆到万县到石桥场,他放弃友谊、爱情,接受孤独也不放弃流浪,流浪成了他生命中永恒的追求。陈福安、黄述泰、王兴发等也一直在不断地迁徙流浪。路翎笔下的流浪者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工人流浪者。因无法忍受家乡的苦难生活,为了生存而逃亡成为矿工,但没有因此而停留下来,这一群人就成了路翎笔下的工人流浪者。比较有代表性的是《饥饿的郭素娥》中的张振山、郭素娥及《卸煤台下》的孙其银、唐述云、许小东等。他们形成了一个工人流浪群体。路翎在写这群流浪者时,同鲁迅、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不独写这些人的物质贫困,更着意于人的精神苦难。他们的精神苦难体现在他们的“原始强力”和“精神奴役的创伤”之间的激烈冲突之中。最显著的特征是他们身上固有的“原始强力”。20世纪40年代国民党的黑暗统治已经达到极致,人们站在泪迹和血痕中,身上固有的“原始强力”自然爆发,于是用一种原始的力量和粗野的活力顶住黑暗的闸门,在无法生存的环境中勇敢地存活下去。他们身上的“原始强力”顽强得让人震惊。张振山是一个有强健体魄的流浪者,他五岁就开始做报童,经历过战争、刑场、狂暴的火灾,挨过毒打和监禁,当过兵,做过学徒,现在又成了一个工人。经过种种艰难,依然顽强地生存着,依然要去寻找别样的天地,其根本的动力在于本能的“原始强力”。郭素娥经受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饥饿,在周围人群的谩骂和孤立之间,依然期待着张振山的爱,期待着张振山把她带走,顽强地近乎于疯狂地追逐着生命的辉煌,全在于那种固有的“原始强力”,在于那种生命中本能的生存欲望。许小东也是如此,他软弱怯懦以致精神失常的过程也是“原始强力”爆发的过程,这个过程极其艰难、曲折和复杂。工人流浪者身上“原始强力”爆发的过程是历史和现实相交融的过程。中华民族原本是一个生命力旺盛的民族,生命力在人们的血脉中始终都在延续,只是因为现实的黑暗苦痛使旺盛的生命力暂时萎缩,但黑暗和重压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生命的反弹力就会惊人得强大。就此可见这些工人流浪者是历史和现实交融的产物,其内涵很丰富。

第二类是投机流浪者。带着投机发财的强烈欲望,抱着乱世出英雄的坚强信念,去进行一次并不成功的流浪,虽然带有“原始强力”,但当“原始强力”消失殆尽之时,流浪便成为让人慨叹的句号。这类流浪者形象以路翎的小说《燃烧的荒地》中的郭子龙和《两个流浪汉》中的陈福安为代表。郭子龙一开始就像一个充满着豪气与侠肠的绿林好汉,轰轰烈烈地进行着他的流浪生涯。为了他的目标,他当军官,贩鸦片,抢女人,又回到故乡与地主吴顺广较量。在较量的过程中,他的强横与虚弱,粗鲁与细致,冷酷与温情,侠义与背义这样两类背道而驰的心理基调在无情的较量。这其实就是“原始强力”与“精神奴役的创伤”较量的过程。但他终于“忽然非常可怜自己,失去了一切矜持,忍不住地哭起来了”?讁?訛。最后倒下来,“发出一声滚跌到地上地沉重的声音……他的嘴里喷着血,死掉了”?輥?輮?訛。郭子龙作为一个投机流浪者,最终以彻底的死亡而告终,“原始强力”在他的身上如同一个美丽的肥皂泡,轻易就破灭了。《两个流浪汉》中的陈福安为了实现享受荣华富贵的理想,不断更换职业,再三流浪。郭子龙和陈福安都是为了某种膨胀的欲望而迫使自己去流浪,但最终都倒了下去。他们的“原始强力”远没有工人流浪者身上所蕴藏的“原始强力”持久而热烈。因此投机流浪者的流浪没有工人流浪者的流浪价值高。投机流浪者身上的“原始强力”和“精神奴役的创伤”的较量同工人流浪者一样强烈,只是工人流浪者身上的“原始强力”占据上风,工人流浪者的流浪更见悲壮和激烈。很明显,20世纪40年代战争和饥饿在投机流浪者身上投下了不小的阴影,投机流浪者所处大环境混乱而苦痛,其流浪过程也体现了这一点。

第三类是知识分子流浪者。路翎笔下的知识分子流浪者形象主要以《财主底儿女们》中的蒋纯祖和蒋少祖及《谷》中的林伟奇为代表。路翎笔下的知识分子流浪者形象不同于20世纪20年代郁达夫、郭沫若笔下的知识分子流浪者形象。郭、郁笔下的知识分子流浪者抒发的是弱国子民的屈辱感,而蒋纯祖们表达的是寻求拯救自我而不能的痛苦情感。时代色彩在他们身上各有体现,他们都是时代的产物,爱牟们痛苦于中国的落后,蒋纯祖们痛苦于信仰“人民”和紧抓五四“个性解放”精神不放的冲突。蒋纯祖们也不同于路翎笔下的工人流浪者和投机流浪者。工人流浪者的“原始强力”的力量大于“精神奴役的创伤”的力量,投机流浪者的“精神奴役的创伤”的力量大于“原始强力”的力量,知识分子流浪者身上的“原始强力”和“精神奴役的创伤”的力量则处于一种不分胜负、斗争异常激烈的状态中,这种较量的残酷性与激烈性使蒋纯祖们感到巨大的疲倦和痛苦,以致最后的结局是颓然倒地、撒手人寰。

《财主底儿女们》的蒋纯祖与大部队失散后,从南京奔九江的旷野上的冒险,表现出一个知识分子流浪者在自由荒原上的孤独体验。他从南京到上海,沿着长江到武汉、重庆,最后到达四川偏僻的农村,历尽了肉体和精神的磨难。他站在个性解放和民族解放两股历史的冲击点上,难以做出抉择。在这种异常强烈的冲突中,造就了蒋纯祖清醒与迷乱、高傲与谦逊、真实与虚伪、悲天悯人与孤独自私纠缠在一起的性格特质。这体现了“原始强力”和“精神奴役的创伤”在他身上异常残酷的较量。胡风在《序》中说:“作者路翎所追求的是以青年知识分子为辐射中心点的现代中国历史底动态。然而,路翎所要的并不是历史事变底纪录,而是历史事变下面的精神世界底来跟去向,是那些火辣辣的心灵在历史运命这个无情的审判者前面搏斗的经验。”?輥?輯?訛可见路翎笔下的蒋纯祖这个知识分子流浪者形象有历史和现实双重深厚意味。时代决定了这个时期知识分子流浪者的极端痛苦,矛盾冲突得越厉害,痛苦就越深刻。在无情的战争环境中寻找能够解除精神痛苦的道路同样也很艰难。蒋纯祖用他全部的生命呼唤着时代斗争的风暴,而他前进的步履依然很艰难,时代的种种创伤纠结在他身上,他要同自己的封建家庭作斗争,也要与黑暗的乡场进行斗争,结果是屡遭失败。他信仰“人民”却又要抓住“个性解放”的精神不放,最后贫病交加、精神极度紧张痛苦,葬身于一个小镇上,用死亡结束了他流浪的痛苦过程。表面上蒋纯祖的流浪是失败的,但他在死亡的时刻毕竟意识到了个性解放和“人民”相结合的意义。这对于五四时期的个性解放已有了相当深远的意义。《财主底儿女们》中的蒋少祖在传统与新潮之间彷徨,感受着叛逆的快感,但最终没有逃离精神奴役的创伤,回归于传统。

① 《圣经·旧约》,纽约托马斯·内尔森出版社1972年版(英文),第3—4页。

② 袁珂:《中国神话传说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5年版,第147页。

③ 孙萍萍:《论七月派小说“流浪意识”的文化内涵》,《贵州社会科学》1999年第2期。

④ 余林(路翎):《论文艺创作底几个基本问题》,《泥土》1948年第6期。

⑤ 杨义:《路翎——灵魂奥秘的探索者》,《路翎研究资料》,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178页。

⑥ 胡风、路翎:《胡风路翎文学书简》,安徽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10页。

⑦ 路翎:《我与外国文学》,《外国文学研究》1985年第2期。

⑧ 杨义:《灵魂奥秘的探索者》,《文学评论》1983年第5期。 ⑨?輥?輮?訛 路翎:《燃烧的荒地》,作家出版社1987年版,第298页,第303页。

?輥?輯?訛 胡风:《〈财主底儿女们〉序》,《路翎研究资料》,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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