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不在大小,须聚气
2013-04-29刘莉
大武汉 2013年7期
刘莉
第一次看到沈伟的书房是在他个展的图录上。也只是窗旁一景,卷轴散落,唐彩绘陶俑望向远方。不经意间营造出的氛围,却是中国传统文人读书修心的理想去处。
按图索骥,紧挨美院,躲进绿色里的小红楼便是其出处。老三居里,书房占去28平米。“书房不能太小,更不宜大,太大不能聚气。”
有关艺术史,“近50年来最精华的一批成果”码满整面墙。“所有书都不是为了好看,实用为先。所以,二十四史等典籍类的书是缩印本,因为不占位置。所以,以美国、中国台湾、香港版本为主,因为图片和印刷随时能与内地分出高下。”
即便这样,沈伟却分辨,“我不是个书虫,不追珍惜,不追古。所有书都是按做学问的方向而来。”他的书架看似无一本杂书,却离不开“物质文化史的研究,杯、盏、服装都是研究范围,建筑史、陶瓷艺术、宗教皆在架上。”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傅熹年的《建筑史论》,扉页上是傅熹年赠书于人的正楷。“这是从清华后面一条小街的考古书店淘来的。”在北大做访问学者时,他常在那儿收获意外惊
喜,“那么偏门的书,老板进两本,我总买到最后一本,仿佛有个人在同时期和我做同一件事。”
书架边上,傍着一张酸枝木条案。十多年前,沈伟从顺道街买来边刨,画好图纸,让老木匠照做。“没条件时,书放在箱子里都行,条案却不能缺,伏案读书,思接千载。”
同时期出品的还有码放着各色文房清玩的博古架。“读书倦了,需要小物件来转移注意力。”清黄花梨笔筒、邢窑白瓷水注、清中期铜香炉皆触手可及,“不一定昂贵,但要有趣味。”
每年早春,沈伟接到好友从江南快递来的新茶,邀三五好友,聚在博古架旁的茶海边,焚一柱线香,消磨整个午后。
“城里这么吵,怎么不搬去乡下的大房子读书?”
“读书随处净土,闭门即是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