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属植物的农药活性及其有效成分

周利娟，桑晓清，孙永艳，杨文杰

(华南农业大学 亚热带农业生物资源保护与利用国家重点实验室，广东 广州 510642)

蒿属(Artemisia)是菊科(Compositae)春黄菊族(Anthemideae)的一个大属，全世界约300 余种。我国有186 种，44 变种，分布全国各地，为我国种子植物中少有的大属，是民间广泛使用的一大类药物，其中1/3 种现用于药用，有消炎、清热、解毒、活血、止血之效。其中分布草原、荒漠地区的有30 多种，是牧区重要的牲畜饲料和防风、固沙植物，少数种还可提取挥发油或作食用。从该属植物黄花蒿中提取出的青蒿素类药物是目前蜚声世界的疗效最迅速的抗疟药物，青蒿素是我国医药中具知识产权的首批药品，治霍乱药“蕲艾”和治肝、胆病的茵陈蒿都属于该属的植物。

该属具有杀虫、抗菌等多种作用的植物较多，如本属植物黄花蒿(Artemisia annua)中含有杀虫杀菌物质［1］，猪毛蒿(Artemisia scoparia)中含有光活化杀虫物质［2－3］，东方魁蒿(Artemisia princeps var.orientalis)中具有除草活性物质［4］，苦艾(Artemisia absinthium)中含有杀线虫活性物质［5］。

近年来国内外对该属植物的研究日趋深入，已成为国内外的研究热点，由中国科学院华南植物园等单位主持的国际菊科艾蒿类植物研讨会在广东省中山市召开。目前，有关其杀虫杀菌活性及其有效成分方面的研究已进行了大量工作。因此，对蒿属植物的研究和应用有深远的意义和价值。为了进一步研究和开发利用该属植物，笔者将蒿属植物的农药活性及其有效成分研究综述如下。

1 杀虫活性及其有效成分

蒿属植物中许多具有杀虫活性，研究较多的有黄花蒿(Artenisia annua)、野艾蒿(Artemisia lavandulaefolia)、苦艾(Artemisia absinthium)、蒌蒿(Artemisia selengensis)、毛莲蒿(Artemisia vestita)、西南牡蒿(Artemisia parviflora)、大籽蒿(Artemisia sieversiana)、猪毛蒿(Artemisia scoparia)、茵陈蒿(Artemisia capillaries)、蒙古蒿(Artemisia mongolica)、巴儿古津蒿(Artemisia borealis)、南亚蒿(Artemisia nilagirica)、Artemisia monosperma 和 Artemisia judaica。

具有活性并对活性成分进行了研究的植物包括:黄花蒿、野艾蒿、苦艾、蒌蒿、毛莲蒿、西南牡蒿、大籽蒿、猪毛蒿、茵陈蒿、蒙古蒿、南亚蒿、Artemisia monosperma 和Artemisia judaica，蒿属精油的常见成分是桉树脑、龙脑、樟脑、石竹烯、异石竹烯和β －法呢烯等。只研究了其杀虫活性而未见活性成分报道的有:艾蒿(Artemisia princeps)、南蒿(Artemisia abrotanum)和狭叶青蒿(Artemisia dracunculus)。

研究涉及害虫有鳞翅目:麦蛾(Sitotroga cerealella)、斜纹夜蛾(Spodoptera litura)、甜菜夜蛾(Spodoptera exigua)、菜青虫(Pieris rapae)、豆荚螟(Etiella zinckenella)、谷蛾(Tinea dubiella)和泛非绒毛螟(Crocidolomia binotalis);鞘翅目:赤拟谷盗(Tribolium castaneum)、黄粉虫(Tenebrio molitor.)、菜豆象(Acanthoscelides obtectus)、玉米象(Sitophilus zeamais)和谷蠹(Rhyzopertha dominica));同翅目:棉蚜(Aphis gossypii);双翅目:致倦库蚊(Culex quinquefasciatus)和果蝇(Drosophilamelanogaster);等翅目:黑翅土白蚁(Odontotermes formosanus)以及螨类如棉红蜘蛛(Tetranychus urticae)、朱砂叶螨(Tetranychus cinnabarinus)和大蜂螨(Varroa jacobsoni)等。分述如下:

黄花蒿粗提物对黑翅土白蚁、赤拟谷盗、谷蠹拒食活性极强，对棉蚜、棉红蜘蛛及豇豆荚螟也具有较强的拒食活性［1］。黄花蒿对菜青虫有一定的触杀作用和拒食活性，48 h 拒食率为72.11%，干物质触杀作用的LC50为1.232 g/L［6－7］。黄花蒿还具有杀螨作用，处理48 h 后，7 月份叶的丙酮提取物对柑橘全爪螨的LC50为0.422 2 mg/mL，Zhang 等［8］对叶的丙酮提取物进行柱层析得20 种不同的组分，其中组分17 的杀螨活性最高。黄花蒿对朱砂叶螨也具有较强的生物活性，不同月份的黄花蒿叶丙酮提取物对朱砂叶螨48 h 的LC50为0.598 6 ～1.381 7 mg/mL。研究表明黄花蒿的化学成分有青蒿素、青蒿酸、青蒿酸甲酯、青蒿酮、异青蒿酮和丁香烯等［9］。

野艾蒿精油对玉米象有触杀活性。Yuan 等［10］应用水蒸气蒸馏法提取出的精油对玉米象的熏蒸毒杀活性比用二氧化碳超临界流体提取法得到的提取物的活性高，应用二氧化碳超临界流体提取法得到的提取物对玉米象的触杀活性比用水蒸气蒸馏法提取出的精油的活性高。水蒸气蒸馏法提取出的精油主要含31 种化合物，主要成分是桉树脑和α，α－4 －三甲基－3 －环己烯－1 －甲醇。二氧化碳超临界流体提取法得到的提取物主要含22 种化合物，主要成分是环葵烯和正十六酸。两种方法的提取物含有6 种相同的成分:桉树脑、α，α －4 －三甲基 －3 － 环己烯 －1 － 甲醇、石竹烯、［3aS －(3a，3b，4，7，7aS)］－8 氢 －7 －甲基 －3 －亚甲基 －4 －(1 －甲基乙基)－1H －环戊二烯［1，3］环丙基［1，2］苯、橙花叔醇和(－)－斯巴醇。Liu 等［11］也报道了野艾蒿对玉米象有活性，野艾蒿对玉米象的熏蒸毒杀的LC50值是11.2 mg/L，对玉米象的触杀的LC50值是55.2 μg/头，用水蒸气蒸馏法得到的野艾蒿地上部分精油的主要成分是石竹烯 (15.5%)、β － 侧柏酮 (13.8%)、桉树脑 (13.1%)和 β －法呢烯 (12.3%)。

苦艾的提取物对泛非绒毛螟3 龄幼虫具有明显的拒食和杀虫活性［12］;用顶空固相微萃取(HS －SPME)和GS－MS 的方法研究苦艾地上部分挥发油的成分发现72 种成分，占挥发油的97%，主要成分是樟脑(14.83%)、对伞花烃 (10.35%)、异喇叭茶烯(8.52%)、石竹烯(6.92%)、异蒲勒醇乙酸酯(6.09%)、异戊酸龙脑酯(5.64%)、异石竹烯(5.53%)、异戊二烯(5.09%)和 β － 法呢烯(3.94%)［13］。

蒌蒿精油对菜青虫具有较强的拒食和胃毒作用，触杀作用较弱，无熏蒸作用［14］。处理后，菜青虫5龄幼虫24 h 内发生的取食活动和取食间隔的次数减少，平均每次取食活动和取食间隔的时间延长，在每次取食活动中，取食时间明显减少，取食量降低［15］。蒌蒿精油对棉铃虫也具有较强的拒食作用，在一定的浓度范围内，幼虫取食量随浓度的增加而降低，且部分幼虫死于幼虫或蛹期，有的成虫不能正常羽化，其作用方式主要为熏蒸和触杀作用［16］。应用GC/MS/DS 鉴定精油化学成分主要为桉叶油素(37.76%)、龙脑(15.87%)、樟脑(12.34%)、金合欢烯(10.50%)和香草醛(7.12%)［14］。

毛莲蒿精油对玉米象具有强熏蒸毒杀作用，其LC50值为13.42 mg/L，触杀的LC50值为50.62 mg/成虫，其主要成分是诱杀烯醇 (40.29%)、1，8 － 桉树脑 (14.88%)和樟脑 (11.37%)［17］。

大籽蒿对玉米象具有一定的活性，熏蒸毒杀的LC50值是15.0 mg/L，触杀作用的LC50值是112.7 μg/头。用水蒸气蒸馏法得到的大籽蒿精油的主要成分是桉树脑(9.2%)、丁酸香叶酯 (9.2%)、龙脑(7.9%)和樟脑(7.9%)［11］。

茵陈蒿和蒙古蒿精油对玉米象有熏蒸杀虫活性，其LC50分别是5.31 mg/L 和7.35 mg/L，同时也表现出触杀活性，其 LD50分别是105.95 μg/头和 87.92 μg/头，茵陈蒿精油的成分为1，8 －桉树脑 (13.75%)、大牛儿烯D (10.41%)和樟脑 (8.57%)，蒙古蒿精油的主要成分是α －蒎烯 (12.68%)、大牛儿烯D(8.36%)和萜品烯(8.17%)［11］。

猪毛蒿精油对麦蛾、赤拟谷盗和黄粉虫具有良好的忌避作用和杀卵作用，其忌避持效期至少可以维持8 周以上［2］。其有效成分1 －苯基－2，4 －己二炔在质量分数为0.1%时对玉米象F1代的繁殖抑制率达100%，在质量分数0.02%时对玉米象7 d 的死亡率达100%。对农业害虫斜纹夜蛾、菜青虫等也有生物活性［3］。

西南牡蒿叶片甲醇粗提物对史氏按蚊具有活性，对1 龄和4 龄幼虫的LC50分别是45.61 μg/mL 和59.60 μg/mL。其主要成分是石竹烯、大牛儿烯D、樟脑、蒿酮、1 －8 桉树脑、D －可巴烯和乙烯基醋酸酯［18］。

Artemisia monosperma 精油对果蝇具有生物活性，其中主要含有氧芴、1 －苯基－双环［3，3，1］－2－壬烯－9 －醇苯甲酸和八羟基菲，HPLC 分析表明，含有二苯撑氧化物的部分是其主要活性成分［19］。

Artemisia judaica 有效成分是薄荷酮和反式肉桂酸乙酯。反式肉桂酸乙酯对海灰翅夜蛾的LD50是0.37 μg/头，薄荷酮对海灰翅夜蛾的 LD50是0.68 μg/头，1 000 μg/mL 的薄荷酮和反式肉桂酸乙酯完全抑制其取食［20］。

巴儿古津蒿对埃及伊蚊具有杀虫活性［21］。Wang 等［22－23］通过活性追踪，从巴儿古津蒿的二氯甲烷提取物中分离出活性物质1，9，16 －十七碳三烯－4，6 －二炔－3，8 －二醇。

南亚蒿的石油醚提取物对致倦库蚊的3 龄幼虫具有活性，其活性成分毛蒿素［24］。

其他只报道杀虫活性而未见活性成分研究的植物包括:艾蒿的不同溶剂抽提物对蚜虫、朱砂叶螨、鳞翅目幼虫等有一定的杀虫作用，对菜青虫具有较强的拒食活性和一定的触杀活性［25］，对马铃薯甲虫有强烈的忌避作用［26］。张玲春等［27］通过柱层析方法获得了艾蒿的苯、乙酸乙酯、丙酮和乙醇淋洗物，其中，丙酮淋洗物对甜菜夜蛾产卵忌避作用和抑制作用最好，其次是乙酸乙酯淋洗物，而苯和乙醇淋洗物的作用较小。在室内用南蒿提取物处理谷蛾后，产生明显的驱避作用，并对其产卵也存在强烈的影响［28］。狭叶青蒿的提取物对菜豆象具有忌避作用［29］。蒿属的提取物具有杀螨活性，可控制蜜蜂身上的大蜂螨［30］。

2 杀菌活性及其有效成分

一些蒿属植物的精油或有机溶剂的提取物对真菌和细菌有活性。研究较多的有:黄花蒿、银叶艾蒿(Artemisia ludoviciana)、湿地蒿(Artemisia tournefortiana)、苦艾(Artemisia absinthium)、阿拉伯艾蒿(Artemisia herba alba)、牛蒿(Artemisia taurica)、犹地蒿(Artemisia judaica)、巴儿古津蒿、Artemisia molinieri、蒌蒿和宽叶山蒿(Artemisia stolonifera)。

具有活性并对活性成分进行了研究的植物包括:黄花蒿、银叶艾蒿、湿地蒿、苦艾、阿拉伯艾蒿、牛蒿、巴儿古津蒿、蒌蒿、宽叶山蒿、Artemisia judaica 和Artemisia molinieri。只研究了其杀菌活性而未见活性成分报道的有:非洲蒿(Artemisia afra)、兰艾(Artemisia caerulescens subsp.gallica)、东方魁蒿(Artemisia princeps var.orientalis)、三齿蒿(Artemisia tridentata)、Artemisia mendozana 和大籽蒿。

研究涉及病原真菌有:小麦白粉病菌(Erysiphe graminis)、苹果炭疽病菌(Glomerella cingulata)、疫霉属(Phytophthora)、恶疫霉(Phytophthora cactorum)、南瓜疫病菌(Phytophthora capsici)、樟疫霉(Phytophthora cinnamomi)、马铃薯晚疫病菌(Phytophthora infestans)和(Phytophthora mirabilis)、马铃薯早疫病链格孢(Alternaria solani)、链格孢(Alternaria alternata)、瓜疮痂枝孢霉菌(Cladosporium cucumerinum)、赭曲霉(Aspergillus ochraceus)、黑曲霉(Aspergillus niger)、烟曲霉(Aspergillus fumigatus)、构巢曲霉(Aspergillus nidulans)、寄生曲霉(Aspergillus parasiticus)、桔青霉(Penicillium citrinum)、白假丝酵母(Candida albicans)、啤酒酵母(Saccharomyces cerevisiae)、深红酵母(Rhodotorula rubra)、白地霉(Geotrichum candidum)、大刀镰孢(Fusarium culmorum)、腐皮镰孢(Fusarium solani)、石膏样小孢子菌(Microsporum gypseum)、须发毛菌(Trichophyton mentagrophytes)、须发癣菌(Trichophyton rubrum)和长蠕孢菌(Helminthosporium sp.)。研究涉及的细菌有:金黄色葡萄球菌(Staphylococcus aureus)、枯草芽孢杆菌(Bacillus subtilis)、大肠杆菌(Escherichia coli)和铜绿假单胞菌(Pseudomonas aeruginosa)。

分述如下:

黄花蒿对小麦白粉病菌有50%以上保护作用，对苹果炭疽病菌的抑制侵染率在80%以上［31］;其乙醇提取物具有抑菌作用［32］，对白假丝酵母和大肠杆菌的效果比对铜绿假单胞菌、啤酒酵母和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抑菌效果好。应用GC 和GC/MS 分析出黄花蒿精油的32 种成分，其主要成分是樟脑(48.00%)、1，8 － 桉树脑 (9.39%)、莰烯(6.98%)和斯巴醇 (4.89%)［33］。

银叶艾蒿地上部分粗提物对疫霉属包括恶疫霉、南瓜疫病菌、樟疫霉、马铃薯晚疫病菌和Phytophthora mirabilis 都有活性。应用TLC 方法分离了活性化合物，发现活性部分的Rf 值为0.72，其有效抑制浓度为 0.2 ～0.4 mg/mL，活性部分主要成分是龙脑(16.28%)、樟脑(7.41%)和顺 －马鞭草烯醇 (1.69%)，只有它们的混合物(比例为:63∶28∶6.5 g/mL)对 5 种菌的活性与粗提物相当［34］。

湿地蒿挥发油的主要化学成分为7，11 －二甲基－1，6，10 －十二碳三烯(56.20%)、1R－α－蒎烯(18.63%)、3 －(苯二甲酰亚氨甲基)－苯甲酸(4.8%)、1 － 甲基 －4 －(1 －甲基乙基)－1，4 － 环己二烯(3.46%)、6，6 －二甲基 －2 －亚甲基 －［3，1，1］二环庚烷(1.41%)及庚烷(1.28%)等，上述 6 种化合物的含量占总量的85.78%，化合物类型以烯烃、萜烃、烷烃、有机酸为主［35］。α －蒎烯有抗真菌作用，柠檬烯对金黄色葡萄球菌有很强的抑制作用［36］。

苦艾对革兰氏阳性菌的效果比革兰氏阴性菌好［32］。Artemisia kulbadica 精油对白假丝酵母具有抑菌作用，分离鉴定了精油中占总量92.9%的27 个化合物，主要是侧柏烯(25.1%)、反式侧柏酮(18.7%)和δ－ 杜松烯(16.0%)［37］。

应用抑菌圈法研究表明阿拉伯艾蒿对6 种细菌和3 种真菌均具有活性，并鉴定了48 种成分，氧化单萜类占50.53%，包括21 种化合物，其中cis－chrysantenyl acetate (10.60%)、sabinyl acetate (9.13%)和侧柏酮(8.73%)是主要的氧化单萜类化合物［38］。

牛蒿地上部分含有的倍半萜烯内酯化合物牛蒿素和artemin 对长蠕孢菌具有抑菌作用［39］。

犹地蒿有效成分是薄荷酮和反式肉桂酸乙酯，具有抑菌活性［20］。

巴儿古津蒿全株的二氯甲烷提取物对瓜疮痂枝孢霉菌具有抗菌活性［21］，其活性成分是2 种多炔类化合物及其醋酸盐［23］。

Swiader 等［40］从Artemisia molinieri、蒌蒿、宽叶山蒿中分离出类黄酮，3 种植物中的类黄酮对白假丝酵母、深红酵母、烟曲霉、大刀镰孢和马铃薯早疫病链格孢具有抗菌活性。

其他:非洲蒿地上部分的蒸馏精油对赭曲霉、白假丝酵母、链格孢、白地霉、黑曲霉、桔青霉和寄生曲霉有特别的抗菌活性［41］，其甲醇提取物也有抗菌活性［42］。魁蒿精油对白假丝酵母、啤酒酵母、黑曲霉具有杀真菌活性，对枯草芽孢杆菌和大肠杆菌具有杀细菌活性［43］。东方魁蒿精油对枯草芽孢杆菌、构巢曲霉和腐皮镰孢等具有明显的抗细菌作用［3］。陆德威蒿和三齿蒿的地上部分具有抗菌活性［44］。Artemisia mendozana 精油对石膏样小孢子菌、须发毛菌和须发癣菌有中等活性［45］。艾蒿对具有抗药性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具有体外抗菌活性［46］。大籽蒿对苹果炭疽病菌的抑制侵染率在80%以上［31］。

3 除草活性及其有效成分

该属中具有除草活性的植物有:魁蒿、油蒿(Artemisia ordosica)、灰孢蒿(Artemisia roxburghiana)、黄花蒿、三齿蒿、猪毛蒿和牛蒿。

研究涉及的作用对象如下:甘菊(Chrysanthemum boreale)、车前(Plantago asiatica)、日本龙常草(Diarrhena japonica)、牛膝(Achyranthes Bidentata)、坚硬女娄菜(Melandrium firmum)、稗(Echinochloa crusgalli)、渐狭叶烟草(Nicotiana attenuata)、土牛膝(Achyranthes aspera)、望江南(Cassia occidentalis)、银胶菊(Parthenium hysterophorus)和 胜红蓟(Ageratum conyzoides)以及黑麦(Secale cereale)、大麦(Hordeum vulgare)、白苋(Amaranthus albus)、豚草(Ambrosia artemisiifolia)以及莴苣属、苋、萝卜、生菜、油菜、黄瓜、小麦和高粱等常见作物。

具有活性并对活性成分进行了研究的植物包括:油蒿、黄花蒿、三齿蒿和牛蒿。只研究了其除草活性而未见活性成分研究的有:猪毛蒿、魁蒿和灰孢蒿。

分述如下:

油蒿是我国西北部地区鄂尔多斯－阿拉善的特有种，富含挥发油，主要成分是单萜、倍半萜类化合物。于凤兰等［47］用GC、GC－MS－DS 联用方法，共鉴定43 个化合物，其中相对百分含量在1.5%以上的化合物有如下14 种:α－蒎烯、桧烯、β －蒎烯、月桂烯、对伞花烃、柠檬烯、β －水芹烯、β －顺式罗勒烯、β－反式罗勒烯、松油烯－4 －醇、α －姜黄烯、茵陈炔、橙花叔醇及匙叶桉油烯醇;油蒿挥发油对苋、诸葛菜、萝卜种子萌发和幼苗生长具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对小麦种子萌发几乎无影响，但对其幼芽和幼根的生长具一定影响。抑制作用最强的是对苋种子，挥发油处理组最终萌发率为18%，比对照组减少71%，对其幼芽和幼根的生长影响也很明显。

黄花蒿中的青蒿素具有除草活性［48－50］，其衍生物蒿乙醚对黑麦和大麦的根生长抑制中浓度为1 μg/mL，对生菜芽生长抑制中浓度为1 μg/mL［51］。黄花蒿的提取物能影响小麦根尖细胞的有丝分裂，根尖产生有丝分裂的细胞减少，根尖细胞的可溶性蛋白含量减少，根细胞的核酸含量升高，幼苗的核酸含量减少，还能显著减少叶绿素的含量［50］。

三齿蒿地上部分产生茉莉酸甲酯对一种野生烟草——渐狭叶烟草的生长具有抑制作用，用顶空固相微萃取(HS－SPME)和GS －MS 的方法研究表明其主要活性成分是樟脑、1，8 －桉树脑、橙花醇和异戊酸橙花酯［52］。

牛蒿地上部分含有的倍半萜烯内酯化合物牛蒿素和artemin 对白苋和豚草的种子萌发和茎的生长具有明显的抑制作用［39］。

猪毛蒿对土牛膝、望江南、银胶菊、稗草和胜红蓟有明显的除草活性，采用混沙土法发现，在浓度为10 ～50 g 猪毛蒿精油/克沙土时剂量－效应关系显著降低，芽后处理(体积分数为2% ～6%)1 ～7 d 能引起萎黄、坏疽甚至全株萎蔫。其精油能破坏稗草和望江南的膜完整性，引起膜内物质流出［53］。

魁蒿叶片中的挥发性物质可抑制甘菊、车前、日本龙常草、牛膝、莴苣属、坚硬女娄菜、稗等植物的种子萌发和幼根的生长［4］。灰孢蒿对油菜、黄瓜、小麦、高粱4 种作物种子幼芽和幼根生长的抑制率接近或大于70%［54］。黄花蒿对小麦根的生长有强烈抑制作用［55］。

4 杀线虫活性、杀软体动物活性及其他

苦艾根提取物对南方根结线虫(Meloidogyne incognita)幼虫的孵化存在明显的影响［5］。苦艾和狭叶青蒿的提取物对软体动物Deroceras reticulatum 具有拒食活性［56－57］。巴儿古津蒿中的1，9，16 －十七碳三烯 －4，6 － 二炔 －3，8 － 二醇对甲壳类的卤虫(Artemia salina)具有毒杀活性［21－22］。Artemisia judaica的提取物处理水稻后，可防止鸟类危害水稻［58］。Artemisia judaica 的乙醇提取物能降低双脐螺属Biomphalaria alexandrina 的繁殖力［59］。

5 展 望

总之，蒿属植物种类多，分布广，活性种类多样，不仅是一大类药用植物，而且其杀虫杀螨，杀菌除草，杀软体动物等多种多样的活性越来越受到重视，其中的黄花蒿、野艾蒿、苦艾、猪毛蒿、巴儿古津蒿和魁蒿等活性多样，在植物性农药领域值得进一步研究和开发。近年来，随着对蒿属植物研究不断深入，对其有效成分提取和分析检测的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一些新的技术和手段不断应用于这一领域，蒿属植物的开发利用拥有广阔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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