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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永宁县城在温州—兼答东瓯王都城问

2013-03-19胡珠生

温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永嘉县周琦瓯江

胡珠生

(温州市博物馆,浙江 温州 325014)

汉永宁县城在温州—兼答东瓯王都城问

胡珠生

(温州市博物馆,浙江 温州 325014)

东瓯国都城和汉永宁县城具有发展上的连贯性。从正反两方面论证表明,汉永宁县城在温州而不在台州, 同时从考古成果、东瓯王都亭和《永嘉记》中瓯水之争等三个层面分析进一步表明,东瓯国都城在温州。

东瓯国;汉永宁县城;东瓯王都城;温州;台州

拙文《东瓯国都城台州说的致命伤何在》在《温州通史编纂通讯》2012年第3期刊出后,《温州日报·风土版》编辑部非常重视,加以“创获与疏误并存”、“台州说的致命伤”和“解答两点质疑”三项小标题,改用《东瓯国都城在温州—评周琦论东瓯王都城四文》大标题,在2012年11月22日第10版转载。台州市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周琦见报后,在当年《台州文化学刊》3、4两期合刊发表《东瓯永宁本台州考—与温州学者胡珠生“东瓯永宁观”商榷》[1],全文长达二万多字,围绕东瓯王都城和汉永宁县城两大问题,广征博引,进行讨论。现就前文未及的汉永宁县城所在地先作重点论证,其次答东瓯王都城问,末后对周琦文章中所显示的歪曲事实的治学态度提点意见。

一、汉永宁县城在温州

一方面,汉永宁县城在温州有以下三项铁证:

一是《弘治温州府志》卷一《建置沿革》根据正史的综述记载:“(后汉)顺帝永和三年(138年),分章安之东瓯乡为永宁县,末年置东、南二部都尉,东部临海,南部建安。吴孙权分永宁置罗阳县,孙亮太平二年(257年),以东部都尉为临海郡,以永宁属之。改罗阳为安阳县。晋武帝太康元年(280年)平吴,改安阳为安固县,分安固南横屿船屯置始阳县。四年(283年),改始阳为横阳县。《晋志》:临海郡领县八:章安、临海、始丰、永宁、宁海、松阳、安固、横阳。明帝太宁元年(3 2 3年),分临海之峤南永宁、安固、横阳、松阳及晋安之罗江,凡五县,立永嘉郡,属扬州,治永宁,峤南即今温州。”[2]2“峤南”即指温峤岭(又名温岭,在温岭市之西,黄岩县之南)之南,这里“分章安之东瓯乡为永宁县”、“分永宁置罗阳县”,作为临海郡八县之一的永宁县及“峤南永宁”等,都一致证明汉永宁县城直至立郡以后“治永宁”,都是在“峤南”温州,从而与“峤北”台州无涉。

二是《弘治温州府志》卷六《坊门》载:“平市坊:汉永宁县城濠在此,有埭,通四运,至今称万岁埭,后以布货于此,故改今名。”[2]106万岁埭得名于宋高宗“移跸温州,御驾自拱北门入,民家门首皆彩额,焚香奉迎至永宁桥,百官万姓父老拜伏道旁,山呼震地,上停驾悯问,至今巷名万岁埭。”[2]460万岁埭现名万岁里,位于温州城北大街西侧,其东为永宁巷,巷内有永宁殿。汉永宁县城的大致范围是:北濒瓯江,南濒百里坊河,东起海坛山,西抵万岁埭城濠。平市坊的记载并不是零星的孤例,它和众多的唐前坊门并列在一起,例如:“问政坊:唐问俗坊。”“礼贤坊:唐清平坊。”“康乐坊:谢灵运袭封康乐公。”“竹马坊:晋谢灵运出守。”“墨池巷:‘《图经》云:王羲之涤笔池。’”“谢池坊:晋谢灵运旧游处。”“士宁坊:唐止戈坊。”“百里坊:‘《图经》云:自此至平阳横屿山一百里。’”“棠阴坊:唐宋泰坊。”“五马坊:晋守王羲之庭列五马。”“安宁坊:唐永泰坊,后改今名。”“嘉会坊:萧齐驯雉坊,俗名范统制巷。”“瑞颖坊:隋以西洋产嘉禾,故名。”“井莲坊:唐利仁坊。”“太平坊:唐百贾坊,宋改今名。”“丰和坊:俗名遗爱坊,以(南朝陈)郡守毛喜子孙居此,故名。唐以邑社坛在此,改今名。”“大忠坊:旧名永宁坊,内永宁庙在焉。”[2]106-108《弘治温州府志》是明中叶以前旧志的累积性载体,曾二引《永嘉记》、六引《图经》、一引《淳熙旧志》、二引《永嘉谱》、一引《绍熙旧谱》、二引《永宁编》、二引《嘉定旧编》、二引《元志》、二引《洪武旧志》,以及引旧郡志、旧志、续志、《永嘉旧志》、古总叙达二十余次,堪称温州地方志的宝笈,久已失佚。幸赖宁波天一阁所藏孤本,得以重见天日。其所记载,均有所本,不容无端抹煞。

三是《弘治温州府志》卷二《公署》载:“永嘉县治:在东南隅遗爱坊,旧在瓯江北,土名新城。”[2]19其卷一《建置沿革》载:唐高祖武德五年(62 2年),“置东嘉州,析永嘉复置安固、横阳、乐成,统永宁、永嘉、安固、横阳、乐成五县。”[2]2永嘉县治在瓯江南岸,永宁县治在北岸贤宰乡。可见,新城建于唐高祖武德五年“析永嘉”为两县之时。有新城必有旧城,而其卷六《邑里·贤宰乡》所载:“旧永宁县初立于此,后与永嘉县分治亦在此。”[2]96竟是“新城”而非旧城,并缺乏应有的交代,成为该书的疵病。幸而该书卷六《坊门》又载:“平市坊:汉永宁县城濠”一语,使疑问得到确切的解答:隔江万岁埭的“汉永宁县城”正是和贤宰乡“新城”相对的旧城。为什么《弘治温州府志》存在上述疵病,而在照录《洪武旧志》时留下不应有的痕迹?(《弘治温州府志》已将《洪武旧志》的《学业传》改为《理学》,将《忠节传》改为《忠义》,但其卷十三《人物·科举》中王景山、周行己等1 6人仍注《学业传》,王公彦、章纶、汤宗仍注《忠节传》。)笔者在校注该书时发现,该书主编王瓒等“凡六越月而成编,总为二十二卷”[2]1。未及反复修正统一全书,便匆匆离开温州,“还朝戒期”[2]2,才是缺乏应有交代的原因。

以上三证,有明确的历史沿革依据,有明确而非推测的实地记载。有新旧对应的契合,不仅得到学界的普遍认同,甚至周琦在讨论“瓯水”时不自觉地表示赞同:“江名是随着行政域名的变化而变化,永宁江,因汉永宁县而名。永嘉江,因晋永嘉郡而名。”[1]既然承认永宁江是温州的永宁江,汉永宁县也就只能是温州的永宁县,周琦无意中打了自己的嘴巴。

另一方面,周琦“从历史文献、文物考古与地名学视角分析”得出结论,一则说:“台州温黄平原即东汉永宁县治所”,再则说:“当在温岭大溪东瓯古城”[1]。由于缺乏明确的记载作为实证,以致前者只能告诉一个大范围,后者一个“当”字,只能告诉一处选择性判断。专家学者对汉永宁县城在台州黄岩是齐声反对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黄展岳研究员考察了温岭县“徐偃王城”和大溪塘山大墓,颇为怀疑,在《东瓯故都所在地问题》中说:“台州黄岩县,唐代曾名‘永宁’,据《新唐书·地理志五·台州临海郡》:‘黄岩,本永宁,高宗上元二年(6 7 5年)析临海置,天授二年(690年)更名。’作为县级名的‘永宁’,在台州黄岩只存在二十五年,汉永宁决非今黄岩,唐以前的浙江永宁只能是今温州的古名。”[3]150浙江省社会科学院林华东研究员对“温岭大溪古城与塘山大墓为东瓯国都和王陵之说产生了怀疑”,在《东瓯国都地望初探》中说:“黄岩县始称‘永宁县’,是在唐高宗上元二年(675年)由临海县南析出而设立的,至武则天时的天授元年(690年)才改为黄岩县,实系因‘其山顶有黄石,故以名之。’而今日的温州在东汉时为永宁县,据《后汉书·郡国志》载:‘永宁,永和三年(138年)以章安县东瓯乡为县。’《宋书·州郡志》载:‘永宁令,汉顺帝永建四年(129年)分章安东瓯乡立;或云顺帝永和三年立。’目前史学界大多认同永宁县始建于东汉永和三年(138年),是由当时会稽郡章安县东瓯乡析出而建制的。”[3]157由此可见,周琦“永宁本台州:从汉永宁、晋永宁至唐永宁的县治演变”的论述因违反史实而有四误:东晋太宁元年(323年),“永宁县治从温岭大溪南迁瓯江南岸,与永嘉郡同郡而治。此为永宁县治第一次迁徙。”唐武德五年(622年),“永嘉治瓯江南岸,永宁治瓯江北岸。此为永宁县第二次徙治,即为“永宁新城”。上元二年(625年),“分括州永嘉、安固二县复置温州,治于北县(即瓯江北岸,据《旧唐书·地理志三·江南东道》);此为永嘉县首次徙治瓯江北岸,也是原永宁县第三次徙治。”“同年,因永宁已改名永嘉,而属温州;又因永宁初治台州温黄平原,时为临海县地,故唐高宗析临海县南部为永宁县。”“永宁县初治今黄岩澄江北岸,此为永宁县治第四次徙治。”[1]查温州永宁和台州永宁各有自己的起讫沿革,前者始于东汉顺帝永和三年(138年),讫于唐贞观元年(627年)省横阳、永宁,以永嘉、安固属括州;后者则始于高宗上元二年(675年)。两者彼此之间并无档案移交、治所变动的徙治关系,周琦拼合为“五次徙治”①,此为一错。永宁唐前全属峤南温州,周琦却说“永宁本台州”,此为二错。永宁从来未曾有过“从温岭大溪南迁瓯江南岸”,只是曾从瓯江南岸汉永宁旧城北迁徙贤宰乡,此为三错。《旧唐书·地理志·江南东道·温州永嘉》载:“上元二年置温州,治于此县。”这是指州治设于永嘉县,而周琦误为“治于北县”即瓯江北岸,无端增加一次徙治,此为四错。要而言之,汉永宁县城在温州,铁证如山;“永宁本台州”说缺乏可靠的历史依据,可以休矣!

二、答东瓯王都城问

笔者《东瓯国都城在温州—评周琦论东瓯王都城四文》曾明确指出,“台州说”的致命伤在于“东瓯国都城在温州是汉唐以来的历史定案”。“第一层次是唐前的传注注:① 周琦文中所指第五次徙治为:“(唐天授元年改名黄岩),县治从黄岩澄江北岸移治南岸,至今未变,此为永宁县第五次徙治。””、“第二层次是唐宋以来的地理总志”都认为《史记·东越列传》的“都东瓯”在温州,《山海经》的“瓯居海中”、《方言》的“东瓯”也都在温州;并指出“台州说”的立论基础站不住脚,“王城”不等于“都城”,“黄岩县大唐岭东古城是徐偃王城”。城东偏有偃王庙的参照物,“缺乏‘四有王城’的前提条件”。周琦没有实事求是地对待史证,另辟途径,提出反问,企图推翻部分历史定案。

第一项主要反问是:“前几年,因台州温岭东瓯考古既发现了西汉最大墓葬—东瓯贵族大墓,还试掘了西汉东瓯故城遗址,证明此为东瓯故城无疑。”“您为何只字不提台州温岭的东瓯考古最新成果呢?”[1]这一问题确实很重要,不幸的是,这一“考古最新成果”没有得到专家学者的普遍认同。

前引黄展岳《东瓯故都所在地问题》一则说:“我详细拜读了发掘报道,……但对该报道进而推定‘徐偃王城’是东瓯故都城址则感觉未必准确。”二则说:“乾隆《浙江通志·古迹八·台州府》虽然列入‘徐偃王古城’条,但并不认可。修志者注文认为徐偃王西周时人,不可能在此处修城,而且古城在台州极南山谷中,两山相距不一二里,‘而谓城周十里,其不足信尤昭昭矣。’说明修志者并没有给‘徐偃王古城’定性。据发掘报道,这座古城有内城和外城,内城8万平方米,外城近29万平方米,呈东西长方形,城内出土大批筒瓦板瓦,以及与塘山大墓出土相同的陶瓷器,比照已知的汉代城址,推测它是一座带有军事性质的汉代城堡也许是可能的。”三则说:“先秦两汉东南沿海地区的王国都城和郡县治所,大多位于大江大河入海口处,而且多是都城、郡县治所连续沿用,……无一在山区者。由此似可推定,东瓯国都应在瓯江入海口处。”四则说:“最后总结几句,东瓯故都在今温州市辖境内殆无可疑。”[3]149-151

1986年12月23日,浙江省社会科学院林华东和董楚平(著有《吴越文化初探》)两研究员到温岭县大溪区照洋乡大岙村(原属黄岩县,为古城里大岙村)实地调查,当地的“隋贤王庙”,“董楚平先生认为实即徐偃王庙”[3]154。其后2002年9月、2006年9—11月,浙江省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等部门对温岭大溪古城进行调查与试掘,林华东《东瓯国都地望初探》“从古代文献、东瓯历史、地理及其疆域与方言特点,结合考古资料来全面剖析研究”,列出“一、温岭大溪古城非东瓯国都辩”[3]153和“二、东瓯国都应在温州”[3]162二大标题。前者认为温岭大溪古城,“其始建年代应为战国晚期。尤其是此古城在三面环山之中,面积又小,城外无开阔的平原,也乏历史传承踪迹,并不具备都城特征与条件。”[3]160而塘山大墓“墓葬填筑并不讲究”,“墓内残存随葬品器物34件外,其中有11件陶纺轮,除玉璧和残玉觹各一件外,其余全为陶瓷器,且仅有一件象征礼制的泥质陶鼎,不见青铜器和漆器,玉器也仅此两件,其玉质和雕工都非常普通。”[3]160-161单是有关礼器“全部是陶质冥器”、国王“不会随葬陶纺轮”,就足以说明不是东瓯王墓葬。

温州瓯文化研究专家潘国森《台州东瓯王墓都城辩》,列有“方城山是山名”、“王城山不是城”、“铜盘不是东瓯王遗物”、“铜盘是祭祀盘”、“塘岭大墓不是东瓯王陵”、“温州(鹿城区)是东瓯国活动中心”、“温州有东瓯王的文化现象”等小标题,其中提及“几年前我市仙岩镇穗丰村,出土西周时的青铜铙及许多青铜器。上世纪九十年代,温州动物园在瓯浦山(景山)开工建设,还曾出土过西汉时期青铜乐器实物陪葬品,其中有钟、鎛、磬、鼓(较为罕见,附图片一)等。还有青铜樽、二件铜匏壶(附图片二)等十余件青铜日用器,品种多,等级高,和塘岭大墓出土陶质乐器及各类陶器的文物档次、等级,两者相比,更是天壤之别。”[4]302-314足以清除周琦的“三无蜃都”之谬误。

第二项主要反问是:周琦《东瓯都城考》引黄汉《瓯乘补》卷一“汉按:《东越传》注《索隐》曰:瓯,水名。《永嘉郡记》:水出宁城十余里,去郡城五里入江。昔有东瓯王都亭,积石为道,今犹在也。”[5](按:下有“据此则永宁之义似本于宁城,故瓯江又名永宁江”等字,周琦文中未录。)因黄汉为晚清咸丰时人,传世的《史记》多种版本所引该条仅只“宁山”和“永宁山”一字之异。而此条未见传世版本,出处不明,因谢灵运也有《永嘉记》,此条不写《永嘉记》而写《永嘉郡记》,有晚出之疑。“宁山”作“宁城”,“十余里”上脱“行三”二字;“东瓯王都”下脱“城、有”二字。从而有“有山才有水,城中哪能出水?‘宁城’之‘城’显为‘东瓯王都’下脱文之误置。这一前人误讹之异文,谈不上史料价值”之论,亦即在两组三种异文中予以排除。出乎意料之外,周琦不仅丝毫没有怀疑,反而脚踏两船,一面重视“水出永宁山”的《史记》版本,一面却把未见传世《史记》版本的该条奉为至宝,居然说:“胡老先生素来治学严谨,为何就那么轻率任意的改来改去。”没有注意东瓯地区的地理地质情况,却用“山东济南不是号称‘泉城’?云南丽江也不是泉流城中吗?”来反问城中“怎么没有”出水?

终于周琦一则说:“这个‘都亭’最有史料价值,正是这个‘都亭’,才还原了温州所谓‘东瓯王都城’的误史!”再则说:“只有如此解读郑辑(按:应为“缉”)之的《永嘉记》佚文:‘昔有东瓯(王)都亭,积石为道,今犹在也。’这才符合历史原貌。”[1]为了阐述“都亭”和王都的区别,周琦引用许多史料,如“秦法:十里一亭,郡县治所则置都亭。”“秦罢藩封,而来远之政不废。建驿设馆,以慰征人。汉、唐因之,至今不替。此都亭驿之建于临安之铺,盖有自矣。崇宁中,上命建驿宾、致方贡。今上即位,驻跸临安,诏立都亭驿于畿邸,以馆北使规度,崇闳制仿。”[1](按:周引,标点误,应为“以馆北使,规度崇闳,制仿”。)但未曾重视都亭在制度上的等级,郡县治都亭和王畿都亭在馆舍、驿马和宾客待遇方面均有显著差别。此条佚文中的都亭明确写明“东瓯王都亭”而非“东瓯都亭”,既是东瓯王王畿所在都亭,东瓯王都城离永嘉郡城还会远吗?由此看来,“东瓯王都亭说”和“东瓯王都城说”在论证东瓯王都城在温州而不在台州,只有间接和直接的区别。周琦枉费心机,否定不了东瓯国都城在温州的定论。

另外,南朝刘宋时期,谢灵运有《游南亭》《北亭与吏民别》等诗,南亭在郡城南一里,北亭在郡城东北五里。谢氏游览永嘉郡多地,但未见游东瓯王都亭诗。《弘治温州府志》卷三《邮传》载:“永嘉县铺路有三:一自永宁门外城南至慈湖,计二铺,通瑞安界;一自迎恩门外西郭广化至茭泽,计九铺,通青田县界;一自瑞安门外瞿屿至新建,计四铺,通盘石卫;自新建至小龟山,计六铺,通海安所。”[2]30下列府前总铺、城南铺、慈湖铺、广化铺、下仙铺、林头铺、上戍铺、江南铺、下砻铺、桑溪铺、小檐铺、茭洋铺、瞿屿铺、蒲州铺、新建铺、任洲铺、岭下铺、上湾铺、宁村所前铺、南门铺、长沙铺、小龟山铺等,却未有“都亭驿”或“东瓯王都亭驿”。看来,此段佚文的真实性很值得怀疑。周琦却坚决把它落实:“据考:这段佚文应为‘昔有东瓯王都亭,积石为道,今犹在也。’”[1]既未列举有关历史记载,也未提供确切地点,这种“据考”,未免有欠严肃。

第三项主要反问是:“‘胡文’误导后人的手法有二:一是混淆‘瓯水’与‘瓯江’之名。”“二是漠视考古成果,硬改文献史料。”[1]

对于前者,周琦认为:“温州历史上并无‘瓯水’之水名,只有‘瓯江’别名。其实《永嘉记》只称‘水出永宁山’,并未称‘瓯水’。”甚至概括说:“瓯原为泛名,后演为地名、国名、族名,而从未称为水名。”[1]对于《史记索隐》引“姚氏云:瓯,水名”的“姚氏”,周琦非常头痛,初则误为清人姚振宗,加以批评。他又未曾从已佚的《汉书训纂》找到“瓯,水名”原文。忽视其子姚思廉也曾继承其学,就草率断为姚察,并指名道姓予以讽刺:一则曰:“即使按姚察‘瓯,水名’来理解,也无法确指是永宁江,还是楠溪江?看来姚察自己也是‘以其昏昏’,又何以‘使人昭昭’?”再则曰:“历代不少学者也出现了自觉与不自觉的‘东瓯即瓯江’的思维定势。因姚察未亲临实地,只能作出‘瓯,水名’,这种‘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不明所指的结论。”[1]

从不满“‘东瓯即瓯江’的思维定势”一语可见,周琦对“东瓯”内涵不以台州为主深感遗憾。周琦对孙诒让非常崇拜,称赞“孙诒让不仅是近代中国的一位难得的国学大师,更是近代温州的一张永恒的名片。”“即使是‘瓯水盖即今楠溪’不怎么科学,那也是一种难得的探索。”批评“‘胡文’竟蔑称其‘瓯水盖今楠溪’的结论是‘纯属主观臆测’!”“对这位被章太炎尊为‘海内耆硕,自德清(俞樾)、定海(黄以周)二师下世,灵光岿然,独有先生’的国学大师孙诒让并不尊崇。”[1]同样是“瓯水盖即楠溪”命题,其下半“盖即楠溪”说为《光绪永嘉县志·叙水·楠溪》记载之所本,有利于制造温州东瓯王都城城址未定论,藉以否定众所公认的“瓯浦说”。因此,周琦虽然认为“不怎么科学”,仍然违心地满口称赞,视为“难得的探索”[1]。其上半“瓯水”二字,竟然承认温州有瓯水之名,与其否认瓯水、只有“瓯江说”相抵触。周琦也就忘记了孙诒让是灵光岿然的国学大师,对这位“近代温州的一张永恒的名片”大肆批评:“即使按孙诒让‘瓯水即楠溪’说,永宁江又名‘瓯江’,那岂非‘瓯水入瓯江’?按此逻辑推理,台州是‘灵水入灵江’;宁波应是‘甬水入甬江’;杭州应是‘钱水入钱江’。这无论是语言逻辑,还是名物事理,都是‘自说古难圆’。”[1]这种出尔反尔,自我矛盾,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治学方法和待人接物态度是要不得的。查旧题东汉桑钦《水经》所述137条水道,从河水、漯水、汾水到末尾浙江水、斤江水、日南水、弱水、黑水、除“沽河”及“渠”(《水经注》注文仍称“渠水”)外都称“水”[6]。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所述1 350多条水道,同样大都称“水”①。可见“水”为我国古代河流的通称。《尚书·禹贡》载:“伊、洛、瀍、涧,既入于河。”孔安国注:“伊出陆浑山,洛出上洛山,涧出河池山,瀍出河南北山,四水合流而入河。”[7]因此,有山才有水。《山海经》卷三《北山经》载:“谯明之山,谯水出焉,西流注于河。”[8]谢灵运《北亭与吏民别》有“晚来牵馀荣,憩泊瓯海滨”[9]。《万历温州府志》卷一《舆地·山川》载:“永宁河:为一城水口。”[10]35《光绪永嘉县志》卷二《舆地志·叙水》载:“城外河道:以会昌湖(即永宁湖)为总汇。”[11]98可见,以地名水是古今通例。明王世贞《旸湖别墅图记》首提:“瓯之山自西来,沿江而下,其一支入于江,断而复起若珠连者曰九斗山,郡城据之。其一枝自朱浦分,亦西行可数里为二小枝,折而南,凡东西奥二,总名旸奥。奥之水自西南来者曰雄溪、瞿溪、郭溪,为里四十而遥,南山折之,汇而平为湖曰旸湖。当旸湖之前,突起两峰,其高逼汉峰,顶有台曰吹台。”[12]114这种以“瓯”来概括山水,来名水、名海、名江、名浦、名岭,晋宋以来频有记载。特别是南宋罗泌《路史·国名纪·东瓯》明确记载:“东瓯,今温之永嘉也,有瓯水。”[13]清洪亮吉《乾隆府厅州县图志》卷二八《温州府》引司马贞云:“‘瓯,水名。’《永嘉记》:‘水出永宁山……’”[14]清孙诒让不仅在《永嘉郡记》校集本第十一条标题为《瓯水》,按语中三提“瓯水”②郑缉之撰,孙诒让校集,宋维远点注:《永嘉郡记》集校本,瑞安文史资料1 9 9 3年特辑第2 5页。按:三提“瓯水”,即瓯水盖即今楠溪,瓯水本派,与瓯水同委异源。;而且在其协纂的《光绪永嘉县志·舆地志·叙水·楠溪》再次引“《永嘉记》所云:瓯水出永宁山。”[11]108可见,周琦所谓“温州历史上并无‘瓯水’之水名”[1]属于强词夺理失实之论,至于“混淆概念”之疑,则因未明《禹贡》《山海经》《水经注》有关水系流注通例。须知史称“瓯水”之日,远远早于“瓯江”得名之时,晋宋的“瓯水”无缘与明清的“瓯江”混淆在一起,真正“混淆”瓯水和瓯江的,正是肯定“‘其名瓯江,始于明清’的结论是正确的”[1]周琦。

对于后者,周琦所谓“漠视考古成果”,是指“前几年,因台州温岭东瓯考古既发现了浙江西汉最大墓葬—东瓯贵族大墓,还试掘了西汉东瓯故城遗址,证明此为东瓯故城无疑。”[1]这一炒作甚盛的台州考古成果,并没有得到权威专家学者的认同。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黄展岳研究员和浙江省社会科学院林华东和董楚平两位研究员都曾著文驳斥,不是东瓯王都城和东瓯王墓葬,已见第一项主要答问,不再辞费。所谓“硬改文献史料”,是指“请问胡老先生,永宁山究竟在瓯江北岸,还是在瓯江南岸?这又如何解释?胡老先生钩沉古籍,寻章摘句,说东瓯王故城在南岸,甚至不惜采取‘嫁接地名,将错就错、转移方位’的混淆手法,硬将‘永宁山’改为‘宁山’,‘瓯浦’误解为‘瓯水之浦’,将东瓯王故城从记载中的瓯江北岸,转移到南岸;其实也无非因循温州旧志的‘间注’而已!”[1]

笔者认为,“硬改文献资料”反问三个前提都不成立。一是台州温岭东瓯考古证明,东瓯国都城在台州已被否定。二是民国以前的温州府县志,从来未见东瓯王都城在瓯江北岸的记载,更谈不上具体村落所在地的地名。由孙诒让《永嘉郡记》集校本按语:“永宁山在今永嘉县,绵亘贤宰,仙楼、永宁、清通四乡,瓯水盖即今楠溪,入江即谓入永宁江”②所引起的东瓯国都城有可能在瓯江北岸,孙氏协纂的《光绪永嘉县志》记载都城在瓯江南岸的瓯浦,已予以否定。三是《嘉靖温州府志》属私家修志,仅只八卷,篇幅不多,着重保存嘉靖皇帝和张璁自己交往的资料,史料价值不高,以致受到孙诒让的批评。但其卷一《坛庙》收录“东瓯王庙”,卷五《丘墓》收录“东瓯王冢:在孝义乡西山瓯浦山侧”,卷一《建置沿革》已明确提到“汉初为东瓯王国”[15],却不能说它完全“无载”。

清代明确记载东瓯国都城在瓯江南岸孝义乡瓯浦的有两起:一为全国性的地理总志:洪亮吉《乾隆府厅州县图志》卷二八《温州府·永嘉县》载:“东瓯故城在县城南三十里。司马贞云:‘瓯,水名。’《永嘉记》:‘水出永宁山,行三十余里,去郡城五里入江。’”[14]周琦还是不认可,在“永宁山”上反问:“究竟在瓯江北岸,还是在瓯江南岸?”二为孙诒让协纂的《光绪永嘉县志》卷二一《古迹志·名胜》明确记载:“东瓯王城:在城西五里瓯浦。孝惠三年,举高帝时越功,曰闽君摇功多,其民便附,乃立摇为东海王,都东瓯。姚氏云:瓯,水名。《永嘉记》:水出永宁山,行三十余里,去郡城五里入江。昔有东瓯王都城,有亭,积石为道,今犹在也。”(《史记·东越传》司马贞《索隐》)[11]881出于周琦意料之外,主张永宁山在江北,“瓯水盖即今楠溪”的孙诒让竟然转而否定前说,因而东瓯国都城瓯江南北之争已完全统一;东瓯国都城按照历代温州有关史籍的记载,位于永嘉县孝义乡二十都的瓯浦。

西方哲学家黑格尔有一句名言:“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关于永宁山和瓯水的解释,在现实的“瓯浦”面前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先说“永宁山”,黄汉《瓯乘补·东越传注》针对“水出宁城说”认为,“据此则‘永宁’之义似本于宁城,故瓯江又名永宁江。”参以“宁山”和“永宁山”《史记·东越传》多种版本之异,“宁山”有可能为“宁城”得名之所本。随着宁城定名为永宁,宁山也改为永宁山。永宁作为县名,山川地名均可以永宁命名,如永宁河、永宁湖在瓯江南岸,而永宁山由《弘治温州府志》的“一名麻江山。峰峦相属,绵亘数里,楩楠森植于溪旁,号楠溪。”[2]38转为《嘉靖永嘉县志》的“一名北山,广袤数十里,郡城望之如屏障后列。”[16]12再转为《万历温州府志》的“郡之主山也,绵亘贤宰、仙桂、永宁、清通四乡。”[10]33实际上属于当地人士世俗的命名,江南的宁山当然也可以改称永宁山,只是缺乏早期原始记录而已。再说“瓯浦”,在永嘉县村落的名字中,《弘治温州府志》所载187村[2]94-97,《嘉靖永嘉县志》所载232村[16]24-27、《万历温州府志》所载237村[10]18-22,以“瓯”名村的只有“瓯浦”一处。何谓“浦”,《辞海》解释:“一、水滨也。《诗·大雅·常武》:率彼淮浦。传:‘浦,涯也。’二、大水有小口别通曰浦,见《风土记》。”[17]在《永嘉郡记》撰写的刘宋年间,据谢灵运《郡东山望溟海》《游赤石进帆海》等诗,永嘉郡城东面不远是瓯海,南面今温瑞塘河帆游山附近是帆海,西面汇集瞿溪、雄溪、郭溪三溪之水形成旸湖,会昌湖水网地区,王世贞《旸湖别墅图记》称此水来自“瓯之山”[12]114,而瓯浦垟位于旸湖之北,会昌湖大水小口西北流经瓯浦垟,沿浦桥河入江,而瓯浦为全县唯一以瓯命名之浦,符合《辞海》释文的两项条件。据此解释“瓯浦”为“瓯水之浦”,反证合三溪之水的大水为瓯水是符合客观情况的。再以《永嘉记》“水出永宁山”三项条件(行三十余里,去郡城五里入江,昔有东瓯王都城)来对照,前文已经证明完全吻合。相反,瓯江北岸的两处永宁山,水行都不到三十里,在郡城对岸东口入江,没有东瓯王都城,以上三项条件都不合。可见,凡是真实的,就会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孙诒让勇于改正误断,希望周琦向他学习。

三、附 记

1983年11月,笔者去江西吉安参加文天祥逝世四百周年纪念会归途中,在南昌购得蒙文通氏名著《越史丛考》(人民出版社1983年3月版),受到很大教益,撰写《初揭东瓯开国史的帷幕》发表于《温州探索》1988年第1期。按照《越史丛考》中“数度引用的《越绝书》佚文:东瓯,越王所立也。周元王四年,越相范蠡所筑。”第一次主张“东瓯王国始建于公元前473年勾践灭吴、大封王子之时。”发表于《浙江学刊》1988年第5期的《关于东瓯古史的几个问题》,引用《越史丛考》上述佚文论证第一个问题“东瓯开国史应为周元王四年”。并说佚文原先入上元故越城名下,蒙氏毅然把它归还东瓯。从此,史籍之间得到充分的互证,缺陷得到弥补。此后,笔者购得唐《元和郡县图志》(中华书局1995年1月版),其中卷二五《江南道一》载:“越城,在县南六里,本东瓯越王所筑也。吴王濞败,先趋此城。”由于“所筑”只是筑城,不能标点为“本东瓯,越王所筑也。”方才发现《越绝书》佚文同样只能标点为:“东瓯越王所立也。周元王四年越相范蠡所筑。”2003年笔者撰写的《瓯、东瓯、瓯越考辨》一文收录《温州学研讨会论文集》中,开始改正旧说,提及:“越王,之上加‘东瓯’二字,意味着越王所统治的区域都可称为‘东瓯’,而越王(勾践)的都城所在地也就成为东瓯的重心。”[18]2008年10月,黄山书社出版《胡珠生集》时,笔者在《前言》末段着重指出:“当我发现新的资料足以证明旧说有误时,也就勇于改正。例如‘东瓯越王’一词,旧据蒙文通氏《越史丛考》断为‘东瓯,越王所立也’及见唐《元和郡县图志》为‘本东瓯越王所筑也’,始知应连续为‘东瓯越王’。拙著东瓯古史讨论文章中就存在这一情况。”令我十分惊异的是,周琦不管拙集的《前言》声明,却把无关讨论主题的此事用大量篇幅列为“三误(误解文献、误传史实、误导后人)”之一,甚至歪曲事实说:“笔者曾于2007年11月中下旬在温州召开的‘首届瓯文化学术研讨会’上所交流的会议论文《东瓯文化源流考》中指出这一差错。想不到2008年10月黄山书社出版的《胡珠生集·初揭东瓯开国史的帷幕》中仍沿袭了这一差错。故不得不稍费墨来重新阐述一下[1]。人家早已声明,您却视而不提,还大费笔墨,不知用意何在?希望周琦严以律已,宽厚待人,不要杜撰“四有王城,三无蜃都”自欺欺人,不要强词夺理自误误人,而是平心静气、实事求是讨论问题,摆出铁证,以理服人,把台州文化研究提高到新的水平。如旧习未改,恕不奉陪。

[1]周琦.东瓯永宁本台州考—与温州学者胡珠生“东瓯永宁观”商榷[J].台州文化学刊,2012(3、4):2-12.

[2]王瓒,蔡芳.弘治温州府志[M].胡珠生,校注.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 6.

[3]瓯文化论集[M].林华东,主编.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9.

[4]潘国森.瓯与瓯文化[M].北京:中国摄影出版社,2012.

[5]周琦.东瓯都城考[J].台州社会科学,2012(1):61-64.

[6]郦道元.水经注[M].王先谦,校.成都:巴蜀书社,1985:35-41.

[7]孔颖达.尚书正义[M].十三经注疏本.北京:中华书局,1980:149.

[8]袁柯.山海经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69.

[9]谢灵运.谢灵运集[M].李运富,编注.长沙:岳麓书社,1999:65.

[10]万历温州府志[M].明万历刻本,温州图书馆藏.

[11]王棻,戴咸弼.光绪永嘉县志[M].北京:中华书局,2010.

[12]温州历代碑刻二集[M].吴明哲,主编.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 6.

[13]罗泌.路史[M]//文渊阁四库全书:第383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320.

[14]孙衣言.瓯海轶闻[M].张如元,校笺.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5:1396.

[15]张璁.嘉靖温州府志[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64.

[16]王叔果,王应辰.嘉靖永嘉县志[M].潘猛补,点校.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1 0.

[17]辞海[M].舒新城,主编.北京:中华书局,1981:174.

[18]胡珠生.胡珠生集[M].合肥:黄山书社,2008:386.

[责任编辑:陈增杰]

Yongning County of Han Dynasty in Wenzhou—a Reply to the Capital of Dongou Wang

HU Zhusheng
(Wenzhou Museum, Wenzhou, 325014, China)

The capital of Dongou state has some coherence with Yongning county of Han dynasty in their development. A study is made from two aspects to prove that Yongning County of Han dynasty was in Wenzhou instead of Taizhou, and a further study is made to prove that the capital was in Wenzhou from the archaeological achievements, Dongou Wang Douting and the argument of Ou water of The History of Yongjia.

Dongou state; Yongning County of Han dynasty; Capital of Dongou Wang; Wenzhou; Taizhou

K928.72

A

1671-4326(2013)02-0001-07

2013-04-24

胡珠生(1927—),男,浙江温州人,温州市博物馆研究员.

《专题:东瓯国历史文化研究》编者按 温州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古城。公元前192年,汉惠帝封驺摇为东海王,都东瓯,世称东瓯王。这是温州行政建制的开始,距今已2205年。东瓯王驺摇也被称为温州人文始祖。今年,作为温州市创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重要举措,4月3日,位于温州市鹿城区双屿街道瓯浦垟村西山北麓的东瓯王墓重修完工对外开放,社会各界进行了公祭;4月17日,重修完毕的东瓯王庙向市民开放。本期东瓯国历史文化研究专题由温州大学温州历史文化研究所协办,所长蔡克骄教授主持。本专题的三篇文章,对东瓯国都城、疆域和东瓯王信仰等问题作了探索研究,期待引起更多的专家学者对这一领域问题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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