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小说个性主体感知中的身体话语
2013-04-29李帅
李帅博士的三篇论文分别涉及文艺理论、现代文学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三个方向,既体现了作者扎实的理论基础、广阔的学术视野,又呈现了其敏锐的感悟能力和文本分析能力。《“五四”小说个性主体感知中的身体话语》从身体谱系学的角度重审“五四”小说,情感性、青春型和个性化三种身体类型的归纳及具体的文本指向,勾勒出“五四”文学生命力的源泉动力、发展方向的自觉和审美矛盾的内在诉求,构筑起现代文学身体话语研究的典型个案;《伊格尔顿“重建身体话语”理论浅析》以伊格尔顿的“意识形态批评”为前提,着重分析“身体话题”在审美活动和意识形态中的核心地位及其意识形态性,指出其为文学理论和批评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维度的意义、价值;《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学阐释——以民间艺术二人转为个案》既属文化产业研究,又为文化研究,作者从草根性、符号性、传承性和时代性四个层面展开分析,不但与前两篇论文形成“交叉互动”,而且,还是充分利用地域优势、把握流行文化现象的结果。三篇文章思路清晰、方法多样,其集束式的出场对研究对象和研究者本人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
——张立群 (辽宁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文学博士)
摘 要:从身体谱系学的角度重新透视“五四”小说,发现“五四”小说的思想诉求中存在着个性主体感知中的身体话语,以情感性、青春型和个性化为其主要表征,这是“五四”文学生命力的源泉动力、“五四”文学发展方向的自觉和“五四”文学审美矛盾的内在诉求。
关键词:“五四”小说 个性主体感知 身体话语
20世纪西方理论界的“身体转向”对中国文学理论与批评亦具有深刻的借鉴意义,为理论思考、建构和文本分析提供了一个新的从身体出发的研究视角和维度。以此角度重新透视“五四”小说,发现“五四”小说的思想诉求中存在着个性主体感知中的身体话语,以情感性、青春型和个性化为其主要表征。它既不同于中国古典小说中儒道身体观塑形下的压抑身体需要和禁锢身体感觉的身体意识,也不同于中国现代小说中被革命意识形态化了的身体态度和当代小说中沦为肉身化叙事的“身体写作”,还不同于西方二元论框架下抑身扬心或抑心扬身的身体观念。它有一种主动生产性,是自发的也是自觉的,在某种程度上类似于梅洛·庞蒂所谓的呈现出一种“身体灵性化”和“心灵肉身化”的审美身体。
一、情感性身体与“五四”文学生命力的源泉动力
“五四”时代是一个激情勃发的时代,这样的时代特征亦在文学中有所表现,李欧梵就曾指出:“‘五四的时代特征中包含着明显的情感性特征。”不可否认,“五四”小说家是唯情主义的,无论是“人生派”,还是“艺术派”,虽侧重点有所不同,但都将“情”作为其叙事的核心。因此,“五四”小说中的身体是情感性的身体,包含着身体性和精神性的双重因素,是身体的心灵化和心灵的肉身化的双重建构,既有一种能强烈感受到的身体状态,又有一种文化属性的意味,“五四”时期提倡的“生命力”就源于这样一种情感性身体。
“五四”作家强调情,强烈的情感性是“五四”新文学审美的一个显著的特征。作为“五四”文学革命第一声,胡适在《文学改良刍议》中将“情感”放在了八项主张的首要地位,第一项就是“情感”,“情感者,文学之灵魂。文学而无情感,如人之无魂,木偶而已,行尸走肉而已。”郑振铎认为:“文学是人生的自然的呼声。人类情绪的流溢于文学中的……是以真挚的情感来引起读者的同情的。”①沈雁冰说:“诗中(新文学)多抒个人情感,其效用使人读后,得社会的同情、安慰和烦闷。”{2}郁达夫也认为“小说的表现,重在感情”{3},他曾明确地表述过他的创作动机——个人的情绪宣泄和情感表达,“五四”期间由于他身处于异国他乡饱受作为一个弱国子民的被侮辱和被损害,加上他个性的纤敏,因而他所经历的一切
“剔括起来没有一点不是失望,没有一处不是忧伤”{4}。此外,“五四”女作家有一种鲜明的感性风格,情感主义是不争的事实,从凌淑华、冰心到白薇等无不如此。文学研究会作家也是情感中心主义的,表面上看,他们的“为人生”的文学主张,是他们克服感情而努力客观地再现社会现实的证据,实则不然,在客观的社会现象描述之下,饱含着他们对祖国的深情、对人民苦难生活的关切以及在理想与现实巨大落差之下的苦闷和焦虑,所强调的是感情在艺术中的中心地位。
审美情感来源于身体的体验,来源于人的感性生活世界和感性的自由,人的感性生活与身体体验密切相关。身体是对社会生活的直接感知,用伊格尔顿的话说,个体在现代性维度上感性体验的重要载体之一就是身体,人类全部思想和情感的承担者也是身体,身体是体现完整情感话语的重要因素。“五四”小说家的强烈情感就来源于这样一种身体的体验,动荡的社会、混乱的政治、多元的文化均会在身体上刻下感性的印记,尤其是作为“弱国子民”的身份认同感,在有过留学日本经历的作家身上体现得较为明显,留日生涯的体验使他们“泪浪滔滔”,而“五四”小说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留日学生,郭沫若在《桌子的跳舞》中就曾写道: “中国文坛大半是日本留学生建筑成的。创造社的主要作家是日本留学生,语丝派的也是一样。”这就使“五四”文坛上以抒发身体体验到的强烈情感为旨归成为一种不可忽视的文学现象。
究其原因有二:一是留日学生与欧美留学生的处境和待遇不同,尽管欧美种族歧视严重、文化壁垒森严,但西方的文明教育使这种歧视相对含蓄;西方的政治体制相对宽松,其民主与自由的传统使其对中国留学生的压迫也不那么明显。但是日本的情况与之不同。郭沫若说:“我们在日本留学,读的是西洋书,受的是东洋气。”这“受气”说的是日本人对“支那”的歧视不是含蓄的,而是较为直接和正面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侮辱和蔑视。日本同意接纳中国留学生的目的就颇为“不纯”,他们意欲“受我感化之人才播布于其古老帝国之中,实为将来在东亚大陆树立我之势力之良策”{5}。东洋人对中国人的侮辱情况很普遍,这在郁达夫的小说中表现得最为明显,不要说连小孩子都谩骂中国留学生,即使是日本最底层的妓女,听到“中国人”三个字也仿佛觉得自己顿时高尚起来。留日学生在日本的处境可想而知,经济上的窘迫、精神上的苦闷,激发了他们强烈的情感和愤懑的感受,使他们的民族主义情绪高涨,他们的言论思想大多激进、“偏至”与功利,感性是他们的身体印记。这在郭沫若的小说《歧路》《炼狱》、张资平的小说《一班冗员的生活》和成仿吾的小说《一个流浪人的新年》等中都有反映,这种感性印记曾被徐志摩批评为“泪浪滔滔”。二是日本文坛的“滥情”也在他们身上刻上了感性的印记。“创造社文学是‘大正时代日本留学生的文学。……他们的文学观、艺术观、社会观以及‘自我意识”,是和日本“大正时代”的思想观念息息相通的,由此“结成了很深的近亲关系”。⑥因此,留日作家在艺术创作上有一种共同的趋势,即主情与滥情、感伤与颓废、偏激与激进。郭沫若的磅礴气势、激情四溢,郁达夫的苦闷哀伤,成仿吾的感伤哀愁……情绪是留日派的主基调。这种现象还与日本“私小说”的影响及日本情色业发达相关。中国留学生在日本既受到歧视,又受到东瀛岛的肉欲泛滥影响,由此他们的文学作品也是放荡纵情的结果。再以郁达夫为例,他的留日小说以“弱国子民”和“性苦闷”为主线,以欲望、疾病和死亡为主题,以对祖国振兴的呼唤为其思想诉求,感性的痕迹无处不在,是留日派作家的整体风格和风貌的代表。这种个性主体感知中的身体话语是一种情感性身体,也是“五四”文学焕发勃勃生命力的源泉和动力。
二、青春型身体与“五四”文学发展方向的
自觉
身体作为一种文化符号,是文化的表征,“五四”文化是一种青春型文化。“五四”新文化运动从本质上讲是一场青年文化运动,它标志着中国传统社会的终结和中国现代青春型文化的诞生。也正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本文认为,“五四”小说中的身体是青春型的身体。
这种青春型身体源于“五四”时期的青春型文化,它的诞生依赖于中国人对青春国家的渴望。早在1900年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就表现了他希望变“老大帝国”为“少年中国”的憧憬,呼唤祖国的青春,以青春身体比喻国家;1916年李大钊在《新青年》第2卷1号上发表《青春》一文,认为中国以前的历史,为“白首”之历史,而中国以后之历史应成为“青春之历史,活青年之历史”;陈独秀以细胞之于身体的意义作比,谈青年之于社会的意义,希望国家能是青年人的国家,从而焕发出青春的气息,他说:“青年之于社会,犹新鲜活泼细胞之在人身。新陈代谢,陈腐朽败者无时不在天然淘汰之途,与新鲜活泼者以空间之位置及时间之生命。人身遵新陈代谢之道则健康,陈腐朽败之细胞充塞人身则人身死;社会遵新陈代谢之道则隆盛,陈腐朽败之分子充塞社会则社会亡。”{7}在“五四”文化的隐喻中,青春中国拥有健康的体魄是“五四”人的集体无意识,表达他们对祖国拥有青春型身体的渴望。
与“五四”青春型文化相对应的是“五四”新文学运动,它也是一场青春型文学运动,这种青春的气息从“五四”时代的文学杂志的名称就可以看出,作为“五四”文学阵地的《新青年》《新潮流》《少年中国》《曙光》《新社会》《洪水》《猛进》《创造》《狂飙》等都是一种青春风格的命名,同时它的主体也是青年,“五四”小说是青年作家用青春风格的文学体式所叙写的青年人的故事。“五四”作家的创作主体是青年,年纪较大的鲁迅发表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时才三十五岁,而汪敬熙生于1897年,罗家伦生于1897年,杨振声生于1890年,王统照生于1897年,庐隐生于1898年,许地山生于1893年,王鲁彦生于1902年,台静农生于1903年,蹇先艾生于1906年,张资平生于1893年,成仿吾生于1897年……他们大多是学生,共同组成一个新青年作家群,是“五四”小说创作的主干。他们的出现给现代文坛带来一股青春风,以理想主义和感伤情怀表现青春的思绪和情感,这也成了“五四”小说的最显著的特征。
同时,“五四”小说的主人公也大都是青年。以郁达夫和冰心的小说为例就可以看出。冰心的《超人》中,主人公“何彬是一个冷心肠的青年”;《两个家庭》所描写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家庭中的四个年轻人;《斯人独憔悴》的主人公是一个忧郁的青年:“头等车上,凭窗立着一个少年,年纪约有十七八岁,学生打扮,眉目很英秀,只是神色非常的沉寂,似乎有重大的忧虑,压在眉端。”{8}《秋风秋雨愁煞人》中写的是三个性格、遭遇各不相同的女学生——“我”、英云和淑平;《去国》写的是一个归国后抱负得不到施展的苦闷的留学生英士的故事;《最后的安息》写的是只有十四岁的童养媳翠儿的悲惨遭遇;《一个兵丁》和《一个军官的笔记》《一个不重要的军人》写的都是年轻的士兵的故事;其他的如《离家的一年》《寂寞》《悟》《六一姊》《别后》《剧后》等等,无一例外都是年轻人的故事。郁达夫的小说更是如此,《沉沦》写的是“青年的现代的苦闷”;《银灰色的死》写的是一个日本留学生在异国他乡的孤寂生活;《南迁》中的伊人、《茫茫夜》和《怀乡病者》中的于质夫都是青年;《采石矶》中写的是“自小就神经过敏的黄仲则,到了二十三岁的现在,也改不过他的孤傲多疑的性质来”{9};《茑萝行》写的是一个留学归国的青年与他的妻子在沉重的社会经济压迫下痛苦挣扎的故事;《烟影》写的是一个贫病交迫的知识青年文朴返回故乡后,因无力赡养老母而遭到她数落的故事,反映了当时青年知识分子虽四处奔波但仍无力缓解经济拮据状况的悲伤处境;中篇小说《迷羊》写的是一个知识青年王介成与青年女伶谢月英为了得到爱情与性欲的满足不惜私奔的故事;其他的如《青烟》中的“我”、《春风沉醉的晚上》中的陈二妹、《过去》中的两个性格迥异的青年女性等,也都是年轻人。
青春型身体的特征是冲动激越、富有激情而又放任感性,创造社重表现自我的小说就有这种特点。无论是郁达夫《沉沦》中的“我”,还是滕固《银杏之果》中的秦舟,他们感情丰富、充满幻想与理想、胆大积极,即使头破血流仍然坚持梦想。青春型身体的特征还表现为忧郁感伤、苦闷彷徨而又问题成堆。文学研究会的问题小说侧重表现此种特点。1921年以后,冰心的小说转向青年的苦闷心理,并试图解决这一问题。“五四”之后的一代青年开始觉醒,但面对问题如麻的社会,陷入无路可走的悲哀,产生了内心的苦闷与焦虑,《超人》中的主人公何彬,曾经认为“爱与怜悯都是恶”,所以他要做一个“超人”,在帮助了一个贫困的孩子之后,内心深处开始萌动着爱与同情的种子。王统照的“问题小说”探讨的就是人生的“烦闷与混扰”。《沉思》中,担任模特的纯洁美丽女性是作者理想的爱与美的象征,她向往用自己的身体通过画面来将爱与美传诉给人们,可她的理想破灭了,陷入了痛苦与焦虑之中。但二者又是相辅相成、不可割裂的。
身体体验使个体的情感活动超越现实约束从而进入自由的境地,形成独特的个性,表现主体的自由平等的愿望以及对感性自由的肯定。《伤逝》中的子君发出青春的呐喊:“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沉沦》中的“我”表达了对爱情和自由的向往:“名誉我也不要,金钱我也不要,我所要求的就是异性的爱情。”他们所张扬的是人的原始生命力,是青春型身体的激情的喷发。
综上所述可知,青春型身体是“五四”文学发展方向的自觉,这种方向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向前发展起到了奠基和指导作用。
三、个性化身体与“五四”文学审美矛盾的内在诉求
“五四”时期的主体自我是矛盾的自我,在启蒙与救亡的矛盾下必然产生自我表现与自我牺牲的矛盾,由此产生灵与肉的冲突、情与理的对抗,但是矛盾的各个组成部分是不均衡的,虽然他们有情感性、青春型的共性,但是情感本身是矛盾的,青春也是激越冲动与苦闷彷徨并生的,因此,“五四”小说中的身体是个性化的身体,这种个性化的身体是对“五四”审美矛盾的内在诉求。
审美活动是非常个性化的活动,因为每个人的身体和身体的感觉只属于他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触觉、嗅觉、听觉、视觉等感觉因素。正如伊格尔顿所言:“身体是个人的——当然无可争议的是个性化原则。”{10}这种个性化的原则,既是指人的身体本身的感觉不同,也是指人的身体在它们的种族、历史、性别、体能等方面的差异。正是因为身体的千差万别,才有审美体验的丰富多彩。审美使人们通过个体情感活动超越现实束缚,从而进入自由的境地,形成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个性魅力。“五四”小说中的身体话语具有一种不可复制性,其叙事对象是“小写的人”,而不是“大写的人”,它所要表现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异质、差异、变化,是每一个活生生的作为存在的人,可以说是个性化的身体叙事。革命加恋爱小说的模式化、公式化书写下,其身体话语带有一种集体主义镜像,是“大写的人”,具有群体性特征,但“五四”小说中的身体话语是个性化的、不可复制的,而非公共的身体。所谓个人的身体指的是作品中的人物带有鲜明的复杂性和矛盾性,因出身背景、文化教育、审美情怀和个性特质的不同而表现出差异性,很少雷同。因为进入“五四”时代,由于“德先生”与“赛先生”激进话语的推进,个体化、个性化、本体化等成了“五四”时期主导身体建构的新取向,重“表现自我”、抒发主观情怀,这样的身体想象筑基于“五四”时期对“个人”的追求和个性的张扬的基础之上,于是人格独立、思想解放、恋爱自由、个性价值等内容成为建构身体的基本话语内容。
如鲁迅在《阿Q正传》中所塑造的阿Q形象,其身体的个性化特质使其屹立于现代文学之林百年不倒。这是因为他的身体里隐藏着一个飘忽而矛盾的主体,使身体在想象与现实之间移动。小说紧紧围绕阿Q而“传”,自始至终以阿Q的活动作为唯一线索,展开故事情节,写出阿Q短暂而可悲的一生,使其形象血肉丰满、栩栩如生,有鲜明的个性,包含深广的社会和历史内容,成为不朽的艺术典型。《阿Q正传》中的身体话语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实在界的身体——卑怯。阿Q的躯体是弱小的,精神是卑怯的,他的主体意识是不明确的,表现在身体感觉上就是移动的,对自己没有正确的认知,一会儿觉得自己身强体壮,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卑微懦小,他的身体在想象与现实之间来回流动。第二,想象界的身体——“精神胜利法”。“精神胜利法”在阿Q身上,是一种虚幻的身体意识。第三,现实界的身体——夸大狂与自尊癖。阿Q虽是极卑微的人物,却总是不切实际地夸大自己在现实中的能力,他的种种劣性实则包蕴着鲁迅“忧愤深广的内心情理”,是鲁迅主观情怀的抒发。此外,鲁迅塑造的其他人物也是非常个性化的,是“这一个”,相像又绝不雷同,如阿长、鼻涕阿二、三田虫几、老狗、彩云、大脚疯木仁老、阿龙、小文嫂、阿兴等,所遵循的是“个性化”的创作法则。
总之,从身体谱系学的角度重新透视“五四”小说,发现“五四”小说的思想诉求中存在着个性主体感知中的身体话语,以情感性、青春型和个性化为其主要表征,这是“五四”文学生命力的源泉动力、“五四”文学发展方向的自觉和“五四”文学审美矛盾的内在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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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文学观的建设》,见张若英编《新文学运动史资料》,上海中华书局1936年版。
{2} 《什么是新文学》,见张若英编《新文学运动史资料》,上海中华书局1936年版。
{3} 郁达夫《郁达夫文论集》,浙江文艺出版社1985年版,第228页。
{4} 《忏余独白》,见张若英编《新文学运动史资料》,上海中华书局1936年版。
{5} 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资料编辑部:《近代史资料》,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95页。
{6} [日]伊藤虎丸:《鲁迅、创造社与日本文学》,孙猛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44页。
{7} 陈独秀:《敬告青年》,见《独秀文存》,安徽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页。
{8} 冰心:《冰心选集第一卷·短篇小说》,四川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2页。
{9} 郁达夫:《郁达夫集·小说卷》,花城出版社2003年版,第133页。
{10} [英]特里·伊格尔顿:《文化的观念》,方杰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91页。
参考文献:
[1] 朱德发.五四文学初探[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1982.
[2] 许志英.五四文学精神[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1.
[3] 葛红兵.五四文学审美精神与中国现代文学[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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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李帅,文艺学博士,辽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编 辑:张晴 E?鄄mail:zqmz060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