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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解体的历史审视与现实启示
——访中联部研究室原副主任肖枫研究员

2012-12-21林文苑

上海党史与党建 2012年1期
关键词:解体苏联体制

●本刊特约记者 林文苑

苏联解体的历史审视与现实启示
——访中联部研究室原副主任肖枫研究员

●本刊特约记者 林文苑

记者:苏联解体已经20年了。国内关于苏联解体原因的研究,一种观点说根本原因在苏共的蜕化变质,另一种观点说根本原因在体制,在苏联或斯大林模式。究竟该怎么认识这个问题?

肖枫:唯物史观认为,重大历史事变必是一种“合力”的结果。正如恩格斯所说:“有无数相互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而由此就产生出一个总的结果,即历史事变。”像苏联解体这么重大而复杂的事变,必是多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

自1991年以来,人们不否认苏联解体原因的“多重性”,有人甚至列举出十几种、几十种原因,诸如“戈氏葬送说”、“和平演变说”、“错误路线说”、“民族矛盾说”、“体制僵化说”、“党内危机说”、“腐败层自我政变说”、“群众抛弃说”、“经济滞后说”、“背叛马列说”、“僵化教条说”、“历史合力说”等等。我认为,只要坚持全面地而不是片面地、联系地而不是孤立地看问题,上述各种原因和因素,都有其一定的合理性,都可能是苏联解体不同侧面的原因,不应完全加以排斥和否定。但如果抓住其中某一“说”而否定其他“说”,那必然会犯片面性的错误。当然,对这么多原因也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应有主次区分。首先是就“外因”和“内因”而言,当然应肯定内因是主要的根本的,苏联是“自毁长城”,问题主要出在内部。在各种内因中,怎么区分主次,现在明显地分成了两种观点,一种强调“苏联解体的根本原因在于苏共的蜕化变质”,另一种强调苏联解体的“根本原因在僵化的体制,在于斯大林模式”。在我看来,这两种观点各有各的道理,但又并不完全在理。双方所关注论及的问题,即党的问题和体制问题,都是具有“根本性”和“全局性”的,然而无论哪一个都不能作为“唯一”的问题孤立地存在。这两个问题因关系密切不可分割,没必要将其根本对立起来,承认一个就必须否定另一个。在一个复杂的系统中,“根本性”问题未必只能有一个,不同角度和层面,可有不同的“根本性”问题。这就是说“根本原因”具有相对性,不宜将其绝对化。

记者:那么,如何从整体上统筹把握苏联解体的原因呢?

肖枫:现在,有一种倾向值得注意,即双方都强调自己观点的正确性而否定对方。这种做法其实并不可取。因为何谓根本原因,内涵并不明确。双方都引证邓小平的论述作根据。一方说邓小平强调“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关键是我们共产党内部要搞好”;但另一方说邓小平明确讲过:“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这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所以他强调“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并强调制度问题“关系到党和国家是否改变颜色,必须引起全党的高度重视”。

从苏联解体的过程看,有许多复杂的因素和力量在发挥作用,其中直接起主要作用的是戈尔巴乔夫推行错误的改革路线。加上当时有苏联国内外加速剧变的“政治气候”,各种复杂力量的激烈较量,终于导致了苏联解体的结局。关于苏联解体最主要的“直接原因”,我曾用“西方‘和平演变’得手和戈尔巴乔夫将‘改革’变成‘改向’是苏联解体的两个主要的‘直接原因’”来概括。现在看来,这句话虽简单了一些,但明确好记,也未尝不可。

当然,强调在苏联解体的现实过程中,起主要作用的是“直接因素”,并不否认体制方面“深层根源”也起过重要的现实作用。我们要完整、全面地领会邓小平的思想,既要重视党建问题的根本性,也决不能忽视体制和制度问题的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苏共执政74年,领导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为什么党和国家的各种问题不仅没解决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这显然与苏联党和国家的体制制度有密切关系。即使是苏共本身的问题,也应当说是苏联整个制度,特别是政治制度的组成部分。因此,不能否认体制制度问题是关系苏联解体的根本性、全局性的问题。

需要指出的是,体制问题不仅是苏联解体的深层根源,而且是社会主义国家改革的中心问题。中国社会主义体制是向苏联学的,30多年来中国的体制改革,实质上是去“苏联特色”,增“中国特色”。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面突破和彻底超越了斯大林模式,这是中国成功的秘诀,是值得庆幸的大好事。我们既要与西方模式划清界线,也要与苏联模式划清界线。这是搞中国特色的一个基本原则。

记者:那么,怎么理解和看待有论者提出的苏联解体“问题出在党内”的论断呢?

肖枫:应该说,这个论断是符合历史事实的。因为共产党是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力量,执政党出问题,是全局性的,甚至是致命性的。苏联国内的各种问题,归根结底都可以说是由苏共造成的。因此,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成也在党,败也在党,党是一切问题的总根源。抓住苏联解体这一历史悲剧,从居安思危的角度汲取教训开展党内教育,这是一个有意义的好主意。但是要正确地发挥教育作用,首先要尊重历史,实事求是地把历史真相搞清楚,做到论从史出。我们反对历史虚无主义,也不能搞历史实用主义,不能把历史当面团,随心所欲地根据我们的所谓立场、观点的需要来揉搓裁剪。这样做是不应该的,也是会影响说服力的。目前在强调执政党问题重要性的论者中,有些具体观点和提法与历史实际出入较大,所谓“苏联解体的根本原因在苏共的蜕化变质”的观点,就是其中有代表性的观点之一。

第一,苏共的问题和错误很严重,在某些领域和方面甚至已部分地发生了质变,但就总体而言不能说苏共早已“蜕化变质”了。至少到1989年5月中苏两党关系正常化时,邓小平并没做这样的判断和结论。邓小平在与戈尔巴乔夫会谈时,只字未提“修正主义”,恰恰相反,他在谈到过去那场争论时却明确表示:“回过头来看,双方都讲了许多空话。马克思去世以后一百多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在变化的条件下,如何认识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没有搞清楚。”并且说,至于意识形态争论的那些问题,“现在我们也不认为自己当时说的都是对的。”这就等于说,当年的那场争论在性质上并不是什么“马克思主义与修正主义”的斗争。

第二,对赫鲁晓夫之后几任苏共领导的问题应具体分析,不能笼统地“一锅煮”,而且应明确主要问题究竟是“左”还是右,不能含糊地归结为“苏共的蜕化变质”。有论者说,苏联解体的根本原因在于“从赫鲁晓夫集团到戈尔巴乔夫集团逐渐脱离﹑背离乃至最终背叛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和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这种含含糊糊一锅煮的提法没有实际意义。苏共不同时期的领导有“左”有右,但总体看还是“左”的教条主义在长期起作用。邓小平说,“社会主义究竟是什么样子,苏联搞了很多年,也并没有完全搞清楚”。事实上苏共的指导思想长期急于求成脱离实际,超越发展阶段。斯大林1936年宣布已“建成了社会主义”,1939年提出向共产主义过渡。第二次世界大战使这一过渡中断,战后的1952年又恢复了向共产主义过渡的口号。赫鲁晓夫1961年提出要在20年内超过美国,基本建成共产主义社会。勃列日涅夫修改了赫鲁晓夫的估计,但仍认为已处于“发达社会主义”阶段。安德罗波夫时期改为苏联处于“发达社会主义阶段的起点”。斯大林在上世纪30年代创立了正宗的、经典的“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模式”,这就是“社会主义=公有制+计划经济+无产阶级专政”。这一模式,在所有制问题上,片面强调“单一公有制”;在体制上固守僵化的“计划经济”体制,视任何市场化改革为“资本主义”;在政治上宣扬“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的专政,严重破坏了社会主义法制。这种扭曲僵化的社会主义体制,长期禁锢着人们的头脑,不仅阻碍了苏联,而且阻碍了世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赫鲁晓夫上台后作了反斯大林的“秘密报告”,平反了“大清洗”时期的一些冤假错案,试图进行改革,但并未触动这一基本体制。“全民国家”、“全民党”的口号,看上去很右,但实际上是苏共超越发展阶段搞“全面建设共产主义”的“左”的指导思想的必然产物。赫鲁晓夫之后的几任苏共领导虽然也进行了一些改革,但直到戈尔巴乔夫上台,斯大林留下来的苏联传统的社会主义体制基本上没有触动。只是到戈尔巴乔夫后期,才突然由长期思想僵化的教条主义,跳到了彻底抛弃马克思主义、向西方思想和模式顶礼膜拜的极右立场。

记者:在对苏联解体性质和后果问题的评价上,有人认为是“进步”,有人认为是“灾难”。该如何深入地认识这个问题?

肖枫:我认为,苏联解体究竟是“进步”还是“灾难”,不妨先听听俄罗斯这些有亲身感受的“过来人”自己是怎么说的。普京2000年2月在竞选俄罗斯总统时引用了俄家喻户晓的一句名言说:“谁不对苏联解体感到惋惜,谁就没有良心;谁想回到过去的苏联,谁就没有头脑。”他后来又多次强调,苏联解体是全民族的“重大悲剧”,是二十世纪最大的“政治灾难。”2005年4月25日,作为总统的普京在“国情咨文”中再次强调:“应当承认苏联解体是20世纪地缘政治上最大的灾难,对俄罗斯人民来说这是一个悲剧。我们数以千万计的同胞流落在俄罗斯土地之外,苏联解体就像流行病一样波及到俄罗斯自身。人们的积蓄化为乌有,曾经的信仰不复存在,许多部门机构或被解散或是匆忙地进行了改革,而国家的完整因恐怖主义的影响和随后的妥协而遭受损害。要知道,所有这些都是在经济急剧下滑、金融动荡和社会瘫痪的背景下发生的。”令人惊奇的是,苏联解体的两位重要的当事人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对苏联解体也曾表示过“惋惜”。戈尔巴乔夫早就在回忆录中对苏联的解体“深感后悔”,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改革是失败的”。另据报道,甚至连苏联解体的直接策划人——俄罗斯首任总统叶利钦,2006年12月7日也曾特地就苏联解体、独联体成立15周年回答《俄罗斯报》记者的提问,他也公然承认,他本人“也在某种程度上怀念苏联”。但是他接着强调的是苏联不得不解体的各种“客观原因”,以及辩解说成立“独联体”是不得已的“办法”等。但现在要走回头路也不可能了。历史既不能假设,也不能后悔。对苏联解体,与其说俄罗斯人是“兴高采烈”的,不如说是“无可奈何”的。所以吸取苏联解体的教训,遇到关系国家前途命运的大事时,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从世界历史的角度来看,苏联解体不仅世界社会主义遭受严重挫折,而且对世界进步和人类文明的发展也是不利的。对苏联解体评价和感受,世界上不同倾向的人们的看法历来就是大相径庭的。20世纪的社会主义,尽管不尽如人意,出现过各种问题,遭受过严重挫折,但完全可以说,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世界的今天,从一定意义上讲,也没有当代的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的辉煌成就是不可抹煞的,它对推动人类文明进步是功不可没的。这具体表现在:

其一,20世纪社会主义的发展,维护了世界和平,极大地改变了世界的格局。在20世纪上半叶短短二三十年内,资本主义就使人类蒙受了两次世界大战的灾难。社会主义运动的兴起和发展,极大地鼓舞了世界被压迫民族和人民的斗争,为埋葬野蛮的殖民体系、法西斯制度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鼓舞下,民族解放运动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先后有100多个国家获得独立,使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经营了几个世纪的殖民体系终于彻底崩溃。人类文明和国际社会在20世纪的这一重大进步,是与社会主义的诞生和发展密不可分的。

其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逼得资本主义也必须进行改良,促进了人类文明的进步。资本主义1929年大危机之后,特别是二战后,逐步建立起较完备的“现代资本主义”体制,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参考借鉴了苏联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等做法,加强了国家对经济的干预,在市场经济这只“看不见的手”之外,增加了国家干预这只“看得见的手”,从而使自由资本主义进入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国家为资本主义改良和自我调整提供了参照体,在工人运动推动下,资本主义普遍建立了社会福利和保障体系,从而促进了社会的进步;反过来,资本主义社会的这种进步,又为社会主义提供了参照体,社会主义又从资本主义吸收借鉴了市场经济的体制和机制。这种互鉴互动,有利于新形势下世界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和人类文明的进步。1965年,资本主义国家在美国费城召开过一次震撼全球的“世界资本主义大会”,为了学习社会主义国家的长处,克服自身发展的困难,发表了《资本家宣言》,该宣言提出:“借鉴社会主义人民当家作主的经验,实现股份制的人民资本主义;借鉴社会主义福利制度的经验,实行从生到死包下来的福利资本主义;借鉴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经验,实行国家干预的计划资本主义。”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讲,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现代的资本主义。

其三,苏联社会主义“建设没搞好”,不能归之于“革命不该搞”。近年来,有人把苏联解体崩溃的原因往列宁和十月革命身上推,说什么十月革命根本就不该搞,苏联社会主义是“先天不足的早产儿”,命里注定就该死。这种观点不仅否定苏共和苏联社会主义建设,而且要否定十月革命、否定整个当代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有人说,十月革命是“暴动”或“政变”,但又说几乎没流血,还有人说这是“人类文明的歧路”,简直一无是处。我认为,不管十月革命的具体历史细节是什么样的,让历史专家去考证好了,但是无论具体细节是什么样的,它绝对影响不了人们对十月革命本身所具有的历史意义及其伟大影响的认识。因为从世界历史的全局看,十月革命才是全球近代史的终结和现代史的开端。有人将苏联建设中的所有问题,统统归到十月革命的头上,这是徒劳的。革命是革命,建设归建设。革命胜利后出现的一系列严重问题,主要是“建设没搞好”,不能归之于“革命不该搞”。

其四,苏联解体并不是社会主义的终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开创了“柳暗花明”的新局面,为社会主义增添了新选择、新希望。在苏联解体后曾经宣扬人类历史将以“华盛顿共识”为终结的美国日裔学者弗朗西斯·福山,在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的2009年,反过来肯定“中国模式”,称中国模式为“负责任的权威体制”,并认为这种模式“也许会超过西方模式”。此外,还有不少西方学者从不同角度赞扬“中国模式”。譬如《中国统治世界》一书的作者英国学者马丁·雅克认为,“中国的制度”不会统治世界,但会“坐上世界优秀文明前列的位置”。《大趋势》的作者美国未来学者约翰·奈斯比特,2009年写了一本新书《中国大趋势》,提出中国模式的十大趋势,认为“中国在创造一种崭新的社会、经济和政治体制”,它“将以难以令人置信的力量影响整个世界”。英国发展问题专家库伯·雷默认为,中国模式的总特征是“权威式的管理与市场经济体制的结合”。德国社会学家韦尔策认为,“中国模式甚至有可能成为比西方模式更具魅力的模式”。西方学者对中国模式和发展道路的赞扬,不能不说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成就的一种肯定,这说明社会主义的处境与十年前相比是大不一样了。社会主义中国虽然还面临着许多严峻的问题,前进的道路将是艰辛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

总之,苏联解体无疑是20世纪的一场巨大的“历史灾难”。但正如恩格斯所说:“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的。只有活动方式在改变。”多年来,俄罗斯以自己特殊的方式在治愈着苏联解体而造成的巨大伤痛。因此,虽然道路是曲折漫长的,但俄罗斯不会因此而“永远走不出灾难”。

记者:其实,我们研究苏联解体,更多的是为了从中吸取教训,获得启示,以便更好地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那么,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角度看,我们从苏联解体中可以获得哪些教训和启示?

肖枫:的确,中国关心并研究苏联解体,主要是为了从中吸取教训,变他人之教训为我之财富,以解决中国自己“怎么办”的问题。邓小平是对苏联解体本质看得最透彻的人。他在苏联解体还不满一个月的时候,发表了“南方谈话”,在吸取苏联教训的基础上,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我认为,以下几点是很值得记取的:

第一,否定了苏联体制的核心——计划经济体制,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指明了方向,奠定了理论基石。苏联解体不是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失败,而是苏联社会主义体制,即斯大林搞社会主义的那种体制和办法的失败。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指出“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这就从思想理论上摧毁了苏联体制的核心——计划经济体制,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指明了方向,奠定了理论基石。

第二,吸取苏联解体的教训,强化了执政党的理念和责任,将传统的党建思路发展成大党建的新思路。邓小平明确指出“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关键是我们共产党内部要搞好”,但是他整个南方谈话的关注点、中心和重点却并不在意识形态和上层建筑方面,而在经济基础、改革开放、体制改革等各方面。他沿途强调得最多的还是基本路线动摇不得,发展才是硬道理,改革开放的胆子要大些,要敢闯敢试等。这一切表面看来似乎与他强调“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要重视党建的思想是相矛盾的,然而实际上是完全一致的。因为邓小平已超越了传统党建的思路,从执政党的理念和责任出发,思考的是如何才能更好地执政兴国、如何才能得到人民的信任和拥护。吸取苏共社会主义建设搞了几十年人民仍“长期过紧日子”的教训,强调“发展才是硬道理”,“人民,是看实践。人民一看,还是社会主义好,还是改革开放好,我们的事业就会万古长青!”这是超越了就党建谈党建的一种大党建的新思路。

第三,从整体上认识和把握苏联解体的教训,指明社会主义面临着“三条路”。邓小平尖锐地提出:“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这句简短的名言,实际上指明了社会主义面临着“三条路”——邪路、老路和新路。苏联不坚持社会主义,走的是一条“邪路”,结果亡党亡国了;想坚持社会主义,却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继续坚持走僵化体制的“老路”,那也是一条死路;只有既坚持社会主义又实行改革开放,发展经济,改善人民生活,才是社会主义繁荣昌盛的“新路”。

第四,强调“右可以葬送社会主义,‘左’也可以葬送社会主义”。苏联解体的直接原因显然是右葬送的,但邓小平却强调“左”也可以葬送社会主义,并且一讲到“左”的教训和危害时痛心疾首!强调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这显然提醒全党不要忘记苏共长期“左”的教条僵化。因此,汲取苏联解体的历史教训,对马克思主义,既要强调“坚持”,也必须强调“发展”。我们决不应忘记邓小平尖锐指出过的另一种性质(僵化)的“亡党亡国”,那就是:“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

■责任编辑:袁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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