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权的回归：论网络语境下的青年影像

王桂亭

（华侨大学海峡传媒研究中心）

年轻人是网民的主体。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2013年1月发布的《第3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12年12月，20岁到39岁的网民占网民总数的55.7%。网络原创视频作者多为年轻人，这客观上造就了“青年影像”的出现。网络青年影像与传统媒介环境下的青年影像存在重要差异。

一、青年影像的发展状况

青年影像可以从三个角度来界定：制作者，内容，接受者。从制作主体看，青年影像是年轻人的自觉制作；从内容角度看，青年影像是反映年轻人的生活；从接受者看，青年影像是以年轻人为对象的影像作品。在传统媒介时代，青年影像主要从后两个角度来定义。在传统媒介环境下，普通人基本没有话语权，只能接受他人对自己的言说。年轻人是被叙述者，而不是叙述者。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说传统媒介环境下的青年影像是一种“伪青年”文化。

相反，网络为年轻人自我表达提供了舞台。“互联网已经被概括为一种潜力巨大的新资源，它为反霸权的颠覆性策略——这些策略的规模在先前是遥不可及的——的形成提供了可能。”[1]网络部分破除了传统媒介环境下传播权力的垄断，激发了人们特别是年轻人的参与热情。网络成为青年文化的表演场，网络原创视频是年轻人自我言说的重要方式。在网络中，年轻人作为自为者，而不是他为者或者为他者而存在。因此，我们可以说网络上的青年影像是一种真正的青年文化。

从传统影视中的青春偶像剧和网络青年影像比较中，就可以明显感知真伪的差别。如被传统电视媒体重播多次的偶像剧《一起去看流星雨》体现了“偶像剧”的典型特点：主要人物都是俊男美女，而且才华横溢；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女主人公的纯美爱情遮掩了现实的严酷和无奈；情节设置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偶像剧纯净、缠绵、悱恻的情感世界，迎合了年轻人的爱情想象，加上主人公的“有点儿叛逆，有点儿痴狂”的性格，也投合了青春期叛逆心理，使少男少女们趋之若鹜。从《一起去看流星雨》中，我们看不到什么微言大义、崇高理想。主人公除了整天恋爱整蛊，似乎无所事事。类似的偶像剧不仅与普通人的生活相去甚远，与现实更是南辕北辙。相比之下，网络青年影像要真实和现实得多。

网络青年影像可以粗略地分为校园和后校园影像。网络青年影像最初是从大学校园影像开始的。2007年9月，新浪网推出《我们的校园影像新时代》栏目，栏目认为校园影像大致经历了“黑铁”、“青铜”、“白银”、“黄金”四个时期。

“黑铁时代”是校园影像的启蒙阶段。这一时期所诞生的作品谈不上成熟，但是已经体现出学生们反映自己校园生活的意识，校园影像成长的趋势和轮廓渐渐明朗起来。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有《清华夜话》、张翔峰的动作片《平衡末日》、浙江工业大学的《我的2046》、各版本的《大学生自习曲》、青春唯美的《蓝色看台》、搞笑的《水大不卖鱼》等。步入“青铜时代”后，无论是导演、演员、拍摄手法和题材的选择都比“黑铁时代”有了巨大的进步。这个时期的作品多以感情为主线，另外也开始介入一些大学生活的阴暗面。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有张德托夫的《完美动物》、反映学生会竞选的《天之骄纵》、表现青春萌动的《性的狂想曲》、体现深度思考的《八十港币处女》以及《我的黄金时代》、《女生宿舍不能说的秘密》等。“白银时代”的校园影像作品进一步走向成熟。作品开始更多关注和融入了大学精神所在，与大学生活有关的公众关注社会话题也涉及其中。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有《未曾雕刻的时光》、《我的女友是小薇》、《爱上周星驰》、《原乡小学》、《疯狂的校园》系列剧等。“黄金时代”通过前面几个时期的积累，校园影像有了长足的发展，形式、题材更加多样，作品更加专业，可以说是处于最好的时期。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有探讨心理的 《假象》、校园剧情片 《我在你身边》、《FIRST TIME》、广受好评的MV《李香兰》、反映社会冲突的《放假》、表现心理困惑的《大学毕业生》等。[2]继“黄金时代”之后，校园影像步入了“钻石时代”。这一时期校园影像得以全面发展，校园影像呈现日益繁荣趋势，从校园走向了社会，视野越来越开阔，形式也日益多样化。无论是作品的题材，还是作者的人数都进一步拓展，制作日益精良，主题渐趋深刻。很多大学生加入了影像创作领域，各种影像大赛风起云涌，网络成了校园影像新阵地。这一时期比较受关注的作品有《牛皮纸》、《23：11》、《白盲》等。

从纵向上看，虽然校园影像取得了一些成绩，但作为校园文化的一种类型，校园影像有着与生俱来的局限。总体而言，从题材角度来看，校园影像大多表现青涩的校园爱情。虽然，现在有部分的校园影像把视角转向了广阔的社会，但是开掘的还不够深入。除题材相对狭隘之外，情节也比较简单。校园影像常表现莫名的愁情、灰色爱情、简单的民族主义情绪等。很多作品表现出当代年轻人的迷茫，给人的感觉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因为对社会人生把握并不透彻，作品成了某种情绪的简单发泄；没有深广的社会内容，很难在同龄人之外引起强烈共鸣，最多引发人们对青青校园生活的回忆而已。

校园影像特别是剧情片，因为角色基本是由非职业演员担纲，所以表演上给人感觉非常稚嫩。这是校园影像显得质朴和本色的重要原因。大多校园影像本身就是影视专业学生的习作，拍摄制作方式也鲜有创新。概念化比较严重，如表现无聊情绪，香烟成了必不可少的道具；旋转摇镜头则专用于对恐惧心理的表现，等等。有的根本不懂转场技巧，干脆硬切，镜头非常粗糙。技术比较成熟的作品，只不过把教科书中的技巧重新演绎了一遍而已，人工的痕迹很重。

校园影像作者具有文艺青年的一般特性。他们对影像艺术有着特别的热情，但是往往过于情绪化和理想化；由于缺乏丰厚的人生经验和对生活深刻的认识，又试图驾驭超越自身能力的宏大主题，因此作品给人感觉比较做作。校园影像的先天不足，使其影响力仅局限在校园内部。虽然校园影像作品如恒河沙数，但给人印象深刻的优秀作品屈指可数。

二、真实的后校园影像

真正让网络影像发挥广泛社会影响力的是后校园影像。校园影像与后校园影像没有时间上的承继关系，也没有空间上的严格区分。也就是说，校园影像或后校园影像的故事或场景，并非局限在校园内外，校园影像和后校园影像的差异属于内涵上的，在校大学生也可以拍出具有后校园影像特征的作品。后校园影像逐渐摆脱了前文提到的校园影像的不足，制作者的视野不再局限于校园，开始与社会进行广泛接触。因为经历了生活的锤炼，让他们在技术和思想上更加成熟。当他们拿起影像来再现现实、表达自我的时候，已经不再局限于封闭的圈子了，有可能表现更深广的社会内容。但后校园影像并没有完全融入“体制文化”中去，与主流文化和商业文化还存在一定差异，依然属于青年文化，并逐渐成为网络青年影像的中坚。

后校园时期的影像青年虽然身份各异，但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是普通人，他们“玩”视频往往是出于对影像艺术的热爱，属于业余爱好。正因如此，他们就有可能摆脱主流观念，表达个人对世界的真实感受，形成影像的个人化。个人影像是对自我的发现和对视觉专制的反拨。视觉专制在艺术内容上常常表现为宏大叙事，造成艺术形象离我们的生活很远。贾樟柯谈到《小武》创作原因时说道：“从主流的电影里面，看不到有什么电影能够跟县城、跟处于城乡交界的那样一个地方的人民生活有什么关联。所以我感觉这种生活是被遮蔽掉的，是银幕上缺失的东西。”[3]网络视频艺术的出现，让个人影像产生了广泛影响，离真实更近。在这一点上，后校园影像与“独立影像”是一致的。“独立影像”带有精英文化性质，具有启蒙的精神特质；“独立影像”主要关注精英和底层，具有启蒙特有的感伤情调。而后校园影像则庞杂得多，更趋向于民间文化，他们舍弃启蒙并逐渐分化，甚至走向了杂耍。

影像的个人化是作者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影像个人化的核心是真实。一般来说，离生活远的事物，不如离人们近的事物给人的感觉真实。这种近不是指物理距离的近，而是指心理距离的近。真实的需求源自真实的匮乏。在传统媒体时代，我国主流媒体主要通过塑造高大全形象实行某种意识形态的灌输，商业媒体主要通过时尚化的形象诱导人们对某种生活方式的认同。两者给观众的感觉，一般都是虚假的。真实的生活被扭曲了，人们渴望回到生活本身。

观众的求真需求体现在网络视频艺术中，就是大量直面社会人生的纪实性作品的出现。这些网络视频展现的基本都是普通人的生活。生活本身不乏真善美，问题是如何用影像的方式去选择和展示。传统媒体可能更多是选择粉饰，在网络视频作品中人们更多是选择直面。通过后者，观众看到了自己或身边人遭遇到的快乐或痛苦，更能引发他们的共鸣。

网络视频艺术作者大多是非专业的，离“生活”（无需“采风”）很近，当他们把镜头对准身边人身边事的时候，常能形成一部风格平实的作品。平实就是不矫饰，不忸怩作态。2007年底，武汉网友flyliao（廖晓东）偶遇一个拉水果的74岁老奶奶，于是拍摄了纪实性视频《天使奶奶》。老奶奶每天要踩三轮车送500多斤的水果，供养患癌症的老伴和年幼的孙子。老奶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怨天尤人，反而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坚强乐观的老奶奶感动了无数网民。视频拍摄得非常“生活”，制作者不再是一个事件的旁观者和纪录者，而是事件的参与者。在后续视频中，Flyliao和老奶奶已经成为各自生活的一部分，建立了很好的关系。真实的背后是真情，Flyliao在给予老奶奶力所能及的帮助的同时，自己也和大多数视频观众一样受惠于老奶奶，当然这个“惠”是心灵上的。在真情的基础上，摄制者和被摄者的关系是平等的。在同样类型的主流影视作品中，虽然我们不能说都表现出虚情假意的倾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摄制者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情绪。

如果说《天使奶奶》只不过是对生活的简单记录，谈不上是艺术的话，那么纪录片《马克?我们2010》可以认为是《漂流北京》的后续之作。这部纪录片的作者把镜头对准了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人物，让他们谈各自的经历、梦想以及对梦想的态度。在朴实的叙述纪录中，我们感受到了真实的力量。

真实并不意味着不能虚构。真实的另一重含义是“艺术的真”。广为称道的《老男孩》感动了很多网民，主要因为这部短片所渗透的作者的真情，是对那个时代的真诚再现。短片叙述两个70年后的老男孩参加电视节目选秀的故事。两人少时就开始崇拜并模仿迈克尔?杰克逊，表现出一定的艺术天分，但是命运弄人，成年后一个人成了理发师，一个人成了婚庆活动主持人。一次，两人街头偶遇已经是电视节目制片人的同学，在同学的引荐下，重新拾起“旧梦”，和一帮80后、90年后孩子一起登台参加选秀。在充满激情的表演中，他们似乎找回了早已失落的青春。虽然最终两人并没有晋级，但是他们证明了“我有过梦想”。在一种怀旧的氛围里，《老男孩》所表现的对梦想的执著，让观者感到非常真切。

真实也是自由的体现。真实是有力量的，需要制作者的勇气。我们已经提到，在传统媒体环境下，制作者的自由是有限度的。在网络环境下，网络视频艺术制作者能更自由地表现真实的我。真实的我是矛盾的，永远处在情感与理智、理想的我与欲望的我纠葛的当中。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表现我，它都是真实的。网络视频艺术制作者可能是一群富有社会责任感、爱心和公信力的网络群体，一方面，按照理想原则积极塑造理想中的我；另一方面，可能按照快乐原则表现欲望的我。

如此，我们看到了网络视频的庞杂性。一方面，很多网络视频艺术表现出对真善美的追求，给笔者印象比较深刻的有谈宜之的《老人与狗》、天堂映画的《八点差十分》、张义宽《裸之湖》、赵淑彬的《原乡小学》、马史的《雷锋侠》等，类似视频展示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情，表达了制作者对世界的美好憧憬，让观者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另一方面，不少网络视频表现出对欲望的宣泄，传统媒体由于受到相对严格的控制，欲望化的影像艺术比较少见，以前传统媒体中一般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在网络视频中找到了宣泄的管道。在“众神”失落的时代，网络视频突破传统媒体艺术，触及了很多“禁区”，更多地满足了人们的欲望想象。为了规避视频欲望化对人们的消极影响，控制成了必要环节。

三、青年影像的文化特征及发展趋向

青年期是从幼稚走向成熟的过渡期，是充满矛盾的人生阶段，也是最具活力的时期。青年常常遭遇个性与共性、理想性与现实性的矛盾。一方面，年轻人标举个性，追求自我；另一方面，又积极寻求认同。一方面，年轻人总是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甚至存在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呈现出一种“理想主义”；另一方面，受到消费主义的影响，年轻人又可能走向世俗，表现出“实际主义”。年轻人的价值观是正在形成中的，因此具有不稳定性和开放性，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如受到不同的教育、家庭、社会环境的影响，使年轻人表现出不同的价值取向。年轻人的独特心理在网络视频艺术中也有所反映。

“青年亚文化作为一种普遍而又独特的文化现象，是人类社会文化结构中必然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相对于主流文化，青年一代的文化以其青春性、多变性和挑战性的特性有别于位居社会主体的成人文化；而相对于基本认同主流价值的青年文化，青年亚文化则具有非主流、边缘性的‘亚’文化或‘次’文化特征。事实上，青年亚文化是一种世界性的青春文化现象，就其实质而言，它所反映的是成人世界与青春世界、父辈一代与子一代之间那种永恒的矛盾和张力关系。尽管在不同的时空语境下，这对关系往往以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譬如反抗、冲突、偏离、协商、另类等，但是，它所呈现的那种青春期的迷惘、矛盾、寻觅冲动以及身份认同的困扰始终是青年亚文化的历史宿命。”[4]

青年心理具有反叛性和依赖性双重特征，由此造成了青年影像对主流文化既依赖又反叛的特点。依赖性让青年影像受到主流“理性”世界的规约，反叛性使青年影像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活力。

有些青年影像以某些主流影视作品为圭臬，使影像成为某类影视作品的翻版，无论在镜头设计和叙述方式上都“影视化”了。这方面比较优秀的作品是《原乡小学》。这部接近80分钟的影像叙述了4个年轻大学生到偏远的原乡小学实习支教的故事，塑造了一个叫张秀芝的甘于奉献的乡村女教师形象。该片直面农村教育现状，表现出作者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对人性美的赞颂，相对比较严肃。

有些青年影像开始了内容和形式上的探索，迥异于传统影视作品。后者正是青年影像活力的表现，也是最具代表性的青年影像。这些校园影像没有明确的价值追求，而以快乐为本位，出现了大量的搞笑视频。即使是严肃话题，也常常以娱乐的方式呈现，围绕关注的话题，嬉笑怒骂，不拘一格。网上广为传播的郝雨的MV《大学自修室》（2003年）是比较有影响的代表作。作者借用流行音乐的说唱形式，加入了自己对大学生活的体验，粗陋的歌词和粗糙的嗓音的结合让这首歌贴近普通人。这里没有高深的说教或商业文化的精雕细刻，完全是一个大学生情感的自我抒发。

价值观上的自由主义、政治上的无政府主义、道德上的虚无主义，都是网络青年影像趋向“快乐原则”的原因。和“经典”影视作品相比，校园影像还是比较稚嫩的，但它却是不可替代的。肖鹰认为“青春文化”的积极意义在于：“第一，它在常规教育体制之外开辟了青少年文化生活的新空间，弥补和矫正着常规教育体制自上而下的规训文化；第二，它是当代文化中最具活力和开拓性的文化类型，不仅丰富了当代文化空间和内容，而且是激发当代文化整体保持活力和不断发展的‘新生力量’；第三，它是当代文化产业的一支主力军，所创造的商业产值是其他文化类型所不能匹敌的。因此，无论从当代文化生活丰富和发展的角度，还是从当代经济发展的角度，青春审美文化都具有不可替代的必然性和必要性。”[5]网络青年影像无疑具有肖鹰所说的前两种正面价值。但如果把网络青年影像定位为一种“文化产业的一支主力军”就有失偏颇了。网络青年影像一旦与消费主义结合必将造成另一种“规训文化”，受商品价值支配的文化。当网络青年影像成了商业产品，与传统媒介中的“伪青年”文化本质上就没有多大差别了。

网络青年影像的意义在于它的不确定性，由此呈现出向未来开放的文化特性。可惜，后校园时期的网络视频艺术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样如火如荼，究其原因，主要是消费主义在作祟。消费主义试图把一切都纳入商品运行规则中，在当代似乎无往而不利。于是大多网络青年影像或是校园习作，或成为“伪青年”影像。

消费主义对青年影像侵蚀的典型例子是网络“广告剧”的流行。在网络视频逐渐流行的今天，无孔不入的广告商也看到了这里的商机，开始利用网络短片这种新形式来做广告。联想电脑的“广告剧”《爱在线》就是比较典型的例子：两个年轻恋人分手了，女生只和男友保持网络上的联系，忽然有一天女生造访男生的家，发现男友已经离开了人世。原来，已身患绝症的男友为了早点让女孩独自面对生活，故意提出的分手。整个故事情节老套且不合情理，片中不断出现的电脑画面，完全就是为了宣传商品这一目的。虽然视频冠以“微电影”之名，实际上行“广告剧”之实。

总体而言，青年影像和民间影像一样，虽然比较稚嫩，但是却焕发着生命活力。相对于主流文化和商业文化，青年影像是边缘性的。青年影像本身的诸多不确定性，让其很容易受到其他文化类型的影响，甚至被其他强势文化收编。但青年影像给未来影像艺术提供了动力和灵感，是主流文化和商业文化的有益补充。青年影像虽质朴，但很可爱。

[1]安迪·班内特.亚文化之后:对于当代青年文化的批判研究[G].中国青年出版社，2012:193.

[2]经典校园影像时代五部曲［EB/OL.http://edu.sina.com.cn/zt/xyDV.html，2012-8-8.

[3]陈犀禾、石川.多元语境中的新生代电影——中国新生代电影研究论文集[C].学林出版社，2003:392.

[4]马中红.新媒介与青年亚文化·总序[M].苏州大学出版社，2012:1.

[5]肖鹰.青春审美文化论——电子时代的“青春”消费[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6（4）:58-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