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收入差距的经济性及社会性原因

文│囡丁（农业部草原监理中心）

目前，城乡收入差距问题已经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问题。可以说，增加农民收入是当前农业农村经济工作的重点和难点。要解决农民增收问题，必须找出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原因所在，本文将从经济性、社会性角度加以介绍。

城乡经济体制改革推进的非均衡性。有学者认为，城乡经济体制改革推进的非均衡性是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主要原因。从1978年开始，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主的农村改革在农村地区逐步推广，解放了农村生产力，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农村改革率先在全国展开，农民收入得到迅速提高，因此在20世纪80年代前期城乡收入差距曾一度呈缩小之势。从80年代后期起，随着城市改革的兴起，城市居民收入有了大幅度提高，与此同时，在农村地区，1985年以后基本上是稳定家庭承包责任制，经济体制改革很难突破，由于农户承包经营的土地规模过小，耕地分散，大型农业机械无法广泛应用，农业科技不能迅速推广和应用，农业生产效益难以提高，改革初期农村经济体制改革所带来的效应逐渐减弱，农村经济持续增长缺乏后劲，特别是90年代后期全国农产品价格持续的下跌，农民的收入增长缓慢，使城乡收入差距明显反弹，并呈扩大化的趋势。

市场体系发育程度较低。有学者认为，市场体系发育程度较低是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主要原因。农民在市场中的弱势地位削弱了市场对农业生产、农民增收的导向作用。由于农村市场信息体系不健全，渠道不畅。市场体系发育程度较低直接造成农产品流通成本升高，农业生产要素得不到合理配置。单个的农民在庞大的市场面前显得十分被动，处于明显的弱势地位，很难享受到市场需求变化带来的发展机遇，容易造成产业结构调整与农民增收效果不明显。

农业小规模经营。有学者认为，农业小规模经营是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客观原因。农业的生产模式不合理具体表现为：农业生产规模小，经营分散，农业机械化、现代化和产业化水平低，在激烈的市场经济竞争中没有实力争取更多的收益；结构趋同，对市场缺乏了解和研究，结构性过剩表现非常明显；农副产品加工企业少，规模大、科技含量高的农副产品加工企业更是凤毛麟角；加工深度不够，生产方式粗放，产业链短，附加值低，资源利用率不高，管理水平低下，产品生命周期短，使农民收入增加受到影响。

农产品价格变动。有学者认为，农产品价格变动是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主要原因。当农产品价格上升以后，农民收入增加，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在缩小，如果农产品价格不变或者下降，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就会进一步扩大。中国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出现一个先上升后扩大的过程。从1994年开始城乡之间收入差距出现了下降的趋势，但是从1997年起又逐步扩大。这次扩大与农产品价格的变化基本上是同步的。政府对农副产品价格的控制会直接影响到农村居民的收入增长幅度，从而进一步影响到城乡之间收入差距的变动。从简单的相关性来看，农村居民收入增长较快的，也是城乡之间收入差距缩小的几年，同时也是农副产品的收购价格较大幅度上调的几年。

农业产业劳动力转移慢。有学者认为，农业产业劳动力转移慢是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重要原因。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困难，制约了农民增收。解决农民收入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农民绝对数量的减少，使土地的使用与经营更有效率，实现农业现代化，农产品的价格才能提升。大规模的农业经营活动可以获取更高的收入，这样城乡收入的差距才会缩小。劳动力的转移困难、劳动力过剩使得农民增收难。由于人口增加及耕地减少，这个问题将更加尖锐。

农业生产科技水平低。有学者认为，农业生产科技水平低是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重要原因。农业科技水平低，主要是在提高作物产量上下的工夫多，而在提高作物品质上下的工夫少；二是在提高经济效益上的措施多，而在提高社会生态效益上的措施少；三是基层推广人员综合素质不高，影响农业新技术成果推广转化质量，与国外相比差距很大。农业生产科技水平低，制约了农民增收。

农村城镇化滞后。有学者认为，农村城镇化滞后是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主要原因。农村城镇化滞后导致各种农村资源要素不断流向城市和工业，而农村劳动力依然滞留在农村、农业部门中，导致农业生产率的提高非常困难。中国现有的城乡分割的户口体制也对城镇化发展有明显阻碍。目前城镇化水平虽然已超过50%，但仍有大量人口滞留在农村，这些年甚至出现“逆向运动”，人地关系持续紧张，城乡二元结构难以调整，农村消费启动艰难，公用设施难以发展，导致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拉大。

农村地区的高生育率和低人力资本积累率。有学者认为，农村地区的高生育率和低人力资本积累率是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主要原因。内生增长理论指出，相对于城市来说，农村地区的高生育率和低人力资本积累率所导致的马尔萨斯稳态，是农民收入增长困难的根本原因；而城市部门已进入低生育率、高人力资本存量和积累率共同推动的持续增长均衡阶段。因此，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拉大。

农民组织化程度低。有学者认为，农民组织化程度低是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重要原因。现阶段我国农民的组织化程度低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分散的农户土地经营规模较小，且地块零散，限制了生产要素的合理配置。二是分散的农户无力改善农业基础设施和进行农业技术改造，集体组织的弱化难以将分散的资金和劳动力集中起来。三是分散农户经营意味着农村市场上农户个体的农产品供给量较小，农民在不对称的价格关系中利益遭受损失。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分散的农户市场竞争力不强，抗风险的能力也较差，农民的组织化程度低已经成为影响农民增收的主要障碍。

农村平均人力资本水平相对低下。有学者认为，农村平均人力资本水平相对低下是形成城乡收入差距的重要原因。农村平均人力资本水平的相对低下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农民的受教育水平不高，难以接受一些适用技术和方法。据统计，我国农民的平均受教育水平仅仅为7 年。受教育水平低，影响到农民了解、学习、采用和掌握新技术的能力、进行农业结构调整的能力和外出打工的能力。而这三个方面都是农民增加收入的主要途径。城乡之间受教育程度的差异显著地影响收入差距的扩大，并且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深化，教育的作用越来越重要。二是相当部分农民观念陈旧，思想保守，小富即安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敢冒市场风险，不能积极主动地开辟增加收入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