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自在·价值自觉·价值自信——从科学社会主义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价值认识跃迁
2013-04-11张智
张 智
(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社会主义作为无产阶级解放运动的政治思潮,早在四百多年前就已经出现了,一开始它受到一种道德义愤和主观幻想的支配。如果说这种乌托邦曾是社会大众为摆脱现实苦难而选择的一种精神表达方式,那么无论古代还是当代,其价值的合理性都是无可非议的。然而,一种实践的社会主义不会满足于任何理论的思辨和承诺,它要达到理想社会的目的,必然要摆脱乌托邦的遐想,从狭隘的、封闭的圈子里走出来,摒弃对社会主义僵化的、呆滞的甚至歪曲的理解,用一种历史的眼光、理性的思维和发展的角度,去审视社会主义作为一种社会理想和社会实践的价值合理性,进而以高度的价值自觉和价值自信去探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意蕴。
一、价值自在:社会主义是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统一
从社会理想上讲,社会主义从西方古希腊柏拉图的“理想国”和东方中国《礼记》中的“大同”世界算起有几千年的历史;从理论形态上讲,社会主义从1516年英国人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一书问世算起,至今有近500年的历史;如果从科学社会主义的诞生讲起,1848年马克思、恩格斯发表《共产党宣言》至今已经有160多年;从社会制度上讲,1871年诞生的世界第一个工人阶级政权——巴黎公社,至今有140多年;1917年俄国发生十月革命,世界上出现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维埃社会主义俄国,至今也近一个世纪。通过价值感召、理论传播、社会运动、制度建设等多种形式,社会主义已经渗透到全球的每个角落。
19世纪末,恩格斯曾高度赞扬卡尔·考茨基研究“社会主义前史”,认为他“抓住了一个全新的题目”[1]。考茨基研究的“社会主义前史”就是从柏拉图的共产主义思想开始的。事实上,社会主义作为迄今为止人类最先进的思想,它的诸如社会平等的要求、财产公有的主张和民主的思想以及在这些基础之上所设计的理想社会都是千百年来人类社会优秀政治文化的历史沉淀和发扬光大,也是历代劳苦大众和社会精英建立一个公正、合理、自由、平等的社会理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继承和发展。无论是东方设计的“大同”世界和“太平”世界,还是西方希冀的“理想国”、“乌托邦”、“太阳城”,它们都有一些共同的价值诉求,即没有剥削压迫、自由、民主、平等。现代意义的“社会主义”(Socialism)一词最早出现于19世纪20~30年代西欧的一些刊物上,它源于拉丁文socialis(即“社会的”、“共同的”、“善于交往”等),意指以合作为基础、以大众的幸福和福利为目标的人类事物的集体管理制,强调的重点不在于“政治”,而在于财富的生产和分配,在于加强对公民的毕生教育中的“社会化”影响——教育他们在行为、社会态度和信仰方面遵守合作的而非竞争的方式。欧文、圣西门和傅立叶等主张建立一个没有资本主义弊端的理想社会,这些社会主义先驱的思想是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科学社会主义的直接来源。对此,马克思指出,“在唯物主义的批判的社会主义时代以前,空想主义本身包含着这种社会主义的萌芽”[2],恩格斯指出,空想社会主义“天才地预示了我们现在已经科学地证明了其正确性的无数真理”[3]。马克思、恩格斯不仅肯定了社会主义先驱对资本主义的批判,而且还肯定了他们对未来社会主义所提出的积极设想,如消灭城乡对立、消灭家庭、消灭私人营利、消灭雇佣劳动、提倡社会和谐,归根结底要消灭阶级对立等等。[4]
19世纪上半期,社会主义思潮在欧洲是最为时兴的,不论是什么样的政治色彩的人都纷纷打出了社会主义的旗号,从不同的角度来抨击资本主义和设计未来的社会理想。除了空想社会主义外,还有“封建的社会主义”、“基督教的社会主义”、“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真正的’社会主义”和“保守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等。在无产阶级已经作为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日益尖锐的情况下,这些社会主义流派的主张非但不利于无产阶级的自由解放,相反成为无产阶级解放运动的阻碍。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马克思、恩格斯考察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和工人运动的发展态势,分析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动力和发展趋势,批判和继承了人类思想文化优秀成果,汲取和扬弃了空想社会主义的价值理想,实现了哲学、经济学的革命性变革,创立了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并把社会主义思想置于这两大理论基石之上,使它走出“乌托邦寓言的云雾”[5],创立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科学社会主义不仅是一种合目的性的价值追求,更是一种合规律性的现实实践。
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社会主义社会是无产阶级和全人类获得解放的社会,是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社会,是保证社会成员过上富裕文明幸福生活的社会。在这个新社会中,人们将把自己的“自由个性”“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人们将用这种“自由个性”取代迄今为止“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6]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将给所有的人提供健康而有益的工作,给所有的人提供充裕的物质生活和闲暇时间,给所有的人提供真正的充分的自由”[7]。在1848年《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指出,未来的新社会“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8]。将近半个世纪以后,恩格斯仍然认为,只有这段话能够“概括未来新时代的精神”[9],准确而又简洁地表达他和马克思关于未来的社会主义纪元的基本思想。由此可见,社会主义本质上是“以每一个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10]。社会主义所追求的伟大目标是“人道目标”[11],而所谓“人道目标”就是要“使社会全体成员的才能得到全面发展”,就是要让“所有人共同享受大家创造出来的福利”,因而也就是使每一个人都能享有人所应有的幸福生活。[12]与资本主义的自发性相比,社会主义是人们自己自觉认识和利用社会发展规律,自觉创造和发展合乎自己目的性的社会实践活动。
社会主义,无论是作为一种人类永恒的社会理想,还是作为一种学说、思潮、运动和制度,无论是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还是现实社会主义的实践,它都是合目的性的价值追求和合规律性的历史运动的统一体,它既具有受范导性和受制约性,又具有主体性和能动性;既遵循内在尺度,又遵循外在尺度;既符合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又切合人类社会的价值理想。而其中的价值问题是社会主义的一个“元”问题。因此,我们必须重视从价值角度认识社会主义,探寻社会主义价值蕴含,建设社会主义价值世界。
二、价值自觉:科学社会主义是生产力标准与价值标准的统一
社会主义的价值,是回答社会主义对于“实现人的自由、解放和全面发展”所具有的意义。人们对社会主义价值的不懈追求,构成了争取和建设社会主义的动因。客观上讲,过去的社会主义实践运动重在强调社会主义社会生产力解放和发展的成效,而较少观照社会主义社会价值属性的彰显;传统的社会主义理论研究也着力探究社会主义的真理性、科学性和合规律性,而较少关注社会主义的价值性、主体性和合目的性。
十月革命胜利后,社会主义由此在人类历史上实现了从理论到实践的巨大飞跃,实现了从理想到现实的巨大飞跃,社会主义的历史由此展开了新的篇章。但是,由于社会主义不是在西方发达国家而是在东方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首先取得了胜利。这样,社会主义的价值理想和它的实现基础之间的关系,也即价值与事实的关系问题,便成了每一位后继的马克思主义者无法回避的问题。列宁以极大的理论勇气和政治勇气在社会主义价值的发现历程中开拓了一个新阶段和新境界。他认同马克思的社会主义最高价值观——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批判和拒斥考茨基的“科学的社会主义”,批判第二国际的庸俗经济决定论及在俄国的变种经济学派,强烈关注和追求着社会主义的价值目标和价值原则。列宁认为,社会主义不仅要创造出比资本主义更高的劳动生产率,更要通过生产力的发展“使所有劳动者过最美好的、最幸福的生活”[13]。当然,列宁也认识到由于“我们的文明程度也还够不上直接向社会主义过渡”[14],强调应采取迂回的道路实现社会主义价值。从军事共产主义转向新经济政策,再到晚年对社会主义的新认识,表明列宁在经济、文化落后这一现实基础上实现社会主义价值的努力。
列宁逝世以后,斯大林在国内外形势错综复杂、十分艰苦的条件下,提出一国建成社会主义论,领导苏联人民通过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把一个经济上落后的农业国建设成为先进的工业国,在20世纪30年代宣布建成社会主义,从而形成斯大林模式。斯大林在苏联社会主义建设中既强调社会主义的价值理想,也重视社会主义的物质基础,但是由于斯大林将社会主义实证化、制度化、模式化,把苏联高度集中的体制模式看作是社会主义的本义和社会主义的标准,忽视甚至漠视制度背后的社会主义价值意蕴,而且在很多方面出现了物役人的异化现象。对此,俄罗斯科学院通讯院士B·A·梅德维杰夫总结得相当深刻:“现实社会主义模式”蜕变为“极权的官僚主义的社会模式,这种模式不是体现而是歪曲了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本质,并把它的某些基本原则推向反面。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变成了平均主义,社会保障变成了依赖他人养活,对社会过程的自觉调节变成了硬性的集中管理和全面的国家化,社会需求与个人需求的结合变成了对人的需求的压制。”[15]“现实的社会主义是一种反社会主义的社会主义:公有财产和计划成了压制而不是解放人民的手段。”[16]这些论述,一定程度地揭露出斯大林及其继任者们注重以生产力标准去衡量社会主义的成败,而忽视从价值角度考量社会主义的意义,把社会主义的生产力标准和价值标准对立起来,从而违反社会主义价值目标和价值原则,酿成了亡党亡国的惨剧。
中国共产党是以实现共产主义为最高纲领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新中国成立后,随着时代背景的变化和社会主义实践的发展,中国共产党对社会主义价值的认识经历了曲折发展并不断演进的历程。从“走俄国人的路”、“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到“以苏为戒”、“走自己的路”,从“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到“文化大革命”时期的以阶级斗争为纲和“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社会主义论”。这反映了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对社会主义的价值认识。在此期间,生产力发展上的急于求成、生产关系变革中的急于过渡,追求“纯而又纯”的公有制,搞“穷过渡”,把计划经济等同于社会主义,否定个人价值,宣扬极端的集体主义。正如邓小平后来所说:“我们总结了几十年搞社会主义的经验。社会主义是什么,马克思主义是什么,过去我们并没有完全搞清楚。”[17]当然,也就没有搞清楚社会主义的价值意蕴及其衡量标准和实现路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经过拨乱反正,正本清源,纠正了以往的教条主义倾向,坚持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通过理论创新和实践探索努力解决“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中国共产党人逐步认识到:“贫穷不是社会主义”[18],共同富裕才是社会主义;平均主义不是社会主义,两极分化也不是社会主义;超越阶段“搞不成社会主义”[19],“发展太慢也不是社会主义”[20];“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21],“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22];“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23];“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24];等。江泽民根据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的内在联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动实践,提出努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建设社会主义新社会的本质要求”[25]的论断。党的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中,积极探索社会主义的价值追求,进行新的理论创造,提出了“以人为本”的价值理念与和谐社会的价值取向,指出:“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26],“社会和谐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27],“物质贫乏不是社会主义,精神空虚也不是社会主义”[28],“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兴国之魂,决定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方向”[29]。
纵观一百多年的社会主义实践,是一个从过分强调生产力标准和忽视悬设价值标准到生产力标准和价值标准并举的过程,是一个对社会主义价值的认识从自发到自觉的过程。实践证明,社会主义价值的挖掘和塑造始终是一项基础性、灵魂性和战略性工程,什么时候科学地认识社会主义的价值、正确地实现社会主义的价值,社会主义建设就能健康发展,并能展现出较之资本主义的优势;反之,什么时候忽视甚至漠视社会主义的价值,社会主义建设就会失误甚至失败。
三、价值自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的统一
社会主义是一个开放的范畴,也是一个未来的事业,随着世事变迁,社会主义的概念内涵、表现形态和建设路径也在不断丰富和创新。但就其本质而言,社会主义不仅是一种理论体系、历史运动和社会制度,也是一种价值观。没有社会主义价值观,就没有社会主义,因而也就没有科学社会主义。之所以在马克思和恩格斯为空想社会主义向科学社会主义发展奠定理论基础后,社会主义依然出现着各种思想流派和运动,是因为社会主义有着丰富的传统和强劲的历史生命力。[30]正如霍布斯鲍姆所说,社会主义的价值证明,社会主义国家的垮台不等于资本主义的胜利。与全球化过程中出现的极右翼、种族主义相比,社会主义代表着理性、进步的价值以及伟大革命的时代。[31]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正是遵循着科学社会主义的价值原则、代表着人类社会发展的价值理想、饱含着亿万劳动人民的价值实践的一种主义、一面旗帜和一条道路。
中国共产党始终以高度的历史自觉和理论自觉,通过不断审视自身的社会主义实践和当代资本主义变化,不断开辟社会主义的新的发展道路和新的理论境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的辩证统一,是根植于中国大地、反映中国人民意愿、适应中国和时代发展进步要求的科学社会主义,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32]这条道路是实现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目标、建成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世界的必然选择和必由之路。社会主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规定,因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进程理应既是奠定社会主义物质基础的过程,又是彰显社会主义价值世界的过程,也是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有机统一的过程。
首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自信源自于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把科学社会主义基本价值原则贯穿融通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创新、道路选择和制度设计中。科学社会主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精气神。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是所有社会主义国家理论创新、道路选择和制度设计的基点。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在对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中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价值原则,又吸纳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优秀成果,又结合当时世情国情的特点和要求,具有独创性、深刻性和合理性,在从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主张的社会主义价值观念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体系的跃迁中起了重要的承启作用。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深刻总结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正反两方面经验,借鉴世界社会主义历史经验,作出把党和国家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深刻揭示社会主义本质,确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明确提出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以邓小平、江泽民和胡锦涛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的中央领导集体始终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价值原则,深入挖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意蕴,积极回应世情国情党情变化中的价值挑战,把科学社会主义的价值原则和中国的实际问题相结合,并把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原则贯穿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道路和制度之中,在实践中检验社会主义的价值原则,践行社会主义的价值理念,弘扬社会主义的价值愿景。特别是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重大命题和十八大提出“三个倡导”以来,我们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意义、原点理据、历史渊源、基本原则和建设路径有了更加明确的认识,从而也开启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自觉建构的新时期。
其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自信植根于中国亿万人民的伟大的改革创新实践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设中。实践决定着价值的生成、发展与实现,价值是实践的内在尺度和基本指向。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33],未来社会主义“完全取决于人们将不得不在其中活动的那个既定的历史环境”[34]。也就是说,科学的社会主义不会满足于任何理论的思辨和承诺,它立足实践设计它的价值理想,建构它的价值世界。亿万人民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的创造者、享用者和评价者,亿万人民的伟大的改革创新实践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实现的根基和彰显的源泉。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国经历了举世瞩目的历史性大转折和事业的大发展,我国经济总量跃升到世界第二位,社会生产力、经济实力、科技实力迈上一个大台阶,人民生活水平、居民收入水平、社会保障水平迈上一个大台阶,综合国力、国际竞争力、国际影响力迈上一个大台阶,中国人民的面貌、社会主义中国的面貌和中国共产党的面貌都发生了新的历史性变化。人们公认,这30多年是中国社会经济持续发展、民主不断健全、文化日益繁荣、社会保持稳定的时期,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价值理想日趋丰满、价值共识日益凝聚、价值观念日渐积极、价值自信持续提升的时期。当然,我们也清醒地认识到:“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我国是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变。”[35]我们距离“真正的社会主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前景是光明的,但路途是艰辛的,我们仍需以坚定的价值理想、饱满的价值自信,扎实的价值实践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
最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自信形成于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社会主义运动的复兴道路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实践中。社会主义是思想体系、运动、制度与价值观的统一体,是一项“世界历史性事业”,关系到人类社会的前途命运和世界人民的自由幸福。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科学社会主义不仅仅是一种意识形态,它是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遵循,是对人类社会发展趋势的揭示,马克思、恩格斯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原理探究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历史,发现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是推动人类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人民群众是人类社会历史的真正创造者,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历史过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蓬勃发展既与中国社会发展的要求相适应,也是与人类社会发展趋势相契合的。这个社会主义既坚持了马克思、恩格斯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又与马克思、恩格斯所设想的社会主义不同,与传统的社会主义模式不同,它是符合中国实际、体现时代要求、具有鲜明特色的社会主义。它既是对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科学社会主义的继承,又是对科学社会主义的发展,同时也是渐进地、自觉地和开放地加入全球化进程的社会主义。全球化不仅客观上为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奠定了必备的物质和文化基础,而且为社会主义提供了宽广的理论视域和实践空间。全球化促使人类社会的总体进步,形成更为先进的生产力和文化,从而更加接近或符合社会主义的价值。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全球化的未来必定是社会主义。自20世纪末以来,社会运动处于低谷期,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却在全球化的进程中蓬勃发展,并且勇于借鉴西方资本主义的先进技术和经验,敢于与西方资本主义在经济、政治、军事和文化等领域竞争和发展,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奠定了基础、提振了信心,也为全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发展树立了榜样、创新了模式。
总之,社会主义作为人类历史上的伟大探索,经历了从理论到实践的跨越、从蓬勃发展到遭受挫折又以异军突起的峰回路转,展现出辉煌而又悲壮的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曲折过程。《共产党宣言》发表160多年来,科学社会主义学说的“理论逻辑”已被社会主义实践的“历史逻辑”所证明并且还将继续证明下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应以高度的价值自觉和饱满的价值自信,从社会主义未来发展的战略高度对中国现有复杂的价值要素、结构和功能分门别类地作出合理性评价,敢于坚持,善于批判,勇于超越,慧于建设。大力挖掘和精心阐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丰富价值内涵和深刻价值意蕴,通过积极提炼主流价值观念,构建核心价值体系,大力引导社会成员的价值认同,着力彰显中国价值的国际认同,指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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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N].人民日报,2006-10-19.
[28]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 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N].人民日报,2011-10-26(01).
[29][35]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3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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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习近平.毫不动摇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实践中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造有所前进[N].人民日报,2013-01-0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