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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新小说”中的政治人物形象

2013-02-18王姗萍

关键词:新党留学生小说

王姗萍

(中南民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430074)

面对西方国家的步步入侵,亡国灭种危机时刻笼罩在国人心头。救亡图存成为了摆在国人面前最重要的课题。甲午战败、戊戌政变与义和团运动、八国联军侵华等一连串事件的先后发生,使以改革近代中国为己任的资产阶级维新派将政治改革焦点逐渐转移到对广大民众的思想启蒙上,“新民为今日中国第一急务”,希望造就新国民来挽救日益深重的民族危机。作为文化尤其是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小说因其通俗性和立足草根阶层的特点,渐被纳入到资产阶级维新派启迪民智的视野,并成为他们最受青睐的文体样式,是其实现“新民”的主要途径。1902年,梁启超在《新民丛报》刊载了《中国唯一之文学报〈新小说〉》一文,首次提出了“小说界革命”的口号,言其创办《新小说》的宗旨为:“专借小说家言,以发起国民政治思想,激励其爱国精神。一切淫猥鄙野之言,有伤德育者,在所必摈。”[1]随后在《新小说》创刊号发表《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一文,又再次点明利用小说“新民”的主旨:“故今日欲改良群治,必自小说界革命始,欲新民,必自新小说始。”[2]。正是在这两篇被称之为“小说界革命”纲领性文章的号召之下,宣告着一个新的小说时代的到来,不仅使小说从不登大雅之堂的“小道”一跃坐上了文学殿堂的头把交椅,而且肩负起了改造国民以救亡图存的历史重任,是疗救国民精神的灵丹妙药,是造就新国民的灵魂导师。自此,小说便融入了近代“启蒙”的内涵,以“醒齐民之耳口”,“开化夫下愚”[3],“对人群之积弊而下贬”,担当起改造国民品性的角色。而为收“醒民”、“新民”的启蒙功效,新小说以近代社会各种人物为原型,尤其是那些自身己“醒”、自身己“新”的先进中国人,如当时所涌现的新党、留学生、新型女性等新群体,成为其极力塑造与宣传的人物形象。

一、革新之士——“新党”形象

在中国历史上,新党往往是政治变革的产物。在王安石变法时,北宋即出现了一批力主改革的新党人物。至近代,在戊戌变法之际,中国再次涌现了大量的新党人士。不过此时的新党,已与古时新党大不一样。他们是在西方文化冲击下出现的一个新的社会群体,其名“昉于丁戊之间”。甲午战争中国惨败于岛国日本的残酷现实,使国人逐渐认识到西方“政治、学术、技艺无一不胜于我”。一些有识之士满怀爱国激情,开始“穷其所以然,后出其所得,而大号于众。闻其风者,群起而和之应之”[4],主动学习西方文化,并以之大力改革中国社会,谋求强国富民。就是这样一批识时知变、积极学习西方以改革社会的人物,被时人目之为“新党”,而他们自己也往往以“新党”自居。“小说界革命”的首倡者梁启超即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而响应其号召之人大多为其追随者。因此,他们的作品多以新党为主人公,作为自己的代言人,阐发自己的政治主张,以“醒齐民之耳目”,“开化夫下愚”,同时也对当时社会上形形色色的各类新党人士也有描绘。梁启超亲自撰写的《新中国未来记》即着力塑造了黄克强、李去病两位新党人物形象。黄、李二人均是竭力谋改良社会、求国强民富的有志青年。这是近代新小说中第一部正面描写新党人物形象的作品。因此,陈伯海、袁进在《上海近代文学史》中指出:“如果说小说中的人物,以其形象的思想和行动,也能断开古典和现代之间历史分界,那么,梁启超笔下的李去病、黄克强无疑可作为我国古典小说的句号,现代小说的开篇。虽说这种断开是极其简单粗糙的。但没有这个起点,亦没有我们习惯统称后来的五四小说新人形象。”[5]269可见,《新中国未来记》对黄克强、李去病两位新党人物的塑造具有重要的文学价值,开启了中国近现代文学史的新型人物形象。

“新党”人物形象是“小说界革命”的直接产物,是近代新小说作家笔下涌现的一个令人注目的新型人物群象。这主要是缘于近代中国特殊的政治时局。在亡国灭种危机笼罩国人心头之际,近代社会产生了一批新党人士。他们积极吸纳西方文化,以新思想活跃于社会各领域,不断推动着近代社会的发展,为挽救国家危亡尽力奔走。他们均成为了近代新小说家笔下人物的来源。《新中国未来记》中的黄克强、李去病在上海遇到了新党人士郑伯才创办的民意公会,并参加了该会召开的“对俄政策”会议,见到了上海各色新党人士。后黄克强自己创立“立宪期成同盟党”,简称“宪政党”,“当时志士相望中国行立宪政体,期于必成,因相与同盟,创立此党,合众力以达其目的”[6]14。该党在上海创办之初,不过百数十人,然“直到广东自治时代,这宪政党党员已有了一千四百馀万人”,终“把广东自治的宪法得到手了”[6]18。因此,该党“为前此一切民会之结束,又为后此一切政党之先河”[6]14。该党成员还后继成立了国中三大政党,即“国权党”、“爱国自治党”、“自由党”[6]17。此外,近代新小说中还塑造了“竭我心血,尽我心力”以图挽救国家危亡的华永年、夏震欧(《瓜分惨祸预言记》),有倡导自由精神的绝世英雄黄祸与绝代佳人关关(《自由结婚》),有一心改革的志士宁孙谋、魏淡然(《痴人说梦记》),有以科学技术救国的豪杰东方文明与华自立(《新石头记》)、黄之盛(《新纪元》)、黄震球(《电世界》),有坚决与洋商斗争的实业家李伯正、范慕蠡(《市声》),有提倡教育的黄孙(《苦学生》)、晋夫人(《闺中剑》),等等。借助这些千姿百态的正面“新党”人物形象的塑造,近代新小说将民主、自由、平等、科学等新思想新文化传播开来,推动着“小说界革命”“醒民”、“新民”目标的实现。

然而,因新党人数众多,难免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一些人怀着种种目的而加入新党,使新党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不断下降,以致有时人专作《新党党派述略》,将其进行归门别类,归纳为“取泰西之新法,可以压制、防范吾民”的“民贼派”、“借新政新学以博取功名富贵”的“利禄派”、“求维新之美名,不必求实际”的“名誉派”、“科举既变,不得不转移”的“科举派”、“随风气转移”的“风气派”、“专以媚外为主义”的“无耻派”,等等。[4]这些假新党的行径给广大民众留下了极坏的印象,遭到时人的深恶痛绝。因此,近代小说界还出现了一批专门以揭露、批判假新党为内容的作品,如《新党升官发财记》、《一字不识之新党》、《新党现形记》、《上海之维新党》(又名《新党嫖界现形记》)等,将假新党的各种丑态揭露无遗,以警醒国民。这些反面人物的形象往往比正面人物的形象更生动、逼真。但需指出的是,无论是真新党还是假新党人物,他们都是现实社会人物在小说作品的反映,均有着极其明显的时代色彩。他们大都接触过近代西学知识,对世界大势和新学新知都有一定的了解。这是以往古典小说中不曾有过的人物形象。从历史的角度看,它深深地反映了近代政治时局对新小说的影响之深。

二、爱国先驱——近代留学生形象

近代西方列强的入侵,使中国在贫弱的深渊中越陷越深。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历史责任感刺激着一批批热血青年纷纷出国求学,学习富国强兵的知识,寻求救国救民的道路。他们大都有着远大的抱负和崇高的理想,即挽救国家和民族的命运,使日益被瓜分豆剖、任人宰割的国家繁荣强大起来,使中华民族平等地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狮子吼》中民权村的孙念祖、孙肖祖等人为振兴民族自愿远涉重洋求学,并以各自对世界各国的认识与个人抱负选择求学的国度。于是,有愿和念祖到美国去的,也有愿和肖祖到德国去的,也有几人不想到欧美欲往日本的都签了名。”[7]137《苦学生》中的黄孙为变革社会,拯救国家,变卖家产,自费留学他国,并在异国他乡历经千辛万苦,自强不息,终学成回国,投身到改革教育的事业中。

近代留学生在异国他乡强烈地感受到了世界各国的进步,以及中国与西方各国巨大的落差,并熟知世界大势,使他们比传统士大夫有着更浓厚的忧患意识与爱国热情。近代新小说中塑造的留学生形象大都有着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宦海升沉录》则叙述了中国留学生的拒俄运动。《中国兴亡梦》中的东北抗俄侠勇队参谋部之人大多数皆为留学生,参谋总长石祈黄曾在德国习过陆军,其他人员则多为留学欧洲、美洲、日本之人,如荀莹卒业于英国伦敦大学,得有法学士学位;欧阳龙则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周正钧曾留学美国也尔大学。正是在他们这些人的谋划下,侠勇队屡战屡捷,名震日俄军队及东北。[8]

不过,在近代规模空前的留学运动中,也有部分留学生并非是为了救国而留学他国。他们只是为了追赶时髦,或为了得到清政府的一官半职等等,故留学异国后,不但不会真正地去学习西学新知,而且性情浮躁,品格低下,哗众取宠等。清末小说中有不少嘲讽、批评留学生的作品。如《文明小史》也指出:留学生“人数多了,自难免鱼龙混杂、贤愚不分,尽有中文一窍不通,借着游学到海外玩耍的,亦有借着游学为名,哄骗父母,指望把家里钱财运了出来,以供他挥霍的……因此很有些少年子弟,血气未定,见样学样,不做革命军的义勇队,便做将来中国的主人翁,忽高忽低,忽升忽降,自己的品格,连他自己还拿不定,反说什么这才是自由,这才是平等,真正可笑极了!”[9]295《狮子吼》中则不仅指出许多无耻的留日汉族学生心甘情愿地做清政府的耳目,为清政府监察留日学生的一举一动,而且描写了两名作间谍的满族留日学生梁璧、常福。

作为近代社会的一个新生群体,中国留学生在历史上曾谱写了光辉的篇章。他们是那个时代的弄潮儿,活跃在当时政治、军事、文化、科技等各个领域,为近代社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早期的留学生大都成为清政府的改革者,多服务于洋务派创办的新式企业中,或倡导改良、实现政治的近代化。20世纪以后,留学欧美的学生大都致力于科学技术的学习,热心于科学救国,而占留学生人数绝大多数的留日学生则逐渐成为清政府的反叛者,要求用革命的手段改变现存的政治制度。当时的革命派人士大都为留日学生。但无论是留学欧美,还是留学日本,他们都有着炽烈的爱国热情,积极参与一切反对各国侵略行为的活动。因此,与近代新小说对新党多进行批判、丑化不同,留学生在近代新小说家笔下多是被称赞的对象。在近代新小说中,许多进步人物大都是有着留学经历,他们有着不同程度的西学知识,思想观念较新。部分人以改良社会、拯救国家与民族为己任,积极从事各项思想启蒙工作;而部分人则倡言革命,联络全国各地革命运动。他们分别成为了近代改良小说与革命小说中主要人物形象。当然,当留学成为一种社会风气之时,留学生中自然会出现良莠不齐的现象,近代新小说对留学生中败类的种种行径也进行了大量的揭露和嘲讽。作为反映社会现实的近代新小说,它们对近代留学生形象的描绘比较接近于现实。

三、巾帼英雄——新型女性形象

近代西方文化的广泛传播与资产阶级对女权思想的大力宣传和实践,极大地促进了近代中国女性的觉醒。尤其是20世纪初,西方女权思想进一步广泛输入中国,教会女学、国内各种民立与官立女学堂以及女子留学运动得到进一步发展,使近代妇女解放运动的规模更大、影响更巨,近代社会开始涌现出大量先进的知识女性群体。她们较早较多地接受了西方资产阶级学说和国内先进思想,从而逐渐摆脱男性的束缚,独立自主地进行妇女解放运动。自此,一批杰出的女报人、女教育家、女英雄、女革命家出现在近代社会。她们大力宣传女权思想,倡导和推行女子教育,积极参与各种政治活动,发表爱国演说,组织妇女团体,参与义勇队或革命组织,等等,把争女权与兴民权、女权革命与民权革命有机结合起来。可以说,在西方文化的影响下,近代女性自我主体意识不断觉醒,沉默了几千年的女界已不再寂静,开始波涛掀舞,风云变色。

近代女界社会出现的种种新动向受到了新小说家的热情关注。他们的许多作品不仅表现了大量近代旧式女性的生活状况,而且更注重对女性新品质的描写和刻画,尤其是以上这些活跃在近代社会的女界精英。这些女界精英大多成为了新小说中新型女性形象的原型。如根据秋瑾事迹撰写的小说即有以下几部:1907年,王钟麒创作了短篇小说《轩亭复活记》,以神话式的方式演绎秋瑾复生事。1908年,哀民著短篇小说《轩亭恨》,记秋瑾助一民女反对被绍兴县官纳为妾之事。1911年,静观子撰写了长篇小说《六月霜》,着力描写了秋瑾倡导“男女平等,家庭革命”的思想行动,将一位女革命家的形象跃然纸上。[10]93-94另外,1908年,南武静观自得斋主人著《中国之女铜像》,以当时轰动社会的江苏沐阳县民妇胡仿兰因倡导放足而被公婆逼迫服毒身亡一案为题材,塑造了放足先烈胡仿兰的英雄形象。这些均是直接以现实生活中实实在在的人物原型所塑造的新型女性。

此外,还有一批小说则以当时生活中的新型女性为基础虚构了一批女界精英人物形象。如被阿英赞为当时“最优秀”的“妇女问题小说”[11]121《黄绣球》,即成功地塑造了两位积极从事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人物黄绣球及其协助者毕去柔。黄绣球经梦中罗兰夫人的指点觉悟后,深感中国男女太不平等,女子简直就是奴隶,认为非从事女子解放运动不可,于是由一个普通民妇转变为为女界光明奋斗的新女性。毕去柔曾留学西洋,精通西医,既是个有爱国之心的女医生,又是个见多识广的新女性。作者借绣球之口称赞她:“周游外国,利己利人,才算是女中豪杰。”[12]236《新茶花》中的妓女武林林则立志学习西方茶花女马克,不爱富嫌贫,宁愿为自己的真爱献出一切,而被人们赞誉为“茶花第二”[13]65。思绮斋著的《女子权》则以寄托理想的方式虚构了40年后的一位大力倡导女子参政权的女英雄贞娘。她因所撰女权论文,一时轰动遐迩,“群以中国女斯宾塞称之”[14]23。《女娲石》更是“遍搜妇女之人材,如英俊者、武俊者、伶俐者、诙谐者、文学者、教育者”,一反传统妇女形象,而以科学家、政论家、发明家的身份出现,辑让进退,处处显示出新型女性的风范。

在近代新小说中,这些新型女性“个个都登着一对洋式皮靴,眼上还个个挂着一副金丝眼镜”[15]23,积极主动学习西方文化,以先进的新思想冲破世俗的偏见和封建家庭的牢笼,毅然走上社会,为女性自身应得到的各种权利而奔走呼喊,甚至起而革命。《新中国未来记》的端云为救国而远赴东欧求学。[16]《狮子吼》中的孙女钟熟读日本《维新儿女英雄记》、法国罗兰夫人的小传,并在其多次争取后随族兄去美国留学。[7]136武林林立志学《巴黎茶花女遗事》中的马克,“那一本小说书,从头到尾,背都背得出”[13]58。她的“思想很高尚,议论很透辟”,使那些从日本留学归来之人“也没有他的见解,都惊服起来,也有羡慕的,也有妒忌的”[13]65。《女狱花》中的董奇簧立志“欲普救二万万疾病的女子”,不仅深研中医,而且出洋游学日本、美国,学习西医,归国后“开了大大的一个医学堂,我国医学进步,大半奇簧所造”;而倡导女权的许平权则入日本师范学堂学习,想归国后“办些女学堂,启发她们的智识,造成真正革命的基础”[14]750。《自由结婚》中的关关书桌上除了各种普通学科教科书外,还有《政治浅说》、《民权论讲义》、《通俗法兰西革命史》等等,都已看得熟烂,“书中都有红字批着”[17]311。《中国之女铜像》中的胡仿兰是争取女子健康权的典型代表人物。她不仅不替自己女儿裹脚,将自己的脚放大了,而且又去劝导邻近的妇女放足,以及回娘家与其妹公开发表演说,号召妇女放足。她的这些思想举措终招来了杀身之祸,被公婆逼迫服毒自杀,献出了自己宝贵而年轻的生命。贞娘则积极倡导女子参政权,在北京读书期间就共同集资创办和主编了风行全国的《国民报》,后更觉得单靠报纸宣传来发展女权运动还不够,于是趁担任考察各国工艺的高等女学堂林教习的翻译之际,运动各地政界、商界、学界等华侨分头呈请朝廷开放女子参政权。经其多方面的努力,女子参政权最终被朝廷下诏许可。《女娲石》则叙述了一个女子革命组织——花血党,仅总部即有党员百余万,支部数千所,以反对封建伦理道德、维护女子天赋人权为宗旨,以暗杀为手段,影响甚大。可以说,近代新小说虽是百年前的产物,但是在这片广阔的文学空间里,我们仍然会强烈地感受到,在西方文化影响下的近代新女性为自身的解放所进行的艰苦奋斗历程,她们英勇、光辉的形象激励着人们为女性解放继续奋斗。

这些新型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对近代中国倡导男女平等、解放妇女具有明显的进步意义。不过,处于转型期的特殊社会时代背景中,这些新型女性必然具有转型时期的时代特征,她们或表现出反封建的不彻底性,或过于激烈与盲目。胡仿兰倡导放足运动,却认为婚姻自由是不良风气,视自由结婚论为邪说,得知偶像秋瑾与丈夫离过婚,就认为她行为不端。贞娘大声疾呼女权,却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主,要等皇帝下诏才和意中人结婚。与她们相反的激进主义者,却错误地将男性作为革命的对象。《女狱花》中的沙雪梅反对丈夫的压制,一拳将丈夫打死,不仅不悔,还口口声声骂“男贼”[14]723;《女娲石》“灭四贼”口号中的第一条“灭内贼”,即是要“绝夫妇之爱,割儿女之情”[18]117。显然,她们的做法过于激烈,也违背了男女平等的原则。

在西方文化的冲击下,近代新女性开始出现在近代社会,并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新群体。在具有强烈现实主义色彩的近代新小说中,她们倍受新小说家们的关注。尽管由于当时小说作者们受政治、市场以及自身因素的影响,她们艺术形象的刻画尚欠鲜明、深刻,但基本如实反映了转型时期新女性的特征,为后人了解近代女性提供了一个窗口。而这些新女性显然是传统小说中不可能出现的,这也是近代新小说在人物形象上有别于传统小说的地方之一。

[1]梁启超.中国唯一之文学报《新小说》[J].新民丛报,1902(14).

[2]梁启超.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J].新小说,1902(1).

[3]商务印书馆主人.本馆编印《绣像小说》缘起[J].绣像小说,1903(1).

[4]新党党派述略[J].清议报,1901(97).

[5]陈伯海,袁进.上海近代文学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

[6]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7]陈天华.陈天华集[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2.

[8]侠民.中国兴亡梦[J].新新小说,1904(2).

[9]李伯元.李伯元全集:第1册[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

[10]陈象恭.秋瑾年谱及传记资料[M].北京:中华书局,1983.

[11]阿英.晚清小说史[M].上海:东方出版社,1996.

[12]颐琐.黄绣球[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8.

[13]钟心青.新茶花[M].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6.

[14]思绮斋.女子权[M].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3.

[15]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J].新小说,1903(7).

[16]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J].新小说,1903(2).

[17]张肇桐.自由结婚[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7.

[18]海天独啸子.女娲石[M].北京:九洲图书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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