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是“裸导”吗

郭文婧

近日，张艺谋“与四个女人共生了七个孩子涉嫌超生”的传闻铺天盖地。对此，江苏省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有关负责人表示，是否超生，要先调查核实。如果情况属实，将对照条款，予以处罚。

众声喧哗之下，厘清事实真相，应该是第一位的。如果超生属实，张艺谋该接受怎样的处罚，法律自有规定。张艺谋只是名人超生的代表之一，但是，张艺谋“超生”的新闻，如此触动公众的神经，那是因为这不仅仅是张艺谋个人的事，更是一个事关公民平等尊严和道德廉耻的社会问题。

张艺谋“超生”，关乎我们每一个人的平等尊严。如今计划生育政策已变成“有钱便能超生的现实”，各行业超生的明星，之所以敢于超生，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钱多不怕挨罚，超生已成了富人们的特权。对此，“屌丝”们在自我悲怆的同时，便把矛头指向了社会的公正公平。法治社会，犯错可恕，但特权必须得到遏制。

张艺谋“超生”，关乎我们对腐败暗生滋长的忧虑。众所周知，从孩子准生证、上户口到上学的“艰难历程”。如果张艺谋与四个女人共生了七个孩子属实，他是否也经历了一样的“艰难历程”呢？如果经历了，事情恐怕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曝光了。如果没有经历，又是谁给了他一路绿灯呢？这一路绿灯，又有多少的违纪违规，这些违纪违规的人该不该被追责呢？因此，如果张艺谋“超生”属实，处理问题就不仅仅是对张艺谋的超生罚款了，而是要对这一链条的每一个环节追责。

张艺谋“超生”，关乎我们社会道德廉耻的底线坚守。性，是生育的前提，但是，性却有一张无形的道德网。与四个女人共生了七个孩子，这些孩子难道全都是张艺谋婚生的吗？如果不是，那张艺谋这又是何等的道德水平。

食色性也，人之本能。虽有法律政策的规定，“超生”也不可能不发生。事关无辜的孩子，“超生”发生之后，更不可能像“杀人偿命”一样处理。“与四个女人共生了七个孩子涉嫌超生”，绝不是偶然之错，除了政策本身的漏洞，更是违纪违规的“一路绿灯”滋长了这种趋势。要完全遏制有钱人的超生，是不可能的；但斩断背后违纪违规的“一路绿灯”是完全可以的。斩断了这一路绿灯，发生“与四个女人共生了七个孩子”的几率也就小多了。

有钱人超生，仅仅用钱就可以解决问题；交了罚款，继续赚钱。甚至，选择时机曝光超生，顺便就把罚款的钱赚回来了，这是当前有钱人超生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超生的明星们，是人大代表的依然当着人大代表，是政协委员的依然做着政协委员，演戏不耽误，拍片不影响，这才真叫老百姓情何以堪。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大导张艺谋其实是“裸导”，老婆孩子很可能早已是外国身份，对他这样财力的人来说，把家人移到海外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很多中国有钱有权的人不都是这么干的吗？这样，超生就不会成为问题。某种程度上，这种推测也许更逼近事实真相，以老谋子这么低调精明、游刃于政商两界的大导演来说，怎么可能把“超生”的把柄留给公众。

总之，不管是哪种可能，老百姓在现实面前的无力感已被张艺谋真实地触动了，他的所作所为比他的电影更“感染”人。

【原载2013年5月15日《北京晚报·娱乐专栏》】

插图/富人超生/孙 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