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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性—经济性:大学知识资本化的规范与价值追求

2012-12-21谭小琴

中国科技论坛 2012年6期
关键词:资本化企业家学术

谭小琴

(1.天津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中心,天津 300072;2.天津市科学技术与社会重点研究基地,天津 300072)

公益性—经济性:大学知识资本化的规范与价值追求

谭小琴1,2

(1.天津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中心,天津 300072;2.天津市科学技术与社会重点研究基地,天津 300072)

在知识社会,知识资本化问题日益受到关注。大学知识资本化实践致使大学在坚持公益性为本的基础上,其经济性得以凸显。与此同时,默顿规范也受到了一定影响。鉴于此,文章尝试提出知识资本化共同体所应遵守的“虔诚规范 (PIETY)”,并分析了学术型企业家的人性假设和多元价值追求。

知识资本化;学术型企业家;虔诚规范;以人为本

在知识资本化实践中,学界与商界在不断地突破与抗争,两者在物质层面、制度层面、观念层面相互碰撞、渗入与调适,学术文化与商业文化开始在冲突中调和、在规范中创新。如果说,具有规范性特征的科学文化、具有价值性特征的人文文化、具有功利性特征的商业文化能够在矛盾中共生,那么,在调和这三种文化形成大文化观的过程中,知识资本化共同体需要一种怎样的规范?学术型企业家又会有怎样的价值追求呢?

1 “象牙塔”中的知识资本化:从大学的公益性到经济性

经济性和公益性实际上是任何体制下的任何一所大学都具有的“二重性”,其中经济第一性,公益第二性,只是在不同的体制下大学对经济性和公益性的追求程度可能有差别[1]。大学知识资本化实践使得大学在坚持公益性为本的基础上,其营利性得以凸显[2]。全世界的大学都已经纷纷投入到知识商业化活动中[3]。大学日益活跃的知识资本化活动引起了学术界的密切关注。许多学者评述了学术与商业在过去25年里相互依赖的发展进程。吉本斯比较了知识生产模式1和模式2,指出“模式2是在应用环境中,利用交叉学科研究的方法,更加强调研究成果的绩效和社会作用的知识生产模式”[4],他还详尽阐述了知识的市场化和商业化。赫塞尔斯等学者对模式2的相关研究文献进行分析后发现,这些文献的研究主题有:协议化科学 (Finalization Science)、战略研究或战略科学、后常规科学 (Post-normal Science)、创新系统、后学院科学、三螺旋、学术资本主义(Academic Capitalism)。在有关“模式2”的讨论中,诺沃特尼 (H.Nowotny)等人将商业化视为当代科学研究的三大趋势之一,较之于“商业化”这一术语,他更喜欢用“预订式研究 (Engaged Research)”来讨论知识商业化的发展状况。库瑞克等人又提出了模式3——研究型企业家 (Research Entrepreneur),研究型企业家与社会的关联较之于模式2更为紧密,他创造社会对其科学产品的需求而非被动的根据社会的需求去研制科学产品,他与其所在的社会环境进行无声的对话,社会环境不但给予其回应,而且听命于他,是他掌控着社会环境。

为了适应大学规模扩大化、功能多元化以及管理复杂化的形势,来自工商业阶层的董事或校长推崇商界的功利主义价值观,强调效率至上的评价标准,一味追求大学管理的效率、成本与收益,使用量化指标来评价教师的教学科研以及社会服务工作,套用企业程序化和制度化的管理方法[5]。这种大学体制要求教师成为独立的“研究型企业家”,有能力吸引足够的资金来资助并维持他们的研究活动。在诸如物理学等许多领域,这种能够吸引充足研究资金的能力已成为比发表著作更重要的职称晋升和获得终身教职的标准。有些院校甚至采取了放任自流的企业精神,这种精神在一位大学校长所鼓吹的言辞中得到了最好的诠释:“我们大学中的教师可以做他们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他们能吸引足够的资金去支持他们想做的!”[6]。看来,考评教师的制度似乎超越了“不出版便出局 (Publish or Perish)”的阶段,而进入了“无产权便出局 (Property or Perish)”的阶段,这里的产权包括专利、著作权等知识产权。教师凭借自己的知识产权获得资助的本领已经成了职称晋升和薪水高低的决定性因素之一。施加在教师身上的事业成功以及获得全国认可的压力促使其将责任从教学科研工作转向了别处。“商业原则对大学的侵袭似乎开始影响和阻碍大学人对学问的追求”[7]。例如,“科学家们也许会做一些自己不真正感兴趣的实验,只是因为这类实验可能会产出专利性的发明成果。”[8]凡伯伦 (Thorstein Bunde Veblen)在《学与商的博弈:论美国高等教育》(The Higher Learning in America)中抨击了美国大学的结构和作用,攻讦诸多学者屈从于商业利益、秉行金钱至上的价值观念。他认为对金钱的狂热追逐理应让位于对知识、对学术的不舍追求;认为政治利益和商业利益一道使学者们陷入了一种难以摆脱的危险境地,从而使得“博学的统帅”们难以形成真正的学术事业;认为真正的大学应该致力于“随意的好奇心”。在我们现在看来,大学的知识资本化实践无论是得到支持还是遭到反对,以往作为修道院和象牙塔的大学被摧毁已成事实。

当“象牙塔”与“大社会”的距离在拉近,当学者的听众由科学共同体扩展到学院外的新听众时,当传统知识分子的认同感从科学共同体的承认扩展到知识资本化共同体的尊重时,当这一切成为历史的必然时,学者开始重新塑造自我形象,改变原先的想法。由于学院人面临私人和企业官僚机构越来越多的寻求解决问题的需求,而且学界之外的人不需要那种“不现实”的研究,所以他们倾向于从探求更为一般的或更具理论性的问题中转移出来。于是,学术型企业家群体开始诞生。学术型企业家原先专指大学中那些有别于传统教授的人,主要指利用自身所拥有的高新知识创造财富的学界人士。他们是在学界中借助自己的学术声望、专业特长等参与公共事务或进行学术以外经营活动的知识人。当学术型企业家还鲜为人知、知识资本化实践尚且少见和未制度化的时候,人们反对知识资本化。随着时间的推移,经济性活动越来越被人们所熟悉,在一些大学内也日益普遍,最后终于在20世纪80年代得到了拜-杜法案 (Bayh-Dole Act)的鼓励。该法案允许大学拥有在政府资助的项目中产生的知识产权,这导致了在大学通过技术许可获得经济回报方面学界利益的高涨。OECD的其他国家也推出了类似法案。在20世纪80年代初到90年代末这段时间,人们非常支持大学的知识资本化活动。有两个指标反映了这种变化:“一个是设有技术转移办公室的美国大学数量从1980年的20个左右增长到2000年的200多个;另一个是从1981年到1998年,美国研究型大学所取得的专利数量增长了850%。”[9]就中国的情况而言,图1表明:中国高校的技术转移活动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快速增长。

图1 1993—2009年中国各类高等学校的技术合同成交情况

2 倡导学术型企业家的虔诚行为:知识资本化的虔诚规范

大学位于知识场域,是主要以非营利为目标的社会组织,具有明显的公益性特征,追求学术价值,学术文化居主导地位;企业位于经济场域,是主要以营利为目标的社会组织,具有明显的经济性特征,追求商业价值,商业文化居主导地位。大学与企业不同的组织目标和文化特质蕴藏着大学与企业在交往中存在的一对深刻且较难克服的矛盾:大学希望知识能够增进社会进步和人类福祉,而企业希望知识能够服务于追逐利润的经济活动,为此甚至不惜以牺牲社会道德为代价。戴维灯的发明初衷及其应用后果之间的反差就揭示了学术与商业之间的这一深刻矛盾。18世纪初,英国煤炭工业蓬勃发展,煤矿工人数量相当多而且没有生命安全保障,原因之一是煤矿经常爆炸。当时的人们非常需要一种放在碳化氢中不会引起爆炸的灯。可是戴维 (Humphry Davy)发明了安全灯之后的结果却出人意料。据克劳瑟说:“安全灯使得煤矿工业迅速得到发展。它并没有减少矿工死亡人数,因为它使人们有可能在更深更大的矿井中工作,因而大大地增加了易罹危险的工人人数。戴维拒绝为自己的发明申请专利,因为他的‘唯一目的是为人道事业服务’。他的发明的主要作用是使老板们更加富裕,并使得更多的人到矿里工作,而且使他们处于种种危险之中,碳化氢不过是其中一种危险而已。”[10]学术与商业除了在知识的应用方面存在差异之外,在知识的生产方面也存在差异。例如,从知识的生产目标来看,大学服务于人才培养目标,以社会利益为主,兼顾学校的经济利益,而企业主要考虑自身的经济利益。学术与商业之所以存在诸多不同之处,原因之一在于学术与商业位于两种不同的话语系统,具有不同的社会功能,基于不同的知识基础或文化背景来表达自己的意志。例如,学术系统追求社会利益最大化、兼顾经济利益,掌握知识话语权,而商业系统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兼顾社会利益,掌握资本话语权。在思考问题时,学术系统主要依据已有的科研成果和实际水平、根据自由探索的需要来灵活调整科研方案,而商业系统一般把技术的可行性、经济的可承受度、预期的商业价值及其实现难度作为思考问题的主要依据、采取目标细化和分阶段实施的方法以达到营利的目的。

如上所述,当学术遭遇商业时,碰撞和冲突确实存在,也同样不可避免。因为从象牙塔这个美誉中,既可以看到大学传统理想在当代的延续,也可以看到一种传统的合理性,亦即,大学主要是一个生产与传播知识的公益性社会组织,在大学中不应该有或者应该少有物质的诱惑,一旦将物欲的追求置于精神的殿堂之中,最终失去的将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因为大学的学术文化传统不仅仅代表高等教育机构的历史传统,而且是人类智力活动的历史传统。正如爱因斯坦所言:“追求客观真理和知识是人的最高和永恒的目标。”“从这个意义上说,负有传承文化神圣职责的教育,不仅仅是发展的手段,更是目的。大学应该保持对高尚的追求。”[11]如果人类在智力活动中也失去了探索的自由,那么,其后果将会非常可怕。该主张在那些有着悠久学术自由传统的名校中,侵犯学术自由、学术自治、学术中立的行为被视为一种原则性的破坏行为。大学的历史与现实也在很大程度上证明了这一点:在历史越悠久、学术声誉越高的大学,这种学术文化传统的力量也就越强大,学术文化与商业文化之间的张力也就越明显。

事实上,尽管越来越多的科学家与工程师有意地提高自己的研究成果的商业应用价值,但是整个科学界还没有把全部的基础研究成果据为私有财产而严加保护或有偿出让。这说明,在学术与商业的矛盾中,学界希望在两者间保持必要的张力。也说明,20世纪后期科学作为一种社会建制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刚刚开始,还远未结束。默顿提出的科学规范仍然发挥着约束作用,而没有退出历史舞台[12]。同时,我们也必须意识到:让默顿规范作为当代私有化科学 (Privatised Science)的基本假定已经不合时宜[13]。知识资本化实践导致了研究规范的转变,而非研究规范的消失,“不是一种新的规范 (如‘产业科学’规范)取代传统的学院科学规范的过程,而是由相对单一的科学规范向多元规范转化的过程”。[14]正如刘立先生所言:“当代科学的精神气质必须在CUDOS和PLACE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 ‘面子’和‘位子’一个都不能少!”[15]徐梦秋、李永根两位学者于2006年已将科学规范分成七大类十六种。文章借鉴已有研究成果,尝试整合科学文化、人文文化与商业文化,提出知识资本化共同体所应遵循的基本规范—— “虔诚规范 (PIETY)”。该规范由“产权 (Property)”、“诚信 (Integrity)”、“道德伦理 (Ethic)”、“团队合作(Teamwork)”、 “产量收益 (Yield)”五个子规范组成。

具体地说,产权 (Property)子规范是指知识在知识经济时代是一种财产,其财产权具有排他性、可分解性以及可转让性,它在得到强制性制度保障的同时,必须清晰界定其财产属性并进行交易才能在满足有限理性产权人最大效用的同时尽量实现整体利益的最大化,体现了在知识产权交易中平衡公益与私益的诉求。诚信 (Integrity)子规范是指科学家的言行要与内心好的思想一致,诚实地说出自己所掌握的知识,该规范反对隐瞒欺诈、假冒伪劣、弄虚作假等科学不端行为。约翰·齐曼认为:“效用规范 (norm of utility)被注入研究文化 (research culture)的每个关节。”“得后学院科学的运作对科学共同体以外的人们和机构负责。这不仅仅是限制科学家为‘知识本身’而追求知识的自由,它还把众所周知的伦理标准(Ethics)灌输进了科学精神气质。”[16]鉴于此,道德伦理 (Ethic)子规范包含道德约束与伦理标准双重含义。与诚信子规范不同的是,道德伦理子规范侧重于从科学技术对社会的影响这一宏观层面提出知识人应遵循一定的善恶伦理标准和行为准则,而诚信子规范则侧重于从知识人自身的人格品质这一微观层面出发来规范自己的言行。团队合作 (Teamwork)子规范是指不同的行为主体为获取团队正向收益而齐心协力进行的一种理性实践活动。构成团队的基本条件是以目标为导向,具有共同的行为方式并以互补技能进行有效沟通与合作。为了顺利达到团队合作的目标,至少需要遵守以下五项原则: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②己所欲,施于人;③博爱者,人爱之;④自律者,人敬之;⑤信人者,人信之。产量收益(Yield)子规范是指在保证产量的同时也要力求这种产量是可以带来收益的。此处的收益具有精神收益、实际收益和货币收益三种形态,包含收入(Income)与利益 (Benefit)两层意思,其中,“收入”指实际的物质和货币收入,“利益”指声誉、荣誉、承认、权利等无形资产,它可以产生潜在的收入或精神满足。联系着“虔诚规范”的其他四个子规范来看,在谈到产量收益子规范中的收益含义时,我们就需要对知识产品的商业化与科研的商业化进行区分,以明确不同知识资本化行动者所追求的收益向度,避免因角色混乱而导致资源浪费以及国家原创性自主创新成果渐失的情况发生。

整体地看,“产权”是知识资本化的制度前提与保障,“诚信”是各行动者应具备的人格品质,“道德伦理”是知识资本化的导向原则,“团队合作”是知识资本化的组织特征,“产量收益”是知识资本化的直接目标。五个子规范的英文首字母组成“PIETY”对应着英文单词“Piety(虔敬、虔诚的行为)”,故而将其简称为“虔诚规范”。该规范旨在倡导学术型企业家能够自觉抵御资本的不良诱惑,将知识资本化视为一种旨在充分发挥个人价值以及知识的生产力作用从而为人类造福的虔诚行为。当代科学的精神气质必须在CUDOS、PLACE和PIETY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面子”、“位子”、“善心”一个都不能少!

在知识资本化过程中,“知识”虽与“资本”结盟,但这不应该让产业资本家贪婪追逐利润所表现出的情景在学术型企业家身上再现。这种情景就是邓宁格在《工会与罢工》中所描述的:“像自然据说惧怕真空一样,资本惧怕没有利润或利润过于微小的情况。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会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它们。走私和奴隶贸易就是证据。”较之于工业资本家,学术型企业家除了追求利润之外,还应具有更高的价值追求。

3 从知本回到人本:学术型企业家的价值追求

马克思有一句名言——资本“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是因为,资本是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离不开对人的剥削,否则,它便无以存在。既然如此,学术型企业家又何以能够“从知本回到人本”、在知识资本化实践中坚持“以人为本”呢?虽然蕴含着“以人为本”价值取向的“虔诚规范”能够对其行为起到某种程度的引导作用,但是严格说来,它毕竟带有一点理想主义色彩,其作用的发挥主要靠学术型企业家的自律来实现。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会自律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就需要从其人性假设出发了解其价值追求。从理论上说,知识与资本的联结方式构成了学术型企业家的人性和价值追求 (见图2)。

图2 学术型企业家的人性假设与价值追求

“经济人”和“道德人”是“社会人”的两个基本性质。具有社会人属性的学术型企业家与社会型企业家 (公益创业者)相似,“他们的商业活动不同于非营利机构的活动,因为他们需要营利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但也不同于传统的基于利润的商业活动,因为其利润主要用于支持社会事业的发展,而不仅仅是增加投资者、经理人和产权所有者的财富”。[17]也就是说,这类学术型企业家并不排斥对利益的追求,他们是把追求利益的行为放在一定的社会关系和历史背景下来考察,以满足自身“合理的欲求”,追求一种“义利”。“义”除了超功利的特性之外,还反映出超乎功利之上的深远的价值追求。事实上,如马克思、恩格斯所言:“无论利己主义还是自我牺牲,都是一定条件下个人自我实现的一种必要形式。”

知识与资本不同的结盟方式同构了学术型企业家的多重人性和价值目标,作为经济人、公益人、社会人与道德人的矛盾统一体,其价值目标是功利性与超功利性的统一。这是因为,知识资本化活动的个体价值追求会受到社会价值追求的制约,学术型企业家的功利价值目标必然要经受社会的功利或超功利价值目标的筛选,只有同时符合社会功利或超功利价值目标、能够满足社会需要的知识资本化活动才能得到社会支持。

从学术型企业家为追求目的之物而采取的手段来看,其道德意义和制约作用也比较明显。其手段要符合市场经济规则,也要遵守法律和道德等规则,受“看不见的手”与“看得见的手”的调节与干预。学术型企业家之所以包含有自身否定性的道德规定性,原因在于学术型企业家只是一个科学的抽象,现实生活中的学术型企业家是多重人性的矛盾复合体,他们一旦介入社会,想要公众认可其产品和服务,各种非经济因素尤其是道德因素对其进行知识资本化实践的动机、手段、效果的影响是必然的。这种自律与他律促使学术型企业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关注人的主体性和感受性,坚持“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在现实中,部分企业已经开始关注知识人的身心健康问题。例如,华为有首席员工健康与安全官,IBM也有资深健康保健顾问,并有专门的团队负责员工的保健工作。

最后,还是韦伯说得好:“如果没有反复地在人间追求不可能的东西,那么,可能的东西也实现不了。”[18]“为了人类的幸福和我们自身的完善”,我们需要谨记:知识资本应该是知识与资本发挥各自优势联结而非勾结的产物,知识资本化应该按照人的目的向以人为本、给予人以人文关怀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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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m and Value-seeking of University Knowledge Capitalization

Tan Xiaoqin1,2
(1.Science,Technology and Society Research Center,Tianjin University,Tianjin 300072,China; (2.Tianjin Key Research Center for Science,Technology and Society,Tianjin 300072,China)

In the knowledge-based society,the problem of knowledge capitalization has been pai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As a result of the practice of university knowledge capitalization,the profit nature of university has been highlighted based on the non-profit nature.Meanwhile,Merton's norms have also been affected.The paper puts forward the“PIETY”norm,which is observed by the knowledge capitalization community,and analyzes human nature hypothesis and multidimensional value-seeking of academic entrepreneur.

Knowledge capitalization;Academic entrepreneur;PIETY norm;People-oriented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资助课题“知识资本全球化及我国科技创新的若干理论问题”(03AZX004),天津大学自主创新基金资助课题“模式与规范:大学知识资本化的STS研究”(60302007)。

2011-09-27

谭小琴 (1982-),女,安徽黄山人,清华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中心哲学博士,天津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中心讲师;研究方向:科技与社会,科技政策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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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谭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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