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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啦,有郎!

2013-04-29七两

飞粉色 2013年8期
关键词:肚兜廊坊襄阳

七两

从北方抓来只乞儿婆,明着调教,暗中却是想偷了信物解除婚约,没想调教者反被勾,一颗心就这么被勾走,计划追不上变化,不过这突如其来的爱情,只赚不赔啊!

1色狼,我打死你。

莲渊阁里一灯如豆,青衫男子低头伏在案上,烛火的光影在他脸上打成一片朦胧,俊美的五官隐隐透着一股不染人间烟火的疏离。

梅园里两三个少女正在采集梅花瓣,银铃般的啼笑声回荡在林间与鸟雀的啼鸣辉映。

“少爷,人已经料理好了。”门被推开,老管家推着少女进门。

廊坊漫不经心的转头,在看见少女乌漆麻黑的一张小脸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不是要你把她洗干净么?”

老管家老脸一阵青白,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回少爷,已经洗过三遍了。”

柳莲花自然知道他一脸碉堡的表情为啥,小脸一仰,倨傲的看着他,“本姑娘天生黑面,笑什么 ?你说好的,要我进府里给你当婢女,就好吃好喝对我,可还算数?”

“算数,当然算数。”廊坊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一把勾起她削尖的下巴,目光似在鉴赏一件藏品。

夜里,黑影鬼魅般穿梭在偌大的襄阳府,缩手缩脚的潜进一间厢房。

来人借着微弱的月光摸到床边,床榻上的人儿正好睡,时不时发出细微的鼾声。

廊坊咬牙切齿地瞪着床上的柳莲花,动作娴熟的在屋子里仔细翻找。

没有,没有,没有!

白皙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他恶狠狠地踱回床头,心中暗道,这丫头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啊,别抢我的红烧肘子。”

床上的人突然一个翻身,雪白的藕臂露出被外,双手双脚骑在大红的棉被上,睡相着实惨不忍睹。

廊坊连忙闪到屏风后面,屏息凝神一会儿发现柳莲花并没有醒,轻轻松了一口气,再次来到床前,目光不经意的扫了眼她露在外面雪白的背部,一条红绳孤零零横过白皙的美背,前面连着双鸳溪水的肚兜。

一股燥热瞬间窒息了他的呼吸,目光寻着红绳的末端焦灼在春光外泄的胸前。

“这丫头。竟然把黄金叶藏在肚兜里!”廊坊轻叹一声,伸出手指朝着她微微起伏的胸前探去。

就在大手覆上她胸前的时候,窗外传来一声脆响惊动了床上的柳莲花,一道黑影闪电般从窗口掠过。

“啪!”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廊坊好一会没回过神儿,愣愣的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柳莲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手左右开弓地朝他扑过来。

“色狼,我打死你。”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别打,是我。”廊坊一把扣住她胡乱的小手,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是你?”

2你这个登徒子,走开。

人人都说襄阳府的首富廊坊公子有收集美人的癖好,府中美女如云,或妖娆绝美,或倾国倾城,或才艺卓绝,或声如天籁,但凡想一步登天,结交权贵的女子,无不是挤破头想进襄阳府,只道是,进了襄阳府便离荣华富贵不远了。

世人皆知,朝廷明令三品以上官员不得押妓,可自古以来官妓便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她们只伺候官员,又比一般妓女高级,有的甚至是官宦之后,色艺双绝。朝中权贵或有人看上某个官妓,便会把她送到襄阳府,美名其曰是赎身从良,实质上不过是渡了一层金后在迎回府中做妾室。

所以说,襄阳府跟朝廷之间的关系是十分微妙的。当然襄阳府暗中为皇帝做事,并权系整个皇朝的情报命脉,更是只有皇帝才知道的。

可最近坊间传出廊坊公子从北方带回来一个黑面黝黑的小姑娘,一时间不禁让人好奇此女有何奇能可进襄阳府。

柳莲花坐在天井上,手里拿着一只鸡腿狼吞虎咽的啃着,时不时拿眼偷瞄一下四周。

“娃娃,你又偷吃了?本公子要你洗的衣物可洗好了?”一道冰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柳莲花手里的鸡腿‘啪的一声落地,连忙站起来,‘哎呀一声撞到来人的下巴,两人一阵兵荒马乱的跌在一起。

柳莲花被长手长脚的廊坊死死压在身下,炽热的气息肆无忌惮的喷在她脸上,黝黑的小脸瞬间浮出两团可以的红云。

“你这个登徒子,走开。”柳莲花恼羞成怒的哇哇大叫,一把将鸡腿塞进他大张的嘴里,膝盖朝着他的鼠蹊部狠狠顶去。

“啊!”惨绝人寰的叫声惊起满树寒鸦。

“柳莲花,你竟敢意图谋害公子,照成公子内伤,今天你没有晚饭吃。”偌大的厅堂里,柳莲花被两名绝色美女压跪在脸色黑沉的廊坊面前。

“你,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要我三餐温饱,如今竟然变卦,放开我,我要回冰城。”柳莲花大力的挣脱两名女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直没说话的廊坊一眼,转身抓起一旁桌面上的糕点盘子往外冲。

“你走,这里离冰城远隔千里,你身无分文,途中又凶险异常,听说沿途的恶狼食人,又有茹毛饮血的野人。”廊坊状似不经意的说着,修长的大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迈出的步子微微一顿,手里的糕点突然变得沉甸甸的,柳莲花猛地转身,一脸讪笑的看着他,“不吃就不吃,以前乞讨时又不是没挨饿过。哼。”说完,抱紧盘子转身欲走。

“等等。”廊坊突然唤住她。

“还有什么事?”

廊坊笑笑,“从今以后你搬到涟源阁。”昨夜那人显然也是冲着她来的,他只好把她就近看管。

柳莲花一愣,好半天才红着脸一把揪住衣襟,防备的看着他,“色狼。”

廊坊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紧紧皱起的秀眉,“你想太多了,我要你搬进涟源阁是为了方便就近照顾我的起居,别忘了,你可是我的贴身婢女。”

3打死你这个廊坊大色魔。

所谓贴身婢女,必是全天不离左右,而廊坊更是将‘贴身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连逛窑子也要她一起去‘见识见识。

天知道,她一个没把的去见识什么?

廊坊低头看了一眼男装打扮的柳莲花,黝黑的小脸今日已经甚少被日晒,仔细一瞧已经翻起淡淡的粉白,秀气的眉轻挑着,似乎对勾栏院这地方不甚在意。

“哎呀,这不是廊坊公子么?真是稀客。”老鸨子冲出来拦在廊坊身前,看见柳莲花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后了然的掩嘴一笑,“敢情这位就是那个传说中您从北方带回来的小姑娘啊!”赤裸裸的眼神像似要扒光她的衣服,柳莲花下意识的躲在他背后狠狠的瞪回去。

廊坊笑着从身后拉出柳莲花,“本公子是来看嫣红姑娘的。”

老鸨子了然的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银票,美滋滋的朝楼上喊了一声,“嫣红姑娘,廊坊公子来看你了。”

柳莲花被廊坊连拖带拉的拽到二楼,看着他进了已经菊花阁的上房,不多时,门里传来悠扬的器乐声和男女调笑声。

“真是伤风败俗。”忍不住骂了两句,楼道左边款款走来两名姑娘,“哎呀,小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要我们好好伺候你,哎呦,瞧这水嫩的,还是个雏吧。”说着,一左一右夹着她拖进隔壁的兰花阁。

半柱香的时间还没过,兰花阁里便传来一阵阵尖叫,两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哭着冲出来,随后一名黑面少年气冲冲的追出来,整件衣衫被拉扯的凌乱不堪,右面袖子被扯掉,露出雪白的手臂,上面隐隐约约散布几道抓痕。

柳莲花冲到菊花阁门前一脚踢开大门,里面的人吓了一跳,悠扬的曲子一顿,廊坊慵懒的站起身‘扑哧一声笑了,“呵呵,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掉鸡窝里了。”柳莲花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我要先回府了。”

看着柳莲花负气离开,廊坊朝身后的嫣红挥了挥手,嫣红俯身退出,不多时,刚刚的两名女子已经梳洗过后款款走进房间。

“公子。”其中一名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粉红肚兜交到他手中。

廊坊满意的看着到手的东西,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好了,你们下去吧,去老鸨那里领银子,顺便告诉她,三天后的花魁盛典一定要嫣红获胜,然后我会安排她进六王府。”

“是。”

柳莲花气冲冲的回到涟源阁才发现贴身的肚兜竟然不知何时被那两名疯女人扒走了,那可是她娘临死前交给她的唯一遗物,她一定要找回来。

可天色已暗,勾栏院,她是暂且不敢去了,还是明日在说。

夜,凉风通过洞开的窗棂吹乱桌面上的书页,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房间,悉悉索索的一阵翻找。

正当黑影失望的准备离开时,暗处突然冲出一个瘦小的身影,黑影猛地一愣,后脑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仰面栽倒。

“哼!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廊坊大色魔。”柳莲花手里的大棍子狠狠的落在地上的人身上,越大越上瘾。

“柳莲花,你大半夜不睡觉是在干什么?”听到动静过来查看的廊坊推门进来,一见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被打得半死的人。

“是你?”柳莲花也是一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人,“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

“可是,可是,啊啊啊啊!”突然想到自己只穿着肚兜,而他已经点燃蜡烛,柳莲花尖叫着丢掉木棍跳上床,拉下帘幕,“色狼,色狼。”

廊坊摸了摸鼻子,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想她刚才几近半裸的诱人模样,心口忍不住狂乱的跳了几下,一股热流变成欲望滚滚往下腹窜去。

“咳咳!”他尴尬的咳了两声,走过去冷冷的看了地上的黑衣人一眼,伸手将他拎起来,朝床上的小鸵鸟道,“本公子说的没错吧,我那天就是看见这家伙进你房间才追进来的。”说完,转身提着昏死的黑衣人离开。

4一个从天而降的未婚妻

柳莲花本想寻空子去勾栏院一次,奈何廊坊走到哪都拉着她,极尽贴身之能事。

转眼三日过后,一大早,廊坊便命人套好马车,扯着她上了马车。

车轱辘滚滚驶向勾栏巷,万人空巷的巷子里到处是莺歌燕语,二十几只青楼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四面八方涌来,色艺双绝的花魁娘子坐在花车上献艺。

马车在巷口停下,廊坊拉着她走进一只华丽的队伍,花车上端坐的美人正是那日的嫣红。

柳莲花暗喜,目光左顾右盼的意图寻找那日的两名花娘。

“你找什么?”小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柳莲花还未及看清是谁,身体突然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空中射去,落在高高的花车上。

好,好高。

一股昏眩感瞬间摄住她,她下意识的抱紧身边人,“好,好高!”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猛地抬头,对上廊坊那双含笑的眸子。

菱角分明的俊美五官在阳光的光影中折射成一股暖暖的暧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心跳的好快,好像要跃出胸口一般。

她愣愣的看着他笑,耳边的喧闹仿佛瞬间消失,天地间只有他们彼此相对。

“抱紧了。”他一张一合的薄唇勾着浅笑的弧度,她只觉得腰间一紧,人已经被他带入怀中,离弦的箭一样被他拥着飞向不远处的高抬。

地下的人潮发出爆炸一样的欢呼声,柳莲花晕呼呼的靠在他怀里,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腰。

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潮将高抬围的水泄不通,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廊坊和他怀里的少女身上。

廊坊将她推离怀抱,大手紧紧的包裹着她的手,朝台下身鞠一躬,“今天是三年一度的花魁盛典,本公子出头彩,若得花魁王者,赏银万两做嫁妆。”

话音一落,地下爆出热烈的欢呼声。

“另外。”他摆了摆手要大家静下来,俊脸含笑的揽过还因‘万两而目瞪口呆的柳莲花,从怀里掏出一块粉红色的肚兜高高扬起。

“那是我的,怎么在你这里?”柳莲花终于回过神来,看见他手里的肚兜顿时傻眼,伸手欲抢。

太丢人了!他竟然把,把她的肚兜拿出来给这么多人看。

廊坊笑着闪过她的手,大手握住肚兜的一角用力一撕,一片软金的叶子从肚兜夹层里面掉下来,同时还有一块橙黄色的手帕,他捻起手帕和金叶子,高高扬起,“这是家父生前替我订下的一门亲事,这位姑娘便是在下失散多年的未婚妻,今天,我便在此允诺,半个月后迎娶柳姑娘。”

事出突然,柳莲花傻愣愣的看着他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性感的薄唇轻吻她手背。

肌肤和肌肤相贴的瞬间,仿佛有羽毛轻轻扫过她的心,她傻傻的看着他不知道说话,连最后是如何离开的都不知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把我的肚兜晾出来,那两个花娘都是跟你一伙的是不是?”柳莲花一边大吼一边踹开房门,“廊坊,你……”

廊坊轻轻放下手中的账册,剑眉轻挑,“谁准你进来的?”他整个人突然朝她压过来,一股巨大的压抑感瞬间将她笼罩,让她忍不住一退再退。

“我,我,你把我的兜肚还给我,我,我要回冰城。”她呐呐的道,一双眼睛到处乱瞄就是不敢对上他突然凌厉的眼。

“回冰城?”廊坊突然大笑,一把扣住她的肩,“你忘了,下个月初我们可是要成亲的。”

柳莲花抬头看着他。

“那,那是你自己说的。”她一推再推,整个人抵在门板上。

“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不会错吧!”他轻笑,从怀里掏出两条手帕,一条是她肚兜里撕出来的,另一条是他父亲临死前才交给他的。

一个从天而降的未婚妻,他爹着实给他留了一个大礼,也幸而她不知道她肚兜里藏有黄金叶,世人虽然不知黄金叶为何物,但皇室之人却无人不知,黄金叶是创立襄阳府时皇帝留给襄阳府的信物,只要出示该物便可号令整个襄阳府做三件事,当时皇帝做了两片,一只保存在自己手中,另一只交给爹爹保管。

后来爹爹一次执行皇帝交待的秘密行动落难,被一对村妇救了,便把随身的黄金叶交给夫妇,并允诺三件事,和这件极其荒谬的婚事。

幸而是他先找到她将她骗到襄阳府,如若黄金叶不幸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他静静的看着她,粗糙的指肚轻轻的摩擦她细腻的脸颊,“乖娃子,乖乖呆在府中,等着当新娘子!”

5陌生男子

此后,柳莲花便再没见过廊坊,贴身小婢不贴身,儿女嫁妆满堂红。

听闻花魁盛典的花魁王果真是嫣红,听说,六王爷与他同日迎娶嫣红,又听说,他为了她回了皇上的美意拒绝了公主。

成亲那日来的太快,柳莲花被喜婆丫鬟按着压上花轿。

按当地习俗,女子成亲,花轿需绕道太庙沾喜气才能折回襄阳府。

端坐在轿子中,柳莲花不是没想过逃脱,可脑中偏又浮现那日在高台上他深情款款求婚的情景,双手死死的绞着手绢,埋在珠帘后的小脸一片绯红。

说穿了,她还是喜欢他的了。

花轿突然一阵颠簸,听外面的廊坊喊了一声,原是花轿和六王府的花轿对上了,两方僵持着的时候,巷口一匹野马受惊了冲进两只迎亲队伍。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花轿再次平稳上路。

成亲其实也是技术活。柳莲花从来没这么累过,迈火盆,替轿子,三叩六拜,直到一双冰凉的大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进洞房。

头顶的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目光只能从看到一双滚着金线的白底红帮的红靴。

她的心跳得好快,似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掌心的汗纠缠着他的,轻轻浅浅的感觉他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相”一根食指压住她的嘴唇,她连忙噤声,压在唇上的手撤回,两只修长白皙的手穿进盖头里,一股淡淡的馨香渗进鼻端,水蓝的纱布覆盖上她的双眼。

双手在脑后打结,然后‘唰的一下头顶的盖头被掀开。

心,疯狂的跳动着,她看不见他,只能感知一双大手轻轻拨开她的喜袍,卸下头顶的金钗凤冠。

滚烫的指尖滑过她冰凉的锁骨,身体禁不住一阵战栗,“别!”

滚烫的大手果然停顿一下,却又突然发动的一把撕开她的衣襟,胸口顿时发凉,还未等她阻止,唇上传来一股温热,被两片唇瓣狠狠的含住。

灵巧的舌尖霸道的顶开她的贝齿,勾住她的丁香小舌抵死缠绵。

烛火摇曳,风吹得窗纸莎莎作响,床榻上粉红的纱幔上映出连团缠绵的影像。

轻纱落,半片薄唇含春意,君情妾意,难堪长夜慢慢。

夜,薄凉了月色,偌大的襄阳府中人影交错。

阳光从纱幔后渗透进来,打在床榻上人儿的脸上,柳莲花动了动腰肢,一阵火辣辣的酸疼蔓延全身,好似被马车碾过一般。

她娇吟了一声,想起了昨日夜里的悱恻缠绵,小脸一阵火热。

她轻轻拉下眼睛上的布条,扭身朝身侧看去,“啊啊啊!”

六王府里,一声声尖锐的喊叫声划破云霄,穿着里衣的瘦弱男子跌跌撞撞的跑出新房,一边跑一边嚷嚷着,“来人啊,出人命了,这个妖妇是哪里来的?本王的嫣红呢?”

新房里,柳莲花呆若木鸡的坐在床榻上,身下大红的被褥上一块素白的白布上一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泪水顺着眼泪滚落,整颗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掐着,连呼吸都那么那么困难。

为什么,为什么睡在她身旁的会是个陌生男子,为什么,为什么?

昨夜的缠绵还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可一觉醒来,却是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不,我要离开这里。”她一把抓起墙上挂着的宝剑冲出新房,“出来,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她疯了一样在王府里横冲直撞。

“哎呀!”迎面撞上回廊里转过来的人,柳莲花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仰去。

6昨夜本王喝醉了!

一双大手稳稳的拖住她的身子,“是你?”柳莲花万万没想到拖住她身体的竟然是廊坊。

一股说不出的羞辱感瞬间笼罩他,他本是她的相公,如今她却入了别人的新房。

“我,我……”一时间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惨白着一张小脸死死的看着他说不出话。

廊坊沉着一张脸冷漠的看着他,直到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嫣红出声,柳莲花才看到那名美艳如花的女子。

“嫣红,嫣红,我就知道廊坊会把你送回来的,肯定是昨天花轿因骚乱而弄错了。”六王爷从回廊另一端兴冲冲跑过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便冲到廊坊身后一把抱住嫣红。

“王爷,在下可是把嫣红姑娘完璧归赵了。”说着,廊坊看了一眼柳莲花。

六王爷脸色很难看,退了几步,好一会才道,“廊坊呀,你的妻子你也领回去吧,是本王对不起你,昨夜本王喝醉了!”

不介意才怪,柳莲花看见廊坊的脸色已经青黑一片了。

此时她恨不能找个地缝转进去,再也不要见人。

可她终于还是挺直了背,抱着一点卑微的渴望,希望他能原谅她,带她离开这里。

可惜,上天似乎并不眷顾她。廊坊只是不慎在意的摇摇头,凉凉的丢了一句话,“既然她已入王府,就留在这里吧!”说完,看也未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柳莲花如同被抽去了灵魂般瘫软在地,六王爷见了忍不住冷笑,朝着她肩头狠狠踹了一脚,“你这个臭泼妇,我看你还嚣张不,现在廊坊也不要你了,你就在我府上给我倒夜香吧!”

提着臭烘烘的夜壶,柳莲花像个游魂一样游荡在王府内院,疲惫的身子就快吃不消了,可她仍是盲目的走着,好似这身体的疲惫能驱赶心里的寒意。

廊坊求婚的情景好像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却是人事全非,她也成了没人要的残花败柳,一夕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

“咚咚咚。”更夫打过三更的棒子,她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刚转到一间厢房后,黑暗中一只冰冷的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略到暗处。

“呜呜呜!”她拼命的挣扎,张嘴狠狠的咬住捂住嘴的那只大手,直到口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嗯。”那人闷哼一声松开她。

一得到自由,柳莲花连忙抬起手里的夜壶朝对方头顶砸去,对方闪身躲开夜壶,却没有躲开里面的暗器,一壶屎尿淋了他一身。

“天,臭死了。”来人被臭的紧皱没有,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丢在地上一样东西,转身没入黑暗之中。

柳莲花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低头看了看被丢在地上的一张信封,好奇心驱使下她连忙捡起信封和夜壶急匆匆回到王府最偏僻的一处小院。

点了灯,她把信封拿进,信封面上画着一只鸡。

“这什么东东?”她狐疑的看着那只鸡,没懂,又抽出信封里厚厚的一摞子信纸,打开一看差点没昏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她瞬间碉堡。

信封里是一张白纸,白纸的右下角用小楷写了一个小小的‘水字。

这是什么?无字天书么?

7她嫁错人是她的错么?

廊坊又要成亲了,襄阳府里从来就不缺美女的,而这一次,他不仅娶妻,还一连纳了三名小妾,盛大的婚礼几乎惊动了整个城。

柳莲花偷偷躲在人群里,看着他骑着雪白的白云马行驶在常常的迎亲队伍前面,不禁想着那日他是不是也这样风流倜傥的骑着白马走在她的花轿前。

之前她没看见,可如今见了,却是生出撕心裂肺的疼。

她伤心欲绝的想转身就走,却又心有不甘。

她嫁错人是她的做么?若不是他把花轿弄错她会落成如此下场么?若不是他把她从冰城带来,她会喜欢上他,她会接受他那么轰动的求婚么?其实追根揭底他才是那个把她推入如此境地的混蛋,凭什么他现在见一个爱一个,还一下子娶了四个,该下地狱的是他吧!

越想越气愤,柳莲花猛地转身一把抢过路边卖鸡蛋的大婶的篮子,抓起两颗鸡蛋就往眼看就要经过己的廊坊身上丢去。

“啪啪!”两声脆响,喧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两颗蛋液在新郎的脸上砸开。

隔着人群,高高的白马上廊坊不敢置信的看着人群里的小人儿,两人四目相对,火花霹雳啪来乱闪。

“是她,是她!”人群里不知道什么人喊了一声,所有人同时回头看她。

“我,我。”柳莲花没想到会被发现,一把丢了鸡蛋篮子转身就跑。

跑,跑吧,就这样跑出彼此的生命。

风,几乎快吹干了脸上的泪,连她都以为自己会就这样一口气跑出城的时候,她听见身后急促的马蹄声。

她以为是廊坊追来了,更加努力的跑,一溜烟转进一条小巷子,正在她自鸣得意逃脱的时候,暗处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手刀狠狠的往她脖子上一敲,剧痛从后颈传来,意识慢慢消失。

当廊坊追到这条巷子时,巷子里只掉落了她头顶的一根木簪。

“可恶,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用力朝半空大吼一声,跟着他身后的管家呐呐的道了一声,“主子,我,我确实把信送到姑娘手里了,按理她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啊!”

“按理?”廊坊冷哼,整张俊脸沉得像一滩黑水,“你见她何时安排理出牌过?嗯?”

当柳莲花幽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富丽堂皇,到处都是奇珍异宝的房间里。

房间的大床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如纸的中年男子,他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整个人虚弱的躺在龙床上,一双浑浊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她看。

“你就是柳莲花,那小子看中的丫头?”皇上淡淡的开口。

柳莲花被问的一愣,“你到底是谁?抓我干什么?”

皇上一下,“我是谁?等那小子来了请他自己告诉你不是更好么?”说着,朝外面喊了一声,“郭德勇,去把她给我绑到正德门外,午时那臭小子若是还没来,就给我砍了。”

“什么?”柳莲花一愣,回过神儿时人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压在正德门外偌大的广场上,一把摩的铮明瓦亮的鬼头刀高高悬在她头顶。

正午的眼光火辣辣的考的她发昏,整个人口干舌燥的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脑中突然想起廊坊,此时他必是和几个妻子拜堂成亲呢,而她这个下堂妻只能在此处准备见阎王。

一时间悲从中来,她忍不住对着青天破口大骂,“廊坊,你这个混蛋,王八蛋,都是你,要不是你把我骗到这鬼地方,我也不会死啊,死了我也******”

“你要怎样?笨蛋。”话音未落,正德门外的甬道上,一匹白马疾驰而来,端坐马鞍上的正是她口中的混蛋。

8缘来是你

廊坊一进宫,埋伏在正德门外的三千铁甲呼啦一声便将整个广场围得水泄不通,一辆明黄色的软轿晃晃悠悠的从三千铁甲中抬到他面前,皇上端坐其中。

“臭小子,你终于肯见我了?”老皇帝一脸奸笑的看着对面的廊坊。

廊坊曼斯条理的跳下马,走到柳莲花身边,咻咻两剑砍断她身上的绳子。

柳莲花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任着他大手一捞把自己揽进怀里。

“你这个笨蛋,我要管家交给你的信你没看么?”他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戳了她额头一下。

信?

她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好半天才回过神,“那个是管家?那是你给我写的信?我以为是新版春宫图,给烧了,你干嘛不写字?还画那种东西?”

廊坊脸一沉,再次敲她额头,“你识字么?”

是哦,她不识字耶!

柳莲花干笑着看着他,被晾在一边的老皇帝终于是不甘寂寞的出声,“凑小子,你今天别想跑了,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了你们,若是不,哼哼,我就杀了你们,一样有人会接手襄阳府。”

“他让你答应什么?”

廊坊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而对老皇帝说,“我若说不呢?”

“那就休怪我无情。”说着,一扬手,三千铁甲一拥而上。

哇哇!情势变得好快啊!柳莲花吓得躲在他怀里,眼看铁甲军就要冲过来,廊坊突然大喊一声,“三年。”

老皇帝一挥手,铁甲军顿时停止攻击。

“十年。”

“五年。”

“七年。”

“就五年,我只答应你,六王爷登基后我抱他五年,五年后他自己找人接收襄阳府,再也不要找我,家父欠你的恩情一笔勾销。”

老皇帝沉着脸思索片刻,好一会才道,“也罢,五年就五年。来人,放人。”

9

“柳莲花,你又发什么疯?”廊坊拦在门外,与柳莲花大眼瞪小眼。

“自然是回冰城,你都娶了四个妻子了,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在被抓去让人砍么?”她还没活够呢。

廊坊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小包,倾身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薄唇突然印上她的樱唇。

“呜呜呜!”柳莲花一把推开他,‘啪‘的一巴掌招呼在他脸上,“你凭什么吻我?”

廊坊被打得一机灵,怒火呼啦一下燃起,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双眼,低头再次狠狠的,霸道的吻住她。

浓烈的气息在唇齿间爆开,柳莲花瞬间呆愣,任由他霸道的舌在口中登堂入室,这感觉太熟悉了,太刻骨了,是他,竟然是他,那一夜和她在一起的竟然是他。

“这次想起来了么?”好半天,在她差点窒息前廊坊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唇,“是我,记得,吻你,爱你的是我。”

“可是,可是?”她不懂啊!

廊坊看着她傻傻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我叫管家送给你的那封信你还留着么?”

信?柳莲花一愣,想起那封无字天书,从怀里掏了出来,“你说这个?”

廊坊接过信将信纸扑在桌面上,又端起茶杯含了一口茶水,‘噗的一声将茶水喷在白纸上。

“有,有字耶!”柳莲花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上面有字!”

字体渐渐浮现,廊坊忍不住翻白眼,“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墨汁遇水浮现的么?亏我还在下面提示了一个水字。”

“呵呵,”柳莲花干笑两声,捻起信纸,尴尬道,“我,呵呵,还真是不知道。”

原来那夜她是和他洞房,而嫣红也是和六王爷,只是六王爷和她都被蒙了眼睛,然后她和六王爷又被下了药,廊坊将她和嫣红掉包,为的就是把她留在六王府,这样皇帝自然不会去六王府抓人。

而他也坚信痴迷嫣红的六王爷对这个小丫头没兴趣,当然嫣红可是他的手下,自然不会让六王爷懂她。

至于后面,其实襄阳府本是他爹欠了皇帝的一个情而创建的专门为皇帝收集情报的机构,那些养在府里的美人都是皇上派去监视他的人。

在找到柳莲花之后,他本来是想偷走柳莲花的信物,私自解除婚约的,没想到会发现府中有人也盯上了她,调查之后才知道是皇上派人查柳莲花的底。

他当时按兵不动,谁知渐渐地觉得这丫头挺有趣,心生喜爱,此后才有了高台求婚的壮举。

至于之后的事,便是设好的局,准备在二次成婚当天吧府里的几个女探子一网打尽再带着柳莲花金蝉脱壳,没想到还是被这个笨蛋搞砸了。

柳莲花听完他的解释,忍不住暗叹,果然是奸诈狡猾啊!

可是想了想,又觉不对,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那你怎么画春宫图,这种东西哪个女人看了不会扔,谁会看下去?”

廊坊呵呵一笑,揽着她,倾身凑到她耳边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为夫是开妓院的,而且,里面供花娘学习的春宫图都是出自我手。”

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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