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聆听黄河

走过大地

沿着迂回的黄河南下，从今日晋蒙交界的老牛湾，经碛口古镇，过壶口瀑布，到昔日晋陕豫的门户风陵渡，历时五天，却有穿越千年之慨。住窑洞、睡土炕；枕黄河波涛、听壶口雷声，这一趟山西黄河之旅，在乎山水，更在人情。浓缩成两个字，难忘；还要我多加两字？再来！

老牛湾大美黄河湾

明朝成化年间，今山西省偏关县境内的老牛湾，成了中原农耕文明和蒙古游牧文明间的双重屏障。一来这里有天堑黄河，将两种生活方式完全隔开，二来明朝政府在黄河南岸建起了屯兵城堡，并将原有的长城防御系统加固。换个角度来看，说明了农耕文明向边陲地区的扩张。有黄河又有长城，故而老牛湾有“长城与黄河第一次握手”的美誉。

后来黄河水位下降，老牛湾的河汊一度干涸。上个世纪末，万家寨水利枢纽建成，拦河聚水，老牛湾水位回升，水静沙沉，泥浆般的黄河水，在这里居然清澈了许多。由于摄影爱好者的推崇，吸引了一批外地游客，政府和开发商看到商机，便搞起一些华而不实的目标，比如将古堡内的原住民迁走，在伸向河湾的山岗上建起了“窑洞风”酒吧一条街。结果因为游客并不多，街市门可罗雀，商家又纷纷撤离。如今徜徉山岗、凭河而立，不但能怀古，还可抚今：一感昔日先辈屯垦戍边的勇武艰辛，二感拍脑袋开发之幼稚可笑。

碛口镇暗恋桃花源

绕过富庶的河套地区，黄河沿着晋陕边界一路南下。原本相对平缓的河流，在一个叫碛口的地方突然收窄，河水变急不宜行船，加之不远又有壶口瀑布之险，所以，那些载着粮食、药品、皮革和其它物品的商船，不得不在这里止步。商人们弃舟登岸，从陆路向东向南进发。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商贾辐辏、舟船车马聚集之地，碛口镇也成了黄河岸边的重要码头。在晋商纵横中国的数百年间，尤其是从乾隆年间开始，碛口曾盛极一时，因占尽地利而有“九曲黄河第一镇”的名头。后来晋商跟国运一起衰微，碛口镇也逐渐沉寂，曾一度沦落到人均年收入不足千元的窘境。

随着旅游经济的飞涨，碛口逐渐为人所知，甚至开始登上“中国最受欢迎小镇”的名单，这个黄河边上枕水而居的小镇，终于有机会向世人展示它曾经荣耀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