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合照门”娱乐新闻报道叙事批评

陈树娇，杨 欢

(浙江工商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网易“合照门”娱乐新闻报道叙事批评

陈树娇，杨 欢

(浙江工商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以张柏芝和陈冠希为主角的“合照门”事件曾引起了娱乐界的轩然大波，网易于2011年5月18日对“合照门”事件进行了报道。作为一种特殊的叙事，试从戏剧主义叙事批评的角度，通过对叙事元素，叙事意涵，叙事评估等角度，对该娱乐新闻报道进行深入挖掘和分析，了解该叙事的动机和结果。

网易；“合照门”报道；娱乐新闻报道；戏剧主义叙事批评

一 网络娱乐新闻

1.网络新闻与娱乐新闻。

随着互联网的出现和发展，网络新闻逐渐成为传播信息的重要手段。基于网络新闻，学界对它的定义有若干说法，一般来说，“网络新闻是指传授基于互联网的新闻信息。具体来说，它是任何传送者通过互联网发布或者再发布，而任何接受者通过互联网视听、下载、交互或传播的新闻信息”。[1]娱乐新闻作为各种新闻类型之一，是根据现代人的某种需要而生产出来供一部分人消费的信息产品。新闻的娱乐化在内容上偏重于软新闻，减少严肃新闻的比例。在表现形式上，强调故事性、情节性，强化事件的戏剧悬念或煽情、刺激的方面，走新闻故事化、新闻文学化道路。20世纪90年代中期，娱乐新闻作为新闻的类型在纸质媒体中逐步构建起清晰的轮廓。同时娱乐新闻在摸索中与网络联姻发展，创造出一出又一出的奇特现象。在中国特殊整体和国情下的媒体中，政府对市场经济影响力有所减弱，但仍控制在一个均衡的力度，这种力度体现最薄弱的当属网络，作为市场经济的一部分，以网络为载体的娱乐新闻因此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2.网络娱乐新闻受众。

无论是传统媒介还是网络媒介，受众接触媒介的根本目的都是为了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信息，满足自己的需求。满足受众的信息需求既是媒介的责任，也是媒介争取受众的最好方式，因此了解受众的信息需求是进行那个网络传播活动的前提。[2]网络娱乐新闻编辑者正是根据这一前提，通过具有悬疑或刺激的故事情节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网络娱乐新闻越来越受到许多受众的欢迎和喜爱，如关于张柏芝和陈冠希“合照门”事件便曾引发了社会的极度关注。这是网络娱乐新闻发展的需求，也是网络新闻发展的结果。我们发现，通常情况下，网络娱乐新闻也是以讲故事的方式向受众传递某些明星的生活或隐私，那么，网络娱乐新闻编辑者是如何通过撰写这些新闻来吸引受众的？网络娱乐新闻所针对的受众怎样？网络娱乐新闻编辑者想通过编辑此类新闻达到什么样的说服效果，如何达到的？这都是叙事批评所考虑的问题。

二 叙事理论与方法

1.叙事理论与概念。

所谓叙事就是指讲故事，而修辞批评方法中的叙事批评就是探讨如何通过讲故事来达到讲话者的目的。传统的叙事观点认为，讲故事是一种推理的过程，它能使听者感动，解除武装从而在相对不自觉的情况下受到影响。

Fisher[3]在承认传统叙事是推理的过程基础上，提出了叙事典范的看法。他强调“非论述性的讯息与论述性的讯息同样具有推论的功能”。[4]叙事典范有以下几个关键概念主张：人是说故事的动物(叙事是对某些人具有意义的符号行动，它是人类沟通的基本形式。)；好的理由(好的理由是故事的实质内涵，是指接受修辞信息的建议背后的保障，是对信仰、态度或行动的保障。)；叙事理性。Fisher[3]提出叙事理性的两个判准：叙事可能性与叙事忠实性。叙事可能性是指叙事呈现角色、行动等元素的一致性；Fisher[3]指出，忠实性评估就是“对屯论的检测以及对事实、价值、自我与社会的检视”，并把好理由的逻辑作为检测叙事忠实性的方式。

2.叙事元素分析与意涵。

(1)叙事元素分析。

Foss[5]建议“在进行叙事批评时可以从几个叙事元素的分析开始，包括叙事中的场景、角色、叙事者、事件或情节、时间关系、因果关系、叙事对象、主题等”。因这几个元素与戏剧五因中的几个要素基本一致，因此叙事批评也是一种戏剧主义分析。

叙事者既可指文本外的叙述者也可以指文本内的叙事者。文本外的叙事者是指说这个故事的人，文本内的叙事者指的是文本内引述某个人的演说；叙事对象就是叙事者通过讲故事来说服或打动的对象，要需要考虑叙事对象的背景或组成，叙事对象是明显的还是隐含的，以及从针对的不同叙事对象来考虑叙事的合理性与说服性。“时间关系分析属于叙事形式的分析，探讨故事在时间序列上如何被铺陈；因果关系分析则是探讨故事中的主要与次要事件是如何被联络，因果关系如何被呈现或暗示”。[4]

在上面所罗列的各种元素中，并不是所有的元素都需要分析，研究者应该根据自己所分析的材料文本或话语来决定哪些叙事元素是关键性的元素。“所谓关键性可能是针对分析个案本身而言，也可能是针对研究问题而言。研究者在做了这样的判断之后，可以针对关键性的叙事元素进行更深入的分析和讨论”。[5]

(2)叙事意涵。

叙事意涵指的是叙事者所要表达的主要实质内容，换句话说，叙事者通过讲故事想传达什么信息或提出什么主张。Hart[6]建议在叙事批评的过程中应该考虑三个问题，第一，文本中的叙事是否来源自社会文化中某一个主要的叙事(master narrative)？第二，叙事企图提出什么主张？第三，叙事企图隐藏遮蔽什么主张？这三者正好可以作为叙事意涵的参考。

(3)叙事评估。

叙事评估主要是评估叙事是否有效，是否成功，是否具有说服力。Fisher以叙事理性的观点建议两个评估叙事理性的标准：叙事可能性与叙事忠实性的评估。叙事可能性是评估故事的完整性与一致性，是叙事形式的评估。叙事忠实性是评估故事的可信度与真实性，是叙事实质内容的评估。Fisher提出好理由的逻辑作为检测叙事忠实性的方式。好理由的逻辑包括五个评估重点：事实、相关性、结果或效果、一致性、超越的议题或理想。这些评估重点可以作为进行叙事评估的参考依据。

三 网易“合照门”报道的叙事批评

网络娱乐新闻主要是以吸引受众为目标的问题，因此根据这一特点，就网易娱乐网2011年5月18日对张柏芝和陈冠希的“合照门”报道，我们主要从叙事者，叙事对象和叙事意图等叙事元素着手，对其进行分析，并对其叙事可能性和忠实性进行评估，以了解以“合照门”为代表的网络娱乐新闻的主要动机是如何表现并得以实现的。

1.叙事元素的分析。

(1)叙事者的分析。

在娱乐新闻报道里，一般都会引用其他人的话来佐证文章所要表达的中心和内容，因此该种报道的叙事者可以分有文本外的叙事者和文本内的叙事者。在2011年5月18日有关张柏芝和陈冠希的“合照门”报道中，就有文本内和文本外两种叙述者。

在这里，文本外的叙事者是以全知的角度来叙述张柏芝和陈冠希的“合照门”故事的。首先，该叙事者一笔带过张柏芝和陈冠希曾因为“艳照门”事件所积累下的隔阂和怨恨，接着笔锋一转，讲述三年之后，也就是2011年的5月18号，张陈两人在台湾返香港的机舱里经调座后并肩而坐，有说有笑并自拍合照的故事。并最后将笔墨重点放在了描述张柏芝主动换位子的描述上。

在文本叙述者叙述过程中，穿插了他对文本内叙述者话语的引用。一个是张柏芝，一个是陈冠希及其经纪人，另外的便是飞机上的乘客。在“艳照门”事件之后，张柏芝怒斥陈冠希“猫哭耗子假慈悲”，并还称“受够了他”，以此来划清与陈冠希的界限并强烈表达了对陈冠希的愤怒；陈冠希唱片公司发言人说“他(陈冠希)母亲节在飞机上见到张柏芝，大家的确是有互动”；另外，机上乘客反映说，听到她(张柏芝)拿手机不停和他自拍合照，还仿佛交换电话以便日后联络。

文本外的叙述者通过叙述构架了整个故事情节，知晓过去，明了现在，对故事的描述是娓娓道来，俨然像是全知的第三者形象；加之在叙事过程中，利用文本内的叙事者在一旁的佐证，更加能凸显文本外叙事者所掌握信息的客观性和真实性。两种叙事者相辅相成，互相衬托，从而完成了其作为全知第三人称形象的使命。

(2)叙事对象的分析。

网络娱乐新闻属于大众传媒，因此面临的受众也是社会上的广大人民群众。具体说来，因为网络娱乐新闻具有很大的娱乐性和趣味性，因此受众一般是那些想从阅读，浏览或观看网页中获得放松的网民，另外就是一些专业“追星族”或“潮流前线”人士。因此，“合照门”事件报道的叙事对象，就是能够通过阅读关于张柏芝和陈冠希的故事来获取娱乐和放松的人士，或者说是，所谓的“追星族”，对张柏芝和陈冠希的故事有相对了解并感兴趣。这些叙事对象从理论和常识上来说都是明显的，易于被叙事者把握。网易娱乐版的新闻报道，在描述故事的同时，掺有一定的意识操纵，试图在公众心理中建立张柏芝和陈冠希依然不够自重的形象，强烈激发读者兴趣。

(3)情节分析。

一般来讲，网络娱乐新闻主要讲述故事的发展经过和结果，每则信息不长，但是情节比较完整。网易娱乐版对“合照门”事件的报道首先是故事的梗概，即张柏芝与陈冠希在飞机上要求调位，并肩而坐，有说有笑，合照留影，全然不顾老公谢霆锋的感受；接着从“张柏芝主动要求换位子”和“有说有笑换电话”两部分重点展开讲述，说张柏芝和陈冠希在做完自己的事情后，竟坐上了由台湾飞往香港的统一飞机，在头等舱，两个人并没有尴尬，张柏芝主动要求空姐给她换位子和陈冠希同坐。张陈(张柏芝和陈冠希，后同省略)两人还有说有笑，张用手机和陈自拍合照，还仿佛换电话号码好日后联系。陈表现出绅士风度，窗口座让给张，两人关系融洽。之后引用陈唱片公司发言人也发话说当时两人确实有互动。文章结尾打趣的方式写道“或许是老公的‘大肚量，张柏芝才会毫无忌惮和旧情人空中相会泯恩仇’”；同时在讲述当前故事的情况下，不断穿插“艳照门”事件曾经对张陈两人事业特别是关系的影响，这些片段分别在梗概之前后，“换位子”的开始，并以戏谑的口吻在其它部分也稍有提及。这不禁让人想起几年前“艳照门”事件给人们带来的震惊：娱乐圈的混乱复杂，家庭爱情的不忠，谢霆锋的大度与宽容，以及张柏芝对陈冠希歇斯底里地不满等等。现实与过去背景信息相互穿插，使两种不同的情景却有类似的情境让人大跌眼镜，却又兴致大增。

2.叙事意涵。

叙事意涵就是撰稿者通过此新闻报道所要传达的信息或主张。在网易“合照门”的报道中，我们可以回答叙事批评的过程中应该考虑的三个问题。第一，文本中的叙事是来自当代娱乐文化中且是当下作为娱乐焦点之一的主要叙事之一。八卦新闻每日层出不穷，报端总会看到关于某些明星的隐私等相关报道，而当时成为系列报道并把报道中的主人公托得大红大紫的系列叙事之一便是关于张陈“合照门”及其引发的一系列后续事件；第二，该报道主要笔墨在于突出张柏芝主动换位以及主动拍照，并与陈谈笑甚欢，同时谈及曾经的“艳照门”对她及她家庭的影响，通过这些叙事，撰稿者力图刻画表现张柏芝作为妻子和曾经的受害人如今仍然不自重的形象；第三，叙事者在谈及有关张柏芝主动换位并拍照的消息来源的时候，除了陈的发言人只是讲过两人确实有过互动，另外的细节则是主要来自未知的飞机乘客。在提到飞机乘客的时候，撰稿人只是匆匆带过，因此对该报道的消息来源的可靠性企图做出隐藏。

3.叙事评估。

(1)可能性评估。

叙事可能性是评估故事的完整性与一致性，而评估的重点一般是一致性。首先，故事虽是插叙的叙事形式，在每一部分都有回顾过去的“艳照门”事件及其他人的言论，但是主线是按照先后时间顺序展开的，因此在结构上具有一致性；其次，该报道保持了娱乐新闻的一贯特点，无论是笔者叙事，还是穿插的相关人士的言论以及回顾之前的内容，故事选材保持一致；第三，无论是在叙事当时的“合照门”还是回顾2008年的“艳照门”，张柏芝的角色都是以不自重的形象进行描述的，保持了角色塑造的一致性。通过这三种一致性的佐证，完成了对该篇娱乐新闻报道的可能性评估。

(2)忠实性评估。

我们根据Fisher的理论，依据好的理由的逻辑对叙事内容进行忠实性评估。

事实：网易娱乐新闻关于张柏芝报道中隐含的价值是一些明星的行为不符合社会道德规范，与我们的社会文化相违背，含蓄地宣扬了我们传统的自尊自爱的传统价值观。

相关性：该篇关于“合照门”事件的报道所体现的主张是张柏芝是一个不自重的女艺人，不仅好了伤疤忘了疼，而且不顾自己家人的感受。因此该娱乐报道中所隐含的价值有利于本故事的主张的提出。

结果：遵循这一价值观有利于受众更清楚地看待张柏芝的行为，更好地激发起受众的共鸣与反思。

一致性：上述价值观在中国这个注重公众形象，尊崇自尊自爱的国家，很好地被中国受众所认同。

超越的议题：这一价值可以吸引很多受众去了解该报道的信息，满足网易的发展需求；同时，能够让更多的受众从中对于自己或周围的各种行为得以反思。

四 结论

本文利用戏剧主义叙事批评的方法，对2011年网易“合照门”的新闻报道中的元素——叙事者，叙事对象，情节，因果关系，时间关系及叙事意涵，叙事可能性和忠实性评估进行了深入挖掘和分析，发现该娱乐新闻报道通过讲述有关张柏芝和陈冠希的“合照门”的故事，塑造了一个不自重的女明星形象，在吸引广大受众点击率的同时，含蓄地指出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继承发扬的必要性，得到广大受众认同。

[1]杜骏飞.网络新闻学[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 2001：44.

[2]秦州. 网络新闻编辑学[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7：54.

[3]Fisher, W. Human Communication as Narration: Toward a Philosophy of Reason, Value and Action [M].Columbia, SC: University of South Calina Press,1987.

[4]林静伶.语义批评—理论与实践 [M].台北：五南图书出版公司, 2000：101.

[5]Foss, S. K. Rhetorical Criticism: Exploration and Practice [M].Illinois: Waveland Press, 1996:402-405.

[6]Hart, R.P. Modern Rhetorical Criticism (2nd ed.) [M].Boston:Allyn and Bacon, 1997:93.

[7]网易娱乐.张柏芝与陈冠希飞机相遇再自拍, 当年曾怒骂男方[EB/OL]. http://ent.163.com/11/0518/07/74APLPH000031H2L.html, 2011-05-18.

ClassNo.:G212DocumentMark：A

(责任编辑：宋瑞斌)

DramaticNarrativeCriticismofPhotogateAffairinNetEaseWebsite

Chen Shujiao，Yang Huan

(Foreign Language College,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18，China)

Photogate Affair, which used to be a hot topic in entertainment circle in the year 2011, with Zhang Baizhi and Chen Guanxi being the protagonists, was reported by Net Ease Website on May, 18. This entertainment news will be analyzed and dug deeply, from the point of narrative elements, the implication and assessment of the method of dramatic narrative criticism, to find the narrative motivation and results.

Net Ease; Photogate Affair; entertainment news; dramatic narrative criticism

陈树娇，在读硕士，浙江工商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杨欢，在读硕士，浙江工商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1672-6758(2013)03-0141-2

G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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