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空战的三国演绎

约翰?特帕克　胡锦洋

中俄数年内连续试飞三种隐身战机引起了美国空军的高度警惕，《美国空军》执行主编约翰·特帕克惊呼“威胁是前所未有的”。本文编译自《美国空军》2012年12月号，鉴于作者身份与刊物的权威性，文中观点能够一定程度上代表美军官方对于中俄五代机最新发展的矛盾态度。

自20世纪80年代装备F-117“夜鹰”以来，美国空军便实现了对隐身作战飞机的垄断。现在，这种垄断依然存在。其他国家很难拦截诸如B-2战略轰炸机或F-22战斗机这样的低可探测目标。而且美国还将拥有另一款隐身战斗机——F-35“闪电”Ⅱ。

然而，垄断很快就要被打破了。过去3年间，俄罗斯的T-50，以及中国的歼20与歼31均已开始进行飞行测试。未来，美国空军将面临三大隐身对手所带来的挑战，这种威胁是前所未有的。

30年隐身优势将终结

30多年来，隐身战机一直都是美国空中优势的基础，但中俄两国的最新型战斗机或许预示美国压倒性的隐身优势即将终结。不过大多数情况下，美军高层对这些潜在对手都非常不屑，他们宣称这些飞机只具备非常有限的隐身能力。

从理论上说，隐身战机要真正实现战斗力，包含着与之相配套的大量科技、战术、训练等要素。美国花费了近20年时间才将F-22从绘图板上搬到了演习场，在此期间，“猛禽”经历了许多代价高昂的挫折。而且多国联合研制的 F-35 战机也遭遇预算超标、服役时间表不断推后等棘手问题。

即便如此，2011年，刚刚退役的美国空军参谋长诺顿·施瓦茨将军仍指出，美空军不会因潜在隐身对手的挑战而退缩，其在未来隐身技术上已经投入了20多亿美元。他们的目标是发展可应用于第六代战机的新隐身技术，而且这已经被列为美国空军的优先项目。

F-22的隐身技术是一种包含了先进传感器、隐身材料、制造工艺、数据链、低辐射雷达等元素的综合技术体系。因此，就像一名美空军高官所说的那样，其他国家所掌握的三四种貌似隐身的战斗机，在美军内部并未被看作是类似苏联发射人类第一颗人造卫星式的事件，美国空军目前还不需要通过启动第六代战机项目来保持它的领先地位。而且，仅仅通过已披露的外观根本无法确定中俄新型战斗机是否具备了真正的隐身能力。

不过，必须承认的是，虽然这些挑战者或许未来不会构成直接威胁，但它们出现的时间比美国情报机构所预测的时间更早。

承认歼20超越F-35

中国的歼20战斗机于2010年底亮相。目前尚不清楚出现在网络上有关该机的首批照片是中国政府公布的，还是由军事爱好者公布的。

同俄罗斯T-50一样，歼20和 F-22也存在相似之处，并主要集中在机身前半部分。该机的进气道可能是根据F-35的进气道发展而来的。它的机翼和尾部与其他隐身飞机不同，如安装了非常不利于隐身的鸭翼；而且看起来几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抑制发动机尾喷口的雷达反射与红外信号。

不过从最新的歼20第2架原型机照片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多处改进：首先是机尾的圆形喷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F-22一样的锯齿形矢量调节板（此照片已证明被PS过，歼20的2号原型机仍是圆形尾喷口——编者注）；其次，在几处地方小幅调整后，改进后的新版歼20看起来更顺眼。如更加符合平行线隐身原理的机身、以及可以装配大功率有源相控阵雷达（AESA）的机头雷达罩。这些都预示着，新版歼20的综合性能至少超过F-35，紧追F-22。

从歼20的长度和重心来看，该机的机动性可能与F-22相比差距较大。歼20着重于减少正面的雷达反射截面，该机的超长机身（比F-22还要长）和宽敞的武器舱表明，歼20绝非简单的抄袭作品。一些人认为，歼20或许是一款隐身对面打击平台，旨在隐蔽接近目标，发射导弹并快速撤离。这可能意味着歼20兼具对陆攻击与反舰任务。这一点是符合逻辑的，因为美国一直依靠航母和前沿部署基地，维持其在亚太的空中优势。

中国的军事学说强调，在任何形式或级别的中美冲突初期即力图压制美国的前沿部署力量，包括情报、监视、侦察系统与前沿基地等。目前尚无直接清楚反映这款战机弹舱布局的真实照片，但从歼20超过F-22的体积看，其舱内武器挂载能力肯定不弱，如果再考虑到中国也许并不介意在必要时为歼20外挂弹药，则其挂载能力即使相比以大载弹量著称的第四代重型战斗轰炸机也不落下风，如最大载弹量12 000千克的苏-30MKK或最大载弹量11 700千克的F-15E，

此外，成飞集团曾在一次航展上，展出了一架歼20模型，模型的武器舱呈打开状态，展示了其搭载的多枚中远程空空导弹。如果这架模型的细节是准确的，那就意味着歼20还需要承担国土防空任务，面对空中入侵时对准来袭敌机齐射空空导弹，其打击目标很可能包括 E-3预警机，或其他大型电子支援平台，甚至加油机。

中国已经承认了歼20的存在，美国情报官员则向国会作证称，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歼20便已进入预研阶段。按照中国媒体的预测，歼20将在2018年具备初始作战能力。

歼20的首次试飞是在2011年1月，当时正值时任美国防部长盖茨访华之际。盖茨表示，他相信作为东道主的中国也对有关该机试飞的报道感到惊讶。而很多人则认为歼20试飞是在故意奚落盖茨——盖茨曾预测2020年后中国隐身战斗机才会出现。2009年，盖茨以此为论据，将F-22战机的生产数量限制到了187架。

认为歼31最像猛禽

2012年9月，就在美国防部长帕内塔访华前不久，互联网上出现了首批有关歼31飞行的照片。从前面盖茨访华和歼20首飞的关系来看，这或许是中国传递下面信息的一种方式：中国已经拥有了强有力的航空工业和足够的资源，能够同时发展两款或者更多隐身战机，中国有实力在这个领域挑战美国。

中国最新的这款隐身战机先后出现了歼21、歼31及F-60等多个名称，后来多被称为歼31，但都未被官方证实。2012年9月，美国太平洋司令部空军司令赫伯特·卡莱尔，在被问及这款战斗机时表示：“我们应该警醒的是，不能让美国的战机技术停滞不前，美国的竞争对手正在奋起直追”。卡莱尔认为，“在隐身能力方面，中国尚不及我们，但他们会不断完善，在这种强大压力下，我们必须做得更好。”卡莱尔承认，“鉴于技术、培训、部署地点和参战人员素质，我认为我们仍会占据优势，只是无法维持很长时间。”

歼31从照片看是一种单座、双发、双垂尾战斗机。机长大约16至17米，翼展约10米，机翼面积约40平方米，属于典型的双发中型战斗机，应该介于美国F-15和俄罗斯米格-29战斗机之间。歼31的机头、机身呈菱形，双垂直尾翼向外倾斜，垂尾、主翼、平尾后缘前倾，使用带锯齿的起落架舱，是一架标准的隐身第五代战机外观。

在非美制隐身战机中，歼31的外形与F-22最为相似。确实，2011年9月，互联网上第一次出现沈飞公司的歼31时，还仅被当做一种概念机，主要原因就是它与F-22太像了。

不过歼31的进气道又有强烈的F-35风格。早期照片的分辨率太低，因此无法判断发动机风扇叶片是否像F-22、F-35和B-2那样隐藏在机身内。不过与歼20一样，歼31的发动机尾喷口仍然没有做针对性的隐身处理。

歼31的起落架尤为坚固。它的主起落架与美国海军的F-14“雄猫”相似，前起落架为双轮。把这些要素综合起来可以看出，其未来可能会执行海军舰载作战任务。不过，与美国的舰载机不同，歼31好像没有采用折叠机翼。

目前这款战机很可能有3个主要用途：第一是与重型隐身战斗机歼20形成高低搭配；第二是作为隐身战机的出口型号向海外客户推广；第三是成为替代歼15的新一代隐身舰载战斗机。

歼31很可能不是解放军空军的正式项目，而被认为是沈飞用于出口或是准备解放军将来之用的装备，如此高调地试飞，不排除有吸引中国海军的考虑。毕竟，沈飞领导着目前中国的航母舰载机项目，也就是歼15。如果说将歼31作为取代歼15的下一代隐身舰载战机，那这个计划将是长期的。

根据美国空军制定的先进战术战斗机计划（ATF）中名目繁多的指标来评价，歼31很可能还达不到要求。这意味着，歼31是否是一款合格的第五代战斗机还存在疑问。中国军事网站上的图片表明，这款新战机在装备两台俄制RD-93涡扇发动机后表现良好。虽然中国已经获准继续进口RD-93，但持续依赖俄制发动机同时也是中国发展自主军事航空工业的最大短板。

除了歼31之外，中国似乎又出现了一款可垂直起降的神秘战斗机。2012年夏，互联网上的照片和视频记录下了有人在沈阳附近运输一架盖有帆布的战机。这些照片在诸多分析家间引发了讨论。一种推测是该机是歼31的试验样品，详细判读这些照片的其他人则认为该机的形状更容易让人联想到F-35而非F-22。最近，英国《简氏防务周刊》文章称，中国正在研制一种新型隐身战机，这种战机能够垂直起降，未来可像美国F-35一样用于空军和海军航母。如果这种猜测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这款神秘战机并非歼31的变型版，而是中国第三种隐身五代战斗机。

俄国人的隐身蓝图

俄罗斯官员一直将T-50描述为最接近F-22的战机，只是价格相对便宜。俄罗斯打算为本国部队生产T-50，并将之推向出口市场，而华盛顿却排除了F-22的出口可能。

T-50在俄罗斯又名PAK FA，于2010年首飞。俄国人表示T-50将具备超声速巡航能力，这正是F-22的一个主要特性，即在不用开加力的情况下维持超声速飞行。

不过，T-50的试飞视频表明，该机可能仅具备与俄罗斯最好的四代战斗机苏-35相当的机动性。T-50没有鸭翼，而是采用了一种可动边条技术，这样能够在不破坏隐身外形的前提下获得额外的机动优势。但T-50的圆形尾喷口非常不利于隐身，且有分析指出，从进气道正面看时，T-50发动机的风扇叶片完全没有遮挡，而这又是最明显的雷达反射源。

值得注意的是，人们从目前众多飞行中的T-50照片所看到的发动机，或许并非该机最终会配备的发动机。普遍认为T-50样机试飞时用的是与苏-35一样的117S发动机，这其实是一种AL-31发动机的深度改进型，而俄罗斯为第五代战机研发的AL-41发动机早在上世纪80年代即已立项，但苏联解体后该项目的研发进度明显放缓。

当前，俄罗斯和印度已经达成了合作发展T-50战机的长期协议。据印度斯坦航空工业公司透露，印度版的T-50战机将于2020年首次亮相，并于2025年进入印度空军服役。俄罗斯一家通讯社预测称，T-50将于2015年开始量产，最早在2018年进入俄空军服役。 俄罗斯计划购买200 至300架T-50，印度则计划在2030年底前采购144架。

印度出于本国采购预算的考虑，力求将T-50的价格限定在1.4亿美元左右。一名印度工业专家表示：“俄国人说他们将很快量产这种战机，而我却认为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果俄国人完全兑现了承诺，我反倒会无比惊讶。”

鉴于T-50可能还要等待一段时间，所以俄罗斯同苏霍伊公司签署了追加购买48架苏-35（“侧卫”家族终极改进版）的合约，这是一种无奈的过渡性选择，毕竟苏-35并不具备明显的隐身特征。

不过俄罗斯声称“侧卫”系列的升级版具备一种特殊的隐身手段。其装备的DRFM设备（数字射频存储器）可以捕捉敌方照射到自身的雷达信号，然后再以经过处理后的不同频率将信号发射出去，从而达到欺骗敌方雷达的目的。

技术专家则表示DRFM只能在特定条件下发挥作用，美国五代战机的有源相控阵雷达辐射能量极低，DRFM不易捕获或者会做出错误判断，而F-22和F-35都配备了这样的雷达，并且这种雷达还将成为末来F-15与F-16战机的主要升级内容。

坐等中俄紧逼

看起来，俄罗斯和中国很可能会按照既定计划，制造数百架五代机，因为他们很可能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技术能力，以及足够的资金支持。与此同时，美国空军F-22的数量却永远无法超过185架。F-22的生产线已经关闭，重启生产线的成本又过于高昂。

虽然有计划要求美空军购买1 763架F-35战机，但该数量几乎肯定会减少。2012年9月，美国空军部长迈克尔·唐利曾表示，不会为F-35项目拨付更多资金。

责任编辑：王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