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心理学视阈中的警察幸福论

张兆端

·警事学研究·

积极心理学视阈中的警察幸福论

张兆端

幸福是人类生活追求的终极目标，是包括心理学在内的众多学科研究的重要课题。运用积极心理学的理论和方法，通过培育公安民警的良好品质和构筑积极的心理机制，可以指导和帮助民警实现“快乐工作、幸福生活”的理想目标。

积极心理学 警察生活方式 警察管理

追求幸福是人类生活的终极目标。近年来，公安部在倡导实施文化育警战略、落实从优待警措施的过程中，提出了使公安民警“快乐工作、幸福生活”的警察管理目标。本文主要运用积极心理学的理论和方法，研究如何通过培育公安民警的良好品质，构筑积极的心理机制，指导和帮助民警实现“快乐工作、幸福生活”的理想目标。

一、积极心理学的幸福观

1999年，由当时美国积极心理学领域的开拓者马丁·E·塞里格曼等提出的《积极心理学宣言》强调：“积极心理学乃是一种研究人类本身潜力的科学。它旨在发掘个人以及社会进步的积极因素。积极心理学给了心理学界一个新的研究方向，超越了传统心理学只是关注疾病和失衡的旧模式。”积极心理学倡导心理学的积极取向，以研究人类的积极心理品质，关注人类的健康幸福及和谐发展为主要内容，试图以新的理念、开放的姿态诠释实践心理学。

在现代汉语中，“幸福”一词有两层含义：指使人心情舒畅的境遇和生活；比喻（生活、境遇）称心如意。《辞海》解释：“幸福是在为理想奋斗过程中以及实现了预定目标和理想时感到的满足状况和体验。”笔者认同这样的观点：“幸福其实就是人们按照自己内心的向往和信念，在主动选择和追求能使自己的生命得到珍爱，生活过得充实，人生价值得以充分实现的过程中，所达到的身心安适、满足愉悦的精神状态。”①田中和：《幸福地活着》，清华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4页。不难看出，幸福主要由人们生活需求的满足以及由此引起的积极的心理体验两个有机联系的要素构成。“理解并帮助人们获得幸福和主观幸福感是积极心理学的核心目标。”②[美]Alan Carr：《积极心理学：关于人类幸福和力量的科学》，郑雪等译，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8年版，第1页。积极心理学认为，幸福指“一种以高水平的生活满意度、高水平的积极情绪和低水平的消极情绪为特征的积极的心理状态”。③[美]Alan Carr：《积极心理学：关于人类幸福和力量的科学》，郑雪等译，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8年版，第40页。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和发展，人类追求幸福、提高生活品质的内在驱动力，以及人类优秀品质对社会推动的内在要求不可阻挡。因此，塞里格曼指出：“积极心理学的目标是催化心理学从只关注于修复生命中的问题到同时致力于建立生命中的美好品质。” 他极其精辟地道出了积极心理学的研究目的：关注修复生命中的问题，使个体避免或减少不幸，更注重建立生命中的美好品质以促进个体构建幸福人生。④朱翠英 、凌宇 、银小兰：《幸福与幸福感——积极心理学之维》，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1页。成功学家拿破仑·希尔说：“人与人之间只有很小的差异，但是这种很小的差异却造成了巨大的差异。很小的差异就是所具备的心态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巨大的差异就是成功和失败。”

党的十八大报告强调，要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注重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培育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公安机关在实施警察管理中应自觉应用积极心理学的理论和方法，激发公安民警的积极心态和健康情绪，不断增强其幸福感。

二、关注公安民警的优秀品质

（一）积极的情绪体验与情绪控制

在积极心理学看来，美好人生的核心就是积极的情绪体验。相较于消极情绪带来的限制，积极的情绪体验使我们胸襟更开阔，更具有包容性及创造性，对于新的观念和经验也更能够接受。塞里格曼在《真实的幸福》一书中将积极情绪划分成三类：与过去有关的积极情绪，与现在有关的积极情绪和与将来有关的积极情绪。⑤[美]Alan Carr：《积极心理学：关于人类幸福和力量的科学》，郑雪等译，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8年版，第2页。

人们与过去有关的积极情绪主要包括满意、满足、尽职、骄傲和安详等。一般说来，人过去的经历对现在或将来产生影响，往往是通过人回忆过去的情绪体验来起作用的。世上有一样东西，比任何别的东西都更忠诚于你，那就是你的经历。作为一名民警，在你从警的日子里所遭遇的人和事，因这些遭遇产生的悲欢、感受和思考，你所积累的人生经验和付出代价赚得的教训，这一切仅仅属于你，不可能转让给任何别人。这是你最珍贵的财富，而只要珍惜，也会是你最可靠的财富，无人能夺走。反之，如不珍惜，则会随岁月而流失。特别是在年老或退休之后，过去的从警经历往往在回忆中获得了一种当时并不具备的意义。

人们关于现在的积极情绪主要表现为一种活在当下、享受福乐的良好心境。在积极心理学看来，愉悦和喜悦是我们获得快乐的不同途径。愉悦是短暂的，通常分为感官上的与较高层次的两种。感官上的愉悦源自外界刺激所带来的即时快感，高层次的愉悦同样也是短暂性的，但是它比较复杂，包括了兴奋、欢喜、入迷或是一种真正的陶醉。喜悦则出于对自身长处的利用。能产生喜悦的活动通常富有挑战性、技术性并需要你集中注意力，其目标清楚，回馈及时。我们通常是全身心投入这些活动，但是并不费劲，能够驾驭自如。可以产生喜悦的活动主要包括两类：一是来自你感兴趣的某项职业工作，如刑警的侦查破案等，一旦投入其中并取得突破性成果，就会给自己带来无比的喜悦。二是来自自己喜欢的某项业余活动爱好，这些活动不仅激扬了我们的情绪，而且当我们全身心投入时，可以让我们有一种忘我、时间停止，以及活在当下的悸动。

塞里格曼研究发现，幸福和不幸福者的区别，在于他所谓的“解释形态”。幸福的人往往会以让他们觉得安心自在的方式，向自己和他人解释事物；不幸福的人则会以让他们觉得不安焦虑的方式解释事物。人在阐释自己的想法时选择的观点，就是他们幸福指数最主要的决定因素。①[美]威尔·鲍温：《你可以幸福！》，庄安祺译，湖南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49页。其实，幸福与否并不只是心理状态，而且也是一种心理评估。和幸福的人们谈话，我们会毫无例外地发现，他们都认为自己幸福。拿破仑·希尔说：“只要是人的心理所能够设想和相信的东西，人就能用积极的心态去得到它。”“你的大脑在你相信某一件事不可能做到时，会为你打出种种做不到的理由。但是，你的大脑在你相信——真正地相信某一件事确实可以做到时，就会帮你找出能做到的各种方法。”因此，威尔·鲍温指出：“要想拥有幸福的生活，幸福的思维方法不可或缺。”“没有幸福的心态就不会幸福，要想幸福指数更高且更持久，必须改变自己的思维方法，让它和幸福的人有一致的看法。”②[美]威尔·鲍温：《你可以幸福！》，庄安祺译，湖南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2页。对于具有稳定职业和基本生活保障的公安民警来说，首先应学会在现实的公安工作和日常生活中寻找乐趣。因为在工作职业和基本生活条件解决之后，幸福人生靠的就是一种心境。好的心境才会给我们带来快乐的体验、让我们品尝到幸福的味道。

人们关于未来的积极情绪主要表现为乐观与希望、自信与信仰的态度等。乐观是指个体对自己的生活以及社会的积极事件的期望——认为好的事情更容易发生，并且还是一种对事件的积极的解释风格。乐观是人们面对现实尤其是面向未来时应具有的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赵智勇认为：“乐观即乐而观之。凡天下之物，天下之事，都乐而观、乐而视，无忧、无虑、无愁。从这种意义上讲，乐观是涵养，是对人生、对世事的透视和感悟。”③赵智勇：《做个积极向上的人》，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8页。拥有乐观精神是促使希望和乐观增长的关键，因为乐观可以让人更多地看到好的方面，更容易拥有好心情，更加不懈地努力和成功。从积极心理学角度看，学会维持乐观的态度不仅有助于避免抑郁，而且实际上有助于提高心理健康水平。

心理学对希望的解释包括三种观点。一种是指在个体处于逆境或困境时能支撑个体坚持美好信念的特定情绪；另一种是指一种个体维持自己朝向某种目标活动的思想和信念；第三种解释认为，希望包含着认知和情感成分。从情感角度看，希望被个体预想的积极情绪与消极情绪之间的差异所左右，也就是说预想中的积极情感越是大于预想中的消极情感，则个体的希望就越大；当二者相等时，则不会产生希望；如果预想中的积极情感小于消极情感，则会产生与期望相反的消极情感（如失望等）。从认知角度看，个体对预料中的成就与其获得成就的愿望强度之间的关系会产生一种认知，伴随着这种认知之后产生的一种调节力量就是希望。奥里森·马登指出：“没有人能知道自己的未来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会给出最好的预测。生命的历程就如树的生长过程，树种的质量和养分的吸收对其未来的生长状况造成决定性影响。要想令我们的生命之树茁壮成长，就必须从这一刻开始竭尽全力给予它最好的养料，也就是为将来的成功积累资本。”④[美]奥里森·马登：《一生的资本》，逸凡译，立信会计出版社2012年版，第167-168页。

（二）积极的个性特质与健全的人格

人格，指人类心理特征的整合、统一体，是一个相对稳定的结构组织，并在不同时间、地域下影响着人的内隐和外显的心理特征和行为模式。人格的结构是多层次、多侧面的，包括人格倾向性（如需要、动机、兴趣、理想、信念、价值观等）和人格心理特征（如能力、性格、气质等）。构成人格的各个因素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相互制约，有机结合成一个整体对人的行为进行调节和控制。⑤朱翠英、凌宇、银小兰：《幸福与幸福感——积极心理学之维》，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113页。

德国哲学家叔本华指出：“一般说来，人是什么相比对他的评价是什么更影响他的幸福。因为个性随时地伴随着人，并且影响他所有的经验，所以人格，也就是人本身所具有的一些特质。”⑥[德]叔本华：《叔本华说欲望与幸福》，高适编译，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80页。“人自身具有什么样的人格，就基本决定了他有什么样的幸福水平。”①[德]叔本华：《叔本华说欲望与幸福》，高适编译，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9页。一个性格不好的人会把所有的快乐都看成不快乐，好比美酒喝到充满胆汁的口中也会变苦一样。“一个有着良好、温和、优雅性格的人，即使在贫乏的环境中也能怡然自得；然而一个贪婪、充满嫉妒和怨恨的人，即使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的生命也是悲惨的。具有常乐的特殊个性的人士，他拥有高度的理智，别人所追求的那些快乐，对他来说不但是多余的，甚至是一种负担和困扰。当苏格拉底看到许多奢侈品在贩卖的时候，他不禁说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东西是我不需要的啊！”②[德]叔本华：《叔本华说欲望与幸福》，高适编译，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6页。“因此生命的幸福，不在于降临的事情本身是苦是乐，而在于我们如何面对这些事情，我们的感受性强度如何。人是什么？所具有的特质是什么？用两个字来说，就是人格。人格所具备的一切特质是人的幸福与快乐最根本和直接的影响因素，其他因素都是间接的、媒介性的，所以它们的影响力也可以消除破灭，人格因素的影响却是不可能消除的。”“人自身的福分，如高贵的天性、精明的头脑、乐观的气质、爽朗的精神、健康完善的体魄，简单说，是幸福的第一要素。所以我们应尽心尽力地去促进和保存这类使人生幸福的特质，莫孜孜以求外界的功名利禄。”“在这些内在的品格里，最能给人带来直接快乐的莫过于‘愉悦健全的精神’，因为美好的品格自身便是一种幸福。愉快而喜悦的人是幸福的，而他之所以如此，只因为个人的本性就是愉快而喜悦的。这种美好的品格可以弥补因其他一切幸福的丧失所生的缺憾。”③[德]叔本华：《叔本华说欲望与幸福》，高适编译，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77-78页。

与传统心理学过分强调人格的独特性、忽视人格的共同性和过分关注问题人格、忽视积极人格不同，积极心理学注重研究积极的人格特质，认为只有当人内心所固有的积极力量或因素得到培育和增长时，人性的消极方面才能被消除抑制，才能成为一个自我实现的人。积极心理学界提出了24种积极人格特质：创造性、兴趣、开放、爱学习、智慧、勇气、勤奋刻苦、诚实、热情、仁爱、仁慈、社会智力、忠诚、公平、领导能力、宽恕、谦虚、谨慎、自制、对美的欣赏、感恩、希望或乐观、幽默、笃信。④朱翠英、凌宇、银小兰：《幸福与幸福感——积极心理学之维》，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120页。培养个体积极人格特质的最佳途径是增强个体对积极情绪的体验。纪录愉快事件，激发积极情绪；多角度思维，探寻事件的积极意义；积极的内部自我对话，提升自我效能感；调整信念系统，建立合理认知；改变消极情绪，提高情绪控制力，这些方法可能有助于你更愉快或更享受生活。⑤朱翠英、凌宇、银小兰：《幸福与幸福感——积极心理学之维》，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127-128页。

健全人格作为心理健康的圆满状态，是以较高的主客观认知水准，乐观而稳定的情绪，符合社会取向的人生观、价值观为核心，以具备良好的心理调适能力，充分发挥个体内在潜能，在各种行为反应中以积极、适度的方式表达个体感受与行为的主观状态。健全人格是人格心理学研究的重要内容，它主要是从人的心理状态、精神面貌角度，探讨人对自身、对周围生活环境的良好适应和有效改造。⑥朱翠英、凌宇、银小兰：《幸福与幸福感——积极心理学之维》，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122页。

（三）积极的社会环境和组织氛围

基于群体层面的积极社会环境主要研究人类幸福的环境条件（家庭、学校、组织、社会），以及影响人才发展、创造力的体现、培养、发挥等社会环境和组织因素。公安机关应致力于营造促进民警健康成长的社会环境，如搞好警察公共关系，构建和谐的警民关系和警媒关系。警察公共关系是指由公安机关目标和职能行为所引起的公安组织与公众之间的社会沟通和心理协调。通过建立和发展这种公共关系，使警民之间保持双向的传播、谅解、接受、合作，改善公众对警察的态度，构建和谐的警民关系，创造一种有利于促进公安组织目标达成和民警健康成长的社会环境。

同时，公安机关还应致力于创造一套能够促进民警自身的积极品质和正面思考的综合制度，从而提升他们的动机和目标。公安机关只有营造良好的职业文化氛围，构建合理的激励机制，才能有效调动起广大民警的积极情绪，使公安组织充满活力。公安机关应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努力做到了解、关心、尊重、培养、发展、约束、激励、服务民警，促进警察人际关系和谐。要积极落实各项从优待警措施，做到政治上关心民警，精神上鼓励民警，工作上爱护民警，生活上体恤民警，待遇上保障民警，依法维护警察的合法权益等，以达到凝聚警心、鼓舞士气、激励斗志的目的。

三、矫正消极警察心理状态

（一）身心健康最重要

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家罗伯特·欧文说过：“人类的幸福只有在身体健康和精神安宁的基础上，才能建立起来。”叔本华指出：“一般来说，人的幸福十之八九有赖健康的身心。有了健康，每件事都是令人快乐的，失掉健康就失掉了快乐。即使人具有其他的如伟大的心灵、快活乐观的气质，也会因健康的丧失黯然失色，甚至变质。所以当两人见面时，我们首先就是问候对方的健康情形，相互祝福身体康泰，只因健康是成就人类幸福最重要的成分。只有最愚昧的人才会为了其他的幸福牺牲健康，不管其他的幸福是功名、利、禄、学识，还是过眼烟云似的感官享受，世间没有任何事物比健康还来得重要。”①[德]叔本华：《叔本华谈人生得失》，石磊编译，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1年版，第80页。法国思想家蒙田指出：“一切事物的价值都源于它们主人的心灵。善用的，就成了祝福；不善用的，就可能是诅咒。只有准确的感觉才能体会命运赐予的一切祝福，那些让我们感到快乐的，就去享受吧，别总想着要去占有他。房屋、铜矿、天地和黄金等等这些，是差遣不掉主人的忧虑的，更浇灭不了烧毁自己的火焰。只有健全的心灵和健康的体魄才是去享受一切财产的基础。”“只要是身体健康、胸怀宽广的人，就算没有国王的财富，幸福和安康也同样会陪伴在你身边。”②蒙田、培根等：《幸福书：感悟幸福的150个哲学段子》，鲁毅编译，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年版，第38页。

早在数十年之前，世界卫生组织就为健康下了一条广泛全面的定义：“健康是一种在生理、心理和社会上的完满状态，而不仅仅是没有疾病或者虚弱现象。”积极心理学家认为，“拥有健康身体的同时拥有健康的心理，是这个世界上关于幸福状态简短而又充实的描述。如果一个人拥有这两个方面，那他就没必要再祈求其他的了；追求身心的健康要比追求其他的东西有价值得多。”③[美]克里斯托弗·彼得森《积极心理学》，徐红译，群言出版社2010年版，第163页。1999年，盖洛普公司进行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民意调查，60个国家的5.7万名成人参加。调查的题目是：生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结果世界各地的人民都认为，身体健康和家庭幸福比任何其他东西更宝贵。④秦朔：《跨越快乐鸿沟——关于快乐的历史观察》，《南风窗》2004年5月19日。对于从事高压、高危职业的民警来说，更加如此。

（二）切忌“羡慕嫉妒恨”

嫉妒是指人们为竞争一定的权益，对相应的幸运者或潜在的幸运者怀有的一种冷漠、贬低、排斥、甚至是敌视的心理状态。就内心感受来讲，嫉妒前期依次表现为由攀比到失望的压力感；中期表现为由羞愧到屈辱的心理挫折感；后期表现为由不服不满到怨恨憎恨的发泄行为。无论是历史上还是现实中的许多人所怀有的嫉妒之心，往往是造成个人不幸并给他人带来损害的一个重要因素。

罗素尖锐地指出：“普通人性中最令人遗憾的一种人性就是嫉妒。爱嫉妒的人不仅愿意制造不幸，还会在不受惩罚的情况下去这么做，他自己也会因为嫉妒而不快乐。他不会从自己拥有的东西中找寻快乐，而会从其他人拥有的东西中找寻痛苦。如果可以，他会去剥夺别人的利益。在他看来，这和保住他自己的利益同样重要。如果任由这种情感肆意发展，将会严重危害到所有杰出人士。”“幸好人性中还有一种叫做羡慕的补偿性情感，想增加幸福感的人一定都希望增加羡慕，减少嫉妒。”⑤[英]伯兰特·罗素：《幸福之路》，刘勃译，华夏出版社2012年版，第67-68页。羡慕他人的事业、成就或幸福是正常的，合乎理性的嫉妒有可能成为激人奋进的动力，但若妒火中烧、心理变态，达到非理性的程度，就会给自己带来痛苦，给别人带来不幸。拿破仑·希尔指出：“存在嫉妒情绪的人伤害的首先是自己，因为他无法把时间、精力和生命放在人生的积极进取上，而是忐忑地面对日复一日的蹉跎。”

罗素认为：“对于普通男女来说，治疗嫉妒的唯一方法就是快乐，但难的是嫉妒本身就是快乐的巨大障碍。”①[英]伯兰特·罗素：《幸福之路》，刘勃译，华夏出版社2012年版，第69页。“有智慧的人是不会因为别人有的东西而放下自己的快乐的。实际上，嫉妒是一种恶习，它部分是道德层面上的，部分是智力层面上的，它从不看事物本身，只看事物之间的关系。治疗这一切的恰当方法就是精神自律——一种不去想无益之事的习惯。归根到底，还有比快乐更让人嫉妒的事吗？那个挣的是我两倍的人一定也会因为另一个挣的是他两倍的人而痛苦，依此类推。”“仅靠成功是不能远离嫉妒的，因为总能在历史或传说中找到比你快乐的人。要想远离嫉妒，就应该好好享受你面前的快乐，做你必须做的工作，避免与你想象中的、可能是十分错误的、比你更幸运的人做比较。”②[英]伯兰特·罗素：《幸福之路》，刘勃译，华夏出版社2012年版，第71页。

（三）把稳欲望的天平

弗洛伊德认为，所谓欲望是人对现状的欲求尚未得到满足在心理上的匮乏的反映形式。欲望作为人的本性之一，是人的需要产生的前提，是人的一切行为和活动的出发点。研究表明，在财富与幸福之间并不是一种线性正比的关系，而是呈现出一种边际效益递减的规律。其中，欲望起到了平衡二者关系的关键作用。如何对欲望进行有效管理是一个人道德修养和生活品味的体现。没有欲望，就会缺乏努力的方向和动力，但欲望过大，也会过犹不及。因此，适当控制自己的欲望是实现人生幸福和快乐的基本准则。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观察他人与自己，已经习惯于相互攀比、自然而然地作出高低贵贱的功利性判断。一味的攀比和过分的追求功利，是造成人生不幸的重要原因。它使得人们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叔本华指出：“人所能作为和成就的最高极限，不会超过自己。人愈能做到这一点，愈能发现自己原是一切快乐的源泉，就愈能使自己幸福。这便是亚里士多德所揭示的伟大真理：‘幸福就是自足’。所有其他的幸福来源，本质上都是不确定和不稳定的，它们都如过眼烟云，随机缘而定；也都经常无法把握，所以在极得意的情况下，也可能易消失，这原是人生不可避免的事情。”③[德]叔本华：《叔本华谈人生得失》，石磊编译，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1年，第86页。因此，任何人都不应向他人或外界索求太多。

（四）学会制怒和息怒

现代汉语中，愤怒指因极度不满而情绪激动。愤怒的强度和表现往往与人的修养有密切关系。公安民警在警察职业和日常生活中，时常面临着工作任务繁重和执法环境恶劣的压力，面临着执法对象的攻击、社会各界甚至家人的不理解等，情绪激动、态度粗暴在所难免。因此，学会制怒和息怒，凡事能够冷静地加以依法处理，是促进民警生活幸福的一个重要方法。

人生在世，不时会遇到令人不满或感到不公平之事，会经常产生一定程度的愤怒情绪，它可以表明一个人的生活或工作态度，对于引起组织或愤怒对象对愤怒事项的重视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如若在生活或工作中经常性地有此情绪，则极易破坏人际关系、伤人害己。塞涅卡在《论气愤》一文中，称愤怒是“短暂的精神失常”，“没有什么灾难比愤怒让人类付出了更多的代价。”④[美]威廉·B·欧文：《生命安宁：斯多葛哲学的生活艺术》，胡晓阳、芮欣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13年版，第143页。《汉书·魏相传》曰：“争恨小故，不忍愤怒者，谓之忿兵，兵忿者败。”人们的生活实践一再证明：愤怒往往以愚蠢开始，以后悔告终。所以，人们要获得幸福，就必须学会制怒和息怒，即善于管理自己的愤怒情绪。

当然，真正的愤怒管理并不是要让人去压抑自己的愤怒，而是引导人们如何去认识自己愤怒的深层原因，学会用健康的、建设性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儒家经典《中庸》提倡“中和”之道，即：“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不发，关键是要做到“发而皆中节”，看你如何调节——不是压抑，是适度。这里面蕴涵着很深的修养和极高明的处世艺术，即《中庸》所言：“故君子尊德行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稍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所有人，尤其是公安领导者，需要一生不断修养和调节自身，才能逐步接近这种理想境界。

梁漱溟先生指出：“人类顶大的长处是智慧。但什么是智慧呢？智慧有一个要点，就是要冷静。譬如：正在计算数目，思索道理的时候，如果心里气恼，或喜乐，或悲伤，必致错误或简直不能进行。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但是一般人对于解决社会问题，偏不明此理。他们总是为感情所蔽，而不能静心体察事理，从事理中寻出解决的办法。”①梁漱溟：《我的人生哲学》，当代中国出版社2013年版，第94页。公安民警要与社会各界、三教九流打交道，随时参与处置各种急难险重的事件，面临各种意想不到的场面。越是这样，就越是需要保持冷静的情绪和采取恰当而果敢的处置行动。实际上，现代警察制度的创建者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1829年罗伯特·比尔所创建的伦敦都市警察局发布的《警察训令》中关于警察准则的部分，从那时起到现在，一直是警察的立身之道，它奠定了警察与公众关系的基石：“他应该对任何一个阶层和阶级的所有人礼貌相待，彬彬有礼。绝不可傲慢蛮横、粗暴无礼。”“他必须牢记，没有什么东西比良好的情绪控制能力更加必不可少。永远不要为任何语言和威胁所激怒，哪怕是稍稍发一点火；如果他以一种平和但坚决的方式执行职务，那么这些事情就会得到很好地处理，如果他需要的话，旁观者也会协助他。”②[英]菲利蒲·约翰·斯特德：《英国警察》，何家弘 、刘刚译，群众出版社1989年版，第39页。

四、不断提高民警幸福感

孙正聿教授指出：“幸福是比较富裕的物质生活对人的生理的满足，比较充实的精神生活对人的心理需求的满足，一种和谐的社会生活对人的伦理需要的满足。这样才会有真实的幸福感，幸福是一种‘感’，不是相互割裂的，幸福感应该是安心、顺心和放心的感觉，而不是一种担心、操心和烦心的感觉。”③刘中全 、李思达：《构建精神家园 享受智慧人生——长白山讲坛昨天在省宾馆开讲》，《新文化报》2013年7月20日。

首先，人们的幸福感与其价值观息息相关。西方学者认为：“我们的价值观就是那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原则和品质，是影响我们感觉康乐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讲，价值观就是我们作出决定的想法和信念。价值观如同DNA如影随形，左右我们的是非观念，构成选择平等的基础……也可以说，我们的价值观就是我们的信念。”④[加]马克·安尼尔斯基：《幸福经济学——创造真实财富》，林琼等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版，第23-24页。警察价值观是民警关于为何从警、为谁从警以及如何从警的职业道德信念和行为准则，潜在地指导着公安领导者的决策行为及其民警的执法管理和服务行为，并最终影响着其生活质量。

其次，要正确认识收入与幸福感的不对称关系。美国学者罗伯特·莱恩的“幸福感”研究深刻揭示了收入水平与幸福之间的关系：当人们对衣食住行的基本需求都得不到满足时，他们不太可能感到幸福。因此，在基本需求得到满足以前，收入提高一点，会使人感到幸福一些。但是，在基本需求得到满足之后，收入带动幸福的效应开始呈递减态势。收入水平越高，这种效应越小，以至达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⑤[不丹]卡玛·尤拉：《国民幸福——一个国家发展的指标体系》，沈颢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151页。事实上，物质带来的快乐终归是有限的，只有精神的快乐才可能是无限的。人生在世，首先必须解决生存问题，生存问题基本解决了，精神价值就应该成为主要目标。在当代中国，公安民警的物质收入和社会地位虽比不上少数高收入阶层，但绝对高于大多数中低收入阶层，只要保持知足的心态，就可以增强自身的幸福感。

第三，注重提高民警心理收入。现代收入理论认为，员工所获得的完整收入不仅包括经济性收入，还包括心理收入。心理收入指的是员工在工作中所获得的收入水平差异以及工作环境、工作条件、奖励与晋升、发展机遇等引起的心理状态变化与心理感受。①王艾丁：《注重提高员工心理收入》，《人民日报》2012年10月30日。随着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提高，民警心理收入的变化越来越成为激励民警工作、提高其幸福指数的重要动力来源。所以，公安机关一方面应注重肯定每一个民警的工作价值，多为民警成长开拓空间，对民警多一些体贴和尊重，多一些奖励和表扬。另一方面，科学合理地综合评价民警工作的绩效，在政治上、物质上、精神上全面激励民警，以期提高提高民警的心理收入和幸福指数。

五、激励民警追求自我实现

在心理学中，自我实现是指人们想要实现自我最大价值的内在倾向性。马斯洛说：“人体内部存在着一种向一定方向成长的趋势和需要，这个方向一般可以概括为自我实现或心理的健康成长。”②[美]马斯洛：《马斯洛人本心理学》，成明译，九州出版社2003年版，第301页。每个人都应当自尊、自爱，拥有“自我”。一个人怎样才算拥有“自我”呢？周国平认为，有两个可靠的标志。一是看他有没有自己的真兴趣，亦即自己安身立命的事业，他能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并感到内在的愉快和充实。如果有，便表明他正在实现“自我”，这个“自我”是指他的个性，每个人独特的生命价值。二是看他有没有自己的真信念，亦即自己处世做人的原则，那是他的精神上的坐标，使他在俗世中不随波逐流。如果有，便表明他拥有“自我”，这个“自我”是指他的灵魂，一个坚定的精神核心。这两种意义上的“自我”都不是每个人一出生就拥有的，而是在人生过程中不断选择和创造的结果。正因为如此，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成为怎样的人负责。③周国平：《智慧引领幸福》，山东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22页。对于公安民警来说，一方面，要努力培养自身对公安工作的真兴趣，将其作为自己安身立命的事业；另一方面，要牢固树立民警核心价值观，切实践行立警为公、执法为民的职业宗旨。

马斯洛在1967年发表的《自我实现及超越》一文中提出了趋向自我实现的8条具体途径，值得民警借鉴：（1）充分地、活跃地、忘我地体验生活。个体经常全身心地专注于某一件事、某一项使命，彻底忘记自己的伪装、拘谨和畏缩，真正进入到“无我”的境界。（2）面临前进与倒退、成长与安全之间的选择时，总是做出朝向成长的选择，而不是做出趋向倒退的选择。（3）倾听自己内心的呼唤，让自己的天性自发地显现出来，而不是做权威或传统的传声筒。（4）不隐瞒自己的观点，诚实地说出来意味着承担责任，每一次承担责任就是一次自我实现。（5）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敢于与众不同。（6）用一流的标准要求自己，并通过勤奋的努力去达到这一标准。（7）创造条件去经历高峰体验。马斯洛在调查一批有相当成就的人士时，发现他们常常提到生命中曾有过的一种特殊经历，“感受到一种发至心灵深处的颤栗、欣快、满足、超然的情绪体验。”由此获得的人性解放、心灵自由，照亮了他们的一生。马斯洛把这种感受称之为高峰体验。（8）善于识别并有勇气放弃自己的防卫心理，揭去压抑和遮蔽生命的层层屏蔽，但不是否认任何神圣的价值，而是能从生命本身的存在中发现神圣、永恒、象征和诗意。

六、通过冥想增加幸福感

冥想是健康生活的一种修炼方式，冥想，即深沉地思索和想象。作为一种改变意识和行为习惯的形式，冥想通过获得深度的宁静状态而增强自我认知和培养良好的身心状态。像身体健康一样，心灵健康也是非常重要的。每天留一点时间、空间给自己的心灵冥想，让自己整理纷乱的思绪，暂时忘却工作、忘却烦恼，让自己进入到一种全新的忘我境界中。如若你去研究人类文明史上那些伟大的精神导师，就会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喜欢沉思冥想。如今，就连许多著名企业也接纳沉思冥想的力量，为员工提供免费的沉思课程，在公司里设置冥想室。对公安民警来说，虽然不能像古代那些伟大的思想家那样让自己和所处的时代世俗生活保持距离，靠哲学家或宗教家特有的梦幻般的信仰和静静的沉思来找寻自己的乐趣，但民警在忙碌了一天之后的夜晚或几天之后的周末，如果能够挤出一段时间暂时抛却工作和生活中的烦恼之事，静静地坐在那里对自己的生活状态及目标作些沉思的话，对于有效调整心态，积极迎接明天或今后的挑战，提高工作和生活的乐趣是大有裨益的。

七、促进民警心理和谐

心理的和谐状态能够为实现人与自我、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和谐奠定坚实的基础。同样，心理和谐是提高民警精神生活质量的核心内容，是民警实现快乐工作、幸福生活的必然要求。人的心理和谐，是指人的认知、情感、意志等内心活动处于平衡自然、协调统一的状态，并对外界事物抱有平静适度、热情友善的态度。心理和谐是一种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健康心态，集中表现为人对内协调和对外适应。①福建师范大学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研究中心：《促进心理和谐 夯实社会和谐基础》，《光明日报》2007 年10月10日。从结构上看，心理和谐是一个系统，它由个体内部心理和谐、人事心理和谐和人际心理和谐三个子系统组成。②石国兴 、高志文：《心理和谐结构探析》，《光明日报》2007年7月3日。

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首次提出，要“注重促进人的心理和谐，加强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引导人们正确对待自己、他人和社会，正确对待困难、挫折和荣誉。加强心理健康教育和保健，健全心理咨询网络，塑造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就公安机关而言，应着力解决影响公安队伍心理和谐的突出矛盾，着力解决广大民警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最大限度地减少引发民警心理失衡、失调的外部诱因；建设和谐警察文化，倡导和谐理念，培育和谐精神，加强警察职业道德建设，在公安机关内部营造和睦的警察人际关系，为促进警察心理和谐营造良好的组织氛围；健全警察心理咨询网络，把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贯穿、渗透、体现于警察思想政治工作、教育训练、舆论引导、文化活动等各个方面，帮助民警在潜移默化中达到心理和谐。就民警个人来说，则需要加强修养，进行经常性的心理调节，按照客观事物的本来面目观察世界，用平和宁静的心态思考问题，以乐观豁达的情怀对待生活，用理性引导偏激，让冷静战胜浮躁，以恬淡取代痴迷。

八、做好压力管理

压力也称“应激”、“紧张”，是个体对紧张刺激产生的一种较强烈的生理、心理及行为反应，是一种身心紧张状态。一定的身心紧张状态对个体是必要的，但如果个体长期处于一种高度应激状态，就会损害个体的身心健康。压力产生压力感。压力感是指个人在面对具有威胁性的紧张刺激情境中，一时无法消除威胁、脱离困境时的一种被压迫的心理感受。也可以说，压力是对应激刺激的一种内心体验。国外心理学家对生活改变与压力感所作的研究表明，无论是积极的生活事件还是消极的生活事件，都会给人带来不同程度的压力感。

有关调查发现，在所有的应急性职业中，警察心理压力最大、心理障碍最多，警察的心理压力来源主要包括：③张振声：《管好你的“压力”》，《人民公安报》2010年2月6日。一是社会压力，包括社会的高期望值、社会偏见、公众误解、恶意投诉等；二是工作压力，包括目睹各种灾难、战友伤亡、人际关系、工作无规律、超负荷工作、工作时间过长、职务晋升、责任性、犯罪手段的多元化等；三是家庭压力，包括经济压力、子女教育、失恋、分居与离婚、再婚、丧失配偶和失去亲人等；四是来自于个人自身的压力，包括身心两个方面的问题。据有关研究显示，工作压力在所有的压力源中占居首要位置。在对待压力问题上，正确的认识是：压力不足时要适度增压，压力过大时要及时减压。

面对压力问题，关键是要做好压力管理工作。“压力管理是指通过一系列措施降低或消除有害身心的压力，从而实现和谐的生活方式。”①曾忠恕：《美国警务热点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03页。例如，美国中佛罗里达压力队提出了压力管理的原则：②曾忠恕：《美国警务热点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04页。（1）责任。你是自己生活的主宰，所以你要确定好优先考虑的事项，并确保生活简简单单。（2）反省。清楚使你产生压力的原因，明了压力的特征，并定期检查以确保生活平稳。（3）放松。做一些有益于自己的事，抽出时间进行咨询或与家人交谈，以便找出本人存在的问题，并制定出解决问题的时间表。（4）关系。维持好给予本人帮助的关系，协调好自己的关系，改善同自身的关系。（5）补给。进用高纤维和低胆固醇的均衡饮食，拒绝咖啡因、脂肪、尼古丁和快餐等有害物，大量饮水。（6）娱乐。学会如何与家人、朋友玩得开心，享受生活，以希望他人对待自己的方式对待他人。

美国警界进行压力管理的方式主要有三种：③曾忠恕：《美国警务热点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04-308页。（1）压力接种。这是一种详细的压力管理战略，警察通过它规划出一种抵御压力影响的生活方式。某些达到这一目的的方法包括：放松技巧、频繁运动、规律均衡进食、充足睡眠、时间管理、自我调节、建立起帮助自己的朋友和家庭关系网。（2）发展支持系统。任何压力管理方案都要求警察拥有由家庭和同事构成的强烈支持系统。这些支持系统可能以下列形式出现：为警察家属提供的降压培训、同事的咨询意见、警察机构开展的心理服务、心理健康早期预警方案、警察压力队等。（3）以组织为中心的压力管理。主要是通过改善警察组织机构和运作机制来降低整个机构的压力。所有警察机构都应处理的某些警察压力源包括管理角色、负面宣传、影响警察的暴力或事故、轮班等。

[责任编辑：金 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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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1020(2013)05-0072-10

公安部2013年公安理论及软科学研究计划项目“公安民警践行‘快乐工作、幸福生活’理念问题研究”阶段性成果之一，项目编号：2013LLYJJLS061。

2013-08-20

张兆端（1961-），男，山东东阿人，汉族，吉林警察学院院长、教授，主要研究警学理论与教学，长春，13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