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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姜文导演作品中的“枪”元素

2013-01-28宁夏大学人文学院宁夏银川750021

大众文艺 2013年8期
关键词:老唐姜文子弹

(宁夏大学人文学院 宁夏银川 750021 )

一、作为武器

武器:“直接用于杀伤敌人有生力量的和破坏敌方作战设施的器械、装置,如刀、枪、火炮、导弹等。”自古往今,每个时代都有令人生畏的强大武器,或是为了生存,或是为了霸业,或是为了虚荣的心。从远古时代的石质武器到青铜武器,从中古时代铁制武器,再到近古时代纯钢武器,都冷峻的杀戮和洗礼着人类。同样作为一个时代的元素、符号它也出现在了文学作品和电影作品里,姜文的电影世界里充斥着乱世和争斗,武器的出场更是在所不免。枪,其实最早发源、改进于中国,传承于阿拉伯世界,发扬光大于欧洲。世界上已知最早的火枪是10世纪宋朝的竹制枪管的突火枪,欧洲最早出现的火枪记载为1364年意大利佩鲁贾城兵器库的清单。最早的实物,是1849年在德国坦能堡发掘出来的、毁于1399年的铜制手炮坦能堡火铳。枪的出现直接改变了人类的历史,不仅仅是战争。

而与武器应呼应的是:乱世,它有着有美学意义上的复杂与戏剧性。自《阳光灿烂的日子》开始,姜文的每一部作品都有着非常鲜明的时代背景,从文革年代到抗战时期,再到《让子弹飞》的北洋时期,他偏爱乱世。既然是乱世就得有乱世的模样,所以枪一直都是姜文电影的“主角”。乱世的复杂是人每一个人所头疼的问题,人们往往无法清晰的理解乱世对于一个普通人的影响,更不必说对于国家、民族而作为符号中的重要意义。乱世往往具有戏剧性,因为在一个谁都无法预知的世界里人们的生存状态与自己的命运都是无法割舍的,连自己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更不必说身处乱世之中,所以乱世充满了各种戏剧性: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每个人都在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努力地为了“活着”而活着,而枪也以同样的方式“活着”。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马小军和伙伴们手中的土枪(手工制作的用铸钢枪管和木制枪把组成用来打猎的枪)是他们最“时髦”的武器,虽称不得顺手,但完全可以震慑对方。土枪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出场机会不多,只有两个场景,但枪所给出的震撼效果还是令人惊叹,比如射出的火花,比如在大桥下成堆的出现,相比之前的砖头和匕首都是一种震撼。《鬼子来了》更不必说,那些杀戮百姓的枪永远是邪恶和残虐的,每一个中国人都不会忘记日本法西斯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姜文用另类的视角再现了那种痛苦。枪是嗜血的武器是泯灭人性的推波助澜,一切的罪与恶都来自那些枪杀村民的枪,而在枪口面的马大三纵然是手持利斧也躲不过自己以及村民的命运——流离失所、痛不欲生。在悲喜剧的映衬下愚昧无知的山民,用质朴的情操换来了一场灭顶的杀戮,是人性的泯灭还是时代的残酷,姜文把这个疑问交给了大家,“《鬼子来了》是对传统民族寓言电影的一种重新书写和重构,是对传统抗战电影民族主义集体神话的一种解构,是对小人物民族主义个体意识觉醒的一种讴歌。”这也是一种对枪与斧头力量对比的思考。

作为时代的普通人,“疯妈”的种种发疯行为与李东方对于这种种行为的无奈回应,都印证了乱世的戏剧性,因为李东方永远都不确定他的妈妈在哪?是不是在发疯?而“疯妈”也不确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与其说是个人原因更不如说是时代的诟病。而老唐对于李东方所动的杀机也是出于那个时代任性被压抑过度的应激反应,虽有爱护老婆的动机但归根还是时代所造成的悲剧。而那把杀人的双管猎枪其威力已经超越了曾经所猎杀的猎物,直接上升到了杀人的工具,甚至是扣问时代不公的敲门砖,往前看那把猎枪并不出彩,只是老唐消遣排解寂寞的东西,但枪在那个时代虽稀有但也敏感,老唐只想用它打猎却不成想用它杀了人。枪本身没有什么但之于李东方、老唐、甚至是“疯妈”都是有特殊意义的,李东方死于枪、老唐陷于枪、“疯妈”疯于枪(李东方的父亲被枪打死),其实枪成了这部电影的主线:老唐的猎枪响了,李东方笑着倒下了。而张牧之在北洋时期的种种作为无赖于一个血性中国人的刚毅果敢,但革命失败的他落草为寇杀富济贫,看似与个人有,关实质上还是一个没落旧军人的自我救赎,他用什么救赎自己?当然还是枪。在枪响枪落之中与黄四郎斗争的他逐渐被时代(乱世)所感染、所刺激,用血与肉的身躯,完成了曾经未了的心愿,虽比不上辛亥革命的伟大但至少在他的心目中成就了自己,或者说用枪成全了自己,在精神层面上取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总的说来“《让子弹飞》延续了姜文对‘时代’的狂想。这是一个伪时代剧,也是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政治寓言。”在《让子弹飞》中,时代被定格了在一个无政府权威存在的乱世。犹如《黄金三镖客》中的牛仔,皮靴骏马,口哨手枪,每个人都在寻求生存之道,各施其能,招摇撞骗、拿枪使刀。突然一个不小心卷入了一场与乱世恶霸的争斗之中,本色里有了英雄的影子,劫火车、吃火锅以一个西部狂野似的广阔场景成就了一番,劫银杀黄郎的英雄故事。开篇就用一杆英国产的李-恩菲尔德步枪(Short Magazine Lee-Enfield,“SMLE”)七枪打断了所有马绳,然后豪言高呼:“让子弹飞一会儿”这样的气魄确实是得有好枪“撑腰”才能做到。李-恩菲尔德步枪首创“短步枪”概念,是实战中射速最快的旋转后拉式枪机步枪之一,而且具有可靠、操作方便的优点,有这样的利器,子弹岂有不“飞”之理。之后的枪战,麻匪们双手持枪,以一敌众英勇无比,不光靠勇气还依旧靠“家伙”说事,他们手中的枪正是大名鼎鼎的毛瑟军用手枪(Mauser Military Pistol),在中国更是家喻户晓,大家有叫它匣子枪的,也有叫盒子炮的,还称为驳壳枪。盒子炮威力大,而且是半自动手枪的先驱。但在它的老家欧洲并不受欢迎,主要原因是冲锋时枪口上跳。东方不亮西方亮,中国人想出了一个非常简便的方法,不仅解决了枪口上跳难题,而且将它转化为全自动速射的扫射优势--枪手右手持握驳壳枪,将枪机扳至速射档,手心向上举枪,伸向左前方,扣动扳机,枪口的上跳作用使驳壳枪从枪手左前方扫射至右前方;手心向下举枪时从右前方扫射至左前方;左手持枪时完全相反--这真是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的神来之笔!而麻匪们正是用这种方法用做到了以弱敌强、英勇无畏,作为武器枪在这部电影里“亮了”。

二、作为“玩具”

玩具:“专供儿童玩的东西。”而真正的枪则是男人的“玩具”或者说是依旧童心未免的“大男孩”的“玩具”。在姜文的电影中我认为主要有两个元素很重要,一个是火车、一个则是枪。《让子弹飞》的开场是八匹大马拉着火车极速奔跑的场面,而火车早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已经是比较重要的交通工具,尽管在《鬼子来了》中被转换成军舰,但《太阳照常升起》里再次回到叙事里且再三的出现,而《让子弹飞》以马拉火车作为影片的前后影像形成了环形的回应。而枪更是如此:马小军手里的土枪、鬼子手里的枪、老唐的枪、麻匪的枪,总结之后发现这些枪都在男人们的手中,用途也大致相同:为了才成为强者。

姜文四部电影的主人公都是男性,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一开始展现的就是马小军父亲所在的部队外出执行任务,各式军事装备,塔克、飞机当然还有枪的一一出现,无疑渲染了枪在电影中的地位——只有真正的男人(军人)才配拥有这些武器,这些武器就是他们最好的“玩具”。在时代的感召之下那代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对英雄有着很舍得情结,而在电影中送行的人群里都充满了对儿子、丈夫、父亲的深深感情与作为军人家属的骄傲,男性无疑闪烁着别样的光辉,幼年马小军对父亲的一个看似标准的军礼涵盖了他作为儿子的自豪,更涵盖了他对男性(军人)的狂热崇拜,也就是对枪这种“玩具”的痴迷。之后的马小军和军区大院的其他伙伴一同成了“无父”的“孤儿”因为缺少父亲的管教他们尚未成熟的心灵急切的崇尚如父亲一般的男性主义,把自己当做一个成年男子对待,从行为上经行模仿,从心灵深处小心的探求作为真正男性的奥秘,他们渴望拥有枪,但又弄不到真家伙,只好自己制作最为传统的土枪,在这里土枪已经不再是为了傻子打架的工具,而是一个未成年男性的意识觉醒,这是一种什么意识呢?就是男性崇拜意识,他们骨子里透出一个“真理”有枪的男人才是真男人。马小军撬开父亲的抽屉,带上肩章对着镜子模仿王成的一幕很深刻的涵盖了这一点,王成是战斗英雄他用枪与美帝国主义斗争,而马小军模仿他正是对他、对枪的疯狂崇拜。至于后来的逃课闲逛,溜门撬锁不仅仅是体现了一个处在青春期男性少年的种种冲动,而是马小军把撬锁的工具当做了“枪”,用这样的“玩具”昭示自己内心的喜悦与自豪,用那样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对男性伟大一面的欲望。这样的特性不仅仅体现在马小军的身上还体现在他的伙伴身上,刘忆苦的“大哥”似的做派,刘思甜、羊搞的一场场看似简单的打闹都深深地有对枪的渴望、对父辈的男性崇拜。穿着父辈们的礼服抽烟喝酒,想成为英雄的他们幻想着“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为大院门口傻子的一战,模仿《列宁在1918》的经典桥段都是他们空虚背后的一种隐含的的真实自我,是一个男孩变男人的过程,是找寻“玩具”的过程。“马小军用不停的篡改记忆的方式使自己向集体中融入,当他用事业有成时,再次聚拢童年伙伴的行为完成了对集体的回归,这种回归体现了他内心的彷徨和对孤独的恐惧,恐惧来自集体对他的排挤,而这正是姜文青春时期的人生写照。”渴望但又害怕拥有,当他们长大之后才明白,枪这样的“玩具”不是那么的好玩的,此刻的他们不拥有也不想拥有了(因为刘忆苦因战争而受伤)。《鬼子来了》里的“玩具”则是让人心痛的,马大三和村民没有枪因为在他们眼中,那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生活并不需要那样的东西,与世无争、百依百顺才是“王道”。在电影中拥有枪的是:一个陌生人、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军队,而此三类人则不停的用枪威胁着马大三和他们贫瘠的的村庄,陌生人用枪换来了村民看管花屋小三郎和翻译的保证,枪作为“玩具”在这个陌生人手中有着强烈的满足感,因为用枪就可以让两个正在“翻云覆雨”的人对他既害怕又敬畏,而且还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两个俘虏)在他眼中枪就是一切。而在日本鬼子的手中,枪成了可以杀人的“玩具”,冷峻的枪口这是暗含了鬼子禽兽般的内心,冰冷残忍嗜血如命将村民当做了游戏的对象。鬼子杀戮无辜民众,整个村落变成了屠戮的现场,最后日军纵火将山村化为灰烬。就在屠杀将近结束的时候,日本军官突然向部下宣告天皇已经向盟军投降——日本战败的消息,这样的讽刺不只是主观层面的还有客观的层面,即隐含着枪作为“玩具”本身的巨大威力:可以不惜一切包括违抗最高天皇的命令而杀戮的本质。最后在国民党军队的手中,枪成了象征权威、象征公平的执法工具,军人们的“玩具”已不再是杀鬼子、报国家的利器而是真正成了荒唐、愚昧的“玩具”不分青红皂白将无知的平民当做了犯法者。

老唐的枪原本是用来消遣打猎的“玩具”,在山里领着小孩子打猎的他俨然成了一个“孩子王”,他的双管猎枪指哪儿打哪儿收获颇丰。但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特别的短暂,就如同在外面玩到很晚的孩童,家人总是会把他们叫回家一样,老唐这样的“孩子王”也终究逃不过“回家”的命运。当发现自己的妻子与李东方有染,他再一次的觉醒了他不再是孩子了,男性荷尔蒙刺激着他举着他的“玩具”坚定的射向“仇人”,枪在此刻打破的已不再是男人眼中的游戏梦,而是打破了压抑了一代人的文革伤痕,老唐用枪结束李东发生命的的那一刻也就是他自我救赎的那一刻,而他的“玩具”则充当了救赎的载体。

“六子:没打中?张麻子:让子弹飞一会儿。”这句对白直接提醒着观众,这群号称麻匪的“大男孩”对手中的“玩具”有多自信、多热爱,麻匪们呼喊着、欢笑着用手中的“玩具”与南国一霸做斗争,在飞速射出的子弹中,他们得到了满足,身处乱世劫富济贫,枪是成就他们的最好“玩具”,有了这样的“玩具”他们尽可能的去实现儿时每个男孩心中的梦想,是“玩具”让他们成为了英雄,正如鹅城的男性赤裸上身举枪怒奔的状态一样,枪一直是成年男人心目中最好的“玩具”。张牧之与县长夫人“袭胸”的那一段,“玩具”依旧是他向女性出示的最好保证,在女人心中枪就代表了男人最威严的一面,而交出枪就是善意的举动,在张牧之眼中枪只是“玩具”,在他的手中游刃有余。麻匪手中的“玩具”是英勇正义的象征,是可以解救万民的法宝,而在黄四郎手中的“玩具”则是鱼肉百姓、虐杀县长、掠夺财产的工具,麻匪们爱这样的“玩具”黄四郎也爱,他们都珍爱有加,虽只是男人手中的小小“玩具”,但足够证明他们的强大。不是说只有小孩子才会玩玩具,大人们尤其是男人们都会“玩”且“爱玩”,是枪这种“玩具”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渴望,渴望的力量是最为强大的,男人们渴望成为强者。

三、作为“时光机”

“时光机"是动画片《哆啦A梦》中的一常用道具。是一可以跨越时空,任意穿梭于过去和未来的一种机器。在姜文的电影世界里,枪就是一台可以令当事人穿梭于幻想世界的“时光机”,动画片里的时光机可以载着人穿越时空,去到自己最想去的地方,而姜文电影中“时光机”成为了人们追寻和向往生活的思想载具,寻找向往的未来或是过去,是电影中人们内心想象的相对平静的状态或者是一种生活。

刘忆苦敲窗户告诉马小军出事了的那个晚上,从思念中抽离的马小军不停的抽着烟手里紧攥着一把土枪,愤怒之余他举枪射向大麻包,顿时火光四溅,兴奋之余的他眼中却闪现出了一丝悔恨的恐惧,其实在他心里那一枪就是他后悔了的内心独白,射出的火花就是“时光机”的轨迹,他只想回到那天,回到他怯懦、胆小的那一刻,他多想把那块砖头扔掉,哪怕是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愿意向着那个孩子拍下那块儿砖。马小军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向往父爱,向往母爱想有一个幸福的家,但青春的冲动让他迷失,所以那一枪是他悔恨的发泄,想通过“时光机”回到过去。在大桥之下,马小军这伙人分发土枪的那一刻,拿到枪的孩子们通过枪“飞”向了“未来”——自己成为了英雄。之前我提到过男孩子最向往枪这样的“玩具”,而现在他们终于如愿了,不论结果如何,不论自己或者对方伤亡多大只要自己用枪能射出愤怒的子弹,他们就是英雄,枪依旧是成就他们梦想的“时光机”。日本鬼子用枪的那一刻,可能回到了曾经平静美好的生活,也可能去到了一个疯狂而变态的未来世界,当他们举枪射向无辜的村民时,眼中的麻木与恐惧是并存的,从电影前半部分花屋小三郎在村里的善意表现使我看到了他作为一个人的本性,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不是任何人生来就是恶魔。所以日本鬼子射击的那一刻有的人是多想回到过去,回到樱花盛开的家乡和自己慈祥的母亲在一起,他们也很痛恨战争,只是浮躁的时代让他们迷失,让他们变成魔鬼。那一刻还有一些人则是想跨越到未来,在“大东亚共荣圈”的光环之下臣服于“天皇陛下”,他们想要得到的是魔鬼一样的生活,变态的内心让他们着迷于杀戮和掠夺。枪依旧是“时光机”载着鬼子去想未来、回到过去,但终究是空空一场白白牺牲的只是无知的村民。

在《太阳照常升起》中,老唐真的愿意开那一枪吗?在他内心里妻子本来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李东方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不想开枪,至少从他答应李东方去搞来天鹅绒让其“死个明白”的那一刻,老唐就开始动摇了,但是“孩子”般的李东方对天鹅绒的不削一顾却激起了压抑着老唐太久的愤怒。一个南洋华侨立志报效国家,年轻时携妻子扎根茫茫戈壁滩,后来被分配到大学教书与妻子相隔一方,最后被下放,他内心的痛苦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体会得到的,但老唐在动荡中逐渐的变得麻木、圆滑,他与上吊自杀的梁老师不同,老唐为了活着而“苟且的活着”,从内心讲他被下放到农村时不想去得罪任何人,而妻子出轨也让他感到自己作为丈夫疏于照顾妻子的错误,但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他最终举枪射向了李东方,那一刻他也后悔了他只想着能回到过去——年轻时无垠的戈壁滩,而枪又作为了“时光机”带老唐“回家”。

昔日蔡锷军中猛将张牧之,北洋战乱后落草为寇,成为纵横山野的绿林悍匪。他带着手下一班有勇有谋的弟兄,踏遍南隅江湖劫富济贫未遇敌手,直到在鹅城遭遇黄四郎。土匪横行、军阀割据的北洋乱世,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张牧之本是军人,而且是革命军人,落草实属无奈,但他又非真正的土匪而是借着麻匪之名继续的实践自己未了的心愿,遇见黄四郎的他不畏强暴以寡敌众,在牺牲了两个兄弟的代价下终于铲除了南国一霸,在其内心却把这次行动当做了自己没有完成的革命,当张牧之的枪射出最后一发子弹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回到曾经铁血的沙场,为民族、为国家献出一切,那颗子弹带着他的种种遗憾与阴霾实现了自我。张牧之成功了,但他也付出了一切。电影最后的画面其实是张牧之的幻觉,从开始时的七声枪响到最后“马拉火车”的重现,枪就是那个“时光机”,把他带到了最后的那个画面:《送别》。

四、结论

综上所述,“枪”这个元素包含:武器、“玩具”“时光机”三个层面的意义,归结起来就:枪本身的客观、主观情感及深层次的作用和枪在潜意识时期的作用,这三点自始而终、贯穿在姜文所导演的四部作品里,一起通过“枪”来表达姜文对英雄、对男性的崇尚和人在潜意识时期的内心独白,表现了一种艺术世界里的另类思考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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