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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童谣的生存困境及原因分析
——基于对鲁西南乡土童谣搜集整理工作的思考*

2013-04-12刘艳梅肖兰英

菏泽学院学报 2013年6期
关键词:童谣方言乡土

刘艳梅,肖兰英

(菏泽学院学前教育系,山东菏泽274015)

乡土童谣的生存困境及原因分析
——基于对鲁西南乡土童谣搜集整理工作的思考*

刘艳梅,肖兰英

(菏泽学院学前教育系,山东菏泽274015)

随着中国全球化趋势的加强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中国的文化生态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裂变,民间文学和传统技艺尤其是那些依靠口耳相传的乡土童谣,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正在不断消失,面临着严峻的生存困境。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重视并努力探索行之有效的拯救和传承策略。

乡土童谣;生存困境;鲁西南

周作人认为:“儿歌者,儿童歌讴之词,古言童谣。”[1]我们这里所提的“乡土童谣”是指诞生于民间、流传于民间、适合儿童们吟唱的传统乡土儿歌。乡土童谣作为一种民间艺术,易学易唱易流传,更主要的是紧紧地和儿童的生活联系在了一起,有哄儿睡眠的摇篮曲,牙牙学语时的绕口令,再长大些时和伙伴玩耍时的游戏歌谣,还有孩子懂事后大人教的人情世故的歌谣,几乎涵盖了孩子生活的方方面面;同时也与彼时彼地的人、事、物融为一体,从某些侧面反映了当地人民过去的生活状况、外在风貌、内心向往。乡土童谣是我国民间歌谣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丰富多彩,值得我们认真学习、研究、运用,并加以传承。但是这样的童谣却越来越难以听到,甚至有些已经消失。这不能不说是民族文化的一种损失,对当代儿童来说也是一种缺憾。

一、乡土童谣的历史与现实困境

鲁西南地处黄河流域,位于苏、鲁、豫、皖四省交界地带,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时期就有人类在此生息繁衍,再加之山西大槐树老鹳窝移民文化的植入,民歌、民谣因此十分兴盛。如逗儿篇:《一抓金》、《这哈青,这哈红》、《筛大箩》;人情世故篇:《小麻嘎,尾巴长》、《小白鸡,挠草垛》、《小木碗,水里漂》;游戏篇:《板凳板凳摞摞》、《说瞎话拉瞎话》、《东头唻孩,西头唻孩》、《你那营里尽俺挑》、《皮条皮条弯弯》;谜语歌谣:《远看是个庙》等等。

可以说,每一首童谣虽然篇幅短小,却都带着泥土的芳香、阳光的味道,充满乡土气息,洋溢着温暖的力量,充分体现了与大自然的互动、融洽和谐,以其灵动的想象力、丰富的游戏精神为孩子们构筑起一方快乐的天空。这些源自乡野的童谣,对于生活在浮躁、快速、多元的大都市中的现代人来讲,就似一个诗性空间,是一个安放灵魂,享受宁静和谐的所在。因此有人说:在物质丰富却精神迷失的当下,一首土得掉渣的童谣,会点燃起人们遥远而深情的回忆。

但是在对民谣进行收集、整理的过程中,我们的调查人员走村串户,却发现真的很难再找到仍然能够怀着朴实感情吟唱“成套”乡土民谣的人了,包括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因为长期不去吟唱这些童谣而遗忘;而正处于韵文吟唱学习重要阶段的孩子们大多被现代传媒所吸引,乡土童谣已经鲜有人会。我们不得不承认: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发展,耳熟能详的老一代童谣离我们越来越远,正在流失或已经流失,面临着严重的生存困境和失传的危机。相反我们却发现有不少孩子乐于传唱灰色童谣,会唱的优秀现代童谣也是多年未变的那几首,这充分说明生活中的绿色童谣、健康童谣的数量和质量都难以满足孩子们的需求,所以孩子们才会通过其他渠道来宣泄自我情绪。于是在当下国学热、文化回归热的大潮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儿童歌谣与儿童成长”、“乡土童谣与传统文化传承”等问题,试图找到些破解当下童谣面临困境、拯救民族传统文化的策略与方法。

二、原因分析

很多人现在都在慨叹时代变化太快,很多宝贵的文化载体都在随之逐渐消失,但是乡土童谣渐渐失传的原因究竟有哪些呢?只有找到消失的缘由,才能更有针对性地进行有效的保护和传承。鲁迅先生曾说:“既然从世相的种子出,开的也一定是世相的花。”[2]我们应该主要从社会背景和时代变迁的大环境来分析乡土童谣式微的缘由。经过实地的调查、了解与分析,笔者认为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城市化进程带来的影响

取消二元户口制、新农村规划、外来务工人员权益保护等诸多举措,都大大加快了中国城镇化发展的步伐,乡土童谣失去了赖以存在的乡土文化背景。

乡土童谣主要靠口头传播,面对面交流提供了现场感和亲切感,也相对经常和容易。但是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民众的流动性也越来越强,越来越多的农村人口(乡土童谣的创作和传承主体),远离故土,进入城市。首先,生存空间的间隔成为口语交流不可逾越的障碍;而且口语不易存录,很快会被海量信息淹没。在这个意义上,城市化销蚀了传统民间交流方式和传统民间文学的“口头性”特征。而且,进入城市的人们,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也随之发生着巨大的转变。很多已经居住在大都市里的乡里人,迫切地想尽快融入城市,有城市人的样子,以城里人的认知观念作为评判标准,从而自觉地排斥农村的很多言行举止、思想观念,以期尽可能地向城市人看齐。他们的后代更是对乡土文化的记忆几近空白。而乡土童谣是无法脱离乡土农村的,乡土农村是乡土童谣的生命之源,离开这块土地,乡土童谣就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和源泉。

(二)现代生存空间使乡土童谣失去了传唱的最佳途径

一切儿歌尤其是乡土童谣,最佳的传唱途径就是儿童之间的传唱。过去人们居住的是乡村小院,处在大自然的怀抱中,鸡犬之声相闻,没有劳作任务的孩子们呼朋引伴、三五成群、自由率性地玩耍嬉戏,同时伴有有节律的歌谣吟唱。乡土童谣就这样一代代传承下来。

但是城市化的一个明显特点就是人们居住环境的改变:由过去的乡村小院变成高层楼房。这对于成人而言似乎是一种生活质量的提升,但是孩子们却因此丧失了很多和大自然直接接触的机会,天性得不到张扬;加之大多是独生子女,缺少玩伴,孤独、寂寞,缺少交流;在家里的游戏大多以认字、看画、摆弄玩具为主。现代都市是一个商业化、功利性、物欲旺盛、精神匮乏的环境,满目皆是商场、超市、店面,到处都充斥着金钱交易的味道,孩子玩耍的场所几乎被剥夺殆尽,唯一的游戏空间就是被封闭在大型商超里的游乐城。生存空间的改变使得孩子们的思想也随之发生变化。斑驳陆离、五光十色的现实场景使得孩子们过早成熟,社会化的步伐加快。世界著名的媒体文化研究者和批评家尼尔·波兹曼在《童年的消逝》中说:“放眼望去人们不难发现成人和儿童在行为举止、语言习惯、处世态度和需求欲望上甚至身体的外表上越来越难以分辨了。”[3]因此,在现在的都市里,很难再见到成群结队的孩子们边哼唱童谣边嬉戏的场景了,乡土童谣失去了最有利有力的传唱途径,生存危机难以避免。

(三)大众文化和外来文化的影响

作为一种文化、文艺形式,乡土童谣的存在与发展离不开时代文化的大环境。当前大众文化对于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传统文化造成了极大冲击,也对当前的孩子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及至道德观形成极大冲击。大量灰色童谣的出现,就是孩子们对传统童谣的反叛,就是要颠覆传统的价值观念,就是要破坏传统的“好学生”形象,传统经典的尊严在这儿荡然无存。传统儒家文化中的义利观所谓“重义轻利”、“舍生取义”在当前受利己主义影响的学生看来是愚不可及。传统价值被消解了,严肃的变为戏谑,高尚的变为庸俗,大众文化的消费娱乐功能正在通过各种传播渠道影响着孩子们的成长,成为一种共同的社会文化背景影响着青少年文化的构建。

同时,随着中外交流的频繁和加深,一些外来文化和风情习俗开始被引入中国,并对中国文化形成了很大的冲击,比如一些洋节日、洋习俗的泛滥,使得不少孩子形成了一种误区,一味地追求西化、洋化,对国产的传统文化却有点轻视和不感兴趣。作为中国传统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乡土童谣,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变得不再受孩子们的青睐。

(四)民谣的方言特性与推普的冲突

自1986年国家推广普通话以来,普通话已经成为很多方言区孩子的日常交际语言,越来越少的孩子会说方言,学校是推普阵地,有着严格的推普要求,有的地方甚至将“请说普通话”的要求推延到家里,导致祖辈和孙子在家里不能很好地沟通。虽然这是个极端案例,虽然国家对方言一直持保护的态度,但是大语言环境的变化有力地显示出推普工作对方言的巨大影响。

而童谣一般是以当地方言来诵读的,它真实地记录了当地人的语言、生活习俗、特有地名、特有事物,只有用地道的方言才能真正了解,只有用方言吟诵,才是原汁原味的,否则就会失却很多乡土味道。乡土童谣在提倡说普通话的校园内,是很难有生存空间的。因此当代的儿童已经很难讲地道的家乡方言了,更不用说吟唱乡土童谣了。民俗专家王宜椿就曾发出感慨和呼吁:“随着地方方言日益弱化,那些和古老方言一同流传下来的儿歌童谣正在迅速消失,作为历史文化和民情风俗的载体,对古老儿歌童谣的收集整理已刻不容缓。”[4]

(五)家庭教育理念的改变

随着时代的进步,家长们越来越认识到子女教育的重要价值和意义,尤其是独生子女家庭,对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视,不约而同地有个坚定的观念:不能输在起跑线!所以力求从小就给予孩子最好的发展环境,语言教育也越来越受到家长的关注和重视。21世纪,口才等于人才,孩子能说一口流利标准、悦耳动听的普通话,是所有家长梦寐以求的事。于是家长就会在孩子语言形成的关键期内,竭力避免方言方音的干扰,首先力求自己和孩子说话的时候都能说普通话,还要求家人尽可能地和孩子说普通话。笔者同事的孩子是外公外婆带,因为孩子的爷爷奶奶有很浓的方音,就不让爷爷奶奶带,外婆也是为了孩子的未来,强制自己说普通话。很多的孩子家长,不惜舍弃自己说了几十年的方言,来营造孩子们学习普通话的环境。可见现在的家长为了孩子能顺利地形成好的说普通话的习惯,是可以付出很多的代价的。

这样一种教育策略的选择,使得方言和民谣的传承被硬性截断。

(六)现代传媒的影响

当代儿童的生活方式较之以前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生活在信息化的时代,到处充斥着电视、电脑网络、手机等现代传媒,他们的学习环境也被现代化的学校教育充实着,娱乐生活被动漫、电玩、网络游戏等现代文化传媒包围着。2岁多的孩子因为玩PAD近视500多度,不到3岁的孩子玩电脑游戏无师自通,不少孩子回到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没完没了的动画片,网络游戏已经俨然成为当今社会很多孩子的主要娱乐方式。这从根本上造成了孩子们对方言和乡土童谣的疏远,传承传统文化的意识愈发淡薄,自发地走近它的机会越来越少了,那么乡土童谣的传承就愈趋向于渺茫。

三、应对策略的思考与建议

高尔基说:“为了正确估价现在所有的东西,你们必须好好地了解过去。不要回避过去的知识。”[5]

城市化的过程,对于很多人来讲带来了便捷的生活和现代化的理念,但是简单的城市化、现代化意味着与过去的分离,对传统的背弃。因此,我们在城市化、现代化的进程中应该认真地思考一下,怎么才能做到既能拥有现代生活的快捷和方便,又不丢失宝贵的传统。有不少学者专家认为,为了挽救行将消失的乡土童谣,一定要采取有力手段在孩子们中间推行乡土童谣的吟唱,殊不知这可能会像京剧、书法进课堂一样,起不到理想效果,反而会引起孩子的反感。如果强制地让儿童和家长都说方言,念乡土童谣,这是不现实的。毕竟在当下,整个大的时代环境变了,无论是出于求学还是就业的需要,普通话都有着很强的适应性和竞争力,家长们是不会轻易转变教育理念的。

笔者认为,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像国家对待方言的方针政策一样对待乡土童谣。

首先,采取有效的手段对现存乡土童谣进行积极的拯救与保护。乡土童谣是民族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是研究我国历史和民俗的极其珍贵的材料,有重要的认识作用和文献价值,同时对繁荣今天的新儿歌创作乃至儿童文学创作,都有不可忽视的借鉴作用。这些工作已引起党和政府及有关部门的重视,并先后在1957年、1984年和2002年开展过三次大规模的民间口头文学普查工作,并且还加强了对民间文学、民俗类项目保护工作的培训。2010年12月30日,中国文联、文化部、中国民协在人民大会堂正式启动中国口头文学遗产数字化工程,涉及到的体裁包括神话、传说、故事、笑话、寓言、童话、歌谣、谚语、史诗等民间文学的全部门类。而且决定把这些宝贵的资料上传到网络,成为人人可以检索阅读的电子资料。这些资源丰富了中华民族的文化宝库,不仅可以使人们更加方便地品味民风、感知历史,还可以作为相关专业领域的补充材料或其他领域的课外阅读资料。但是要把这些散落在民间的珍珠串起来着实不容易,这就需要有一批富有民族责任感的热心人深入到田间地头、街头巷尾,尤其是乡村中老年当中,询问、采风,用实际行动将自己听到的、其他渠道获得的乡土童谣搜集、录制、编辑下来,然后由省市相关部门统一汇编保存,为我们自己,也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份丰厚的精神财富。

其次,通过对乡土童谣作品的整理、分析与理论的探索、研究,选择合适的方式和手段来挖掘和利用乡土童谣的积极价值,选择性地辅助儿童教育教学。新《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指出:“引导幼儿实际感受祖国文化的丰富与优秀……适当向幼儿介绍我国各民族和世界其他国家、民族的文化,使其感知人类文化的多样性和差异性。”中央教科所学校教育研究部主任、教授刘惊铎认为:“童谣就像压缩饼干,融合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优秀成果和世界优秀文化的传统因子。”乡土童谣作为传统文化的载体之一,不但题材包罗万象、生动有趣,还蕴藏着浓浓的骨肉亲情,蕴涵着丰富的教育内容;其语言浅显明快、通俗易懂、叠词叠韵、富有节奏感,贴近幼儿生活,对孩子的成长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非常适合成为儿童教育的生动素材和课程资源。只要合理发掘和运用,就可以让孩子不但在韵律和节奏中获得快乐,学到历史、民俗、数学、动植物等社会、自然科学知识,还可以培养其语言表达、想象和审美等各种能力。如何让童谣这颗饱含营养的“露珠”以合适的方式深入幼儿的内心世界,滋润其娇嫩的心田,更好地为教育教学服务,是广大教育者应该深思的问题。

当然在具体操作过程中,要谨记:一是在收集整理的过程中,要尽量保持作品原貌和朴素清新的乡土风格,坚决反对为了减少语言之间转化的困难,人为地对乡土童谣进行删节加工、润饰“拔高”,殊不知,这些难以翻译的部分恰恰是乡土童谣的独特之处和精华所在。二是在传承时,要避免自上而下的强制式的教化与驯化,“反哺”式的开发和利用,最后失其本真,落个缘木求鱼、南辕北辙、适得其反,而应该去粗存精、贵在引导。三是在运用时坚决杜绝随意滥用、过度开发。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对乡土童谣进行改良创新,但这要在已经保存好原版的基础上进行。比如对幼儿进行童谣教学时,可以将不符合时代精神、相对粗俗、对孩子教育发展无益的内容去掉,利用那些适合幼儿年龄特征、且有利于幼儿发展的部分。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作为万物的灵长、历史的主人,我们可以将沿途的美丽风景留下。

[1]周作人.儿歌之研究[G]//儿童文学小论.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30.

[2]鲁迅.《何典》题记[M]//集外集拾遗.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3]波兹曼.童年的消逝[M].吴燕莛,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5.

[4]民俗专家:不要让千年儿歌童谣与方言一同消失[EB/OL].2009-03-21.http://news.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9-03/21/content_11045541.htm.

[5]密德魏杰娃.高尔基论儿童文学[M].以群,孟昌,译.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56:201.

[6]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EB/OL].2001-07-02.http://www.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s3327/201001/xxgk_81984.html.

(责任编辑:王建)

SurvivalPredicamentandtheReasonAnalysisofLocalNurseryRhymes——Thinking Based on the Collecting and Organizing Work of Local Nursery Rhymes in Southwest of Shandong Province

LIU Yan-mei , XIAO Lan-ying

(Pre-school Education Department of Heze University, Heze Shandong 274015,China)

Local nursery rhymes as a pearl in the treasure of our national culture, rich rhythm and the sense of rhythm, born to be the child's good partner, should become a part of the child lives. But with the strengthening of China's globalization trend and the speeding up of urbanization, China's cultural ecology is experiencing unprecedented fission, folk literature and traditional skills, especially those local nursery rhymes, which handed down by word of mouth, by the unprecedented impact, is disappearing, facing unprecedented survival plight. This can cause people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vanishing local nursery rhymes and try to explore some effective rescue and inheritance strategy.

local nursery rhymes; survival plight; Southwest of Shandong Province

1673-2103(2013)06-0069-04

2013-10-20

菏泽学院2011年科研基金项目“鲁西南民间儿童文学搜集、整理与思考”(XYJJSK-05)。

刘艳梅(1980-),女,山东菏泽人,菏泽学院学前教育系讲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肖兰英(1964-),女,山东郓城人,菏泽学院学前教育系主任,副教授,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理论。

I20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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