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联大的筹设与抗战时期西北高教战略
2013-04-11陈海儒
陈 海 儒
(陕西理工学院 汉水文化研究中心 西北联大研究所,陕西 汉中 723000)
1937年“七七事变”之后,在高校内迁的背景下,国立北平大学、国立北平师范大学、国立北洋工学院等,在西安立足,组成国立西安临时大学。1938年4月,教育部令国立西安临时大学改称为国立西北联合大学。1938年7月,国立西北联合大学的工学院、农学院与别的校院分别另组为国立西北工学院、国立西北农学院;1939年8月,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完全解体,它的师范学院、医学院各自独立为国立西北师范学院、国立西北医学院,文理学院和法商学院合组为国立西北大学。抗战胜利后,各内迁高校纷纷复员回原址办学,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分立而来的五个高校驻足西北,奠定了此后我国西北地区高等教育发展的基本格局。
习惯上,学术界把国立西安临时大学、国立西北联合大学,以及从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分立出来后仍在陕南办学的国立西北工学院、国立西北农学院、国立西北师范学院、国立西北医学院、国立西北大学,统称为“西北联大”,它存在的时间为1937年9月至1946年6月。本文拟以相关档案、报刊资料为基础,重点探究国民政府教育部在抗战期间筹设西北联大的战略考虑。
一、 “另创新基不如利用故物”:西北高教战略的酝酿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沦陷,国破家亡的惨痛教训使有识之士认识到了开发西北的重要性。军令部长何应钦认为,“西北为中华民族摇篮,又是中国大陆之屏蔽。从国防考虑,从经济考虑,从文化考虑,都需开发”[1]。还有人认为,“西北是中华民族的出路,要恢复中国版图,必须以我民族发祥地的西北做大本营,要集中全力来开发西北”[2]。
当时的西北,地域虽广,但经济、文化均比较落后,尤其是高等教育状况在全国之末。以1931年为例,当时全国共有76所公立和私立高校,其中上海有18校,北平有12校,河北省有8校,而地域广袤的西北地区五省仅占2所,即设在迪化的新疆俄文法政学院和设在兰州的甘肃学院[3]。位于西北地区最东部的陕西省,经济较西北其它省份发达,但当时没有一所高等院校。*在陕西西安曾设过一所国立西北大学,其前身是创立于1902年的陕西大学堂,后历经陕西高等学堂、高等学校、西北大学、公立陕西法政专门学校等。1924年1月,国民政府批准在西安创建国立西北大学。陕西省政府将原陕西法政专门学校、水利工程专门学校、渭北水利局附设水利道路工程学校及甲种商业学校并入国立西北大学。1927年改为西安中山学院,1928年改为国立中山大学,1931年改为陕西省立高级中学。所以到1931年时陕西已经没有一所高等学校。
1931年以后,国民政府一面在西北开展水利建设、交通建设、农业改良、卫生建设等,一面酝酿加强西北的高等教育。但是,建立一所大学,既需买地建校舍,购置图书、实验设备,又需要有相当学术水平的教师。在国内经过多年内战,再加上日本侵略者步步紧逼的情况下,国民政府要拨款发展西北的高等教育谈何容易。教育部在1933年前后产生了把设在北平的国立北平师范大学迁到西安的想法。
1930年代初,国立北平师范大学学潮迭起,正常的教学秩序难以维持,教育部的整顿阻力重重。1933年前后,教育部考虑将北平师范大学迁到西安,远离平津高校群,既有利于对它进行彻底整顿,又有利于发展陕西高等教育[4]。但此议一直因种种原因没能落实。1935年,随着日本对华侵略的加剧,北平高校围绕抗日问题掀起的学潮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校方感到压力重重。教育部关于迁个别高校出北平的讨论再起。
陕西省政府主席邵力子风闻北平高校或将外迁的消息后,认为这是一个发展西北高等教育的良机。再加上,在1935年11月21日召开的国民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杨一峰等32人提出:“西北数省,广袤万里,迄今无一国立大学,以素称文化落后之区域,又无高等学府之设置,衡以教育平等之义,讵得谓平?”“宜从速设置国立西北大学,培植服务西北之人才,树立复兴民族之基础,不仅使全国高等教育获平均发展已也。”[5]邵力子趁热打铁于1935年12月28日主动给行政院去函,提出了“与其另创新基,不如利用故物”的新思路,将西北地区所需、教育部所想及平津高校发展三者有机地结合了起来。他在信函中称:
西北自中央主持开发以来,物质建设成效渐显,惟教育一端依然落后,诚以陕甘宁青新等省,人口总数在二千万以上,乃竟无一大学作高深之培养,实不足以应事实上之需要。前者五全大会有筹设西北大学之建议,西北人士同声欣喜,盼其实现,企望之殷,可以想见。第兹事体大,阮须有充分之设备,复须有相当之教才。衡以中央财政现况,恐难点正多,窃谓与其另创新基,不如利用故物。查北平一隅,国立大学居四所之多,实嫌供过于求,似可酌迁一所入陕,易名西北大学,即以旧有图书、仪器、教材作新校基础,中央但筹购地暨建筑校舍之费,预计为数不过一百万元左右,如财力艰难尚可分期拨给。以此办法,全国学区既免畸轻畸重之弊,西北方面亦省另起炉灶之劳,一举两利,莫过于此。复查北平大学现有农工医法商及女子、文理等五学院,学生共一千五百余人,教授百余人,机器、仪器、标本、书籍等约值三百万元,规模素称完备,以该校环境论,迁移西北尤为适宜。[6]
1936年1月3日,邵力子再函行政院,称:“顷接国立北洋工学院院长李书田函,以此次五中全会有设立国立西北大学之提案,拟将该学院移于西安,以为西北大学之基本,并附意见书一份。”[7]
虽然西北地区当时已经有新疆俄文法政学院、甘肃学院和1934年在陕西杨陵成立的西北农林专科学校,但这三所高校都是专门学院,西北尚无一所综合性大学。邵力子希望能将北平大学迁至西安,改名“西北大学”,或者因设在天津的北洋工学院有意迁到西安,也可以它为“西北大学之基本”。
在日寇进犯直逼平津,“华北之大,竟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的境况下,平津高校内迁不失为一种积极的策略。对教育部来说,这一内迁政策既有利于整顿平津的大学,又有利于打破中国高校地域分布极不平衡的状况。在陕西省政府看来,陕西的高等教育可望借此得到发展。
二、 国立西安临时大学:西北高教战略的起步
在教育部、行政院、陕西省政府、北洋工学院校长李书田等各方考虑筹建西北大学之时,“七七事变”爆发,平津高校内迁迫在眉睫。教育部顺势在1937年9月10日将国立北平大学、国立北平师范大学、国立北洋工学院三校院迁往西安,组建了国立西安临时大学,既和教育部几年来的考虑相合,又符合邵力子等地方人士构建西北高教基础的愿望;同时,在国难当头之际发布内迁的政令合情合理,三校方面也不可能去反对。
教育部当时对组建西安临时大学的目的是从两方面阐述的,一是“收容北方学生”,二是“建立西北高教良好基础”[8];前者可谓短期目标,后者则为长期的战略性规划。
为了实现“建立西北高教良好基础”的战略意图,教育部在西安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委员的安排上明显地体现出与同时成立的长沙临时大学的不同。
1937年9月2日,教育部聘李书华(北平研究院副院长)、臧启芳(东北大学校长,当时在西安负责1936年迁到西安的东北大学分校)、李书田(北洋工学院院长)、童冠贤(教育部特派员)、周伯敏(陕西省教育厅厅长)、徐诵明(北平大学校长)、李蒸(北平师范大学校长)、辛树帜(西北农林专科学校校长)、陈剑翛(教育部特派员)等9人为国立西安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委员[9]。1937年10月11日教育部颁发的《西安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组织规程》,规定西安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设主席一人,由教育部部长兼任。随后,教育部指定由徐诵明、李蒸、李书田、陈剑翛四人为西安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常务委员,商决校务。
时隔不久,教育部又指定童冠贤为西安临时大学筹委会“常务委员兼主持筹委会各种事项之执行”。对童冠贤的特别任命,立即招致组成西安临时大学的三校领导徐诵明、李蒸、李书田的不满,因为这份任命将童冠贤高高凌驾于常务委员之上。他们联名发电报给教育部长王世杰,要求辞职[10]。王世杰回电挽留,称:“校事照章应由常务会议商决,系共同负责之合议制度。……临大筹委会规程湘陕一致,并系同时令知……”[11]。
王世杰虽暂时平息了三位常委的辞职之意,但其电报中所称“临大筹委会规程湘陕一致,并系同时令知”之语则与事实有出入。1937年8月28日,教育部密谕长沙临时大学,“指定张委员伯苓、梅委员贻琦、蒋委员梦麟为长沙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常务委员,杨委员振声为长沙临时大学筹备委员会秘书主任”[12]。29日,王世杰亲电长沙临时大学四位负责人,称:“组织规程第五条规定:常委一人负执行责,在使常委会议之决议对内对外随时有人执行,不必遇事临时推人。此为合议制度应有之办法,否则将缺乏灵活与统一。兹拟请诸兄互推一人,以便照章指定。如虞一人偏劳,则每隔两月重推轮任亦可。倘尚有其他意见,亦请见示为荷。”[13]
教育部指定的长沙临时大学筹委会常委,全部是组成长沙临时大学的三校校长,教育部特派员杨振声仅为筹委会秘书主任;长沙临时大学常委会决议的执行,由三位常委推举一人负责。而西安临时大学常委除组成它的三校校长之外,还有一位是教育部特派员陈剑翛,后来又增加另一特派员童冠贤,且使他负责常委会决议的执行。
可以看出,相对于长沙临时大学来说,教育部指派陈剑翛、童冠贤两位特派员为西安临时大学常委,渴望对西安临时大学有更多掌控,同时又将在西安当地的教育界人士臧启芳、周伯敏、辛树帜列为西安临时大学筹委会委员,有明显地使西安临时大学能扎根于西北,达到“建立西北高教良好基础”的目的。
三、 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及其分立五校:西北高教战略的明晰
1937年冬,攻陷太原后的日军迅速西进、南下,潼关吃紧,西安危急。国立西安临时大学师生人心惶惶,面临着再次迁校的选择。西安行营主任蒋鼎文要求它迁陕南汉中继续办学。
1938年4月3日,教育部根据国民政府行政院第350次会议通过的《平津沪地区专科以上学校整理方案》,令国立西安临时大学改称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将它定位为“发展西北高等教育”,“提高边省文化”,并令它“逐渐向西北陕甘一带移布”[14]。在这份整理方案中,教育部将西北联合大学未来的发展地域定位在“西北陕甘一带”,以实现让它扎根西北、奠定西北高教基础的意图。而迁往陕南只是战局紧迫下的临时举措。
让国立西北联合大学扎根西北的意思在1938年6月西北联合大学常委徐诵明、陈剑翛向教育部汇报与请示工作时,各有关当局及教育部部长陈立夫做了明确的表态。当时,各有关当局均表示:西北联合大学系经最高会议通过,尤负西北文化重责,不到万不得已时,以不离开西北为佳。教育部部长陈立夫“亦希望本校不离西北”,并通过批评东北大学没有得到教育部同意就擅自迁到四川的行为,明确地告诉徐、陈两人,西北联合大学应稳定在西北地区[15]。
如果说国立西北联合大学的设立只是教育部西北高教战略明晰化的一个步骤,那么,不久后西北联合大学的两次分立则化整为零,其院系与他校充分整合,立足西北,客观上实现了国民政府教育部奠定西北高教基础的战略意图。
1938年7月21日,教育部给国立西北联合大学的“汉教第5942号”训令《令知自下年度起各院系调整方案》称:
查我国国立专科以上学校之设置,过去缺乏一定之计划,故各校地域之分布,与院系之编制,既未能普遍合理,又未尽适合需要。自抗战军兴,各校多迁移后方,师生精神虽能力自振奋,但设备简陋,院系不免重复,实有积极改进之必要。又查中等学校师资,全国尚无专门训练之所,健全师资,极感缺乏。……本部兹……拟定调整国立专科以上学校办法,自下年度起该校农工两学院应与国立西北农林专科学校,国立东北大学工学院及私立焦作工学院,分别合并改组为国立西北农学院及国立西北工学院,业经电令知照。其教育学院应改为师范学院,并准筹设师范科及医科研究所。[16]
1938年7月27日,教育部正式下发了《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工农两学院合并改组办法》,明确指出,独立工、农两学院是为了“确立西北农工教育基础”[17];并要求新成立的国立西北工学院设在更接近西北腹地的甘肃岷县或天水。因战时人力、物力困难,最终国立西北工学院还是在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工学院原址——城固县古路坝办学。西北农学院成立后,在武功县张家岗(杨陵)办学。
1939年8月8日,教育部又令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师范学院、医学院分别独立设置为国立西北师范学院、国立西北医学院,将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剩余的法商学院、文理学院合并改组为国立西北大学。至此,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完全分立成五校,形成了西北高等教育的基本格局,初步实现了教育部发展西北高教的战略意图。
正如时任西北大学教授的姜琦在1941年9月出版的《西北学报》创刊号上对西北联大分立意义的阐发:“民国二十八年夏,教育部鉴于过去的教育政策之错误,使高等教育酿成那种畸形发展的状态,乃毅然下令改组西北联合大学,按其性质,分类设立,并且一律改称为西北某大学某学院,使它们各化成为西北自身所有、永久存在的高等教育机关。”[18]姜琦在任国立西北大学教职之前,曾任教育部训育委员会专任委员及参事,他对教育部关于西北联合大学分立的决策是比较清楚的,对它的理解应该是到位的。
为了真正使国立五校发挥西北高等教育根本与火种的作用,教育部1940年有西北大学迁设西安、西北师范学院迁设兰州、西北工学院迁设宝鸡、西北医学院迁设平凉的计划[19]。为此,西北医学院、西北工学院、西北师范学院曾派人考察校址,但最终由于种种原因,仅有国立西北师范学院按计划迁移了:1941年西北师范学院开始逐步迁移兰州,至1944年全部从城固迁完。
无论在汉中、城固、杨陵,还是在兰州,西北联大分立的五校一如既往地把研究西北问题、关注西北发展当作自己的使命,无论教师的科研选题,还是学生的毕业论文及社会调查,都着眼西北。正如1941年西北大学教授刘志聪在《西北学报》创刊号上发表的《西北最高学府的风光》一文,给西北大学乃至所有植根于西北的大专院校所规划的五条责任:第一,恢复西北文化;第二,振兴蒙回教育;第三,完成教育布点;第四,注重西北考古;第五,注重地质调查。[19]
总之,西北联大的筹设是服从国民政府开发大西北、完善西北地区高等学校战略布局长远规划的。国民政府教育部在开发西北的大背景下确定筹设西北联大的战略经历了若干过程,是随着形势的发展逐步实现的。抗战胜利后,除了国立西北师范学院的部分师生不顾阻拦回北平复校之外,西北联大分立的五校基本都扎根西北,为以后西北高等教育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根基。就拿陕西来说,目前“许多著名高等学府都与国立西北联大及其主要承袭者有着极为密切的历史渊源关系,不少高校始建时期的主要领导、骨干教师、学科专业设置基础,都来自国立西北联大”[20]。如西北工业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陕西师范大学、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西安理工大学、西安科技大学、西安工程大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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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邵力之.劭力之函行政院(1936年1月3日)[G].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资料》编辑部,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抗战时期西北开发档案史料选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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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徐诵明、李蒸、李书田给王世杰电(1937年10月18日)[G].北洋大学——天津大学校史编辑室.北洋大学——天津大学校史资料选编(第一卷).天津:天津大学出版社,1991:353.
[11]教育部给西安临大电(1937年10月20日上午)[G].北洋大学——天津大学校史编辑室.北洋大学——天津大学校史资料选编(第一卷).天津:天津大学出版社,199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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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王世杰电张、蒋、梅、杨关于推举临大常委负责人事(1937年8月29日)[G].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云南师范大学.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一)总览卷.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1998:54-55.
[14]国民政府教育部给西安临时大学的训令(1938年4月3日)[M]//李永森,姚远.西北大学史稿.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02:216-217.
[15]徐诵明.偕陈委员赴西安转汉口向教部报告校务与请示各点(1938年6月20日)[J].西北联大校刊,1938(1):13-14.
[16]教育部.令知自下年度起各院系调整方案(汉教第5942号,1938年7月21日)[G].陕西省档案馆:国立西北大学档案,案卷号:67-5-306.1.
[17]教育部.令发该校工农两学院合并改组办法仰遵办由(1938年7月27日)[G].陕西省档案馆:国立西北大学档案,案卷号:67-5-306.1.
[18]姜琦.西北大学是一块基石又像一颗钢钻[J].西北学报,1941(1).
[19]刘志聪.西北最高学府的风光[J].西北学报,1941(1).
[20]赵弘毅.国立西北联合大学与陕西高等教育发展[J].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