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香港作家李碧华言情小说的诡异之风
2013-04-07古大勇陈晓兰
古大勇,陈晓兰
(泉州师范学院文学与传播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论香港作家李碧华言情小说的诡异之风
古大勇,陈晓兰
(泉州师范学院文学与传播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香港作家李碧华的言情小说具有独特的诡异风格,主要体现为小说中呈现的奇诡的意象、多维的时空、传奇性的框架、悲剧收场的结局;之所以能形成这种诡异风格,是源于作者对传统妖鬼文化的继承、对“文革”的批判、对佛家因果报应和宿命观的信仰。诡异风格能给读者带唯美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双重审美冲击,以及陌生化的审美效果。
李碧华;诡异;艺术呈现;审美效果
李碧华的小说是香港这块繁华土地上生长起来的妖冶之朵,你既能瞥见它华丽妖娆的外表,也能嗅出它裹藏内里的冰冷血腥之气,散发出挥之不去的“邪性”,给读者带来强烈的感官刺激。读李碧华的小说,就感觉它如同一个具有魔力的磁场,吸引着你走进她的文字的深渊,仿佛经历一个奇诡而神秘的梦境,五彩斑斓,波谲云诡,跌宕起伏,深不可测,一个个悬而未知的秘密就在那里等待你去探索,令你流连忘返。可以说,李碧华小说引人入胜的一大原因就在于她小说特有的诡异之风。
一、诡异风格的体现
(一)奇诡的意象 意象是中国古代文学中一个重要的概念范畴,是指带着创作主体情感色彩的客观景象,是主观情感和客观景象的有机融合。中国古代诗人多凭借意象来营造画面,传达情感。意象不独为诗歌文体所用,可广泛应用于各种文体创作。李碧华的小说就运用了许多具有特定象征内涵、诡异而神秘的意象。意象之一是“孟婆亭”。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阴间黄泉路一说,黄泉路上有一条忘川河,忘川河上有座奈何桥,奈何桥上有个孟婆亭,孟婆便是此亭的掌管者。在李碧华的小说中,孟婆面无表情,苍老不堪,把三杯茶汤递给即将投胎的魂灵,喝后便统统忘却前生的爱恨情仇。诡异的意象,阴森的描写,令人不寒而栗。《潘金莲之前世今生》中,死后的潘金莲来到了孟婆亭,孟婆按惯例奉劝她喝下孟婆茶,但潘金莲心念前世情仇,拒喝茶汤。《胭脂扣》没有直接提到孟婆亭,但介绍了奈何桥,痴情的如花在奈何桥等待数十年,后又转世阳间,苦觅爱人,但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令人扼腕叹惜。意象之二是“皇陵”。陵墓通向地府,周围充斥着阴森恐怖的气息,象征着死亡,一般人都不愿意靠近它。皇陵更有别于一般的陵墓,里面藏有历代皇帝的遗体以及数以万计、价值连城的陪葬品。《秦俑》中写到了秦始皇陵,它的入口是一片能危及生命的流沙,但盗墓者们的贪婪和野心,让他们不顾一切地踏进死亡的陷阱,一去不返,最后成为秦始皇的陪葬品。意象三是“打鬼”。《生死桥》的开篇就提及寺庙的庙会,而“打鬼”正是庙会的一项传统,黑白两个鬼,张着狰狞的嘴脸,一左一右,挥舞身躯,鬼的身后站着带着兽面具的喇嘛,其形可怖。“打鬼”的目的是为了驱邪,求取平安。丹丹瞪着眼睛看“打鬼”,也为祈求吉祥平安。人们一向都畏惧鬼神,孰不知人的一切感觉意识皆由心生,人的害怕实源于心魔,若心能看透放下,纵然鬼神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入侵。但是丹丹和唐怀玉却被自己的心魔所俘虏,他们为了自身妄念的满足,坠入黑暗的心灵深渊而无法自救。另外,李碧华作品中还有一些微小的意象。如《秦俑》中的蚂蚁,最卑微的生命,却见证了历史的沧桑变迁;《生死桥》中神秘而邪气的黑猫,一双敏锐的眼睛里散发着幽暗的绿光,具有灵异的特征;《川岛芳子》中诡异灵巧的猴子,却是一种和谐美好的生物,是主人公失意人生的情感寄托;《胭脂扣》如花吃过的苹果,多年来仍然完整无缺,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李碧华小说意象的设计苦心经营,或传达情感,或推动情节,或塑造人物,或针砭人性,或启悟哲理,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和认识价值。
(二)多维的时空 李碧华小说中的时空横跨古今,穿越阴阳,轮回生死,或把作品中的同一人物放在两个乃至多个迥异的时间里,或把数个不同空间的人聚合在一起,在多维的时空中书写人生,描摹世态,洞察人性,表达哲理。《秦俑》铺写蒙天放与冬儿三生三世的情感纠葛。蒙天放与冬儿在秦朝相遇,因为“焚书坑儒”的动乱,冬儿一家落难,蒙天放救了她,冬儿由感激生爱,与蒙天放情定终身。后蒙天放被塑成陶俑,冬儿不惜以身殉情,投身红炉。两千多年过去了,冬儿转世投胎为女明星朱莉莉,在一次误入秦始皇陵时,将化身陶俑的蒙天放唤醒,二人欣然共续前缘。朱莉莉再次为情而死,蒙天放坚守在皇陵里,苦等冬儿再次转世。……忠贞的爱情能穿越生死,贯穿轮回,令人荡气回肠。《潘金莲之前世今生》则从阴阳两界的角度来写潘金莲的情爱故事。阴间路上的潘金莲带着前世对男人的憎恨,决然走上轮回的隧道,转世为香港“文革”时期的单玉莲,但她的命运和前世如出一辙,再次栽在四个男人的手里。《胭脂扣》里,痴心女鬼如花在奈何桥边苦苦等待前世约定的情人十二少,落空之后便申请到阳间来寻找他,穿越阴阳,如梦如幻,诡异神秘,令人嘘叹。
(三)传奇性的框架 李碧华善于把神话传说、历史典籍中的人物“拿来”,或依托于原文框架,或大胆突破人物固定内涵,融入诡异的艺术因素,借“古事的躯壳”表达现代人的情感,对原文本进行改写,古今杂糅,创作出一种与原文本既有关联、又有独特主体性的小说文本。事实上,这种“古今杂糅”的叙事方式在鲁迅那里就有成熟的运用,其《故事新编》里的全部作品就“是神话、传说及史实的演义”,[1]李碧华一方面继承了鲁迅的叙事方式,同时也创造了自身的特色。鲁迅的小说以“神话、传说及史实”为基础,增加了现代性的因素,在古今的二维上,侧重于“古”。而李碧华的小说侧重于表现“今”,在突出“今”的基础上,让小说中的人物角色返回历史,见证历史,并大量借用历史故事,如秦始皇铸造兵马俑、唐朝玄武门之变、北洋军阀混战、“文革”中的的红卫兵大串联和批斗大会等,增加小说的历史真实感和传奇性色彩。《潘金莲之前世今生》的人物原型脱胎于《金瓶梅》,李碧华把旧故事中的人物和情节搬移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香港。潘金莲摇身一变为单玉莲,她这一生又与前世的四个男人狭路相逢,重蹈着前世的覆辙。芭蕾舞学院的章院长(张大户)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无耻强奸了单玉莲,却诬陷单玉莲是“淫妇”;单玉莲爱上了武龙(武松),但武龙懦弱自私,不敢承担,即使她在受众人批斗时也不能伸以援手。后单玉莲迫于生存压力嫁给了自己不爱的武汝大 (武大),从乡村妇人变为都市女郎。虽然武汝大十分宠她,但单玉莲还是不满足,在与Simon(西门庆)邂逅后,精神上和肉体都出轨了。小说中现代各人物的性格也与古代的一脉相承,无论是前世的潘金莲,还是今生的单玉莲,都成为与她产生情感纠葛的男人的牺牲品,她们都是男权社会的受害者。《青蛇》改编自冯梦龙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以青蛇的眼睛观察世界,将人性之恶诠释得淋漓尽致。《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原本反映的是忠孝仁义的主题,李碧华将之颠覆解构,改编成一个表现人性阴暗的小说,这里充斥了出卖背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行径,白蛇勾引许仙,青蛇勾引许仙,许仙勾引青蛇,青蛇勾引法海,法海勾引青蛇……人性就在这诡异突变的画面和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中得到深刻再现。李碧华的改编让我们看到一个迥异于传统的白蛇与青蛇,其令人绝望的情感故事乃是当代香港都市社会中畸形的功利化的爱情现实的投射。
(四)悲剧收场的结局 李碧华小说中的主角最后大都以惨淡收场,或病,或痴,或死,或伤,或销声匿迹,他们有的为爱而生,为爱而亡,不能解脱;有点则为金钱、名利和权位而诱惑,执于其中,无法自拔,因欲望而产生心魔,最终走向毁灭。《生死桥》中,丹丹和唐怀玉在一次偶然相遇后,产生爱情,痴心的丹丹最后为了怀玉,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以死来祭奠自己的爱情。《胭脂扣》中的如花决绝为爱殉情,宁可减去十年阳寿也要寻找情人十二少。《诱僧》中红萼公主为了心爱的石彦生,放弃荣华富贵与显赫的身份,甘愿与石彦生亡命天涯,最后以身殉情。《霸王别姬》中的菊仙在段小楼背叛后自缢,虞姬在得不到霸王的爱、经历多年压抑生活后也在台上自刎。李碧华残酷地将人物的结局引向死亡,刻意渲染一种诡异又神秘的气氛,她如旁观的智者,冷眼看世,洞若观火,人性的弱点在她的作品中被极尽摹写,剔骨入肌,针针见血,令人震撼,对那些深陷人性“黑洞”的人们具有明显的警戒意义。
二、诡异风格的影响因素及其审美效果
(一)对妖鬼文化的继承 妖鬼文化属于民间文化的范畴,是以妖鬼狐怪为主要表现对象的文化类型。中国的妖鬼文化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至魏晋南北朝时代的志怪小说,文学史上以妖鬼为题材的作品较多,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可谓是妖鬼文学的集大成者。李碧华为了营造小说的诡异气氛,也有机借鉴了中国妖鬼文化的传统。《胭脂扣》属于典型的“人鬼恋”模式。如花与十二少的爱情类似于古典的“倩女幽魂”中的爱情,两人的爱情因为门第的悬殊而遭到长辈的百般阻挠,如花大胆突破封建礼教的束缚,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在抗争无效的情况下,两人决定共赴黄泉,双双服鸦片自尽。但不料十二少被人救活,将那些海誓山盟抛诸脑后,苟且偷生于人世,如花变成鬼后,仍然不忘前世约定,等待心上人,但十二少无法按照约定前来,于是她只好来到阳间寻人,以完成心愿。《青蛇》则属于“人妖恋”模式,白蛇与青蛇幻化成人后,皆爱上许仙,为了许仙不惜牺牲自己,有情有义,但许仙却是无耻小人,自私奸诈,绝情寡义,出卖白蛇青蛇,始乱终弃。尽管白蛇看清许仙的“庐山真面目”,但仍然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痴情营救被法海所困的许仙,演绎了一曲令人感喟的“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李碧华犀利地批判了传统妖鬼文化中男子的薄情寡义,赞扬了女子对爱情的忠贞不二和痴心执着,表达了鲜明的女性主义意识和坚定的女性主义立场。
(二)对“文革”的批判 由于身处香港,李碧华本人并没有经历过“文革”,她小说中的文革叙事,是通过阅读相关文革资料的途径,再加上自己的想象而完成的。李碧华大胆描绘文革中血腥残酷的画面,细致刻画文革时期受迫害的可怕场景,如《青蛇》中写道,“我俩慌忙躲到西湖底下去。谁知天天有人投湖自尽,要不便血染碧湖,有时忽地抛下三数只被生生挖出的人的眼睛,真是讨厌”。《潘金莲之前世今生》中描绘了这样一幅残酷的画面:“他还没有完全死掉呢,两条腿折断了,一左一右,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屈曲,断骨撑穿了裤子,白惨惨的伸将出来,头颅伤裂,血把眼睛糊住,原来头上戴了六七顶奇怪的铁制的大帽子,一身是皮鞭活活抽打的血痕,衣衫褴褛,无法蔽体”。李碧华正是通过描绘诡异可怖的意象来揭露文革的种种残酷真相,批判了“文革”泯灭人性的荒谬罪行。
(三)对佛家因果报应和宿命观的信仰 李碧华爱画鬼神,嗜写轮回,让人物穿越时空隧道,辗转阴阳两界,经历爱恨情仇,体验悲欢离合,这些都体现了佛教因果报应的观念。佛教认为,人世间一切事物都由因果关系主宰着,每个人的善恶行为必然会影响自己的未来命运,由此带来相应的报应结果,引起人们在前世、现世和来世的生命轮回。而宿命是对冥冥之中神秘的超人力量的迷信,认为这种力量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先天地决定人的命运,人不能抗拒它,不能改变它。在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民间文化中,世道轮回的宿命观相当流行。李碧华小说中主人公的命运也正典型地体现了这种世道轮回的宿命观。比如《潘金莲之前世今生》中,潘金莲被武松杀死后,脱胎转世到20世纪的大陆和香港,改名为单玉莲,但她先后与生命中四个男人的情感纠葛,竟然完全重蹈前生的覆辙,似乎有一种超然的力量在控制着单玉莲的命运。《秦俑》里蒙天放和冬儿的两世情感,均逃不脱冬儿以死殉情的悲剧结局。[2]
(四)唯美主义和浪漫主义和的双重审美冲击 唯美主义主张“为艺术而艺术”,如痴如醉地追求艺术的美,认为美才是艺术的本质,美的真谛在于形式,唯美主义代表作家王尔德说:“艺术只有一条最高的法则,即形式的或者和谐的法则”,[3]因为真正的艺术家“不是从感触发展到形式,而是从形式发展到思想和激情”。[4]所以他们极力追求形式的美感。李碧华小说喜欢运用华丽的辞藻,不厌其烦地极尽铺写人物、景象和环境的美,弥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妖邪美”的气蕴,从艺术形式上给读者带来唯美主义的冲击。《青蛇》中,青蛇白蛇经过千年修炼后幻化成人形,身姿仍若蛇那样柔软无骨,风流袅娜,空灵飘忽,放荡不羁的左右舞动,展现了蛇的天性,媚态百出,风情万种,让人不忍移开视线,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只有这个精灵在创造美的奇迹。《秦俑》中,冬儿身穿红衣,扑进蒙天放的怀抱,告诉他天地间的一个秘密,然后带着神秘的诡笑,转身投向火海,犹如一头耀眼夺目的火凤凰,这无疑是一副带着诡异性质的唯美主义图画,给读者以极大的艺术震撼力。
李碧华的小说同时具有浪漫主义的特征,浪漫主义偏重表现主观内心世界,抒发强烈的个人感情,把情感和想象提到重要地位,特别重视爱情题材,惯用想象、夸张、对比、梦幻等手法,追求超出常规的故事情节,偏向于塑造独特的、具有个性的叛逆者形象。李碧华的小说在主观世界的描绘、个人情感的抒发、爱情题材的选择、想象和夸张的手法、奇诡的故事情节、叛逆者的人物形象塑造等方面具有明显的浪漫主义色彩。
(五)陌生化的审美效果 “陌生化”一词由俄国形式主义评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它的英文名是Make it strange,含有“使之陌生、奇特、不同寻常”之含义,[5]“陌生化”被什克洛夫斯基定位成一种“使事物奇特化的方法”,[6]它强调在内容与形式上违背人们惯见的常情、常理、常事,就是偏离常识,在那些人们习以为常的事物上生发出一种具有新的意义、新的生命力、新的审美价值的因素,从而造成理解和感知上的陌生感,给人以感官的刺激、情感的震动和哲理的启迪。例如,李碧华“改写经典”的艺术实践就能很好地达到“陌生化”的效果,她将现代性的内容融入古典题材,古今杂糅,时空穿梭,历史共时化呈现,小说文本中各方势力相互角力、此消彼长,形成一种熟悉而陌生的张力场,从而给读者以“陌生化”的审美冲击。比如在《青蛇》中,那个流传于民间耳熟能详的故事被改写成一个“现代版”的多角恋的乱伦故事;而在《潘金莲之前世今生》,虽然人物还是原著中的几个,但是环境、时代和结局都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并且注入了作者独特的现代性思考和新的艺术质素,与原版本差异很大,因此,必然会给读者带来“陌生化”的审美感受。另外,如上文所论述到的“奇诡的意象”、“多维的时空”、“传奇性的框架”、“妖鬼文化”等内容都能产生“陌生化”的审美效应。
李碧华小说中诡异性描写具有两个方面的意义,首先,从形式上来说,这些神秘诡异的文字符码建构起一个个精彩的视觉图像,本身就具有独立自足的形式意义,能从形式上给读者一种感官的冲击和审美的体验。其次,这些诡异性描写内容不仅仅只具有形式的意义,它本身就是内容,直接间接地体现了作品的思想内涵。作者正是凭借这些诡异性书写,刻画了现代社会男女两性关系的真实画面,指出女性在男女性别秩序中永恒的困境命运以及未来可能的出路,并且全面展示现代社会的人生百态、人性百状,探究人性深处善恶的心灵密码,鞭挞假恶丑,表达对真善美的真诚渴望。总之,李碧华是个不解之谜,不论是她不曾示人的面孔,还是她具有无限魅力的作品,都能吸引着读者不断地去探索。
注释:
[1]鲁 迅.鲁迅全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2]刘 瑛.爱恨痴缠的前世今生:论李碧华小说中的宿命观[J].当代文坛,2004(03):105-107.
[3](英)王尔德著,赵 澧,徐京安译.英国的文艺复兴[A].唯美主义[C].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8.
[4](英)王尔德著,萧易译.作为艺术家的批评家[A].谎言的衰落:王尔德艺术批评文选[C].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4.
[5]张 冰.陌生化诗学:俄国形式主义研究[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6](法)波茨坦·托多罗夫编选,蔡鸿滨译.俄苏形式主义文论选[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
The Weird Style of Hong Kong Writer Li Bihua's Romantic Novels
GU Da-yong,CHEN Xiao-lan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Communication,Quanzhou Normal University,Quanzhou Fujian,362000)
The romantic novels by Li Bihua in Hong Kong had distinctively weird style,which embodied weird image,legendary framework and tragical ending.The causes of forming the weird style were the succession of the cultural of demons and ghosts by Li Bihua,criticizing the“Cultural Revolution”,faith to the karma and fatalism of Buddhism.The weird style could give the reader aesthetic impact of aestheticism and romantism,and aesthetic effect of defamiliarization.
Li Bihua;weird;performance of art;aesthetic effect
I247.5
A
1674-0882(2013)05-0054-04
2013-08-21
“2013年福建省高等学校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项目(NCETFJ)
古大勇(1973-),男,安徽无为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责任编辑 郭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