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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细节

2013-04-29薛婧琪

做人与处世 2013年9期
关键词:座位卡片办公室

薛婧琪

那年夏天,我們面临会考,各个班级“明争暗斗”地进入白热化阶段,我们班被寄予厚望。可能是青春期的叛逆吧,愈接近考试的时间,班上的气氛愈散漫,大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班主任“王妈”看着我们自由散漫的样子,苦口婆心地劝,都不奏效,我们自始至终嘻嘻哈哈,该玩的玩,该闹的闹,王妈只能干着急。

王妈平时很严肃,很少见她笑,两鬓银白的她教书育人三十余载,桃李满天下。我们是她最后一届学生,王妈也希望教书生涯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所以必须竭尽全力,不能有失误。可这次会考,同学们就是进入不了状态,王妈被我们气得够戗。那段时间,她基本上不来教室,就让我们自习。会考前一天,她来了,挤出一抹笑容对我们说:“同学们,不说别的了,相信你们的实力,相信我们班是最棒的,大家有没有信心?”“有!”大家异口同声,斗志昂扬。

会考后,同学们的成绩三三两两地查到了,出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一时间,班上的气温降了几度。有一天,我到办公室搬作业,无意中把一份资料碰落在地上,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份辞职报告,我瞬间明白了,沮丧着离开办公室。正好遇到隔壁班的老师,他谈笑风生:“我们班啊,这次终于赢了王妈她们班,真是大快人心啊!”温热的液体从我脸庞无声地划过,是啊,你们大快人心了,我们最爱最尊敬的王妈要离开了……

我几乎是麻木地走进教室的,垂着头,直接走回座位趴在桌上,旁边的同学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了?”“王妈要辞职了!”我是吼出这句话的,原本喧闹的教室安静下来,大家都默默地回到座位。这时候王妈正好走进教室,看到教室里的情景,也没说话,直接走上讲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正想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要走了,平时对大家很严格,也很少对大家笑,其实老师没有恶意的,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我这个老太婆跟不上潮流了,也该退休了。还有,要告诉大家,会考没有输,我们没有输给任何人,我们班每个同学都是好样的!”说完,她黯然离开教室。班上平时几个爱闹爱笑的男生此时眼圈也红了,女生都哭出声来。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两年来,王妈默默为我们付出太多了。

那天下午,大家向老师借了一节课,一部分同学给王妈写卡片,一部分同学轮流去跟王妈谈心,尽量把王老师留住,让她知道我们舍不得她走。而同学们的卡片上还有泪水的味道,三十二张卡片,三十二份真情,三十二颗炙热的心。当这些送到王妈手里时,这个坚强的女人,在我们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们终于留住了王妈!为了我们这群叛逆的学生,年过半百的她,放弃了自己原本应该享福的晚年。

睁开眼睛,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刺眼了,望着书桌上的毕业合影,那一张张笑脸,我扬起了嘴角,一场梦,让点点滴滴的回忆涌入脑海。

编辑 张金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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