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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控制语境下的道德恐慌策略分析

2013-03-28

大庆师范学院学报 2013年1期
关键词:恐慌道德策略

周 宏

(安徽工业大学 思政部,安徽 马鞍山 23002)

工业社会技术理性的辉煌成果曾给西方国家造成了幻觉,最终使其对技术理性的崇拜推向极致。但是随着风险社会的到来,技术控制逻辑的过度运用却给整个世界带来了诸多难以克服的灾难冲突与环境破坏,使得人们的生存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机。直到这时,人们才开始呼唤人文精神,开始去质疑先前的科学理性在制度与资源的支持下对反对意见的压制,开始去反省先前缺乏充分对话与观念交锋的“冷漠”文化,即权力主体出于各种物质或精神的动机而狙击反对力量,从而成功地淹没了风险沟通机制。也是在这种背景下,人们开始反思风险社会下权力主体最得心应手的社会控制手段即所谓的道德恐慌策略。

一、道德恐慌策略的提出及操控主体

“道德恐慌”这一术语最早出现于20世纪70年代科恩的著作《民间妖魔和道德恐慌:青年摩登派和摇滚族的创造》一书中,意指“公众在错误的或被夸张的信息支配下所产生的风险认知和带有恐惧心理的集体反应……与通常的恐慌相比,集体道德恐慌的驱动力来自公众对某种威胁的一致性道德判断”[1]。为了让人们更好地理解道德恐慌这一现象,科恩提出了道德恐慌的进程模式,勾勒出道德恐慌的七个阶段,即暴露阶段、媒体目录、主办人、专家、处理和解决、逐渐减弱及后期影响。[2]事实上,道德恐慌已经成为社会冲突理论的重要概念,它“揭示了人们在社会交换中的对抗性行为和关系,维系着脆弱的社会平衡”[3]。道德恐慌策略“就是要在人们心中灌注恐惧,并就此鼓励他们回避日常生活中遭遇到的复杂的社会问题,躲进一种城堡式心态——一种无望、无奈、在政治上无能为力的心态”[4]。总之,相对于莱恩·威尔金森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研究规避风险与忧虑问题,道德恐慌策略运用的频率及有效性大大增强了。

在西方国家,道德恐慌策略一词通常与“社会异常行为”、“社会控制”相关联,被认为是政客们影响民意、操纵选民的手段。由于害怕异常行为的增加会最终导致“道德”这种最高级的亲和力的缺失,为了避免或减弱可能出现的利益受损,权力主体普遍将道德恐慌当成社会控制的一种手段,不遗余力地去发动各种传媒机器,对各种“异常的行为”标注意义标签,进行夸大报道和渲染。尽管道德恐慌策略本身存在着无法克服的副作用,但权力主体偏好于这种“舍远求近”的功利路径选择也是合乎统治逻辑的。它通过对一系列事件与问题的合乎“逻辑”、合乎“规则”的制造与解读,转移了社会关注的焦点问题,舒缓了压抑的不安情绪对秩序的冲击。权力主体是道德恐慌策略的最重要的操控主体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不同的意见也相当有力地存在着。因为既然道德恐慌策略最终也得解释为一系列规则的重新组合与生成,那么这一系列规则最终就会表现为社会各阶层普遍遵循的规则。根据福柯的话语理论,道德约束力作为社会控制机制并非简单地来自社会上层,而是以话语的形式来自于社会诸层面,处于权力场中的个体(无论是话语的施加者还是话语的对象)都会遭到话语力量的支配。[5]这样,整个社会都有可能是道德恐慌策略的操控主体。同时,由于权力主体在社会控制方面的策略调整,对道德恐慌策略的制度性攻击也就逐渐弱化。只要媒介商业性氛围存在,只要传媒能够得到适度发展,关涉道德恐慌的社会事件便会存在,不同社会阶层出于自身利益对其的解读与影响就会不同。可以认为,推动道德恐慌的力量来自于当代世界范围内急剧变迁并且难以避免的焦虑与体验特征的普遍化。而一旦焦点问题不成为群体注视的焦点,原先的道德恐慌就容易烟消云散,转入休眠期,直到类似的象征性事件的到来才能将其唤醒。[6]

应该说,后一种解读使得对道德恐慌的认识趋于中性化,并且淡化了它附加的政治性含义,作为一种备受争议的问题,道德恐慌已经不再是不同社会制度下到底是否存在的问题,而是如何谨慎地对待它从而达到社会秩序稳定化、社会利益最大化、社会弊害最小化的问题。

二、道德恐慌策略的立论前提和理论基础

道德恐慌策略之所以能在社会诸领域受到青睐,被广泛运用并且产生深刻的影响,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它体现了一种解决矛盾冲突的权力支配关系。由于秩序对于人类社会而言,与民主、自由、公正和效率等一样,是具有同等意义的价值,因而这种关于冲突的理论也并不否认社会秩序的价值,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具有更基本的、具有超历史意义的价值,正如亨廷顿所说的:“首要的问题不是自由,而是创建一个合法的公共秩序。很显然,人类可以无自由而有秩序,但不能无秩序而有自由。”[7]实际上,这种冲突理论虽然有些尖刻,但其中蕴含的合理成分也是无法否定的,它强调社会发展呈现出动态的、不断变化的性质。同时,社会也永远处于一种脆弱的平衡中。多半情况下,秩序(常是暂时的)产生于社会中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的统治和支配而不是他们之间的自然合作。秩序是强者对弱者,富者对穷者施以暴力和强制的结果。因此,冲突论者的一个主要关注点就是确定社会中占据统治地位的群体,探求它们是如何维持其统治秩序的。这样,我们可以认为正是社会冲突论构成了道德恐慌策略的立论前提。

强调道德标准多元、道德性质难以评判的道德相对主义的泛滥是道德恐慌策略运用的重要理论基础。这里的“相对性”主要表现为,不同社群、不同个体所作所为乃至其一切信仰所赖以存在的动力基础是有所差别的。按照道德相对主义观点,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和错,不存在客观的是非标准,根本就不存在评价伦理道德的普遍标准,道德价值只适用于特定文化边界内或个人选择的前后关系,而其他个人或团体的任何道德判断或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在由技术理性控制的西方社会中,占有较多社会资源的群体试图永远保持既得地位与利益,就需要压制住弱势一方的积极或消极的抵抗,就需要在道德要求与标准方面把握话语解释权与言说权。处于相对弱势的一方则往往会在道德评价上受到不公对待。在意识到社会不同阶层有着不同的道德标准而且各种道德衡量指标体系的适用对象之间的界限往往泾渭分明的理论预设下,道德恐慌策略被频频运用。强势群体会在社会事件发生后努力引导社会道德评价有利于自身的功利性价值取向,试图利用自身的道德标准去制约与打压另一类社会成员的言行。而在不同的社会、人文与历史的境遇下,不同的社会个体对道德问题的应然性判断都会不同,原因在于这些观点要么与其切身利益相关、要么与其秉承的宽容与自由原则有着密切关联。

社会学家莱默特和贝克尔开创的社会标签理论是道德恐慌策略的发生依据。这种理论从符号互动论的角度来探讨越轨行为,将背离社会规范和破坏社会控制的越轨行为分为两个阶段,即初级越轨和次级越轨,认为每一个人都有“初级越轨”行为(初级越轨行为是一种潜在的、秘密的、不为他人所知的越轨行为,有时甚至连行为者自身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越轨行为。而次级越轨是指那些被贴上标签的越轨者复发越轨行为),如果这类行为被公布于众,而且周围的人也视此人为越轨行为者(即将此人贴上“越轨者”的标签)时,社会的反应(包括训斥、责骂、歧视、惩罚等)就会使他的处境发生变化,从而形成“次级越轨”行为,并最终令他陷入“越轨生涯”,成为职业越轨者。[8]道德恐慌策略利用的发生机制即是社会标签理论,尽管这种“标签”的张贴具有强烈的目的性与局限性,容易遭到关怀弱势群体命运的学者们的诟病。但它在特定的情境下对许多社会成员使用的功效还是比较明显的。在许多风险事件发生时,为了达到稳定社会秩序的目的,权力主体总会调集各种资源、运用各种技术手段,系统地给出关涉风险事件的种种意义标签,对置身于“风险场”中的行为主体的言行进行意义鉴别与标注,用道德上的负面评价去触动“违规者”的心灵,使其在现有的秩序框架内保持相当的惰性。如此,道德恐慌策略就得以“合理化”地演绎下去。

实用主义观点试图解决后现代语境下柔性、重感情的经验主义与刚性、重理智的理性主义之间的分歧,把实证主义功利化,强调生活、行动和效果,把经验和实践归结为行动的效果,把知识归结为行动的工具,把真理归结为有用、效用或行动的成功。这些理论恰恰能够支撑起道德恐慌策略的整个架构,为这种策略安排好最坚实的基点。在社会生活的每个领域,只要产生了难以控制与面对的局面,产生了社会性的紧张与不安,服从于实用主义哲学的道德恐慌策略就会频频被运用。透过权力主体对社会进行控制与调节措施的种种似乎合理性的解释雾障,我们可以挖掘出隐藏在道德恐慌背后的利益动机。而在全球性风险社会中,当物质力量被推崇到极致之后仍然未能开创出理想状态的艳阳天时,非物质因素作为权力资源的重要性开始上升,使得恐慌消费和消费恐慌成为社会个体的一种生存方式,道德恐慌便成为服从于政治统治、攫取利益的权力主体们最大化的精神再生产方式。

三、道德恐慌策略运用过程中的悖论

道德恐慌策略成为高度风险的后现代化语境下的一种调控手段,它的反复被制造与利用表明了它的有效性。但是,这种功利性的技术调控手段也存在着无法克服的悖论。换句话来说,权力主体出于某种功利取向对这种策略某方面因素的无节制扩张利用并能取得预想的效果时,它自身的另一类未加斟酌与压抑的因素却有可能逐渐销蚀与削弱它取得的效果。

在传统工业社会,似乎技术就能够征服一切,正如马尔库塞所说:“今天,统治不仅通过技术而且作为技术而使自身永久化并不断扩大,技术为不断扩大的同化所有文化领域的政治权力提供了很大的合法性。”[9]同时,在这个技术理性的天地里,社会生活中的所有角落、所有层面都得服从于技术理性安排,都担当着社会大机器上的螺丝钉角色。这样,有些哲学家似乎过于悲观了,开始哀叹人的情感、人的判断力枯萎了。而权力主体却不这么看,在他们的眼中,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技术天地下的机器花朵辉煌灿烂就足够了,因为统治的合法性在于技术配置的合理性。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权力主体逐渐意识到对技术的深度依赖所形成的全景式监狱般的社会控制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技术理性曾经的辉煌好像也被人们逐渐淡忘,有人开始痛批技术,认为正是技术的盲目扩张并且未加实证带来了无法预测的新风险,加剧了社会的恐慌。而且,“恰恰是技术本身提供了道德恐慌的多种空间和手段,为各种各样的社会群体施展道德恐慌策略大开了方便之门,从而不断地加剧了风险的产生,社会场域真正成了技术权力的角斗场,从而制造了越来越多的不确定性,使得社会秩序处于摇摆和混乱之中”[10]。

对技术的严厉指责与彻底否定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事实是,技术可能导致的风险是真实的,而技术可能带来的好处也是真实的,社会的发展无法离开技术。“技术产生什么影响、服务于什么目的,这些都不是技术本身所固有的,而是取决于人用技术来做什么。”[11]将技术视为道德恐慌的来源,对科学技术的妖魔化和原罪化理解可能导致取消科学技术本身。

道德恐慌策略在解决社会危机方面总能奏效吗?答案是否定的。道德恐慌策略应该是权力主体遇到麻烦、社会有机体产生病症时所灌注的镇痛药水。作为社会弊病的一种医疗偏方,它能够利用社会成员的道德判断的定势思维,利用话语意义符号的重新技术配置来操纵话语议题,能够转移社会成员对统治权力合法性的质疑。道德恐慌策略试图帮助人们获得道德秩序上的安全感,试图抚平人们在道德秩序遭到冲击时心灵所受的戕害。应该说,这种策略有着积极意义,它能够帮助统治者达到近期设定的调控目标。但另一方面,这种恐慌策略的频繁操练也可能会给人们的心灵版图上附加许多冗余的道德意义碎片。它使得社会成员在发现遭受扭曲的真相后产生受辱感,从而将先前链接过来的道德意义碎片彻底格式化掉。这样,部分民众的心灵世界逐渐变得冷酷,他们开始拒绝评价、拒绝参与、拒绝反省。他们乐于破坏、乐于消解、乐于攻击。这样,基于道德恐慌策略所形成的对抗性社会关系将使道德情感暴虐化、普遍化,从而反过来不断破坏社会秩序。

道德恐慌策略离不开知识精英这一群体的积极参与。知识精英们也应该成为社会良知的体现者与捍卫者,但是现实中的部分知识精英在应对道德危机与社会危机时所扮演的角色却并非让人满意。人们先前是那么地相信知识精英,认为有了这些思想者的引领,通过自身的努力,他们在未来一定能够踏上物质富有与精神安全的康庄大道。而在技术主义决定一切的前提下,许多知识精英却由掌握技术、操纵技术者变成了技术的奴隶。他们逐渐被技术所控制,成为社会大机器上的螺丝钉,成为经济资源主体与政治资源主体的应声虫。昔日担当道德安全卫士的知识分子成为消弭“敏感”话题的负面影响、维护与扩充既得利益的实践主体,成为权力主体得心应手的道德恐慌制造工具。“他们圆滑地宣布自己对压迫与苦难的诊断是优越的,从而制定‘合适的’药方:经济增长、革命或社会变革。这些药方涉及高度的利益关系,它们根本不能经受一系列测试的风险,因为不负责任地改变人们生活的专家可能造成无法修复的损害。”[12]这样,社会成员之间总体上的信任纽带逐渐被销蚀掉了,权力主体与权力客体之间只剩下更深程度的怀疑与对峙,社会秩序的维系也只剩下道德恐慌策略了。道德恐慌策略成为了一种毫无诗意的僵硬表演,那些被资本权力,政治权力控制的知识分子,放弃了探索真理的使命和责任,反而导致象征道德权威的专家系统的崩溃。

四、借鉴:采取有效策略,控制道德恐慌现象的蔓延

在全球化深度扩张的今天,肇始于西方发达风险社会中的道德恐慌现象不可避免地逾越边界,影响到中国。当然,这种道德恐慌从根本性质上讲已经与西方国家的那种操控手段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在中国,人民群众已经成为国家的主人,国家利益与人民利益在根本上是一致的。道德恐慌在中国的语境中只是不同利益单位或群体为了维护与巩固自身利益而在现实世界与虚拟时空中实现自身的目标、夯实自己在社会坐标体系中所处的位置的舆论手段。但由于道德恐慌策略的过分应用会产生悖论,因而我们在明晰诸种道德恐慌现象的阶级性质以外,必须采取有效的防范措施来巩固安定团结的和谐局面。对于较弱影响的事件,我们只需借助现行的道德规则与技术手段,利用现代传媒促使社会成员间的信息交流与互动,就可以实现受损道德关系的自我修复,这也体现出部分工具理性的意蕴。对于那些影响较大的社会事件,有时候我们就需要结合道德恐慌的特点,配合法律的强力辅助来修复社会道德谱系上的伤痕。

首先,我们必须牢牢掌握风险议题的设置与审查权,不能等到舆论环境恶化时才仓促应对。风险议题的管理主要有两种模式:“一是主动模式,即组织主动设置一些结合自身发展需要的议题,并通过各种传媒手段和管理机制,使之成为目标利益相关者所关注的公共议题;二是借力形式,即组织针对外部的一些议题,特别是社会改革和发展中的一些重大议题,进行于己有利的引导和控制,实现‘外部议题—组织议题—目标公众议题’的良性互动,最终形成有利于组织生存和发展的舆论环境。”[13]然而,要想运用好这两种模式,我们就必须努力研究、制定与实施一整套媒介策略以影响媒介议程。当公共危机事件频频发生时,那就表明这个社会有机体的某种自我调节功能已经紊乱或者失灵。当现有的各种条件适合解决当下的问题时,就必须强化对此议题的管理与操控;在没有别的有效途径化解暂时面临的危机时,我们就不能纯粹地用强力维系道德评判的话语主导权,就需要具备高超的统治技巧,需要在尊重社会各方面利益,承认社会各方面既有的道德立场的前提下,理性审察民众对社会问题的关注视角。我们就要学会判断公众争议与关注的事件中哪些对当下的和谐局面有强化意义从而引导其深入探讨,哪些议题的深入探讨会割裂民众与现有社会秩序的亲和关系从而转移论题……我们必须在这些方面有所作为。否则,就容易在危机事件发生后碌碌无为,错失道德秩序与社会秩序恢复的良好时机。

其次,我们需要掌握恐慌事件的话语权与解释权。我们的传媒对社会危机事件的解释,必须既能体现及时性与公开性,又能做到解释时内在逻辑的顺畅。一方面,我们需要利用先进媒体(如自媒体)将那些蕴含丰富道德意义的中介对民众进行直接刺激,这可以提升人们的认知能力与水平,从对事物的感觉、知觉与表象的浅显层面上升至理性理解的层面,可以让社会成员对社会事件发生后那些有利于现有统治秩序的解读口服心服。另一方面,我们更需要做到对社会事件发生后关涉道德评判信息的内在逻辑的梳理,以提升人们的道德理性思考能力。这就需要努力促使知识精英重塑权威形象,担任好应有的角色,显示其话语解释的逻辑性,扩大其对社会生活与事件阐释的影响力。

再次,我们需要建构道德信念与安全的支撑体系以消除道德恐慌的负面影响。在不危及现有道德秩序的前提下,我们必须创造条件,保持整个社会的相当活力,防止其沉寂为一潭死水。为了达到这种目标,我们就需要采取各种措施,努力体现社会整体的公正理念,使社会生活的诸领域体现出公平与正义,使社会成员感觉到个人存在的价值,从而迸发开辟生活新天地的信心与动力。建构道德信念与安全的支撑体系的落脚点在于强化社会公众对符合社会要求的道德规范的认同感,使这种认同感内化为人们道德信念的一部分并外化为道德行为。这样就可以缓释突发事件对整个社会秩序的冲击,加快社会秩序受到伤害后的自我修复过程。

控制道德恐慌现象蔓延的诸种策略的有效性只能局限在一定的时空范围。过分夸大它对秩序的维护作用只会引发对技术控制的许多不合适的道德评价,使这些评价冲击一定的政治、文化与社会因素,最后导致道德干预超越特定的边界,从而带来新的技术风险。必须承认,“道德与科技毕竟是分属不同领域、担当不同功能的两类现象,道德对科技的介入及道德对科技的匡正和仲裁必须遵循正确的原则,过度的道德恐慌和不当的道德评价既不利于科技的正常发展,也无助于问题的真正解决”[14]。构建社会安全秩序的道德防火墙需要将规避道德恐慌的诸种策略整合进其他的调控手段中去,形成一个整体性的操控体系,但从根本上讲,需要对这种控制手段保持足够的戒心,需要充分认识到它所具有的二重特性,唯此,才能在降低社会风险的征途上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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