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安全形势

■金一南

金一南，国防大学战略教研部副主任（副军级）、教授，少将军衔。1952年出生，1972年入伍。主要研究方向：国家安全战略，国际冲突与危机处理。曾赴美国国防大学和英国皇家军事科学院学习，2001年3月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赴美国国防大学讲学。现为《解放军报》特约撰稿人，中央电视台特约军事评论员，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特约军事评论员，《学习时报》特约撰稿人，中国军事统筹学会战略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员。主要著作有《竞争——生存与毁灭的抉择》《狂飙歌：前所未闻的较量》《军人生来为战胜》《国家安全论》（合著）《21世纪初国际冲突与危机处理》《一南军事论坛——国际安全形势大透析》《苦难辉煌》等。

今天我着重讲一讲我们国家的安全形势。基于大家平时了解的信息比较多，所以我要讲解的内容不是给大家做一个宏观性的描述，而是设想在大家已经掌握了很多信息的基础之上，给大家做一些重点性的提示。

一、“中国之谜”

讲到中国和平崛起中的国家安全问题，我们首先来看一看“和平崛起路线”。这也是我们南开中学的老校友温家宝总理在2003年最先提出的。他指出中国选择的是和平崛起的发展道路。但是后来，和平崛起在海外受到了一些曲解，和平崛起是不是中国威胁？崛起是不是就是中国威胁？这样的疑问一再被提出。

2004年年底，胡锦涛同志把和平崛起调整为和平发展。在当时的博鳌论坛上讲了中国将坚持和平发展的道路。这就是现在比较标准的说法：和平发展。

其实“和平崛起”与“和平发展”，这两者的差别并不是很大，当然，在国外谈到和平发展比较多，国内我们还是讲和平崛起比较方便一些。我们这个讲座当然不局限于词汇问题，它毫无疑问地涉及了中国现在所取得的成绩。

我们首先关注我国的安全形势，谈到安全形势，请大家不要忘记两个深刻的变化，即国际形势的深刻变化与中国国力的快速发展。

国际形势的深刻变化可以三个重要事件为坐标点，即苏联解体、9.11事件、金融危机的爆发。苏联解体，意味着世界性的冷战结束；9.11事件，带来美国战略重点的转移；金融危机爆发，世界经济仍在此事件的发酵中延续。

这三个坐标点又可以连为一条线。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人福山提出“历史的终结”说，这个“终结”体现在哪里，就是苏联模式的整个垮台，自由市场经济体制成为全世界最后的唯一选择。所以福山写了一本书叫《历史的终结》。但是现在经济危机一爆发，证明了这个自由市场经济体制存在非常多的问题。从苏联解体到金融危机爆发，国际形势发生巨大的变化。这期间，中国所处的国际形势也随之产生了重大的变化。中国从过去被四面包围，到现在的和平发展，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别人也想再度使中国陷入被四面包围的境地，但是这个实现起来相当困难。我们今天的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综合国力持续快速提高，国际影响力持续增强，这就是我们国家现在与过去非常不一样的地方。请大家看一些数据资料：2004年，中国经济总量超过意大利，成为世界第六大经济体；2005年，中国经济总量超过英法，成为世界第四大经济体；2008年，中国经济总量超过德国，成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2010年，中国经济总量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中国发展的速度，世界将之称作“中国之谜”。今天，无论是国际还是国内，没有任何一个经济学家能够预言中国的经济发展速度。所以世界货币组织官员林毅夫说，谁能够破解中国经济发展之谜，谁就有资格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但是老实说呢，这种速度连我们自己都没有想到，国家发改委在2006年预计，中国经济将在2025年与日本持平，但是我们2010年就做到了。

请大家看一组国家经济高速发展的资料：1949年钢产量16万吨，上升到接近6亿万吨（2009）；汽车产量由0辆（1949）上升到1300万辆（2009）；外汇储备由21亿美元（1978）上升到2.4万亿美元（2009）；财政收入由1132亿元（1978）增长到68000亿元（2009）；高速公路由0公里（1978）增加到61000公里（2009）；固定电话由192万户（1978）增长到34081万户，移动电话由完全空白增长到64123万户（2008），全国电话普及率达到每百人74.3部。

中国现在的科技研发投入列世界第六位，但是世界经合组织认为，中国的科技研发投入已经超过了日本的水平，居世界第二位。它的调查表明中国的研发投入在2008年达到了1360亿美元。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统计，中国获得国际专利的增势为每年11.9%，十分强劲。2008年中国以6000多件国际专利排在世界第六位。电信设备制造商华为技术公司提交了1700多件国际专利申请，成为2008年全球提交专利最多的企业，日本松下公司位列第二，垄断第一位长达十年的飞利浦公司仅列第三。

同时，作为科技发展的人才基础，国家高等教育由1978年招生40万人上升到2008年招生608万人，在校生由1978年的85万上升到2008年的2021万，成为全世界在校大学生人数最多的国家。现在中国培养出来的工程师比美国要多得多，令美国非常着急。中国的人口基数大，能培养的人才多，以前我们的教育跟不上，现在上来了。

当然，与此同时，经济和国防实力都在不断强大，国防投入连年增加：

1986年，200亿元人民币；1995年，637亿元人民币；2005年，2446亿元人民币；2009年，4807亿元人民币；2010年，5321亿元人民币。

全军人均军费由1995年人均2570美元，上升到了2009年人均突破3万美元，2010年人均突破3.4万美元。

我们已经走过了军队建设的瓶颈期。

我们一直说，军队的人均军费在5000美元以下，这个军队不可能通过改善军备来提升战斗力，我们已经走过了这个瓶颈，并且保持了强劲的增势。

二、世界眼中的“中国形象”

在我们埋头发展的同时，别人也在关注着中国，不仅在军队建设，也在经济、国际形象上面关注着中国。

我们并不承认所谓以中央集权配合自由市场经济体制的“北京模式”。美国人有“华盛顿模式”，即所谓自由市场经济体系，并且他们发现，在金融危机爆发的今天，前一种模式比自由市场经济体制模式更具有优势，因此也吸引了不少发展中国家效仿。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有人认为中国的经济体制、政治体制会在加入世贸组织之后，在经济全球化的冲击下全面崩溃，但是经过实践的检验，这种说法不攻自破。

中国的经济发展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中国的安全形势也备受关注。2005年，美国最强硬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作为一个反华的铁杆儿，在提出了“中国威胁论”之后，也不得不来中国访问。这是美国国防部长第一次来中国访问，不得不来，因为中国的发展实在是太迅速了，势头太猛了。

拉姆斯菲尔德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鹰派”，他74岁的时候来华访问，在检阅三军仪仗队时，他竟做出了令人非常震惊和感到怪异的举动。他在奏中国国歌的时候，把手放在胸口，转向了美国国旗，他表示只尊重美国国旗。这可是外交场合，他是不顾礼仪的，所以我们常说，要注意和你打交道的美国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到中国来，拉姆斯菲尔德提出了四个要求：

第一，看北京西山的地下指挥所。我们当然不能给他看，我们就安排他去中央党校和军事科学院。其实也离得不远，就在附近嘛（笑）。

第二，参观第二炮兵司令部。这个我们同意了。

第三，参观SU27的生产线。我们说这是中俄共同项目，还需俄罗斯同意，然后美方联系了俄罗斯方面，俄罗斯方面说这条生产线早就给中国了，我们管不了，是中方的事情。就这样，时间过去了。

第四，参观陆军第三十九集团军。为什么要参观第三十九集团军呢？现在美国很关心我国的海军和空军，而拉姆斯菲尔德却要参观我们的陆军。原因要追溯到他加入美国海军前，即1950年。当时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九军和美军第一骑兵师在朝鲜战场上迎头相撞，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和美军的第一次交手。因此，他想看看这样一支军队，在半个世纪后有什么样的变化。

我在美国国防大学听课的时候，教授讲朝鲜战争，说是中美双方打了个平手，止于三八线附近，这是教授的结论。下面还有学员的讨论，美国军官一致认为自己打败了。他们认为虽然这个战争是起始于三八线，但是我美国这么好的装备还被对手压到南边来，这就是我们失败了。你看，这就是美国人的思路。

像美国这样强势文化的国家，它是这样的思维方式，你看美国好莱坞拍的那些大片，格莱美奖什么的，那些女演员我们暂且不说，但是那些男演员，大多都是硬汉形象，像是施瓦辛格那样的硬汉都被选出来当加州州长，你看加州问题一大堆，自来水有问题，等等，但是人们还是把施瓦辛格选了出来，说他演过《终结者》。然后，这个“终结者”还真解决了一些问题。看来美国人的英雄主义情结特别严重；比较我们的明星，赵本山、潘长江、小沈阳，这是公认的，大家所熟悉的明星，他们搏大家一笑，大家很快乐，但是我觉得，我们的国家缺少一些强势的东西，一个国家的强大并不仅仅在于经济上装备上，在精神上面，我们还缺乏一些强大的东西，否则在这样强势的现实世界里，仅凭我们腰包里这点钱，还是有所欠缺的。

我们可以看到，当“中国威胁论”提不下去的时候，紧接着出来的就是“中国机遇论”，“中国机遇论”的同时发生了经济危机，此时就出现了“中国责任论”，把我们捧得很高，你得负责了。怎么负责？这要求就提的很细了。

顺差大国责任——全世界都逆差，就你一个顺差，你们是贸易顺差大国，你不承担责任谁承担责任？

债权大国责任——全世界都欠你钱，美国欠你钱，日本欠你钱，你是债权大国，你不承担责任谁承担责任？

储蓄大国责任——全世界都在花钱，就你们中国人在赚钱、存钱、储蓄，你们是储蓄大国，你们不承担责任谁承担？

碳排大国责任、能源消费大国责任——你们得把碳排放降下来，你们得把多余的钱拿出来大家花一花。

在今天来看，这就是两个极端，但是我们需要认清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三、中国安全结构的变化

这几年我们更关心的是结构发展的变化。大家可以看一看我们国家对外贸易比例的增长。

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这个比例很小，那个时候经济收入很少靠对外贸易实现，所以那个时候你封锁我，没用。到了2009年，我们进出口贸易中，国民生产总值中60%到70%是通过对外贸易来实现的，可以说，我们现在的安全结构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我们对国际环境、国际资源的依赖明显增强，例如，对海上航道、海上通道的依赖。过去，对手需要进攻我们的国土，才能斩断我们的经济循环链，这个经济循环链在国内，而现在呢，这个经济循环链已经衍生到了国外，人家不用进攻我们的国土，在国外就能斩断我们的经济循环链。所以从今天来看，我们的海外通道安全、海外资产安全、海外劳工和侨民安全、海外资源市场安全、海外产品市场安全、外层空间安全、电磁频谱空间安全和我国应有的海洋权益等，构成了我国新的安全态势。

比如，我们的石油，50%到70%来自于海外，来自于北非，这些石油都需要通过海运运来，航道的安全就成了十分重要的环节。马六甲海峡的航道狭窄，海盗猖獗都不是大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美国的干预。比如说，新加坡有美军的两个海军基地，马六甲海峡现在是最繁忙的海峡之一，其中通过的货轮60%往返于中国，我们对马六甲海峡的依赖，早已经超过了日本。这些就是我们在今天面临的全新的安全问题。

我们可以看2007年美国对中国军力的报告：“中国目前既不能保护自己的外来能源供应，也不能保护能源供应的通道，包括中国的原油进口中大约80%所途经的马六甲海峡——这一弱点被称为‘马六甲困境’。”又说：“只要中国计划通过进口资源和出口产品来发展其经济，它就必须完全依赖于外国市场，有意愿完全接受这些产品，外国的供应者有着善心提供资源，以及外国军队发慈悲，允许其产品通过北京无法控制的海域。”这个话的意思是，如果这些外国市场，供应者，军队，没有意愿接受产品，没有善心提供资源，没有慈悲，那么你们的发展就会大打折扣。所以不要看我们今天收获了重大的发展成就，但是我们的安全也面临着巨大的威胁。

谈到资源问题，我们以汽车拥有量为例。中国的汽车拥有量将从2004年的2700万辆增加到2030年的近4亿辆，带来了中国对石油能源的大量需求。我们的石油供应国都是像沙特阿拉伯、安哥拉、伊朗、苏丹这样的中东和非洲国家，而这些国家在美国人的眼里都是坏蛋，都是要收拾的对象。

我们看2008年的《全面评估中国崛起报告》，哈斯在其中指出，中国的优势并不明显，而美国的优势相对比较明显，具体表现为：第一，驻扎日本和关岛的美军质量和数量不断得到提升；第二，美军的空中和海上作战能力领先中国一到三代；第三，美国军费开支是中国的8倍；第四，美军的实战经验、联合行动能力远强于其他国家；第五，美国能够培养具有主动精神，善于管理和操作复杂装备的人才；第六，美国牢牢控制着中国经济赖以发展的海上通道。尤其这最后一点，我们必须高度关注。

四、和平和安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前一段时间，我们在北京开会，曾有一位领导同志讲，中国人光明正大，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放在台面上说，我们桌下没有东西，我们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这话我听得是五味杂陈。我们桌下什么东西都没有，你看看别人桌下都是东西，等着对付你。如果我们没有两手准备，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怎么对付别人桌底下的东西？

这就是我们今天讲到的和平和安全的问题。我们长期把和平与安全混同在一起，其实，和平不能简单地等同于安全。和平可以通过退让来获得，但安全是必须要有保卫自己利益的意识和能力。和平可以在没有尊严的情况下获得，获得安全要比获得和平更加困难，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和更大的代价。我们今天想要谈的是如何获得安全。

如果我们中国现在没有一定的影响和力量，是不能保证我们国家的利益的，所以，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增强我们的国家力量，怎么形成我国的战略形势，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首先，一定要形成战略威慑能力。所谓战略威慑是指国家或政治集团，通过显示武力或者表示准备行使武力的决心，以期迫使和阻止对方采取敌对行动或使行动升级的行为。威慑的第一个条件，是要有足以影响全局的威慑能力；第二个条件是需要有使用威慑力量的决心和意志；第三个条件是要通过一定途径使对方认识和相信以上两点。

比如，中、英关于香港回归问题的私下争端，如果没有“桌子底下的东西”，香港是不那么容易回归的。

其次，中国需要重塑精神信仰。我们看一个实例：2006年中美联合军演海军出访编队：11 3舰，排水量4800吨；881舰，排水量21700吨；总计官兵500余人。

这次演习我全程参与了，并且住在881舰上，可以说这一场演习是对我们海军官兵的历练。这是我国在走向大海洋强国的过程中必须付出的努力，没有这样一批人的努力是不行的。

在881舰上，有两个参谋，整天坐在中甲板上。他们为什么整天坐在这儿呢？因为他们一出海就晕船。晕船很难受啊，大家不要以为晕船就是小问题。晕船吃不下饭，喝不下水，不吃不喝，身体抵抗力下降，然后会更晕，这样子人几天身体就垮了，精神就崩溃了，最后甚至有人想跳海、不想活了，因为太难受了。

这两个参谋就是这样，晕到了极限。军舰又不像开车，在路边停下透透气就好了，我们从青岛出发就是连续十八个小时在海上不停地摇摇晃晃。他们就很难受，他们就满船地找船上摇晃的幅度比较小的地方，就找到了这两个地方，就坐在这两个舷梯上，看着下面的海军官兵操演，度日如年，等待靠岸。

我认为这种状态不是我们在走向大海洋国家的过程中应该看到的。现在这个年代，我们需要这样一批人。现在我们都是独生子女了，我们的经济条件都不缺乏，现在缺乏的是这一种坚韧、一种吃苦的精神。

881舰遇到大风浪，风浪整整持续了两天，每次风浪起来的时候，整艘船的龙骨和钢架都在嘎吱嘎吱地响。浪向舷窗打来的时候就跟子弹打上来一样。这两天的时间里，炊事班是不可能开伙的，所有的油和水在锅里都是会翻出来的。811舰21700吨的排水量，起浪的时候整个军舰都会被埋到浪里去，起风的时候，浪头都会被甩到指挥舱上。

所以我要说，任何一个国家走向大洋是成为一个强国所必经的过程。

没有这样一批装备，这样一批人，成为一个强国永远只是一个梦想。

当然我们很自豪，因为我们经受住了考验。

我2003年到中俄边境的三角洲，边防四团的团长讲了这样一件事，对我的触动非常大。他说他到对面俄罗斯的一个城市去参观，看见幼儿园老师带着幼儿园的孩子到无名烈士墓前，老师给孩子讲故事，之后是大人哭，小孩儿哭，大人孩子哭成一团。我们的团长说他非常受震动。

我对他说，三四岁的小孩儿懂什么？他们不懂什么，他们怎么知道为先烈流泪？他说他们不懂什么，但是他们看到老师哭，老师哭他们跟着哭啊。我们的四团团长跟我讲，这么一个国家，他们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在无名烈士墓前流泪，这样的一个民族，你能够征服它吗？难以征服。

现在，从经济上看俄罗斯远远落后于中国，但他们拥有这种强大的精神力量，这是一种强大的精神凝聚力。除了教育他们的孩子，俄罗斯的新婚夫妇必须要到无名烈士墓前献花。而我们的情况呢？现在某些省市，把课本中有关“狼牙山五壮士”的文章给拿下了，在网上引起很大的反响，有官员出来解释说，“我们并没有删除这篇课文，我们只是把这个文章放到了辅导读物里，在辅导读物里还是可以看到的，新时期的英雄是刘翔、姚明、杨利伟，我们有新的英雄。”

我觉得这不是别人在糟蹋我们，而是我们自己在摒弃自己的精神财富。我毫不否认刘翔、姚明、杨利伟是我们的英雄，但他们是在中国经济取得巨大物质发展的基础上成就的。我们一个奥运金牌，平均六亿人民币啊，我们一次航天，那是多少亿人民币，就更多了。而狼牙山五壮士是在中华民族命运最悲惨、最黑暗的时候迸发出来的精神光芒。这是我们今天能不能延续继承我们的精神财富，能不能建设强大国家的基础。

孙中山先生曾经说过，四万万中国人，一盘散沙而已。今天我们中国人是不是一盘散沙呢？北部、南部，发达、不发达，蓝领、白领，领导者、被领导者……我们要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精神家园，找到发达、不发达、蓝领、白领、领导、被领导者的共同点。如果找到了，并且大家都参与建设这一精神家园，才能完成真正意义上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当今世界正在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化，中国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发展。我们以半个多世纪的时间，从一个衰弱不堪的穷国开始进入世界强国之列，这是新世纪中华民族的大格局，也是我们在新的历史起点上策划国家安全，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迈进的强大精神力量。

我们要做大蛋糕、分好蛋糕，即国民经济要继续发展，同时要保证分配公平。在实现这两者的同时，还要保住蛋糕。

不能我们一边做大蛋糕，并且做好分配工作，这时候来了外人把蛋糕切了一块端跑了。我们只能在剩下的蛋糕中做好分配，我们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们要做大蛋糕，分好蛋糕，保住蛋糕。

这是我们全体中华民族的共同利益，是我们奔向民族复兴必须完成的安全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