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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教育在癌症患者中的应用现状

2013-02-14张亚平

天津护理 2013年5期
关键词:癌症家属护士

常 青 张亚平

(天津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天津 300060)

中国癌症发病标化率为140.46/10万,死亡标化率为85.42/10万[1],可见大部分癌症患者终究要遭受面对死亡的身心痛苦。随着临床研究的不断进展,死亡态度的内涵已深化到对死亡的正面接受、自然接受等正向态度[2],死亡教育(Death Education)的开展直接影响到癌症患者临终生活质量,进行死亡教育可引导患者理性地面对死亡,指导患者及家属超越对死亡的恐惧,重新审视人生的意义,树立健康的生死观[2],帮助癌症患者坦然地渡过生命的最后阶段。

1 死亡教育概况

死亡教育起源于美国,1963年Robert Fultonzai在明尼苏达大学开设了第一门正式的死亡教育课程[3]。《医学伦理学词典》对于死亡教育做出了明确的定义:死亡教育是就如何认识和对待死亡而对人进行的教育,其主旨在于使人们正确地认识和对待死亡,指导人们以健康、正常的观点来谈论生死,使人们树立正确的死亡观,以消除和缓解人们对死亡的焦虑和恐惧[4]。死亡教育分为两类,一类是常规的死亡教育,包括生命系统、生命伦理、生命礼仪、悲伤辅导和养身技巧等。另一类是危机干预性教育[5],危机往往是突发的,出乎人们的预期,此时应该进行危机干预性的死亡教育。

2 死亡教育的实践

2.1 临床具体实施方法

2.1.1 创造安静清洁的病区环境 癌症晚期临终患者治疗上已无更有效的方法,此时患者自身的舒适度就显得尤其重要。因此,在临床工作中,护士要加强对病房环境秩序的管理,减少嘈杂声,注重病房的布置,为患者提供安静而温馨的环境。

2.1.2 提供连续舒适的护理服务 根据患者病情制定个性化护理计划,执行护理操作过程中态度亲切和蔼,动作轻柔,技术熟练,减少患者痛苦。协助患者在病情允许下采取舒适的体位,预防并发症的发生。严格执行交接班制度,做好各项基础护理和专科护理,使患者感受到安全而舒适的护理服务。

2.1.3 将死亡教育列入健康教育内容 正确评估患者及家属的心理状态,在患者情绪稳定时与患者讨论有关死亡的话题,如谈论对他人死亡的看法,对自己患病及死亡的看法,宗教在死亡中的地位等,使患者认识到死亡并不可怕,而是生命的一部分,使患者坦然接受死亡。

2.1.4 帮助患者建立希望 晚期癌症患者因为身体衰弱,自身形象衰退,对许多事情力不从心,对生活绝望。护士应鼓励患者制定并参与其生活规划,如对治疗方案的选择,日常作息时间的安排,鼓励患者主动参与力所能及的功能运动,增强患者信心。通过立遗嘱和公证等方式,满足患者未完成的心愿,使其没有遗憾地安详接受死亡[6]。

2.2 重视心理认知及人文关怀 设置连续照顾护理人员,选择职业素质良好的责任护士,运用沟通技巧,了解患者心理状态变化,及时解决患者心理问题,保持患者情绪稳定。与患者共同制定治疗计划,掌握患者对生命价值的理解,满足患者的个性需求,尊重患者对各项治疗的选择。重视患者尊严与权力,癌症晚期患者心理极为敏感复杂,护理人员根据不同情况给予针对性的满足,耐心的倾听与安慰,给予患者友爱、同情、关心、温暖,及时满足患者最后要求及心愿[7]。满足患者对亲情的需求,亲情对癌症晚期患者是必不可少的,护理人员应充分借助亲情的力量来达到高质量的关爱护理,鼓励患者家属子女多来探望,让患者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排解住院的孤独与苦闷,使患者心理得到最大安慰[8]。

3 影响死亡教育发展的因素

3.1 医护人员对死亡教育认知不足 死亡教育在美国正式兴起。对于癌症患者及家属进行死亡教育,已成为临终关怀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目前国内医院为患者及家属提供的服务并不完善[9]。诸多研究表明护理人员缺乏死亡教育知识,不能正确面对死亡[10]。郭辉等[11]通过对医务人员死亡教育认知状况的调查研究显示,对于死亡教育的概念、内容完全了解的医务人员分别只有12.5%和17.6%。陆宇晗等[12]在对463名肿瘤科护士进行癌症患者照护中的态度相关因素的调查中显示,护士在帮助癌症患者应对疾病和谈论死亡问题上感到困难,并提示癌症患者死亡教育有待进一步加强。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的Brabant[13]在对注册大学死亡教育课程的纵向研究中以历经30年跨度的死亡教育课程经验表明,对死亡教育的关注尚未完善,死亡教育更需要参与伦理道德方面的教育。陈健等[14]对74名综合医院临床护士进行死亡教育认知现状调查显示,未接受过死亡教育者占调查总数的75.68%,严重影响晚期癌症患者身心全方位照护的实施。李霞等[15]对58名在职护士进行死亡认知调查中发现,一半以上护士对死亡的态度采取排斥或不接受。临床护理人员对于死亡教育认知的缺乏,严重阻碍了死亡教育在临床的实施和进展。

3.2 国情观念差异 临床显示中国传统观念出于“孝道”而忽视了癌症患者死亡教育的意义,家属对医疗效果抱有不切合实际的期望值也与死亡教育中提高生命质量的科学死亡观相矛盾。李岩等[16]研究表明,癌症患者家属不愿去了解、讨论身患癌症的亲人对生命最后的需求。沈丹娜等[17]在进行癌症患者知情权问题的探讨中表明,以避重就轻等方式隐瞒癌症患者病情真相以避免对患者造成不良心理刺激的行为在伦理学上得到了解释和辩护。中国传统的死亡观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医生的告知义务和尊重患者自主选择权的道德准则。

3.3 社会关注不够 临终关怀作为医疗卫生系统的立体化系统,需要由医护人员、心理伦理学者和宗教人士等共同参与形成多元性的社会服务机构。我国的死亡教育刚刚起步,全社会尚未给予足够的重视和认同。文献显示,我国从事临终关怀服务的医务人员身份、职能参杂混淆,缺乏专业化,大众传媒未完全负起树立正确死亡观念的先导社会责任[18]。

死亡教育注重社会与家庭的支持干预,强调患者的舒适和心理感受,尊重患者意愿,减轻患者疼痛,有效控制症状,从而优化了癌症患者的生命质量,使其平静、尊严地接受死亡。各类文献显示由于文化观念、医疗政策、心理认知等各方面原因直接影响了癌症患者死亡教育在我国的开展。尽管如此,仍有诸多学者尝试着死亡教育研究活动,这些实践和经验必将逐渐提高人们对生命的权益和尊严的认知意识,推动癌症患者死亡教育的拓展深入。

〔1〕赵平,陈万青.中国肿瘤登记年报[M].北京:军事医学科学出版,2009:9.

〔2〕朱海玲,史宝欣.死亡态度影响因素的研究进展[J].中华护理杂志,2010,45(6):569-570.

〔3〕杨清,刘红,杜颜彬.死亡教育与临终关怀的发展[J].社区医学杂志,2012,10(4):47-48.

〔4〕Kim EH,Lee E.Effects of a death education program on life satisfaction and attitude toward death in college students[J].Journal of Korean Academy of Nursing ,2009,39(1):1-9.

〔5〕陈小妹.对护理人员进行死亡教育的探讨[J].福州总医院学报,2008,15(2):158.

〔6〕姚美珍.对晚期癌症患者实施死亡教育的体会[J].吉林医学,2013,34(6):1168.

〔7〕张宇.癌症病人的临终关怀与护理进展[J].天津护理,2007,15(6):366.

〔8〕吕成燕,张艳玲.人文关怀在癌症患者护理中的应用[J].中国社区医师,2013,15(3):287.

〔9〕倪丽虹,沈玉琴.对肿瘤临终患者家属教育服务探讨[J].天津护理,2011,20(2):103.

〔10〕邹敏,徐燕,范杏红,等.护士姑息护理态度及其影响因素的质性研究[J].中国实用护理杂志,2010,26(2):27-28.

〔11〕郭辉,范爱飞,丁小蓉,等.医务人员死亡教育认知调查研究[J].中国医药指南,2010,8(29):165-166.

〔12〕陆宇晗,国仁秀,刘莉.肿瘤科护士照护终末期患者态度的影响因素调查[J].护士进修杂志,2011,26(11):999-1002.

〔13〕Brabant S,Kalich D.Who enrolls in college death education courses?A longitudinal study[J].Omega(Westport),2009,58(1):1-18.

〔14〕陈健,陈宏.临床护士对死亡教育认知的现状与干预对策[J].解放军护理杂志,2010,27(3B):429-430.

〔15〕李霞,蒋婧,杨彩先,等.加强社区护士死亡教育势在必行[J].卫生职业教育,2010,28(19):98.

〔16〕李岩,曾铁英.癌症患者家属对终末期治疗及死亡态度的调查[J].护理研究,2008,22(8):2000-2002.

〔17〕沈丹娜,易旭夫,陈晓刚,等.癌症病人知情权问题的探讨[J].中国卫生法制,2008,16(4):35-36.

〔18〕董毓敏,杨雅.影响肿瘤科护士开展死亡教育的主要因素和对策[J].中华现代护理杂志,2009,15(7):697-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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