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的图书馆学思想

2013-02-15周进良秦小芬刘君君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3年5期

周进良，秦小芬，刘君君

（1.唐山师范学院图书馆，河北唐山 063000；2.唐山市对外经济贸易学校，河北唐山 063000；3.唐山学院图书馆，河北唐山 063000）

蔡元培（1868-1940）一生从事教育事业，非常注重图书馆建设，多次提出图书馆和普及教育、发现人才以及办好学校的密切关系。高平叔编的七卷本《蔡元培全集》提到图书馆的地方多达70余处。蔡元培先生没有系统的图书馆学著作，本文将对其零散的图书馆学思想进行梳理。

1 蔡元培与图书馆的情缘

1.1 书是他心中的爱神

蔡元培先生作为一代教育家对书充满着敬爱之心，先生认为“图书之用，胜于象犀之珍，图史之功，当与日月并寿”[1]。他一生都在从事读书、教书、著书、整理书的实践活动。1884年蔡元培17岁时考取秀才，次年即设馆教书，1894年27岁时得授职翰林院编修，1898年31岁时任绍郡中西学堂监督、嵊县剡山书院院长、南洋公学特班总教习等职，直到后来任教育总长、北京大学校长、大学院院长等职务，所从事的都是教育事业，读书、教书、著书、整理书是其一生的追求和事业。尤其是17岁考取秀才后几年就在同乡徐树兰家的古越藏书楼校订所刻图书。徐树兰和古越藏书楼是中国近代图书和图书馆史一座里程碑，它是我国第一个向社会开放的私人图书馆，提到中国的近代图书馆必然要提到古越藏书楼。徐树兰是绍兴巨富，他以十万银两修建古越藏书楼并于1904年开放，这里既校订刻印图书又收藏图书，共有藏书15万卷，编有《古越藏书楼书目》六卷，还将所藏地方文献编刻《绍兴先正遗书》，这是一套丛书，蔡元培做了大量的校勘、题跋等编辑工作，他的深厚的国学基础，就是在那里养成的，读书、校书、整理书成为他生活的主要内容，图书成就了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教育家，书是他心中的爱神[2]。

1.2 从藏书楼到图书馆

蔡元培是从藏书楼走进图书馆的。上面提到的古越藏书楼效仿各国藏书楼与学堂相辅而行之法，与徐树兰创办的绍郡中西学堂相辅，因此既具学校图书馆性质，又兼有公共图书馆性质。其宗旨一是存古，二是开新，所以该楼藏书甚广，既有传统的古籍，也有已译未译东学西学新书，还有各种图画、各科学报日报等。徐树兰仿照东西方各国举办图书馆的章程办法，拟定了《古越藏书楼章程》，建立了完整的藏书、管理、阅书规程。蔡元培就在古越藏书楼的铸学斋里校勘刻印图书并任绍郡中西学堂监督，制定了《绍郡中西学堂借书略例》，在绍郡中西学堂和古越藏书楼的这段工作经历使得他对图书馆的感情日渐深厚。

1920年底国民政府派蔡元培先生考察欧美大学教育及学术研究状况，在考察过程中他不仅关注大学图书馆，而且对公共图书馆和少儿图书馆也用心观察。这次考察形成了《西游日记》，仅在日记中提到图书馆就达20余次，记录了在欧美考察教育过程中对图书馆的关注，可见先生对图书馆之钟情。因为体验到图书馆事业的重要，他在中华图书馆协会首次年会致欢迎词时精辟地指出：图书馆影响古往今来的一切学术界[3]。

1931年元旦中国科学社明复图书馆及中国版本展览会开幕，蔡先生在致词中说：“……因此科学家在各处发行杂志，最古的记载，自然界的变化，社会的进步，总应该晓得。因此，科学家对于图书馆很为重视。”[4,p1-2]由此可见蔡元培非常清楚图书馆在科学研究中的重要作用及在科学研究中的继承和创新。“人类有历史，而别的动物没有，因为他们没有历史，不能把过去的经验传说下去，作为一层层积累上去的基础，所以不容易进步。”[5,p279-280]

1931年6月蔡先生出任北平图书馆馆长并主持新馆落成典礼，亲撰《国立北平图书馆记》，详细记载了北平图书馆的发展史[4,p91-92]，并且谈到北平图书馆建筑在结构上采用西式，但在造型上则为中国传统宫殿式，这样与北海周围中国古建筑群相协调，及至1987年新的北京图书馆在紫竹院公园旁落成时仍能见到中西建筑结合的影子。

1.3 为图书馆建设奔走呼号

蔡元培先生不管是任教育总长还是北大校长，一直关注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在北大欢迎蔡校长考察欧美教育回国大会上的演说词》中蔡元培先生对其九个月的欧洲考察进行了总结，深感中国教育与欧美教育的巨大差距，其中多次提到图书馆的差距，为北大图书馆捐款是这次考察的重要任务之一。“我这次出去，有两件任务，就是调查高等教育及为本校图书馆捐款。”[6,p74]得到捐助后建设北大图书馆的任务落在了图书馆馆长身上。在任北大校长期间蔡元培聘请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李大钊为图书馆馆长，李大钊贯彻蔡元培先生的学术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思想，把当时北大图书馆建设成了国内一流的大学图书馆[7]。

1.4 发现图书馆人才

蔡元培先生在其一生中与多个图书馆结缘，当过多个图书馆的馆长或董事，并且能够在实践中发现人才，孙毓修即是其中之一。《复孙毓修函》一文谈到：“图书馆一门，他日如有开办之力，必当借重先生。盖此事弟以为甚重要，而以弟所知，则事国研究中外图书馆事务者，莫如先生也。”[8]孙毓修曾随师缪荃孙学习版本目录学，光绪三十三年进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译所，任高级编辑，编辑中小学教科书，在儿童文学方面造诣颇深，同时对图书馆的重要作用深有体会，他写了长达2万余字的《图书馆》一文，倡导图书馆应“注重平民教育，进行图书普及工作，以启迪民智，唤起民众”，连载于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教育杂志》上，是一篇较早而系统地研究公共图书馆的文章。蔡元培先生知人善任，准备开办图书馆时委任孙毓修主持图书馆[9]。而最能体现蔡元培发现人才的要属推荐李大钊担任北大图书馆馆长。1918年1月到1922年12月李大钊受聘担任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在此5年间李大钊对北大图书馆进行了多方面改革和整顿，为北京大学及中国近代图书馆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李大钊被后人誉为“中国现代图书馆之父”，这应归功于蔡元培先生慧眼识珠，发现人才[10]。

2 蔡元培的图书馆学思想

2.1 图书馆是国民终身教育的场所，图书馆只有向社会开放才有存在的意义

蔡元培先生认为图书馆只有向社会开放并让读者广泛利用才有存在的意义，这种观点与封建藏书楼截然不同，这与先生见多识广和丰富的阅历有关。蔡元培在《＜绍郡中西学堂借书略例＞序》讲了藏书楼外借图书之重要作用，“吾乡士流，咸兴于有用之学，然而其途至啧，其书至繁，非寒士所能具也。”“今年承乏学堂，悯藏书之寡，购之则绌于费，欲资助于有力者；又念藏书既多，当广之，使不仅学堂者亦得就而借焉。”据《浙江省立绍兴中学五十周年史稿》云：“蔡（元培）总理甫任事，即规划藏书室，名曰养新书楼，并手订略例十五条，其办法，凡校外助银十元以上者，得一人借书；五十元以上者四人。其余以是为差。”[11]中国古代称图书馆为藏书楼，可见其原始意义为藏书之所，以藏为主。在绍兴中西学堂主事期间，蔡元培先生制定了捐款办法并根据捐款数额制定了借书之方法，可谓开藏书楼外借图书之先河，并且制定了相当缜密的借书条例，对今天我们的图书馆管理仍有借鉴意义。

蔡先生认为图书馆是国民教育的终身场所。“教育并不专在学校，学校以外，还有许多的机关。第一是图书馆，……”[6,p13]要简化图书馆的借阅手续，让百姓能方便地利用图书馆，充分发挥图书馆这个社会大学的作用。先生认为大学的图书馆除向本校师生开放外还要向社会开放，“惟个人之财力有限，而书报之卷无穷，势不能尽买。……其惟一解决办法，莫若建设图书馆，使大家都可来看。”[6,p59]我们现在提倡高校图书馆对社会开放，或可从此处找到理论基础。

蔡元培所处的时代正是中国近代图书馆处于懵懂起步的阶段，他关于图书馆是国民终身教育和普及教育基地的定性准确及时，对当时的图书馆建设起着理论指导作用。如今我们国家正在提倡终身教育并构建学习型社会，公共图书馆的触角正在向社区延伸，广大农村正在建设农家书屋，这些工作无非是要建设面向全社会的图书馆网络体系，旨在消除信息鸿沟，提倡信息公平，构建和谐社会，这些图书馆事业建设与100年前蔡元培先生的图书馆建设理论如出一辙，甚至也可以理解为是先生图书馆建设理念在现在社会的具体体现。

2.2 图书馆是办好大学的三大支柱之一

现在我们图书馆人耳熟能详的“图书馆是办好大学的三大支柱之一”的观点来自国外。国外的大学尤其是欧美的大学都特别强调图书馆的重要作用，强调师资、实验室和图书馆并列为办好大学的三大支柱。“有研究的能力与兴趣的，都可以利用图书馆、试验室，在教员指导之下自由研究，而教员也是不绝的研究。”[6,p79]先生在这里提到了图书馆、实验室和师资对一所大学的重要性。这些理论对于我们今天办好大学仍然有着指导作用，虽然我们已经进入到数字图书馆时代，信息资源可以通过网络轻松获取，但大学图书馆在养成大学生研究兴趣等方面仍然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组织北大同学会缘起书》中提到：“为研究学问计，最要的是实验室。……为研究学问计，最普遍的是图书馆。”[6,p264]在给《第一交通大学西文图书目录》所作的序言里，蔡元培这样写道：“学术之进步，恃乎研究；而研究之方法，必须汇列各种之图书，以供参考；而集其大成者，厥惟图书馆。”[6,p244-247]在《湖南自修大学介绍与说明》中更表达了对图书馆的深深情愫：“我近来读到《湖南自修大学组织大纲》，他的注重研究，注重图书馆、实验室，全与我的理想相合，我欢喜得了不得。”[6,p244-247]先生对图书馆的殷殷之情溢于言表。1917年1月先生任北大校长伊始就到图书馆视察并发现了存在的问题：“本校图书馆书籍虽多，新出者甚少，苟不广为购办，必不足供学生之参考。刻拟筹集款项，多购新书，将来典籍满架，自可旁稽博采，无虞缺乏矣。”[12]另外在《筹办杭州大学的建议》、《华北大学募集基金启》等文中多次提到大学建设必须重视图书馆。先生深知一座现代化的为教学和科研服务的大学图书馆是办好大学的重要支柱，这些理论对我国当代高等教育改革仍然有着现实的指导意义。在现在高校里有这样一种倾向，即现在我们处在信息时代和网络社会，获取信息的渠道多元化，图书馆不再像过去那样重要了，因此有忽视图书馆建设的倾向，这其实是一种错误的观点，不管到什么时候，图书馆都是办好大学的三大支柱之一。限于篇幅在此不赘述。

2.3 图书馆要严格管理制度

借书逾期不还是高校图书馆司空见惯的现象，过去有现在也有，虽然现在我们处在网络时代和信息社会，读者通过网络可以很方便地查到自己的借书期限、册数等信息，但超期不还似乎是正常的事情。看当年先生任北大校长时是如何坚持原则的。1921年10月11日在《北京大学日刊》上发布催北大教职员按时还书启事：“同人中，有借图书馆书籍，逾期未还，并有积欠违约金等情。此事宜按本年一月修正之图书馆借书规则办理。诸先生中，如有借书届期，务请早日交还。或欠违约金，亦希照章缴纳；如一时不即缴纳，应由薪水中扣除。”[6,p95]作为北大校长日理万机，他还如此重视图书馆还书的事情，事虽不大但可见先生对图书馆的关注之深。

2.4 借鉴国外图书馆建筑设计经验

蔡先生在考察欧美教育的同时一路在为北大图书馆募捐，在考察中对欧美图书馆建筑格外关注，尤其是图书馆建筑的防火问题，这已经深入到图书馆内部的建筑设计问题了，因此说蔡元培先生是图书馆学家一点不为过。“我想能捐到几十万，第一要紧，就是建筑图书馆的新房子，以能免火险为主”[6,p95]。在访问英国期间“参观女子大学……图书馆两面通光，于书架间设阅书案，学生自由取阅，阅后置书架旁之小架上，各科实验室又有特别书库。”[13]从这里看出先生对图书馆建筑的防火安全、采光通风、管理方式等观察非常仔细，对当时我国图书馆建设具有极高的借鉴意义。在中国科学社明复图书馆开馆典礼上又提到了图书馆建筑的防火、安全、采光、通风等问题。“常想建一合乎科学装置的图书馆，如保险、光线、空气，均须计及。至于今日，才有这明复图书馆。”[4,p1-2]图书馆建筑与设备问题是图书馆建设非常重要的问题，也是非常专业的问题，蔡元培先生能在考察过程中注意到这些问题并能指导我国图书馆建设，在现今仍有指导意义。

2.5 借鉴西方图书馆学理论

2.5.1 关于图书馆学教育

蔡元培先生眼界开阔、思想高远，善于借鉴国外的图书馆学理论。其丰富的图书馆学思想，除了上面谈到的四点以外还散见于他给别人所作的序言中。在给民国时期图书馆学家杨昭悊著《图书馆学》所作的序言中说：“一种事业，发达到一定的程度，便产生一种有系统的理论。有了有系统的理论，那种事业的发达，才有迅速的进步。这是各种事业的通例，图书馆也不例外。”由此可见蔡元培先生的治学功底，在此他阐释了各门科学产生和发展的过程。“现在我们既得着国际上互助的便利，不必候一定的程度了。西洋各国，尤其是美国，已经发布了很完备的图书馆学，且设了许多图书馆学校。我们只要有人肯到他们学校去研究，肯多读他们的图书馆学，已经可以发达我们的图书馆，自己可以建设图书馆学校了。”这段话说的是美国图书馆学事业和图书馆学教育是最发达的，图书馆学研究无国界，我们只要去虚心学习，然后拿来创建我们自己的图书馆学校就可以了，就可以助推我们的图书馆事业的发展。出于对图书和图书馆的热爱，蔡元培先生对杨昭悊的《图书馆学》作了热情洋溢的序言，可见在先生心里图书馆的重要性。当得悉留法学生崔竹溪在上海开办中国图书学校，不禁欣喜欲狂，为之鼓吹。

韦棣华是中国图书馆事业和图书馆学教育的功臣，蔡先生在《韦棣华来华服务三十年纪念》一文中说：“集多数图书于一处，予民众以阅览之便利，辅助文化进步，实惟图书馆之功。”他称赞韦棣华创办公书林，成立文华图书科之举，誉其“以多量之热心，作相当之助力，购置中外书籍，部居分别，灿然秩然，招引观众，予以阅读便利及鼓励其兴趣。又以图书馆为专门之学，设科讲习，远道之来请益者日众。此其裨补学界，有潜滋暗助之功，正吾人所当感谢者。”[4,p45-46]蔡先生对韦棣华女士对中国图书馆事业和中国图书馆学教育所做的贡献感激不尽。

2.5.2 关于图书分类和目录组织

我们说蔡元培先生是著名的图书馆学家实不为过，民国时期我国图书馆界借鉴美国杜威十进分类法类分图书，但在类分我国古籍时遇到了无合适类目问题，如果按我国的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分类则部分外文图书类无专属，而且著者号码也不能统一，蔡先生在图书馆管理实践中发现了这些问题。正巧王云五先生经过潜心研究解决了这些问题，蔡先生在为王云五所编的《中外图书统一分类法》所作的序言[5,p294-295]提到了图书分类，而且涉及到中外图书，并且还涉及到了著者号码、标题索引等问题，可见先生对王云五的《中外图书统一分类法》进行了认真研读，盛赞该分类法既有对国外图书馆学理论的借鉴，又有中国的创新，得到蔡先生的首肯，蔡先生才为此作了非常专业的序言。

2.5.3 关于图书馆卡片目录

图书馆的卡片目录是西洋图书馆界的产物，在我国图书馆广泛使用卡片目录之前我国所特有的目录形式是书本式的。先生在国外考察时看到卡片目录使用起来非常方便，于是在访问美国期间“参观国会图书馆，与馆长谈，请其赠卡片目录一套于北京大学图书馆，并交换图书，彼甚赞成。司丕根博士导观华文书库，其检目甚详明”[13]。在访问德国期间参观德国国立图书馆，“由许雷（Huie）教授导观图书馆，言此馆所收藏者，虽尚不及伦敦、巴黎两馆之富有，而建筑之宏大，甲于世界，然因而检运费时。又言建筑费凡八十兆马克。目录三套，其一用卡片”[13]。先生于访欧美途中一直在关注图书馆，不只关注图书馆建筑，甚至关注到了图书馆目录体系、图书交换这样的具体业务工作，可见先生对图书馆用情之深。

蔡元培先生逝世已70多年，然而无论是其丰富的图书馆学思想还是学术自由、兼容并包的高等教育思想都在无时无刻不发挥着光芒，指引着我们的图书馆和高等教育事业建设，其思想值得我们永世景仰和深入研究。

[1] 赵达雄.蔡元培先生与中国图书馆建设[J].图书馆杂志,2000(12):44-47.

[2] 赵元庆.书是他心中的爱神──蔡元培与图书馆[J].安庆师范学院学报(社科版)1999(1):110-112.

[3] 蔡元培:图书馆影响古往今来学术界[EB/OL].http://www.gzlib.gov.cn/special_topic/detail.do?id=278692,201 1-11-02.

[4] 蔡元培.中国科学社明复图书馆开幕礼及中国版本展览会开会词[A].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六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8.

[5] 蔡元培.《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发刊词[A].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五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8.

[6] 蔡元培.在北大欢迎蔡校长考察欧美教育回国大会上的演说词[A].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四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4.

[7] 周进良.蔡元培与图书馆──兼论蔡元培高等教育思想在北京大学图书馆的实践[J].图书与情报,2005(4):115-117.

[8] 蔡元培.复孙毓修函[A].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二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4:128.

[9] 百度百科.孙毓修[EB/OL].http://baike.baidu.com/view/539938.htm,2011-11-02.

[10] 周进良.李大钊图书馆学思想研究[J].图书情报工作,2003(4):107-111.

[11] 蔡元培.《绍郡中西学堂借书略例》序[A].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一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4: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