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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ashen和Schumann二语习得理论中情感因素的解析及比较

2013-04-13聂晓黎庞文扬张悦清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习得者第二语言二语

聂晓黎,庞文扬,张悦清

(1.防灾科技学院 外语系,河北 廊坊101601;2.英特国际英语学校,北京100080)

在乔姆斯基理论的启发和影响下,二语习得(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or SLA)领域的理论研究成果日渐丰硕。美国应用语言学家Krashen 提出的“输入理论”和Schumann的“文化适应理论”在该领域占有较为突出的地位,两者都不约而同地将重点放在了二语习得过程中的情感因素上。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种重要的非智力因素,情感因素对第二语言习得的效果发挥着十分关键的作用[1]。

Krashen 在“情感过滤假说”中提及的情感因素主要针对语言习得者的个体情感差异,而Schumann 则将研究的重点放在了影响第二语言习得的社会和文化因素上,也可以说是情感因素的社会化。毕竟,不同语言所处的社会或文化背景并不能直接影响语言习得,而是通过社会或文化因素对习得者的情感产生作用。因此,在对二语习得情感因素的探究过程中,Schumann 的“文化适应理论”是不可或缺的部分,它既是对社会、文化等因素的细化,也是对情感因素另一个侧面的补充。

一、“情感过滤假说”和“文化适应理论”概述

如果说概念可以用来标志一个时代,那么在应用语言学领域的研究中,最具标志性的概念毫无疑问将是“语言习得”。而在语言习得情感因素的研究中,Krashen“情感过滤假说”和Schumann“文化适应理论”则是两个不得不提及的理论成果。

1.Krashen 的“情感过滤假说”

“情感过滤假说”是Krashen 所提出的“语言监控”理论(The Monitor Theory)中的一部分。该理论由五大假说构成:“习得——学习假说”(The Acquisition- learning Hypothesis)、“自然顺序假说”(The Natural Order Hypothesis)、“监控假说”(The Monitor Hypothesis)、“输入假说”(The Input Hypothesis)和“情感过滤假说”(The Affective Filter Hypothesis)[2]。其中“输入假说”和“情感过滤假说”是其第二语言习得理论的核心部分,对第二语言学习有着深远的启示作用。

“情感过滤假说”试图通过构建“过滤器”的概念来揭示情感因素对第二语言习得的重要影响。根据Krashen 的这一假说,当语言习得者的情感因素是积极的,那么他对于语言输入则是相对“开放”的,即该习得者的“过滤器”是打开的,他可以很好地接收语言习得过程中的可理解性输入信息(comprehensible input)[3]。相反,如果语言习得者所持的情感是消极的,那么他对语言输入则相对“闭塞”,他的“过滤器”则关闭,语言输入也就无法到达人脑中所固有的语言习得机制(Language Acquisition Device or LAD)。

“情感过滤假说”展现了Krashen 对于情感因素的观点:在第二语言习得过程中,习得者的情感因素具有很重要的辅助作用,并对习得过程有着一定的影响。该假说主要涉及了三个主要的情感因素,包括动机、自信心和焦虑。缺乏动机、自信不足、有负面影响的焦虑会导致“过滤器”关闭,进而产生一种思想屏障,阻碍习得者有效的语言输入。

2.Schumann 的“文化适应理论”

Schumann 认为,在二语习得过程中影响习得者成功与否的重要因素是习得者对于目的语为母语的人以及其所处社会所持的态度、习得者愿意融入到目的语群体中的愿望[4]——他是否愿意像目的语为母语的使用者那样、是否愿意成为目的语社会的一部分等等。

为了更好地解释该理论,Schumann 引入了“早期僵化”(fossilization)这个概念,即语言习得者的习得过程处于相对停滞的一种状态。Schumann 认为当习得者所持的某些情感因素相对消极时,“早期僵化”现象就会出现,习得者的二语学习则开始停滞不前[5]。

对于“早期僵化”的理解,语言学家们表达了不同的观点。而一种被普遍接受的看法是,“早期僵化”会在习得者感觉所习得的语言已经能够满足自己的所需时出现。在这种情形下习得者没有更多的理由或者说没有继续语言学习的动机。随着“早期僵化”现象慢慢为人们所理解,Schumann 的“文化适应理论”也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是否出现“早期僵化”或何时出现,取决于在多大程度上第二语言习得者愿意适应到目的语社会和文化中去。

二、Krashen 和Schumann 二语习得理论中情感因素之比较

1.“媒介”的选择

Krashen 和Schumann 运用了各自不同的方法来诠释二语习得的过程,但异曲同工之处是,两者都选择了一种“媒介”或者说是“中间状态”来构建自己的理论。在“情感过滤假说”中,Krashen 引入了“过滤器”的概念,而Schumann 则在自己的理论中详尽研究了“早期僵化”的状态。不论是“过滤器”还是“早期僵化”,都只是语言学家为了阐述各自观点而采用的“媒介”:当消极因素足够大时,第二语言习得者的语言习得将会停滞不前。

不同的是,“过滤器”的概念可以说是一种比喻手法,用以形容过强的消极情感对语言习得所产生的阻碍。而“早期僵化”则是一种确实会出现的现象或状态,这个状态也许很难精确捕捉或是界定,但当习得者处在一定的心理状态下时,比如说缺乏动机,确实会导致“僵化”。为了解释哪些因素会导致“早期僵化”,Schumann 和其他很多语言学家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但究其本质而言,“僵化”只是习得者经历的一种中间状态。

2.“因素”的探究

Krashen 在“情感过滤假说”中给出了三个情感因素的例子:缺乏动机,自信不足和有负面影响的焦虑会导致“过滤器”关闭,进而阻碍第二语言习得的进程。该假说的一大重点其实在于“过滤”上,换言之,任何对习得不利的消极因素都会导致“过滤器”关闭而阻碍语言习得。对于情感因素的诸多细节,Krashen 并没有给出详尽的解释。而在“文化适应理论”中,Schumann 对于所探究的因素进行了细致的划分和探索。

Schumann 所研究的因素可以归为两类:社会因素和心理因素,Schumann 称之为社会距离(social distance)和心理距离(psychological distance)。

(1)“文化适应理论”中的社会距离

社会距离指习得者团体对于目的语团队而言的地位,或者习得者被目的语团体容纳并与之接触的程度[6]。社会距离由体现习得者团体与目的语团体关系的一系列社会因素决定,主要包括社会和经济优越性(social and economic dominance)、封闭程度(degree of enclosure)、文化凝聚性(cultural cohesiveness)等。而心理因素主要是指心理距离(psychological distance),包括语言震惊(language shock)、文化震惊(cultural shock)和文化压力(cultural stress)[7]。这些因素可以通过对以下问题的思考来形象地加以理解:第二语言习得者团体和目的语团体而言,两者所处的社会或者文化背景,是否存在着一方优于另一方的情况?第二语言习得者有多大的意愿成为目的语团体的一员?第二语言习得者对于目的语团体所处社会的态度,是愿意同化(assimilation),愿意去适应(acculturation),还是仅仅是有保留的认同(preservation)?

Schumann 认为,在自然环境下习得第二语言时,社会距离是制约文化适应程度和二语习得水平的主要因素。这是因为,一方面而言,上述决定社会距离的因素会影响目的语输入的品质和数量、总体学习环境的优劣,而更重要的一方面是,以上因素会直接影响习得者的动机、自信心以及对目的语的态度等一系列情感状态。

(2)“文化适应理论”中的心理距离

当社会环境等对语言习得者情感因素的影响作用不是很明显时,比如说两种语言所处的社会或文化背景大致相同,不存在较明显的优劣比较,那么习得者对第二语言的学习成功与否则更大程度上取决于习得者自身的心理因素。

心理距离指习得者个人对目的语及其团体的总体心理感受,属于个人情感变量。心理距离主要由以下几种心理因素决定:语言震惊(language shock)、文化震惊(culture shock)、动机(motivation)和自我透性(ego permeability)[8]。

心理距离与习得者的情感因素是直接相关的。“震惊”本身就是一种形式的焦虑,是指语言习得者在应用目的语时遇到的无法顺利表达自己时所产生的惊愕和焦虑感。语言震惊和文化震惊都会导致一系列心理和生理问题,进而对语言习得产生阻碍。“文化适应理论”中的心理距离与Krashen的“情感过滤假说”中所探究的情感因素有更大的相关性,只是较“情感过滤假说”更为细致,更偏向于具体的心理感受。

三、结束语

从上文对Krashen 和Schumann 二语习得理论的概述和分析中,可以看出“情感过滤假说”和“文化适应理论”都选择了一种“媒介”来诠释情感因素对二语习得过程的影响,分别为“过滤器”和“早期僵化”,当消极因素足够强时,习得者的二语习得将会停滞不前。Krashen 从语言习得者的个体差异方面研究了与二语习得相关联的三大主要情感因素——动机、自信和焦虑,而Schumann 则重点研究习得者对于社会的态度,即在二语习得者眼中,其母语与所习得的第二语言所处的社会背景各自位于什么样的地位,这也可以说是情感因素的社会化,即社会文化背景影响下的动机、信心或态度等情感因素对二语习得的制约作用。总而言之,尽管“情感过滤假说”和“文化适应理论”的研究视角不同,但它们都揭示了情感因素对第二语言习得过程的重大影响,在二语习得的研究和发展历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其研究成果可以为我国外语教学研究和教学改革提供有益的借鉴。

[1]Arnold J.Affect in Language Learning[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9.

[2]Krashen S.Principles and Practice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M].Oxford:Pergamon,1982.

[3]Krashen S.D.The Input Hypothesis:Issues and Implications[M].New York:Longman,1985.

[4]Schumann J.“The accuIturation model for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in R.Gingras(ed.)[C].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Artington V.A.Center for Applied Linguistics,1978c.

[5]Schumann J.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the Pidginization hypothesis in Hatch(ed.)[C].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Rowley,Mass:Newbery House,1978b.

[6]Ellis R.Understanding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5.

[7]Ellis R.The Study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4.

[8]Schumann J.The Pidginization Process:A Model for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M].Rowley,Mass:Newbery House,197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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