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

陈德进

有同学自远方来，小城里几位老同学自然是不亦乐乎。大家欣欣然前往车站接人。会面之际，一一拥抱之余，欣喜中掺杂了不少惊讶。惊讶有二，其一，同学十几载，谈笑问，朗爽气派不减当年；其二，十几年间，大家都变了模样，当年弱不禁风的毛头小伙如今纷纷积蓄起实力相当的啤酒肚。岁月在流逝，而我们在老去。

互相牵引着开始了饭局，觥筹交错间，朋友一再推辞我们的“围攻”。想当初，他们可是我们班当中的千杯不醉。一群人不得不点到为止，有了一把年纪的人，都很清楚自己的状况，采取措施，以防“老”的进一步恶化。但是，谁都很清楚，试图围堵青春的行为，试图将“老”阻挡在岁月之外的行为，其实都显得无能为力。“老”随着年轮的积淀，越来越沉重。

世界上并不存在一种特效药能制止老去。从秦始皇开始，历朝历代有多少位英明神武的皇帝，或散尽千金，或派遣童男童女，或请道士进山炼丹，穷尽种种办法，想寻得长生不老，结果无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看过《射雕英雄传》的人想必不会忘记那个叫周伯通的老顽童，人家不怕老，成天歪着须发皆白的大脑袋，眨巴着三角眼，撅起嘴巴，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最重要的是周伯通天性贪玩，都七老八十了，还和郭靖称兄道弟，全然不把自己已老的身体和年龄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该打打，该闹闹。

金庸大侠可谓厉害，一个周伯通，就写出了“人老心不老”的追求境界。“哎，我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这些话，是对“老”最大的臣服。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夫聊发少年狂”、“鬓微霜，又何妨”才是医治“老”的心灵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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